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从床上爬起来的动作打断了费奥多尔的思绪,后者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青年。
“您要去哪”
岑言趴在窗户边,正在准备开窗直接去大街上找怪谈里的灵异,听见这一句话,他下意识回复,“出门去看大街上有没有鬼”
费奥多尔不知道这种东西要怎么看,不过对方这种自顾自的行为开始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惯着对方了。
在岑言费力掰掉了锁打开窗户准备翻窗时,熟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岑言,您还记得当初在b3时对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
岑言警觉地回过头看向仍旧坐在床边的师父一号。
这种反应已经很好表明了什么,费奥多尔也没指望对方真的能够记住,提醒道“您说等从那栋建筑出来之后就开始展现如何喜欢我。”
他说到这里微微歪了歪头,俊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再纯粹不过的疑惑,“您忘了吗”
“没有啦我怎么会忘记呢。”岑言视线飘忽地说着谎话,心中罕见地浮现出了某种心虚。
在察觉到这种心虚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好像自从跟师父一号开恋爱线之后,这种情绪就格外频繁,难道说自己是传说中的天然渣属性
“那您可以开始展示了。”费奥多尔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脸上完全遮掩不住的心虚和自我怀疑。
在短短一分钟里,岑言脑海中快速回忆着那些恋爱小妙招,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完全不会被这种问题给难住
于是岑言从窗户边跑回了师父一号身边,握起对方的手,深情款款地发出邀请,“师父,我请你吃饭。”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现在连难以置信的情绪都无法腾升,转而袭来的是某种裹挟着无力的无奈,“您对我展现喜欢的方式只有吃饭吗”
岑言也想花样多一点,但是他每一次玩攻略游戏其他邀请都会掉好感度,唯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加一点攻略对象的好感。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样有利于我们深入了解。”
“深入了解可不止吃饭一种方式。”费奥多尔平静地看着对方,话像是意有所指也像是单纯地排斥吃饭这种单一的方式。
岑言愣住,岑言缓缓陷入沉思,师父一号的反应像是已经不想跟他吃饭了一样,是好感度已经不能在吃饭这个选项上加了吗
这种时候该怎么做这个时候应该把问题抛给对方
岑言顿悟,他当即问道“那师父你想做什么”
毕竟副本没有明显的时间门限制,随时都可以过,但恋爱线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费奥多尔“我想做什么您都会同意吗”
“当然”岑言毫不犹豫地点头,“毕竟我非常喜欢你,所以你想做什么都行。”
费奥多尔看着对方肯定的反应,微微笑了笑,“那我能在您大腿上写个惨字吗”
啊这
岑言迟疑了一会,当场把直播一关,狠狠点头,“可以”
这种事听起来有点不符合他救世主的威严,但是对象是师父一号的
话,只要没人看见就等于没有发生。
这种同意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外,费奥多尔想起对方当初的抗拒,进一步试探,“那在您脸上画乌龟也可以吗”
费奥多尔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这种反应像极了当初他让对方选择自己跟绿之王时的样子。
最终岑言沉重地点头,“可以。”
只要没人看见,他到时候偷偷死一次,状态重置之后又是拉风的救世主
对方的纵容态度总算是让费奥多尔心里的郁气散去了些许,他起身从书桌上的笔筒里抽了一只笔。
费奥多尔当然不会在对方脸上画乌龟也不会在对方大腿上写个惨字,这只不过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负面情绪想要小小的惩罚一下对方而已,毕竟对方总是不记得对他的承诺,同样每一次都是从自己这里得到了好处之后就跑去其他地方,最后又跑回来,简直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免费的供应商一样。
不过,他是真的有一件事想要验证一下。
费奥多尔目光划过对方撑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最后顺着对方被领口遮住的脖颈一路下滑到包裹着心脏的胸膛。
岑言看着师父一号站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又伸出手开始解他衬衣扣子的动作,有些奇怪地喊了一声对方,“师父”
伴随着青年的开口,指腹下不甚明显的喉结也动了动,费奥多尔动作顿了片刻,还是应了一声。
又后知后觉般问道“我能在您身前写吗”
“可以。”岑言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比起脸,身前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
“师父,你的癖好好怪。”
岑言还是没能忍住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喜欢在别人身上写字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癖
费奥多尔动作顿住了,觉得对方误会了什么,但是他总不能把怀疑对方是「书」的事情直白地告诉对方,毕竟后者也不了解自己本身。
他只是想要验证一下「书」到底消失去了哪里,是因为「书页」的回归被吸引而来溶在了对方精神还是塑成了对方的身体又或者两边都有
