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 时珑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小猫,连毛毛都炸开了。
律青给他的感觉太可怕了。
聪明、冷静、自控、永远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仿佛掌控一切, 更兼具有异乎寻常的能力, 时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对抗。
律青的声音温雅和润,语调优雅考究, 仿佛不是在让漂亮的小公主打开寝宫的门,而是在说什么正经事,不紧不慢地说道:“小珑,给老师开门。”
不行, 不能让他现在进来。
这扇房门在律青眼里和一张纸片也差不了多少,得想个办法拖住他。
时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翅膀上炸起来的毛毛,磕磕巴巴地说道:“老师,等、等我一下,我在洗澡。”
门外倏忽间安静了下来。
封尧眉头紧蹙,从刚刚和小未婚妻接吻的晕头转向中醒了过来,心思转念间, 听出来门外人的声音, 压低声音说道:“是律青?”
封尧的脸色越发难看:“在地心世界这几天, 你都和他在一起吗?”
封尧把软绵绵的小未婚妻抱在身前, 肃容道:“那个老变态有没有欺负你?”
时珑翅膀抿了下嘴巴, 呆呆地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
封尧快速地把时珑全身检查了一边,确认时珑身上没有伤, 神态也正常, 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半开玩笑地说道“他不做小”, 也馋了几分真心进去。
封尧不在乎时珑来到他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也不介意他的未婚妻有几个前男友、和别人的男人有什么故事。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小年糕被欺负。
他只是太喜欢、太喜欢时珑了。
只要他的未婚妻愿意在他身边就好。
不,不只是未婚妻。
封尧在心里默默说道。
是他的爱人。
男德学院优秀毕业生这辈子只会亲吻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爱人。
确认没有人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违背时珑的意愿强迫他,封尧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抱着时珑,温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那个律青。”
时珑的手指动了一下,细白的指尖拉住了封尧的衣袖:“别去。”
封尧笑了一下,心里暖暖的,用新长出来的胡茬蹭小年糕嫩嫩的脸颊,两只手抱住他细细的月要,调笑道:“刚刚亲过,怎么还这么粘人?”
绵绵的脸颊被胡茬蹭红了,时珑一边躲一边艰难地说道:“疼、你、你等一下,你不能去找律青。”
不让用胡须扎他,封尧就改为亲时珑嫩嫩的脸颊:“担心老公?”
“不、真的不亲了。”小年糕深吸一口气,用手掌捂住封尧的嘴,抓紧时间,声音小小的,几乎像是在耳语,快速对封尧说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关系到咱们能不能回去,更关系到地面上的所有人。”
封尧也正了神色,沉声说道:“你说。”
时珑圆眼睛担忧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生怕律青在这段时间强行打开门走进来,语速飞快地说道:“你来这里几天,是不是也发现他们身上的异常了?”
封尧思量片刻:“你是说,他们的长相?”
地心人和地面上的人类师出同源,最大的区别就是地心人遗留了千万年前辐射的基因,长相丑陋而奇特,比起“人”,反倒是更像“怪物”。
时珑点头:“地心人在千万年前遭到了辐射,现在的身体和相貌,是经过羽蛇基因强化之后,在辐射变异和羽蛇基因两者相互加持抗衡之下的样子。”
“换一种说法就是,地心人进入地心世界最开始的原因是为了躲避辐射,而现在,他们同样不能离开辐射,否则同样会被身体里的羽蛇基因反噬。”
封尧想到了什么,神情严肃:“所以,地心人想要回到地表上,同样需要把外面的世界变成适应他们身体浓度的辐射。”
“是的。”时珑点头,目光飘远,透过明亮的窗棂,看向了外面那颗明亮的人造的太阳。
很难说出来它和宇宙中的那颗太阳的区别——毕竟在地面上,没有人能在直视太阳。但就这颗人造太阳而论,它呈巨大的圆球形状,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悬挂于地心正中央,缓慢地转动着。
时珑收回视线,轻声说道:“地心人把万年间的污染贮存在这颗人造太阳里。为了让他们的身体可以适应地面上的生活,所以地心人要让这颗太阳顺着隧道升向地表世界。”
这都是这几天时珑在作为“公主殿下”,在宫殿中听到的消息。
地心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辐射强度,而地表人却无法接受。如果这颗贮藏了高浓度辐射的“太阳”升入地表空间,那么地表世界必将生灵涂炭。
封尧捏着时珑的手,皱眉说道:“这颗太阳既然是这么强的污染源,为什么你和我没有被辐射?”
