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这种事,在不同人的眼中有着不同的意义。
有的人很重视,有的人自然也会很轻视,幸好继国缘一是前一种。
所以从同为剑士的队友哪里知道自己还可以顺理成章地亲吻之后,继国缘一自然无可避免地在剩下的时间里时不时地想起这件事。
他有时会莫名觉得羞涩,有时也会突然很懊恼,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向来很少,所以一时间倒也没有人发现缘一此时纷乱繁杂的心绪。
今日鬼杀队的事情结束的早,缘一和往常一样离开鬼杀队后就乖乖回家,只是到家后没看到佑果,只看到坐缘侧上正无聊地打瞌睡的诗。
缘一愣了一下,说“诗,哥哥呢”
诗从回家之后也没有见到佑果,所以面对缘一的问题她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是不是还在医疗队那里”诗说“昨天哥哥说最近医生那里的事情比较多,也许是还在忙。”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缘一虽然还没有机会去鬼杀队的医疗队在的地方看过,但平时佑果有时也会随口说起在鬼杀队医疗队的事情来。
“总之那个地方虽然有时候会很累,老先生也有些凶巴巴的。”佑果和他们谈起医疗队的事情时是笑着的“但是,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现在有点晚了,要不要去接哥哥”诗忽然说,她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很好,于是很快坐起身换鞋要开开心心地出门去。
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了她,诗停下动作奇怪地一歪头看缘一“怎么了”
缘一有些心虚,表现在他脸上就是有些视线飘忽,不过他还是平静地说“我去吧,诗。你留在家里处理食物,我很快就会和哥哥回来。”
诗不疑有他,很自然地答应了缘一,自己留在家里先处理一些简单的食材等佑果和缘一回来。
去医疗队的路继国缘一只去过一次,那次还是在初来乍到时,所以这次去他还有些陌生,但凭着自己的记忆力努力回想,继国缘一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医疗队所在的地方。
医疗队和鬼杀队在的地方相距并不是很远,毕竟许多受伤的剑士治疗要争分夺秒,距离太远对治疗来说并不方便。
缘一刚刚走进医疗队,里面便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即使继国缘一本身已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在这阵凄惨痛苦的哀嚎声后还是不由得呆了呆,然后快步朝医疗队内部走进去。
他顺着声音走进去,除了神色认真中略带不忍的医疗队队员首先看到的是在胸腹处和面部都缠着绷带的剑士之所以还能看出他是剑士,是因为他身边还放着一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刀剑。
那是鬼杀队队员每人都会有的一把日轮刀,缘一也有,此时正放在家里。
佑果就坐在那个剑士身前,正以无比专注的神情替那个剑士更换身上的绷带,或许是担心他在更换时的挣扎会崩裂伤口,佑果微微垂着头低声安抚
,并没有说很多的话,只说“别怕,很快就好。”
佑果的安抚是很有效的,至少对继国缘一来说是这样。那个剑士也果然在佑果温声安抚他时也逐渐放松,不再像刚才那样因为过度惊慌而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
沾满暗红色血迹的绷带被缓缓拆解下来换上新的绷带,佑果神情专注,继国缘一则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角落。
他虽然对医疗一窍不通,但是也凭直觉知道现在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他只是在佑果专注地更换绷带上药的时候默默地看着,声音都放轻,似乎怕打搅到正专注工作的佑果。
直到更换了最后一条绷带佑果才把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眼,他动了动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麻木的脖颈,换号绷带的剑士已经被医疗队其他人推走了,佑果抬眼看到站在远处正安静乖巧等着他的继国缘一。
佑果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继国缘一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他注意到此时的时间已经不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继国缘一这是自己过来接他了。
