库洛洛说要给佑果看看打造成耳环的液态矿石就真的拿过来给佑果看了只是他这个人不太爱走寻常路, 还特意挑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翻窗跑了进来。
坐在床沿的佑果恹恹地耷拉着眼皮,几乎是怨恨地说“我以为你知道,大半夜打扰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
然而库洛洛却笑的很灿烂, 佑果的眼皮正在打架,而他却精神奕奕,脸上的笑容温文尔雅, 佑果很难不怀疑他就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来折磨他。
“会吗”库洛洛笑意融融地说“那我下次注意。”
佑果被库洛洛这话气的脑子都清醒了许多, 他心想还有下次然而看着库洛洛言笑晏晏的脸, 佑果还是将自己的质问吞了下去。
“好吧。”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睡意逐渐消散后佑果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看着库洛洛道“你找我是什么事”
“有两件事。”库洛洛随意地坐在一旁,他到佑果这里已经自然地像回家一般了。
佑果便问“哪两件”
“我有一个考试。”库洛洛说“大概要去几天, 应该会很快回来。”
佑果以为这是什么历史系的大型考试, 不在意地说“那另一件呢”
库洛洛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佑果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上次拍卖会库洛洛买下来的液态矿石。
“就是这件。”
他的目光闪了闪,“你做好了”
库洛洛微微笑了笑“你想看看吗”
夜色下库洛洛的眼睛好似珍珠一般润泽,那张娃娃脸也带着像是迫不及待将好东西分享出来让人瞧瞧的少年意气。
佑果当然是想看的, 不过瞧着库洛洛的样子, 他又不愿意让库洛洛太过得意,于是犟着嘴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库洛洛也不生气,他瞧得出来佑果在嘴硬,于是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那就可惜了。”
佑果很想听听库洛洛说可惜在哪里, 库洛洛接着说“除了我, 你是第一个看到这对耳环的人。”
不管是什么, 第一人第二人总是有些特殊寓意的,佑果觉得库洛洛这样说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事,可是心里却又忍不住微微一动。
“什么意思。”他忍不住问“这是你自己做的”
库洛洛笑而不语。
“你还有这本事”佑果又说。
库洛洛闻言轻轻扫了佑果一眼,淡淡道“流星街人,总是要杂七杂八的学一些东西养活自己。”
佑果原本正低着头看盒子,听到这里心里微微一动,这还是库洛洛头一次在他面前说起有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而不是什么虚伪悬浮的假象。
他微微抬起头,探究似的朝库洛洛看去,而库洛洛坐在床边笑容清浅,不见脆弱之色,反而有着一种运筹帷幄的淡然之感。
佑果的视线过于热烈,库洛洛漫不经心地对上,然后翘起嘴角。
“很好奇吗”
佑果当然是好奇的,对流星街只有一点浅薄认知的他从纸面上无法真切地感受到流星街的残忍与冷酷,但是有库洛洛这样一个典型的流星街人在眼前,佑果依然能从中窥视到一点有关于流星街的残酷。
仁慈的人在那里是无法生活下去的,只有将自己变为一头求生的野兽才能从中找到出路。
于是佑果迟疑地点点头。
毫不意外地,库洛洛说“只是用嘴巴告诉你的话没什么意思。”
他看向佑果,笑意盈盈道“想去看看吗”
佑果虽然好奇,但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库洛洛微笑里的不怀好意与蠢蠢欲动,于是果断拒绝摇头说“算了,我可不想死在那里。”
“你不会死在那里。”库洛洛像是在强调“我也不会让你死在那里。”
佑果对此持怀疑态度。
库洛洛摇着头叹息说了一声可惜,而佑果心想一点也不可惜,他只是好奇,又不想赶着送死,于是指着那装着耳环的盒子说“不是要看耳环吗”
两人说着话竟然将自己的正事忘记了,库洛洛这才打开被遗忘的盒子,从红丝绒里露出两个圆润又晶莹的耳环出来。
液态矿石确实无愧于七大美色的美誉,被打磨成光滑的珠子后褪去了最开始的质朴开始绽放出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光彩与色泽,明亮的月光照在液态矿石制成的耳环上闪着冰蓝色的光辉,像一颗被月光照耀的晶莹剔透的水滴,又像一块刚刚从万年不化的冰川上敲下来的蓝冰。
佑果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盒子中的耳环,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递过来,然后他抬起头看向了库洛洛的耳垂。
上面干干净净,连颗痣都没有。
“你没有耳洞。”佑果说“要怎么戴上去”
库洛洛便笑起来,“这很难吗”
佑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福至心灵醍醐灌顶“你想让我帮你戴上去”
库洛洛歪头朝他笑了一下“那拜托你了。”
佑果哪里敢真的朝库洛洛脑袋上动土,他就怕这是什么库洛洛的阴谋诡异,迅速地抽回手看着库洛洛微笑道“我不行,要是让你受伤怎么好”
佑果合上盖子,“你自己戴吧。”
然而库洛洛又把盖子打开,微笑着以不容拒绝地力道将两个触手微凉的耳环放到了佑果手中。
“你可以。”库洛洛似笑非笑地看着佑果,让佑果握紧手中的液态矿石耳环后,用手指轻轻蹭了蹭佑果略带粉红的脸颊,“你不是很想报纹身的仇吗”
佑果确实记得纹身之仇,他想要刺一条非常酷炫帅气的龙,然而库洛洛却任意妄为地在他身上刺下蜘蛛与蝴蝶。
