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湘云上次分给胤禟的银票, 还被胤禟当成礼物保存着呢。如今又慷慨解囊,饶是两世为人,胤禟也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好半晌胤禟才听到自己轻声问道:“就不怕我还不上吗?”
“我玩蹴鞠, 捶丸也是有输有赢呀。”湘云无所谓的摆摆手,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只顾着玩的小屁孩, 湘云还借了李大大的两句诗,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可是一百五十万两呀。”胤禟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你这是相信我呢, 还是相信百货商场一定能挣钱呢。”
湘云歪头想了想,对胤禟摇头, “你需要用钱, 正好我有钱。你拿去生钱,我存着生灰。你看, ”
湘云手指在前面划了半圈, 然后对胤禟笑道:“你给了我一个家,于我来说它值千金万金。这银子你只管拿去用,就当我在投桃报李好了。”
这么一处用不了几个银子就能买来的宅子,算上重新收拾的费用也不过几万两银子...“这银子就当爷从你借的。赔了算爷的,挣了算你入股的股金。”
“我不掺和你的生意,这钱,”好像白给这么一大笔银子, 收银子的人心理负担更重呢。湘云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这钱就当是我存在银行里的。定期存款, 十年。”
“可。”胤禟点头,也觉得这样更好。
说完这笔钱的用处后, 胤禟才想起问湘云她哪来这么多银子。
湘云还指望让史二叔有口难言, 百口莫辩呢, 这会儿又怎么会如实招来。
只见湘云扬了扬小下巴,满脸的骄傲嘚瑟,“我聪明呗!”
被误导的胤禟:“……”
被震惊到的秦八两/露珠:“……”
三个人,一个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经商能力不如一个六七岁的小屁孩,一个暗暗咂舌小钱耙子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大钱耙子,最后一个则是激动的想着我主子好有钱。
胤禟没问这些钱是怎么挣来的,但只要想到之前那场盲拍,胤禟便不怀疑湘云的捞钱手腕。
最重要的是这小丫头还特懂见好就收,绝不恋战这一套。
就说私家定制那间铺子吧,人家狠捞了一笔后直接关门走人,毫不拖泥带水。想想那天她挣了多少,再想想这种事情若是之前也有相同的或是类似的...
这一刻,胤禟特别想知道史大老爷和那位那拉姨太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生出这种小怪兽。
最叫人挫败的是人家还只是...玩玩。
╮(╯▽╰)╭
一时胤禟送湘云回了她院子,然后湘云叫胤禟等一下。
看着湘云跟个肉团子似的跑进屋子,胤禟背着手站在院里不禁琢磨起湘云今年有没有长个子。
如果胤禟问湘云,那湘云肯定会告诉你:她长了,只是长的不明显。
这会儿湘云像只小炮弹似的跑进屋子,又在周奶娘和图嬷嬷几人的注视下冲进内室。周奶娘和图嬷嬷对视一眼,刚放下手里的针线准备进去看一眼,就见湘云又抱着个小匣子从里面跑出来,再一溜烟的跑出屋子。
众人面面相窥,都不明白湘云又在折腾什么。不过她们家这位姑娘也着实能折腾,会折腾,几人对视一眼便又继续做起了针线。
“呐,都在这里了。”湘云一边将匣子推给胤禟,一边平息因一路跑跳而弄乱的呼吸,“对了,明儿荣国府的二老爷做寿,我过去凑热闹,不在家吃饭了。”
说完对胤禟挥挥手,便又小跑着回房了。
“小桃备水,我要洗头发。”下晌玩的太尽兴,头发里都是汗。又是灰又是汗的,湘云便准备趁现在离就寝还有段时间,先将头发洗了。
当然了,主要是湘云刚刚想起来明天要去荣国府凑热闹,早上洗头发时间来不及。
