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遗憾不遗憾,如果今天龙崎樱乃没有提过这件事情,见樱压根就不会多想。但是呢,按照女生的共性来讲,缺少一个仪式确实算有遗憾,可是已经结婚一年了,现在说什么遗憾不遗憾,并没有什么用。
所以见樱回答不出什么,只是哑然而笑,良久后摇了摇头。
晚上的奖励,是允许他在客厅多玩两个小时,十二点钟一到准时回房间睡觉。
晚上的烟火盛大落幕,见樱卸了妆敷着面膜,在阳台上的躺椅上休息,喜马拉雅猫迈着憨态可掬的步子踏过来,自她的脚边打旋而去,尾巴尖轻轻勾弄她的小腿肚,痒意便顺着盘旋而上。
低矮的山外,天际线处绽放朵朵烟花,声音并不响亮,反而显得静谧不已。
喜马拉雅猫喵呜了一声,端坐在木板上抬头看她。
见樱见此,笑了:“龙马不陪你玩,他太坏了。”
她弯腰伸出手去,喜马拉雅猫顺势踩着软垫子爬上她的腿,舒舒服服的团了起来,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越前南次郎要是看见这一幕,必定跳脚痛骂卡鲁宾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为什么每次都挠他。
卡鲁宾如今年纪不小了,平时多有懒怠,也就和越前南次郎在一起时还稍有活力,会蹦跶两下,其余时间都懒洋洋的,有时连喵喵叫两声都不愿意。
见樱手抚弄着卡鲁宾的后颈毛,一猫一人望着远处,不一会儿的功夫,困意袭上心头,本想着洗了面膜就睡觉,却是直接在躺椅上睡了过去。
卡鲁宾在见樱膝盖上带了一会儿,抬起猫猫脸疑惑的看女主人,端看许久之后,又凑近嗅她的呼吸,这才确认女主人只是睡着了。
它从见樱膝盖上跃下,迈着可爱却又妖娆的猫步从门缝里挤出去,‘吨吨吨’的踩着楼梯下楼,最后一下三层并跃,落地时还发出了可爱的‘哼唧’声。
男主人果然在玩游戏,他盘着腿,单手撑头,视线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卡鲁宾过去用肚腹蹭他的腿,在喵呜一声。
瞬时,越前龙马的腿上便留下了一些卡鲁宾的猫毛,他斜眼看过来,“哼——?”
猫这种物种,果然是掉毛频率是一年掉两次,一次掉半年啊。
也只有夏季热的不轻,把它的猫踢掉时衣服上才会没有猫毛。
猫撒娇时,声音甜腻甜腻的。
越前龙马顺势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居然也有十一点半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电视关了,并将游戏设备归制好。
上楼前,给卡鲁宾的碗里多倾倒了一些猫粮,犒劳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当作是夜宵。果然,卡鲁宾闻了闻就低头咬了起来,猫粮被咬碎发出的声音嘎嘣脆。
返回卧室,里面声音很安静,越前龙马还以为见樱已经睡着了,不想关了门之后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他一愣,摸不着头脑四处看。
然后就在阳台上看到了人,她歪在躺椅上睡得很熟,只穿着吊带睡裙,香肩半露……这是男人该看的东西吗???
越前龙马在阳台门口僵持了半晌,才迈步过去,短短时间内,已经构建了无数个将人从躺椅挪到床上的计划,最后又都否定。
太离谱了!
大概有十多分钟过去,他才任命的靠前过去,伸开双臂横抱人,他姿势略有几分笨拙和青涩,因为实在也没这么对过任何女性,他又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
唯恐自己动作重了将她弄醒,所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见樱的脑袋枕在他臂弯中,确实惊扰了一下,但并没有睁开双眼,而是不安的皱眉,往他怀中更加靠近了几分。
见樱大概是做了个梦吧,否则梦中的自己怎会和已婚的丈夫亲密共处,天知道他到底有多傲娇和别扭,别说一起抱着睡觉,最开始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他都失眠了很久。
可她,格外贪恋那份温暖。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睡着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承欢父母膝下,和妈妈互诉心事之后,温暖的依偎而眠。
可他二人因故去世将近两年,最初真是痛极了,仓皇被陌生男人带走,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家庭里,她怎会不害怕。
她夜夜难安,每每半夜惊醒以泪洗面。天一亮就重新端起笑脸,不敢叫人看出分毫,唯恐这家主人见她整日哭丧着脸心生不喜。
见樱的生物钟很准时,早晨六点就醒了。
第一时间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床上未免有些拥挤了,不想睁开眼睛第一眼,就是一个熟悉的下巴与喉结,他仍在安睡着,墨绿色的发丝安分不已,半点没有寻常时的嚣张。
见樱身子一僵,慢手慢脚的起身——
两人在一个被窝里,昨夜并未分开睡。
她记忆中自己好像是在躺椅上睡着了。
——脸上好像有几分疲倦。
见樱迟疑了片刻,抬手略略抚摸他沉睡的面庞,难道是昨夜照顾她?她脸上的面膜没了,脸却并不紧绷或者黏腻,可见已经洗干净了。
她忽的有些害羞和难以言喻,心想今天也是周末,不用那么早起床去学校,那么就再躺半小时吧。
她心生欢喜,躺下后轻轻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不耐的用手拂去,“别闹……”然后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见樱仔细听,听到了卡鲁宾的名字。
见樱:“……”越前龙马,你行,你好行。
她躺了一会儿,看了他的鼻子,看了他的鼻梁,偷偷摸了他的锁骨和喉结。
手往下一翻,忽然在枕头下摸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越前龙马忽的睁开眼睛,与他怀中躺着的见樱对视了个彻彻底底。
琥珀色的猫眼与漆黑透彻的眼眸对着看,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错愕的倒影。
越前龙马:“……。”
“早上好啊。”见樱出声打破了尴尬,她微笑的弯起眉眼,自然而然的在他唇角吻一下,“早安吻。”
她这一动,宽松的睡裙就更遮不住什么了,她的皮肤极其白,日美混血儿的天然优势,这是一身雪肤,偏偏长相又偏东方,骨架娇小。
清晨的光线铺洒而来,她露在外的肌肤白的会发光。
越前龙马脸上没什么表情,谁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唯见他直接帮她把肩带提好,也没说话。
“本就是给你看的。”见樱说这话时,声音略有几分慵懒,她笑出声倒也没有阻拦他的举动,“好看吗?”