除了第一种猜想,建立在其他猜想下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字迹总归会有一点效果,再加上之前在对方手臂上书写没有变化,所以这一次他选择改成人体构造中比较重要的致命部位,毕竟对方身体构造与常人无异,普通人类重要的地方放在这个青年身上应该也同样重要。
岑言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停顿的有点久。
坏了按照之前师父一号比较腼腆害羞的性格,他这一句该不会狠狠刺痛师父一号的心了吧
岑言反应迅速地安慰道“没关系的师父,不就是喜欢在别人身上写字吗比起其他稀奇古怪的癖好,师父你这点怪癖根本不怪”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费奥多尔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他深吸一口,尽量以平静的语气温柔说道“您能不要说话吗我没有那种癖好。”
岑言表示理解地点头,师父一号现在绝对是羞耻了
他扒拉下对方的手,模糊不清地顽强安慰道“师父,没关系的哪怕是这样我也很喜欢你”
哈,不愧是他
这一下不得
把师父一号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方根本就没懂。
费奥多尔罕见地有点窒息,对方从来都不会听人话,只会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即使那个结论十分离谱。
他放弃解释,继续解开了对方衬衣上所有的扣子,被衣物包裹的肌肤白皙光滑,冷空气的入侵让对方身体本能轻颤了一下。
岑言之前开窗还没关上,以至于现在房间门里暖气全部都跑掉了。
活该。
费奥多尔冷漠地想。
这一次岑言十分有经验地把触感调低了,虽然游戏中触觉不能直接百分百屏蔽,但是调低了总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拥有着犹如初阳般纯粹金眸的青年配合地坐在床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对方袒露着所有致命点。
这种看起来难得安静乖巧的样子让费奥多尔近乎要产生哪怕自己再过分一点对方也会接受的错觉。
他垂下眼眸,笔尖在那片泛着粉的皮肤上书写直至落下最后一笔,最后轻点着告知这一篇内容的结束。
岑言正挂机在后台玩俄罗斯方块,如果一直等着对方写他肯定会忍不住乱动,在余光注意到师父一号起身的时候,他询问道。
“师父,你写好了吗”
“嗯。”费奥多尔微微点头,旋即去了电脑前,“一会我会帮您擦干净的。”
岑言试图低头看,虽然没能看清全部,但是一定是一个悲惨故事,毕竟结局就是写着死亡人数之类的。
原来师父一号是一个悲剧作家所以他师父一号到底是做什么的
费奥多尔坐在电脑前,啃咬着指尖,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切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按照最近的异变方向可以被干扰的情况来看,「书」的力量极有可能是溶进对方精神里了。
对方已经为他展现过没有异能的异变,但是却不能起效于全世界,甚至就连横滨都无法全部覆盖,既然「书」是异能道具,对方又是「书」的意识化形,那么本能会无意识抗拒无异能世界也很正常
其实跟对方相处了这么久,费奥多尔早就隐隐约约有了某种预感,他能利用对方达成目的的可能性很低,再加上常年谨慎的性格让他没有断过对天空赌场与欧洲那边的掌控,以至于现在这个可能性眼见要变为无时,他的心情也并不如预想中的那么愤怒,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平淡。
没过多久,费奥多尔又想起对方拿走「书页」时,上面字迹先消失「书页」再消失的情况。
他又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这也有可能是跟横滨出现的异变有关,但是异变是如何出现的,异变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对方自己也不清楚,他想要查起来只会更麻烦。
费奥多尔回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青年,后者像是在发呆一样望着窗外,他叹了口气,起身去浴室拿了浸水的毛巾给对方把身体上的字迹擦干净。
以这个青年的耐心绝对不会自己擦身上的字迹的,对方只会想着干脆死一次重置身体状态。
岑言觉得师父一号的心情好像依旧不是很高兴,他疑惑地观察着对方。
费奥多尔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和视线,他抬起眼眸看了对方一眼,还是问道“您知道横滨为什么会出现灾厄吗”
岑言“为什么”
对方果然不知道,费奥多尔又继续问道“您知道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横滨吗”
这一次岑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当然是因为我是救世主”
对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费奥多尔再次叹了口气。
另一边的岑言已经开始逐渐分析起师父一号的心理活动,
对方难道是因为顾及他的感受所以一边舍不擦又一边不得不擦所以不高兴吗
他迟疑地说道“师父,如果你舍不得擦的话留着也可以。”
毕竟衣服里面看不见,所以怎么样都行。
费奥多尔
“我真的没有那种癖好。”
“我相信你,师父。”岑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我让你再写一次”
对方根本没信。
费奥多尔没有再搭话,他面无表情地给对方擦干净,又给对方把衣服穿好。
岑言有些摸不透师父一号的想法,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在深入了解的这些事里,果然还是吃饭这个选项比较好吧
没等费奥多尔起身把毛巾放回浴室,只听对方忽然再次热情地邀请。
“师父,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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