胤禟站在院门处,抱着装了一百五十万两银票的小匣子,脸上都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两辈子加起来,就只有湘云会给他银子呢。
多少有些感动肺腑的胤禟这一晚上激动的压根睡不着觉。睡不着觉的胤禟整整想了一夜的银行和商股劵。
宫里的娘娘就是整个京城的风向标,如果娘娘们在见诰命的时候提上几句商场如何如何,这一波宣传下来就是稳赚不赔。
前儿那丫头还说什么代言,打广告,名人效应,这就是了。
如果再用商股劵将娘娘们与商场用利益绑在一块,就算老八他们还想原样照搬,那...他必须法握好这个度,踩着临界线跟娘娘谈商股劵,如此一来,算老八真的有样学样,少了打不动这些娘娘。多了,那就是一个赔钱赚吆喝。
……
贾政过寿,虽然他不准备大办,但贾家上下却是不会不操办的。湘云早前便拿了小本本将贾家上下人等的生辰都记了下来,到也不曾错过谁的生辰。
贾政生辰,湘云提前让人淘了一块上品砚台,今儿一早吃过饭又穿了一身极喜庆的衣裳便抱着砚台去了荣国府。
湘云的衣裳除了最开始那两年要守孝穿的的素净些,出了孝后衣裳就没有一件素色的。贾母喜欢姑娘们穿得新鲜艳丽,朝气伶俐。王夫人...她一般不喜欢长的太好,性子太伶俐的。
好在王夫人有必须喜欢湘云的理由。
一时到了荣国府,因西角门离荣庆堂最近,马车也可以直接驶进去,所以湘云仍旧从那里进的荣国府。在垂花门处下车,早有丫头媳妇等在这里,热情无限的跟湘云打招呼。
湘云也是个社交达人,下了马车就跟领导下乡似的,问问这个好不好,问问那个冷不冷,最后又夸夸这人的褙子好看,那个人的头发别致,能招呼的都招呼到了,湘云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荣庆堂。
进了荣庆堂湘云又换了一波人继续各种慰问,你一句‘好久不见’,她一句‘想死你们了’。从院门走到房门湘云堪比后世的女明星们走红毯。
从掀开的帘子钻进去,湘云无缝连接的开始了第三波应酬,等到湘云依偎在贾母怀里时,露珠抽着嘴角给湘云倒了杯茶。
打从下了马车那张小嘴就巴巴巴说个没完,湘云不渴,露珠这个看的人都渴了。
一时大家见了礼打了招呼,王夫人便笑得一脸慈爱的看向靠着贾母撒娇就是不肯自己坐着的湘云问道:“我听说薛家的事情是你求的九爷?”
“快别提了,再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了。我是看不下去了,”湘云看了一眼一屋子的主子下人,就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能说的纠结样子,“太太别问了,都不让说呢。”
没否认自己在薛家之事上的功劳,却也用这种方法告诉贾家众人薛家这事不简单,胤禟下了封口令。
湘云不说,不代表王夫人不知道。宝钗千叮咛万嘱咐不叫薛姨妈将湘云说的那些话告诉旁人,但薛姨妈到底还是挑捡着透露了些给王夫人和凤姐儿。只这些便叫二人知道了不少事。
此时湘云又来了这么一出,王夫人眼眸微闪,极其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少时,贾政过来请安,湘云就跟几个小的都凑过去给贾政拜寿,之后各人奉上生辰礼,贾政便去了前院那边跟自家爷们吃酒。而湘云则起身回自已屋子出恭。
翠枝上个月的时候便已经离开荣国府了。带着湘云送她的一百匹料子,一套红宝石头面和一身她自己绣的嫁衣回家待嫁去了。如今湘云在荣国府的这间屋子就翠缕带着两个小丫头看着呢。
翠缕也不是不想跟湘云去阿哥府,但湘云却总是一副非常重视她的样子,又说什么过阵子我就回来了,你就别折腾了的敷衍翠缕,弄得翠缕只得日也盼,夜也盼的等着湘云归来了。
洗了手,湘云一边由着露珠给她用香脂润手,一边与翠缕说话。
听到前几日探春和贾环这对姐弟双双成了嫡出后,湘云便追问这事起因。
翠缕摇头,“只知道老太太和二老爷叫了二太太在上房说话,具体说了什么,怕是除了鸳鸯再没旁人知晓了。不过当天晚些时候二老爷便去了一趟东府……”
“...赵姨娘闹了没?”
