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在无惨身后哀嚎, 无惨却充耳不闻,直视着佑果,忽然勾唇露出一个笑。
“啊, 是你啊。”无惨声音带上了不为人知的复杂“佑果权宫司。”
他遗传了母亲艳丽的外表,再加上常年积病导致身形纤瘦, 笑起来时便带着一种精致的冷艳感。如果抛去无惨那身令人战栗恐惧的暴戾性格, 无惨其实并不会多么让人恐惧。
“人倒是长得好看。”佑果和系统感叹“就是性格变态。”
系统也说“唉,可不是吗。”
佑果“要是穿女装的话一定更好看。”
系统不吭声了“唔”这个就不用和佑果说了吧。
本来是抱着让佑果喜欢的目的前来,却很不巧地被佑果看到自己准备惩罚无能的下人的一幕,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当作什么都没干的模样将佑果哄骗过去,可是看着佑果风轻云淡的脸,无惨却不乐意这样做了。
他实在实在很想看看佑果其他的表情。
一定很有趣。
无惨不知道佑果看他的眼神里在想什么, 不过也不介意给佑果留下一个有关于他的深刻印象。
于是他微微勾着唇, 抬手扳起正惊恐着躲避的下人的头, 将苍白泛青的手指抵在下人的眼珠上以毫不留情的架势伸了进去。
伴随着刺耳绝望的哀嚎声,浓郁的血腥味在这片无人的地方散开,潺潺的血液从仆人眼眶中流出来, 他已经痛的晕厥过去, 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鲜红染透了无惨苍白的皮肤, 他随意将那颗眼珠丢在地上,嘴角的笑残忍随意, 就像抓到老鼠后逗弄的猫。
他明白自己的残忍狠毒, 却又带上了一种很难形容的天真。
无惨以为自己会看到佑果猝然大变的脸色,让他失望的是佑果依然无甚表情, 凝视着满地的血迹和从无惨指尖滴下的血珠, 那张漂亮的不似凡人的脸上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不过蹙眉也算是进步吧无惨随意接过身边佣人递来的手帕将指间的血迹擦掉, 然后随意一扬, 沾血的手帕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掉在身后的血泊之中。
无惨很无所谓地朝佑果笑了笑,刚才溅到脸上的血没有被他擦净,在苍白的脸侧晕开一片浅淡的红。
“教训一个无能的下人而已,佑果权宫司,你生气了”
佑果其实说不上生气,他的视线落到无惨身后已经昏迷的下人身上,目能所及之处是一片白白的马赛克。
佑果皱起眉“e为什么这时候打码。”
系统镇定道“保护成年人身心健康。”
就算是真的害怕看到马赛克也怕不起来了,佑果能听出无惨话语中的挑衅,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无惨,然后抬手轻轻拍了拍。
身后立刻跳出两个随行的神官,站在佑果身后恭敬道“权宫司大人。”
佑果神情自若道“将地上的人带到神社为他治疗,还有”
佑果随意地扫了眼无惨,那双猫眼中的恼怒几乎溢出来,佑果却微微笑起来“将产屋敷公子也带到神社,至于其他人,先回产屋敷吧。”
虽然无惨并不是产屋敷的长子,但是身份也不一般,佑果却随意地说出这种类似于囚禁的话,无惨脸色微变,冷冷看向佑果“你这是要做什么”
无惨身后的佣人踟蹰不动,没有无惨的命令就随意行动,下一个地上的人就会轮到他们了。
“你们去产物敷告诉产物敷家主,产物敷公子戾气太重,邪瘴入体,我需要让他留在稻荷神社”佑果顿了顿,继续道“祓除邪秽,清戾静心。”
无惨闻言便冷笑出声,他想,什么清戾静心,分明就是关人反省的假话。
身后的仆人知道佑果的身份地位不敢不听,然而无惨一个眼神扫来时,脚步便又停住了。
佑果也不想多为难那些人,神官先是带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仆人,接着又一步步迫近无惨想要将他带走。
无惨看着靠近的神官勃然色变,他大怒地朝身边的仆人喊“你们愣着做什么想死吗”
仆人们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向前想将神官拦住,毕竟违抗佑果不一定会死,但是违抗无惨却一定会死。
佑果并没有给无惨离开的机会,他挥退神官自己亲自走到无惨面前,亮起莹光的指尖朝无惨眉心一点,无惨立刻就昏睡过去。
那张漂亮的脸上扭曲的愤怒被按了暂停键,无惨合上双眼,直直地朝佑果的怀中倒去。
胳膊揽住怀中的无惨,佑果看向身后无惨的仆人,“走吧,你们不会有事的。”
那些仆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佑果才垂眼看向被他半抱在怀中昏睡的无惨。
醒着的时候很讨人厌,不过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就乖巧很多了,佑果很满意,抬手掐了一把无惨的脸。