刻意顿了两秒后,她才又说,“我的睡裙。”
他不是没有反应,直观来说,见樱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体温一瞬间升高了,颇有些滚烫,可他仍旧没什么表情,如果不是绯红的耳垂出卖了他,见樱就要被他给骗过缺。
“你想做什么?”他平静地问。
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来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这话该问我么?”见樱悠悠然说着,放轻了声音,两人挨得极近,说话彼此的吐息都能感觉得到,“老……公……”。
这不算一个轻松的场景,也并不是一个严峻的场景。
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总之吻在了一起,气温在升高,又是清晨这样敏感的时间段,很容易一瞬间上了头无法控制行为。
天旋地转间,谁在上谁在下。
这时,一个冰凉的东西阻隔在两人纯间,越前龙马一看,瞬间:“……”了好一会儿。
“别忘了这个。”见樱面颊绯红,好看的眼眸里似乎浮着一池水雾。
正是在枕头下藏着的东西,越前伦子买来的,当时他惊了一下塞到了枕头下,后面就给忘了……
——就离谱!
两个人都是头一次,谁又会呢?
还不都是摸索行事?
过程磕磕绊绊,只前面进入佳境之前,就耗费了不少时间,一来一回找到感觉,才是真正的开始。
那是一种在球场之上的侵略,而他越前龙马,则一向是掌控全局的天才球手,前进猛攻,又或者是后撤防守,他都自有计较,正如他天赋积佳,学什么都快,而网球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他热爱征服球场,攻城略地无往不利。
楼下,正午餐时间,两个小辈并没有下来吃饭。
越前南次郎吃过饭就要去寺庙,但他不急,一直优哉游哉的很。
越前伦子给两人留了饭,一直火上热着。
所有人心知肚明,但所有人也都没开口说什么,好像今天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越前伦子和姐妹聊天,时不时就要去看看饭有没有冷掉。
一直到下午一点半左右的时间。
楼上才有开门的声音响起,声音很轻。
是见樱打电话的声音,她声音很是沙哑,清嗓干咳了几声也于事无补,“……嗯……好呀。”
“没事,稍微有点感冒。”这话说着,她声音有些窘迫。
“醒啦,午饭热着呢,快去洗漱下楼吃饭吧。”越前伦子面露温和的笑,半分促狭都没有,好像她什么都不知道,态度也如往常那般。
“谢谢妈妈。”见樱有些不自在,克制了半天才没直接红脸,匆忙回去。
之后的埋怨声就被房门给阻隔住了。
见樱确实埋怨,她恼羞成怒的很,恨不得打那个罪魁祸首,可他正闲适的很,此下见樱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介意,包容的很没脾气。
“抱歉。”他道了歉,“我抱你去浴室。”他坦然说道。
现在可半分都没有之前横抱见樱的尴尬了,关系发生质的飞跃。
见樱确实腿肚子都在打颤,刚才因为太害羞才出去接电话,是早见春日香的电话,她一早上打了好几个,中途有一次她要接电话,却被他猛地握住了手腕按在枕边。
来电铃声不眠不休,他也是。
不同于某个人的神清气爽,见樱像极了打了霜的花,走路都很不舒服。
“待会儿要去逛街,不如婉拒了,下次再去也行。”他的视线在她的腿上停留了一会儿,这么提议道,似乎不是很开心她答应早见春日香邀约的举动。
“不要。”见樱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她很少主动约我出门,这很难得。”
“而且……”见樱扶开他的手,“我,我……我不疼了。”她咬了咬牙才说出这句话,说罢推他出去,恼怒赶人:“我要洗澡了你快出去!”
那种痛并不是持续性的痛,如果一直疼才是有问题呢。
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酸,以及走路宛如踩在棉花糖上的胀。
越前吃了个闭门羹,差点被浴室的门砸到鼻子,他原地站了会儿后,微妙的扬起眉毛。
枕着手臂靠在门口,这么久以来,见樱第一次在调戏他上落在下风。
这种感情博弈的感觉,很微妙,却又很让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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