“说来也是怪了,那赵姨娘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出来后就叫人将环哥儿挪出她的小院,之后还指着三姑娘和环哥儿好一通骂,什么你们攀你们的高枝,老娘只当没有生养过。好些难听话呢,学出来怕脏了姑娘的耳朵,姑娘只心知便是了。”
湘云扭头看了一眼露珠,见露珠点头,湘云便知道她与露珠想的一样。赵姨娘是故意为之的。
正说话呢,宝玉便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翠缕和露珠,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湘云朝天翻了个白眼,腹诽面前的这个小哥哥演技差。
“我听太太她们说,宝姐姐会进宫是妹妹求的九爷?”自己亲姐姐陷在宫里,如今嫡亲的两姨表姐也进了宫。宝玉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大家小姐不做,非要去宫里做侍候人的宫女。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没错,就是我帮忙的。”湘云见屋里只有她和宝玉便将薛家倒霉催的遇到八爷俩口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宝玉听。
宝玉:“……”真的好过份。
“虽说被那些人盯上了,无论薛大哥哥怎么样都会成为逼迫宝姐姐就范的工具。但不得不说,薛大哥哥要是没那么多的小辫子被人抓着,或是他本身能干些,让人觉得他有用,薛家不可欺,许是也没人会这样算计宝姐姐了。”
宝玉也是给人当哥哥的,如今往自己身上想一想,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宝姐姐若不进宫去,薛家就真的成了鱼肉,任人宰割了。”见宝玉没说出什么有老太太和太太这样的话,湘云多少有些欣慰。
太太汲汲营营,大姐姐宫里受苦,云妹妹住在阿哥府还有进宫的宝姐姐,傻了的薛大哥哥。宝玉这一刻是真的知道了权利的重要性。
兄妹俩只来得急说上两句贴己话,老太太那边便唤人了。湘云连忙站起身跟着宝玉往外走,出来的时候又见贾环和贾兰在外面玩,不由又叫上他们一块去上房。
成为嫡出后,探春和贾环府中的地位并没有多少改变,甚至是贾环的生活还不如记嫡前。
记嫡前,至少有赵姨娘护着贾环,现在...湘云觉得等赵姨娘发现二太太真的一点面子活都不做后,应该还会继续将贾环护在羽翼下。
嫡,庶...正经说起来当今还是庶子呢。
湘云送给贾政的生辰礼,贾政还挺喜欢,毕竟是投其所好选出来的。但一旁的贾赦却多少觉得有些不高兴。
因为湘云对他就没有投其所好。
其实贾赦生辰的时候,湘云可纠结了。他一喜古董,二喜漂亮丫头。
古董那么贵,湘云宁愿将那些钱打了水漂也不愿意给贾赦买古董。相对来说漂亮丫头就便宜许多,可你叫湘云送贾赦漂亮丫头...那不纯粹恶心湘云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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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唱南戏的小戏班,前面一台,后面一台。
湘云就着南戏与众人说说笑笑,一直到下晌眼瞧着时辰差不多应该回阿哥府了,贾母依旧笑呵呵的坐那里看戏说话,王夫人见状便明白湘云这事还得她自己上。于是看了一眼左右便先悄悄离席退回了荣禧堂。
过了一会儿,金钏来到湘云身后,小声说了句太太请姑娘过去说话。湘云左边就坐着宝玉,金钏这一声直接叫宝玉变了脸色。
湘云安抚的对他点了下两头,又看一眼贾母等人这才和金钏退出荣太堂穿过南北夹道来了荣禧堂。
“我知道太太唤云儿要说什么。”见了王夫人,湘云随意屈了下膝盖,也不用王夫人叫起她便自己站起来了。脚步轻快的走向王夫人,不等王夫人说话,湘云便对王夫人俏皮一笑,主动将话语权拿到了自己这边,“可是为了宫里的大姐姐?”
湘云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王夫人那一肚子话都给打散了,也将人噎得够呛。
“大姑娘是怎么知道的?”不管如何湘云既然主动提起来了,王夫人便也没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问道。
“琢磨出来的呀。”湘云没坐在王夫人对面,也没坐在王夫人下首的一排玫瑰椅上,而是挨着王夫人坐了。“我琢磨了许久也没想明白那天太太想跟云儿说什么,以为是寻常聊天,便也没太在意,后来是出了宝姐姐的事,我才想明白太太那天是想要云儿帮忙却又担心云儿小,帮不上什么忙。
我想明白了,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若我真那样了,也对不起太太待我的一片心了。太太待我极好,虽是表婶却比我亲婶婶对我都好。不说能不能投桃报李,舍身相报,云儿也不应该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只是,”
王夫人闻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神色紧张看向湘云,追问道:“只是什么?”