时珑抿了下嘴巴:“我猜测,一部分原因是我是地心人,你是兰兹蒂斯人后裔,所以我们的血脉中有一部分抵御辐射的能力。”
“至于另一部分原因......”小猫抖了一下翅膀,雪白绒绒的羽毛簌簌而下,像是温软的雪,“其实我们身上,也或多或少有一些变化的。”
比如他的翅膀,理论上应该是只有在使用技能时出现,并且出现的也仅仅是个幻影。而在来到地心世界后,受到污染源的影响,翅膀已经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完全实体化了。
封尧的目光顺着时珑的动作看了过去,宽大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放在他绒绒可爱的翅膀上。
时珑不仅容貌和性格被上天偏爱,连被污染后的异化,都被格外优待。比起别的地心人脸上长满肉瘤、身体畸形、形态丑陋的变异,时珑的翅膀洁白,形状完美,羽毛极软,细腻温热,绒绒可爱。把手掌贴在上面,像是最名贵的猫猫的绒毛,甚至可以感受到小年糕微微起伏的呼吸。
时珑翅膀尖尖敏感地抖了抖,羽毛轻轻地划过封尧的掌心,轻软温柔,绵软的脸颊微微泛了一点红。
好软,好可爱。
封尧像是撸猫一样撸了几下时珑雪白的翅膀,背后的另一只手悄悄握拳。
谁会不会喜欢一个天使老婆呢。
不止封尧,显然弹幕也是这么想的。
【老婆!!!我的天使老婆!!!!亲亲亲亲。】
【可恶,软软绒绒的翅膀就被封尧摸了,老公都还没摸过!!!】
【老婆是猫猫石锤了,掉毛掉的和猫一样多(不是),】
时珑抬起眼睫,说道:“这就是我身上的变异,还好只是外观上的变化,不难受,也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不同于他的翅膀,封尧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难道兰兹蒂斯人的身体真的那么强悍,连污染源的辐射都不畏惧?
封尧迟疑了一瞬:“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是要说异常,我身上确实有一个地方变异了。”
时珑立刻紧张地睁大眼睛,雪白的手揪住封尧的衣领,急切的说道:“你哪里变异了?!”
封尧端正地说道:“头部,变大了。”
居然是脑袋?!
头部变大,难道是脑积水?或者脑仁被辐射了?还可能是脑组织病变!
不管脑袋里发生什么,听起来都很严重的样子,一定会很疼吧。
自己和封尧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太不应该了。
时珑小脸板的紧紧的,愧疚地咬着嘴巴,手轻轻地放到了封尧的额头,小心翼翼地,仿佛他稍微用一点力,封尧脆弱的脑壳就会收到二次伤害,轻声说道:“你脑袋哪里不舒服?前额,还是后脑?”
细软的手细心绕着额头摸了一圈,最后贴在封尧小麦色的脸颊上,时珑看起来有点呆。
长途奔波让封尧看起来有点疲惫,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冒出来胡茬,但是一张脸依然英俊而贵气。
时珑没有发现封尧的脑袋哪里变大了。
封尧嘴角勾了一下,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宝贝,你找错地方了,是这里。”
坏心眼的男人牵着时珑软绵绵的手,往下拉。
时珑:“!!!”