神官睁着眼睛当空气,他以为佑果会自己把无惨抱回神社,然而掐完无惨心满意足的佑果却松开手,让身边的神官将无惨带回神社。
系统“我以为你会自己把他抱回去”
佑果一脸惊讶“啊我没事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起来很闲吗”
系统“”当我没说。
不管怎么样,作为产屋敷身份尊贵的幼子,无论如何身为父亲的产屋敷家主也不会同意佑果强留无惨在稻荷神社的行为吧
然而在佑果宅邸中醒来的无惨听到的回答却是巫女淡然的回复“您的父亲同意了权宫司大人的要求,在您的戾气没有消除之前,就请先留在神社中吧。”
无惨攥着手中的被角几乎气笑,他的父亲真是他的好父亲
“你以为你是谁”无惨有些狰狞道“区区一个巫女,敢这么对我说话”
巫女却神色不变,平静道“这是权宫司大人的命令。”
无惨骂她,巫女油盐不进,最后只能恨恨地说“佑果呢让他出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权宫司大人正在为您的仆人治疗。”巫女回答道“权宫司大人的想法非我等能看破,还有,请产物敷公子称呼权宫司大人为权宫司。”
将宅邸中需要注意的东西都告知无惨后巫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无惨看着满室寂静还有香炉中焚烧的檀香,气急败坏地起身想要离开这房间,然而踏出门的无惨却看着迷宫一样的地形僵在原地。
产屋敷已经很大了,然而佑果身为天狐之子,天皇极为宠信的神官,背靠伏见稻荷大社的权宫司,宅邸的大小对产屋敷来说也难以望其项背,更何况无惨还是一个不常出门,时常缠绵病榻的人,所以他目前,还暂时是个路痴。
行走在佑果的宅邸之中,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陌生的脸,无惨随意叫住一个人命令带他去找佑果时,得到的却是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权宫司大人没有答应,我是不会带你去的。”
无惨实在想不到佑果是怎么把这么大一个宅邸的人都训练的如狗一样忠诚的,他在产屋敷的手段和威慑在这里基本没有用,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佑果听到身边的神官告诉他关于无惨的事情时很难忍住不笑,轻轻吹了吹手中茶杯的热气,佑果淡淡道“是吗”
神官和巫女都看到了佑果的微笑,他们愣了一下,犹豫道“权宫司大人,您对他”
佑果轻描淡写“不觉得他很可笑吗虽然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很恐怖凶恶的样子,可我看到的却是色厉内荏
。”
虽然顶着产物敷公子的名号,可是无惨之上还有一个身体强健头脑过人的兄长,产屋敷家主一死,无惨这个名头就名不正言不顺了,更何况他本身自小身体羸弱,并不得产屋敷家主的喜爱,未来命都不一定掌握在手中,更何况前途未卜。
没有底气的家伙,不管怎么装都装不出真正的强大。
“不过他现在要见我是吗”佑果又问。
得到神官巫女肯定的回答后,佑果想了想,“既然这样,正好我要帮那个仆人恢复伤势,把他引去那个仆人的房间吧。”
神官和巫女领命而去,于是无惨在即将日落时,才等到巫女松口后带他前往佑果所在之地的回答。
他一边警惕,一边又想知道佑果打着什么算盘,冷着脸跟着带路的巫女走到一扇障子门前,巫女将障子门轻轻拉开。
浅淡的金光在佑果掌心闪耀着,那双细腻漂亮的手覆在榻榻米上男人的眼处,端正跪坐在一旁的佑果白色的长发披散脑后,又一缕随着他的动作滑过肩膀贴到他的脸侧。
金光在佑果掌心散去,无惨这才看清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是他之前挖掉眼睛的那个家仆。
血迹斑斑的绷带散开,凹陷的眼眶重新变得饱满,一旁的无惨愕然地睁大眼睛随即贪婪地注视着佑果的双手。
他甚至连佑果治好那个下人违背他意志的这件事都不计较了。
就是这双手,在祈福仪式上也轻而易举地压下了他身体中缠绵的痛苦。
原本被无惨遗忘的兴奋又在他的骨血中复苏了,无惨贪婪又渴望的视线缠绕在佑果身上,他听到脑海中有另一个自己在说“是的,他能救你。”
佑果这时才起身,他看向无惨,无惨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你治好他了。”
佑果没有回答无惨这句话,而是反问“产屋敷公子,你喜欢吃什么”
无惨一怔,蹙着眉想佑果这是什么意思,佑果却微微一笑,“暂居这里也不好委屈你,我会让厨房为你做出你喜欢的东西的。”
无惨沉默了片刻,又觉得佑果大概也是怕得罪产屋敷,于是张口有些傲慢地说“海鲜粥吧。”
佑果笑起来,“给产屋敷公子准备好海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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