“大姐姐如今住在当今的乾清宫后殿,那里位属前朝,后宫的娘娘们是触不到那边的。而大姐姐侍候当今的日子到底短了些,如今不能出乾清宫,更不能随意进出后宫。按宫里的规矩,哪怕封个庶妃,答应,大姐姐也能搬进后宫去。只要进了后宫什么都好说。”
如今的情况就像贾政在自己的前院书房睡了个丫头,然后还叫那丫头呆在前院做些丫头的活计。
但这丫头的老子娘却联系了贾环家的小朋友,希望将这个丫头从老爷的书房里弄出来放到赵姨娘的院子里...想的不要太美哦。
湘云见王夫人还想说什么,直接将胤禟丢了出来,“九爷说,窥视帝踪是大罪。”
王夫人:“……”
湘云眨眼间又想到元春后来封妃省亲的桥段,不由又信口开河的哄王夫人,“不过太太尽管放心,咱们能出力的地方绝不惜力。连宝姐姐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又怎么会不管大姐姐呢。
九爷已经使了银子请乾清宫的得力太监没事的时候就在当今耳边多提提大姐姐的名字,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姐姐那里就有好消息了。”
“...怪道旁人总说我偏疼你比宝玉还甚,如今也应该让他们瞧一瞧才是。好姑娘,你大姐姐的事太太就拜托给你了。她好了,自是不会忘了你的好。”
“谁还指着这个呢,我只盼着太太能多疼我几分也就罢了。”顿了顿,湘云又一脸神秘兮兮的叮嘱王夫人,“九爷花钱打点的事,太太千万谁都不要提。若是让当今知道了,当今恼了九爷事小,再迁怒大姐姐就糟了。九爷好歹是当今的亲儿子,或打或骂还能怎么着。可大姐姐不一样,后宫的女人听说比地里的韭菜还要出息呢。”
收买乾清宫得力太监的事,可不是小事。王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轻重,便是湘云不提醒,王夫人也不敢往外说。
不是为了九爷,而是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唯一倒霉的就只有那个小太监和她的元春。
湘云心直口快,快人快语的印象太深刻了,王夫人丁点不怀疑湘云刚刚那段话的真伪,如今既然已经从湘云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王夫人也就松开心神与湘云说起了家常。
为了笼络住湘云,王夫人又从自己的库房里拿出两样玩意送湘云。
湘云半点没客气的收下东西,又与王夫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回,便以时辰不早为由起身去与贾母等人辞行,带着人离开了荣国府。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湘云才有功夫将王夫人给她的东西打开过目。
两样东西都很精致,湘云用图嬷嬷有一句没一句传授的鉴宝知识对这两样东西进行了细致考苦鉴定。
一鼎双层的金鱼戏水样式的香炉,一个象牙鬼工球。
香炉没啥看的,倒是那个鬼工球挺有意思的。将鬼工球放在手中把玩时,湘云还心忖了一回这东西得来全不费功夫。
既然知道人家要求到头上,那与其摆出一副为难又不甘不愿的样子被动帮忙,还不如积极热情的来个主动帮忙呢。
主动帮忙,被怀疑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三十。而被动帮忙,被怀疑的概率却高达百分之七十。
有时候湘云也极想不通影视剧以及小说中的这些桥段,为啥总要将事情弄得那么剑拨弩张?
大花国不是最讲究语言艺术的吗?为什么应该圆滑的时候非常弄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来呢?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今儿这事若是一口回绝了王夫人,叫她心里有了疙瘩,指不定回头又要怎么跟你来个鱼死网破呢。既便不是这般决绝,他日见面多少有些尴尬不是?
要湘云说,世间很多事情应该直的时候必须直,但不应该直的时候,那该弯就得弯。
比如说打死不给人做小老婆以及替男人照顾小老婆,教养庶出子女这种事就绝对不能妥协。
而帮着王夫人替元春活动打点这件小事情...王夫人不知道元春现在的情况吗?
她知道。
她知道元春现在的情况一般人都帮不了她。
胤禟不能,宜妃的翊坤宫也不能。可她依旧这样拜托求人帮忙为的是啥?
一是为了撞大运,二一个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心。
她这个做人亲娘的努力过了,结果若是差强人意,那也是天意。若侥幸替元春谋划出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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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想不到湘云连这种事情都敢信口开河,唬弄敷衍人。此时她既期待元春那边真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好处,也感激湘云替元春做的一切。
是夜,贾母想到白天的事还特意将王夫人叫过去说话,问她跟湘云都说什么了,湘云又是怎么说的。
王夫人相信在元春这件事情上她和贾母的立场是一致的,于是也没瞒着藏着,便将湘云那段话学给了贾母听。
当贾母听到都没等王夫人问,湘云就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了,还笑了湘云两句,“这孩子向来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子,能放在心里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谁说不是呢。”王夫人现在对湘云满意的不得了,见贾母这么说也不禁夸了湘云好几句,“自小在咱们府里长大,从没见她跟谁使过心眼,闹脾气使性子。又大方又展样,不愧是史家出来的姑娘。”
一听王夫人这么说,贾母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他们史家的姑娘,都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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