佑果笑了一下,正要走过去和继国缘一说话,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威严的咳嗽声。
咳嗽的人是已经负责鬼杀队医疗几十年的松田医生,佑果自来了医疗队之后就在他手下做事,所以再了解不过这个固执又凶巴巴的老头。
他只来得及和继国缘一笑了一下便立刻转向面对现在的“老师”,恭恭敬敬地喊“松田先生。”
头发斑白的老医生双手交握放在袖子里,抖着胡子勉勉强强地做出一番评价“今天你做的还可以。”
能从松田医生的嘴巴里吐出“还可以”三个字已是天大的不容易,佑果虽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镇定地笑了笑说“是松田先生教的好。”
松田先生的胡子又翘了翘,大概是想笑,不过碍于自己威严的人设还是忍了下去。表现出一副凶巴巴又不近人情的模样。
松田先生严格地看了眼缘一,大概是想了一会儿想起了继国缘一的身份,和佑果说“你弟弟来接你”
答案有一点点偏差,佑果的眉头扬了扬,算是默认了下来。
“嗯,今天可能好久没有回家,他有些担心我。”
缘一也在这时候走过来,很有礼貌地对松田先生打了个招呼。
“嗯。”松田先生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想起来一件事,“你也是鬼杀队的成员”
“是的。”继国缘一说,“现在是癸级。”
癸级在鬼杀队队员中便代表的是最低级的水平,虽说通过选拔的鬼杀队队员大多都是这个等级,其中不乏有剑术高超的剑士能一步步提升自己的级别直至成为代表鬼杀队最强的九位剑士之一的柱,但绝大部分的剑士都没有那样的水平和能力,反而都会折损在诛灭恶鬼的道路上。
而癸这类级别的剑士不必多说,显然是折损率最多最恐怖的一种。
“癸级”
松田先生从听到继国缘一的级别开始眉头的褶皱就没有转淡过,
他虽然并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他确实很重视佑果这个颇有天赋或需能在他退休之后接管医疗队的弟子,而他也同样知道,想要打击一个人最致命的方式便是从对方的亲人入手。
作为癸级的继国缘一显然危险重重,如果继国缘一出什么事,那对佑果来说毫无疑问是致命的,可要是直接对继国缘一说你别做剑士了又未免显得过于生硬,松田先生皱着眉头半天才吐出一句冷冷的“那你注意别让你哥哥在医疗队看到你。”
如果不了解松田先生是怎么样的人,这话说出来便总让人觉得是冷嘲热讽的挑衅,佑果便很担心地看了眼继国缘一怕他生气,只不过让佑果有些没想到的是,缘一居然很认真地点点头对松田先生说“我会的,谢谢你,松田先生。”
佑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哦,我忘了,缘一是个天然来着。
所以这句不了解松田便很容易被认为是挑衅的话在继国缘一天然的头脑下轻而易举地理解为关心,虽然缘一理解的没有错,但嘴巴毒的松田先生却没想到,用古怪的表情看了眼继国缘一。
他还是第二次见到和他说话后没有立刻暴跳如雷的人,第一次是佑果。
“咳,那就这样吧。”松田先生清清嗓子高深莫测地说“不是要和佑果回家吗”
佑果知道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清洗了一下手后便拉着缘一要离开,离开之前也不忘和松田先生道个别。
两个人一个天然一个直球,亲亲热热地和松田先生说再见,松田先生板着脸不大想说话,在两个人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再见。”
目送两个人离开的松田后知后觉地发现佑果和继国缘一的手是牵着的,作为古板老直男的松田先生自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他因为没有兄弟姐妹也不大懂正常的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只以为或许是佑果和继国缘一的感情很好。
背过身往回走的松田嘴里喃喃自语“奇怪兄弟之间会手牵手吗”
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跟那些老朋友牵手走的场景,松田医生感觉自己能抖下来三斤鸡皮疙瘩。
手牵手的佑果和缘一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松田先生疑惑了很久,他们只是很自然地牵着,从医疗队回家的路不是很长但也不会很短,四周都是郁郁青青的树丛,蝉鸣悠扬。
从前也有这样的场景,不过一般是佑果牵着小小的缘一走在路上,那时候缘一的手小小的又很软,像是棉花糖。不过这种场景在继国缘一的身高超过佑果之后就不再见了,现在反倒是让缘一牵着佑果的手,因为缘一不管是身高还是其他地方都要比佑果大很多了。
继国缘一的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摸上去有些粗砺,佑果的手要比他纤细柔软,继国缘一平时总是很克制地握着佑果的手,他的手劲很大,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击飞其他剑士手里的剑,但缘一有时候还是会无意识地捏一捏。