就像动物喜欢给自己的领地标记记号一般,库洛洛也在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佑果是他的所有物,这当然很让佑果不爽,而在库洛洛身上刺一个相同的纹身显然也不可能,佑果对自己的武力值有非常清晰的认知。
“所以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库洛洛微微笑道“只有这一次,你不想把握就算了。”
佑果眯起眼,他被库洛洛三言两语激起了胜负心,缓缓地攥紧了手里的耳环扯着嘴角说“好。”
帮人刺耳洞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能忍痛,只需要一根针就足够了。
可是偏偏佑果被刺耳洞的人是库洛洛,他坐在床上用一种闲适的姿势半靠在床头,衣领随意地半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库洛洛慵懒地抬眸瞧着半跪在他怀里紧紧皱着眉头正和耳垂针锋相对的佑果。
耳垂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全身中除了眼睛之外最柔软的地方,银针只要轻轻一刺就能穿透,可是佑果捏着针抵在库洛洛的耳垂上,却发现自己死活都戳不进去。
佑果
他和系统说“库洛洛是不是用念了”
系统“是的”
佑果拽着库洛洛脑后的头发,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库洛洛颇为不爽地说“把念去了。”
库洛洛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用着“坚”,讶异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佑果我信你的鬼话。
居高临下的视角看库洛洛,似乎他这个人也变得弱势了,佑果垂眸打量着表情轻松自在的库洛洛,眼神微微闪了闪。
这样温和的、毫无攻击力的库洛洛太过少见,佑果一时之间又些游神,他喜欢这样轻松的,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库洛洛,可是这样的游神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隔着衣服用温热的掌心覆盖住他后腰上刺青的库洛洛又唤回了神智。
那只手强势地握着佑果的后腰,从温热的掌心开始蔓延出一片火烫的温度。
库洛洛抬着脸看佑果,微微笑起来“走神了在想什么”
佑果收回落在库洛洛脸上的视线,平静道“没想什么。”
于是佑果又低下头凝神在库洛洛的耳垂上,全神贯注地为他扎耳洞。
尖锐的银针抵在耳垂脆弱的皮肤上,刚才阻止银针寸进的“坚”消失,银针便轻而易举地刺破了耳垂,艳红色的血珠从破开的伤口冒出来,然后顺着银针滴在佑果的手指上。
佑果垂首凝神,呼吸打在库洛洛的侧脸上。
银针刺破耳垂的痛楚不值一提,库洛洛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便接着说“另一个。”
另一个也很快扎好,佑果沾血的手指拿起一颗液态矿石耳环,佑果将耳环戴在了库洛洛的耳朵上,血液粘留在耳环上闪着血色的光。
佑果本以为库洛洛带上这样的耳环会很怪异,然而垂眸细看,却发现那对耳环戴在库洛洛耳朵上时却意外的合适,仿佛量身定制。
那点伤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佑果的指尖擦过库洛洛的脸划下一道血痕,而库洛洛松松地拢着他的腰抬眸朝佑果微微一笑“怎么样”
佑果出神地想,很不错。
不过这话佑果没有说出口,好像将这话说出来就仿佛认输一样,他扶着库洛洛的肩膀想从他身上下来,偏开视线随意道“一般。”
库洛洛半拢着佑果腰的手没有放下来,他直起腰,刚才半靠在床头随意慵懒的神情已经在他脸上消失殆尽,库洛洛凑近佑果的耳畔轻笑了一声。
嗓音有些沙哑,深沉月色下又带上了朦胧的暧昧。
“你在说谎。”
佑果一言不发,放在库洛洛后脑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库洛洛的头发。
他侧过脸,轻轻吻上了库洛洛的唇角。
佑果气氛都到这里了,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吧
系统你开心就好。
侠客发现自从带上液态矿石制成的耳环之后,库洛洛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于是他很好奇地询问“团长,你很喜欢液态矿石吗”
沙发上看书的库洛洛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含笑道“嗯,还可以。”
只是一句可以,对库洛洛来说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侠客很开心地说“那我也做两个戴着玩玩儿”
库洛洛便微笑起来“你不行。”
库洛洛的占有欲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出现,他有时候可以毫不在意窝金和信长打架毁坏他刚刚取得的古董,有时候又会因为旅团里的成员不小心冒犯他的领域而受到他的警告。
侠客一听便听出来库洛洛是真的不赞同,于是悻悻然地放弃了这一打算,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团长,猎人考试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侠客说。
“你什么时候出发”
库洛洛合上书,淡淡道“尽快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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