刚刚碰到,时珑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然把手抽了回来背到身后,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干什么?!”
这个人怎么好好说着话,突然开始耍流/氓!!
小年糕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后月要撞到了桌子,“嘭”的一声撞倒了桌子上的花瓶,被封尧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宝贝,小心点,外面那个变态还在听墙脚 。”
封尧笑了一下,勾了勾时珑的下巴:“刚刚教我怎么亲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这才轻轻的碰一下,就像是含羞草一样缩成一团,连翅膀都羞得缩了起来。
封尧又想亲他了。
时珑脸颊泛红,毫无威慑力的瞪他,圆眼睛水水润润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好好说着正事,你做什么!”
封尧理直气壮地说道:“就是正事。”
时珑被他的不要脸震惊了,气的脸颊都鼓起来:“不是在说你的头部变异了吗?关你那里...那里什么事!”
坏男人就会骗年糕!
封尧眉梢轻挑,嘴角微勾,英俊而贵气的脸带着点不正经的笑意。
狗男人们或许在调戏时珑这方面,有志一同的都很天赋异禀。不管是严谨的、浪荡的、轻佻的、温柔的,见到会脸红害羞的时珑,都会不由自主地捏住他绵绵的脸颊,亲他红润的嘴巴,让他露出软软嫩嫩的年糕馅。
刚刚连亲亲都不会的男德选手,在被老婆亲过之后,迅速跳入了大染缸里自学成才。
封尧喉结滚动,发出低沉的笑意,终于还是没忍住,又去亲时珑鼓起来的脸颊:“不是说要看一下我哪里变异了吗?我这不是要指给你看。你刚刚碰错地方了,我给你更正一下。”
“是头部变异了,但不是上面那个头。”
时珑:“......?”
时珑:“??????”
纯情的小年糕慢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封尧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时珑的眼睛蓦然瞪得溜圆,长睫毛一颤一颤的,雪白的脸颊泛红,嘴巴长大,目瞪口呆地说道:“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会......会那里、那里变异!”
封尧闷笑了一声,肌肉结实流畅的双臂展开,把轻飘飘的小猫抱到了桌子上,自己站在他中间,低下头和时珑额头相抵,:“真的,不信你自己验证一下。”
“头部变大,长出来软刺,中间也......唔。”封尧被时珑捂住了嘴。
翅膀小猫已经要燃烧了:“别说了!!!”
时珑脸颊绯红,耳根通红,就连白嫩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都红了一片,粉的粉,白的白,招人得不行。
封尧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需要知道一下的,毕竟以后也会和你有关。对我来说还好,就是你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9617在时珑的脑海里发出一声冷笑:【呵。】
诡计多端的lsp。
9617眼看两个人的话题往奇怪的地方歪了过去,9617不得不出言提醒:【宿主,律青还在外面,抓紧时间说正事。】
哦对。
时珑晃了晃脑袋,小小地吐出来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蛋不要那么红:“封尧你别打岔了,我们说正事。”
想了想,时珑两只手捧住了封尧的脸颊,顺手也把他的脑袋晃了晃,把那些黄色废料都晃出去,说道:“接着说那颗人造太阳的事情。”
“地心人要把这个大污染源升到地面上去,我们一定要阻止他。”
封尧也正经了起来,沉声说道:“要怎么做?”
时珑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地图:“这个是地心世界的构造图,我们现在位于地心最中央的宫殿中,而人造太阳的总开关,在宫殿东侧的发射台中。”
时珑细白的手指沿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到发射台画了一条直线:“这里平时都有人严防死守,除了一个时刻。”
他抬起头,和封尧对视,异口同声地说出来了一个词:“祭祀大典。”
封尧迅速跟上时珑的思路:“所以你的计划是,在祭祀大典的时候我们悄悄溜到发射台中,毁掉那个污染源?”