这次又是,继国缘一无意识地捏了捏,佑果闷哼一声,反应过来的缘一紧张地和佑果说对不
起“哥哥,没事吧”
佑果倒是无所谓,有些好笑地说“我没事,这么紧张做什么”
缘一抿了抿唇“我只是担心握疼你。”
面对喜欢的人,是不是总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像是保护一颗易碎的水晶球,时刻担心伤了对方
佑果安静了片刻,他忽然笑起来,抬起被缘一握着的那只手晃了晃,轻松的说“你太小看我了,我哪有那么脆弱你也太紧张了吧”
继国缘一原本是想笑的,不过只是刚扬了扬嘴角,佑果的手便已经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心里顿时一空,缘一的眼里不免带出了一些失意的情绪。
手背忽然感觉到一片温热,继国缘一垂眸看到自己的手被佑果的手轻轻反握住。
缘一看向佑果的脸,看到佑果朝他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这不就可以了”
牵着他手的佑果举起两人的手笑眯眯的,“轮到我来牵缘一的手吧。”
继国缘一的心跳短暂失衡了一些,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却又听到佑果忽然用一种怀念的口吻说“说起来,小时候缘一也经常被我牵着走。”
虽然已经成为大人的缘一很帅气,但是小时候可爱的缘一也让人念念不忘,人总是无法同时拥有幸福的此刻和被怀念的回忆,但是作为被怀念一方的缘一却有些郁闷。
继国缘一并不讨厌自己幼年的时期,只是不太喜欢幼年时总是需要被照顾的、无能为力的自己,即使是现在,他也有时会感觉佑果还在把他当作是个小孩子。
可他明明已经很大了,按照正常的速度,已经是个可以结婚生孩子的年纪,也足够为佑果撑起一片天来保护他。
他侧着头静静看着佑果,佑果仍一无所觉地说着话,话题是有关于不久后继国缘一就要外出去斩杀恶鬼的事。
“你要小心点。”佑果絮絮叨叨,“缘一,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
谁让继国缘一总是一副很好骗的样子,好像三言两语就能把他骗走一样因为佑果当初就是用三言两语把继国缘一骗回家当弟弟的。
缘一在听佑果唠叨时也没有觉得不耐烦,配合地应了几声,终于在佑果提醒他要记得吃饭时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哥哥。”
佑果看向缘一,那双赤色的眼睛正温柔地看着他,佑果不知不觉停了嘴。
继国缘一说“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佑果沉默了一下,嘴硬道“我知道啊。”
继国缘一弯了弯腰,他离佑果的脸很近,那双眼睛像是漩涡一样能将人淹没,继国缘一本就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只是他自己并不太清楚怎样使用自己的魅力。
佑果一时呆住了,缘一的吐息落在他的脸上,认真地说“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大人吗”
这样的继国缘一实在很有蛊惑力,佑果被迷了眼,心想怎么回事,缘一这样子真的好帅,他要坚持不住了。
干咳两声的
佑果反应很快地回答,aaadquo当然,我一直把你当作是大人。”接着他朝缘一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欲盖弥彰又有些期待的问“还有吗”
继国缘一得了满意的回答便直起身微微笑起来,“嗯还有什么”
佑果盯着继国缘一心痒难耐,继国缘一被佑果着灼人的目光看的奇怪,忽然想起鬼杀队里的朋友和他说的那些话。
他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
要直接亲上去吗继国缘一迟疑地想,但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很不尊重佑果
思考片刻后继国缘一开口了“哥哥。”
佑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缘一凑近他,那张俊秀帅气的脸比刚才靠的还要近,像个小孩子一样笨拙地问“我可以亲你吗”
佑果心里叹了一声这让他怎么把缘一当作是个成熟的大人
缘一乖乖的等了半天没等到佑果的回答,十分失落的正要离开,却忽然被勾住了脖子。
佑果抬起下巴轻轻吻上他的唇瓣,继国缘一一下子傻了,他忽然感觉到山呼海啸,又或许是天崩地裂,总之他的大脑在这一瞬间乱掉了,地转天旋。
但地转天旋间,他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佑果根根分明的卷翘的睫毛和眼下被睫毛挡下的一片阴影,那一瞬间让他几乎失语。
“笨蛋。”他听到佑果说。
缘一有些委屈,佑果为什么要说他笨蛋。
不过很快,他又听到佑果说“知道吗大人应该在靠近的一瞬间就亲上来才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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