封尧快速地点了一下头:“可以。趁着律青还没进来,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从窗户走。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宫殿外面,看守的人很少,我来的时候就是从这条通道进来的。”
时珑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你。”
“我是他们的‘公主’,需要留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只有我留下来,让他们以为祭祀大典可以顺利举行,你才能有机会接近发射台。”
“不行,绝对不行。”封尧猛然皱起眉:“这里太危险了。”
不说那些丑陋奇诡的地心人,就说律青那个变态还在外面虎视眈眈,任何男人都做不到把自己的爱人推向深渊。
他抱着时珑绵软的身体,和他额头相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是不会留你一个人面对危险的。”
时珑清亮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不,我需要留在这里。”
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封尧,绵软香甜的呼吸浅浅地吹拂在封尧的脸颊上。
像是一个甜美的梦。
封尧蓦然屏住呼吸。
一个轻飘飘、软绵绵的吻落到了封尧的嘴唇上:“你是兰兹蒂斯人的后裔,只有你能做到。”
“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
这是时珑第一次主动亲人。
嫩嫩软软的嘴巴蹭过封尧紧绷的薄唇,像是刚刚从枝头飘落的花瓣。
他不好意思伸舌头,就这么浅浅的蹭着。
明明刚刚还被男人勾着舌头亲了个透,现在却还是这样又纯又软的样子,可爱到不行。
那些时珑教会封尧的技巧很快就被封尧反客为主,直接用到了时珑身上。
封尧的舌尖抵开时珑细嫩的唇瓣,勾着香软的舌头,把时珑原本粉粉唇肉磨得通红,承受不住的涎水顺着嘴角留到了下巴上。
时珑“唔”了一声,嗓音被闷在喉咙里,可怜到不行,眼尾晕红,一副被欺负透了、不能再承受的样子,反倒被封尧亲得更重。
封尧所有的亲吻技巧都是时珑教的,所有的动作都是他喜欢的,再怎么撒娇讨饶也没用。
口是心非的小年糕就喜欢被用力亲到最里面。
一吻完毕,两个人额头相碰,都调整着呼吸。
“好。”封尧忽然回答道。
时珑一愣,软嘟嘟的嘴巴还微微肿着,雪腮生晕,眼泪把长睫毛黏成一团,呆头呆脑的。
封尧又亲了一下他,轻声说道:“我相信你。”
“在我毁掉那颗人造太阳之后,我会立刻回来找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上。”
“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你善良,总想要尽可能的保护别人。但是你是......”
封尧认真地看着他,目光里只能盛下一个时珑。
“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封尧的睫毛微垂,种种担忧像是一柄巨大的锤子,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心口,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时珑会不会受欺负?
那些丑陋可怖的地心人会不会为难他?
律青那个老变态会不会对他动手动脚?
封尧沉默着,线条结实流畅的手臂抱住了时珑。
他的未婚妻漂亮又可爱,那么轻那么软,味道香香的,像是一片云,或者一朵棉花糖,看起软绵绵的,谁都能把他捏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但是时珑不仅仅是他的未婚妻。
他更是时珑。
那个用一根羽箭就能打跑羽蛇神的幻影、为了三百个人的安慰,宁愿冒着生命危险打开地下宫殿的时珑。
在这朵甜蜜的棉花糖中间,藏的是锋利的针。谁要是真的把时珑当成一块可以任他搓圆揉扁的海绵,只会被针尖刺伤。
就像是那天,在野生动物园的湖心岛上,四周是疯狂的动物和着了魔的人群,羽蛇神的幻想想要将他取而代之。
一切好像都陷入了绝境。
只有时珑,裹挟着风与光芒,从天而降,宛如一个漂亮的神明。
那天是这样,今天也是如此。
他选择相信时珑。
手臂上的线条绷紧,封尧用力地抱住了时珑,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又像是在从时珑的身上汲取力量。
借我一点无畏的勇气吧。
离开自己的爱人,比留在他身边还需要勇气。
“你一定要小心。”封尧终于抬起头,看进时珑的眼睛里,“我们三天后见。”
时珑嘴巴还红着,他抿着嘴巴,上前一步,香香的呼吸吹拂在封尧的耳骨上,悄声说道:“......你也要回来啊。”
*********
目送封尧离开,时珑小小地呼出来一口气。
只是让封尧离开,现在的局面还没有解开,律青还在外面等着他开门。
时珑环视一圈房间,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迅速沾试了翅膀和头发,像是小猫一样甩了甩翅膀。
9617提醒道:【嘴巴肿了。】
见多识广的系统发出了一声赛博冷笑。
没有一个,没有一个狗男人!接吻的时候能忍住不把小宿主的嘴巴亲肿的。
这些男人都是狗吗。
时珑立刻跑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苦恼地“唔”了一声。
时珑身上的色素少,身上除了白就是粉,相对应的,也特别容易被弄上痕迹。比如雪白的皮肤一捏一个印子,粉粉润润的嘴巴也很容易被亲成熟透的果子一样的红色。
时珑起先还担心过会不会嘴巴被亲过一次,就从粉色变成红色,再也变不回去了。还好被几个男人亲过之后,虽然恢复的很慢,但是最后软嘟嘟的嘴巴还是变回了粉色。
只是现在律青就在门外,肯定没有时间慢腾腾地等着嘴巴颜色自己恢复了。
时珑皱着脸颊,用冷水敷了一会儿嘴巴,等红润的嘴巴终于不那么肿了,又在脸颊上泼了点水,水迹顺着脸蛋向下滑,沾湿了睡衣的领口,表现出一种刚刚起床洗完澡的迹象。
做完这一切,时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确认没有哪里遗漏了。
该来的总要来了,时珑慢腾腾地走到了宫殿的房门前,做足了心里建设,终于打开了房门。
清凉的风拂过衣角,逆着光,律青站在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锐利无比,像是能把他穿透,高大的身影落下了一大片影子,像是能把时珑整个人都裹挟进去,再无挣扎的余地。
时珑心虚地抿着嘴巴,别开视线,小声说道:“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律青微微挑起眉:“平时没见你这么有礼貌过。”
9617都想给他的宿主鼓掌了。
不错,开口跪。
时珑对着律青,就像是兔子对上毒蛇,那是小动物本对于田地,出于本能的惧怕,什么时候这么亲密地教过“老师”。
这简直就是做了亏心事不打自招。
时珑懊恼地咬了一下口腔里里软肉。
律青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闲庭信步,倒像是进自己的房间一样闲适。
在他身后,时珑懊恼地咬着嘴巴,
律青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桌子上换了个位置的花瓶,又看向了毫无水蒸气的洗漱间,说道:“洗个澡都要这么久,你们公主都这么娇气的吗?”
时珑“啊”了一声,讷讷地说道:“我洗澡会比较久。”
律青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梢,走回到时珑身前,修长的手指按在时珑被亲红的嘴唇上,冰凉的指尖把软嘟嘟的嘴唇按下去了一个凹陷,触感极佳:“你的嘴巴怎么红了?”
敷了一会儿消肿,但是颜色一时半会儿还是回不去。
时珑缩了缩脑袋,小声说道:“昨天的菜有辣椒,我不能吃辣的。”
律青慢条斯理地说道:“昨天的晚膳只放了三块辣椒调味,加起来不足五厘米,味道更是忽略不计。连这样都不行吗,就这么娇气?”
当然没那么娇气,但是只能把锅推给不会说话的辣椒。
这话别人说可以,自己说就有点羞了。
时珑圆眼睛垂着,长而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两只羞涩的蝴蝶。
他雪白的脸颊泛起浅淡的红晕,白里透红,抿着嘴巴,有点害羞,又有点理直气壮地说道:“公主不应该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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