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和害怕是没听出多少, 幸灾乐祸倒是听出来十成十。
还移情别恋,怕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宗澜压根就没搭理L。
他从盒子底部捞出那件黑色的兜帽和面具。它们的外表和宗澜在修道会集会时看到的其他主教的装扮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面具上镌刻着古老神秘的雕花。
不知道这两件衣服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 穿在身上的感觉很轻, 可以完全遮掩身形,瞬间融入反派组织。
“真的是修道会的衣服。”
放下兜帽和面具后, 他又拿起了手机。
几乎是他打开包裹的那个瞬间, 邮箱就收到了一条加密短信。
短信里存放着一个足足有几页纸的档案。
[绝密任务:编号3097429]
[任务一:潜入江州收容中心地下七层S-324至328收容室,并对其进行查探, 出具结果报告]
[任务二:在提交任务一后再行接取]
这件事情带给宗澜的震撼不可谓不大。
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我失忆前真的是修道会的第一主教?”
想起修道会内部那诡谲云涌的范围,宗澜不禁阴谋论了起来:“修道会会长摆明了知道我的地址, 难道是我功高震主,让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亦或者是党派之争,他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难不成是认错人了吧?这种可能也不大啊。”
老实说, 即使三番五次做梦梦见修道会集会, 宗澜也从来没往自己失忆前是修道会成员这上面去想。
一个是以他的性格, 他很笃定自己不会加入这种违法犯罪组织。
虽然想要钱,但宗澜一向堂堂正正, 没看他宁愿开小诊所都不宁愿委曲求全。再者, 就是直觉。
宗澜拿起那支沾满露水的白玫瑰,心底犹豫。
修道会的会长似乎并不知道他失忆了, 只知道他受伤痊愈。
现在宗澜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按照对方的指示老老实实去做任务, 瞒下自己失忆的事, 伪装得和真的一样, 顺便探听点情报;第二个选择是干脆撂摊子不干了, 可怕就怕他失忆前万一真的是那个树敌无数的第一主教, 主动暴露自己失忆的消息,岂不是太傻了。
就在宗澜沉下心来思索的时候,L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发言了。
【亲爱的,你难道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或许你失忆前早已料到这种状况,如今的局面,很可能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呢?】
坦白说,他们两个人既然是同类,脑回路撞上也不稀奇。L说的这个可能,宗澜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毕竟他失忆这件事实在过于诡谲。
眼前看着是失忆了,却留下一间打点好的诊所,手机上的信息也删除地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线索。一个忽然失忆的人,很难能做下这些准备,除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失忆。
联系自己不喜欢被人使唤的性格,宗澜想,难不成他失忆前就是打着想要谋权篡位的心思,给自己布下一盘大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打白工我可不干,我是正义的小伙伴,不可能和秘密教团有什么牵连。倒还不如反手举报上去,换一笔举报费。”
下一秒,他猛地一下坐起。
不为别的,只为看清楚了档案下标记的任务奖励。
[任务奖励:S级奖励任选一样,聆听噩梦机会一次]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下方标注的金额。
和上面的奖励相比,这个金额活像是写上去凑数的。
“一二三四五六......卧槽,整整八个零。”
宗澜震惊了:“这年头搞秘密教团,这么有钱的吗?”
他立马改口,大义凛然:“像我这么爱岗敬业的新时代好青年,当然是要打入秘密教团内部,窃取到会长职位后再将教团一网打尽!”
“至于修道会的钱,本就来之不义,这种钱人人得以赚之,未免他们拿去做坏事,还不如放到我腰包里。”
L叹了口气【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总有人对我亲爱的图谋不轨】
宗澜拿起那朵玫瑰花。
卡片背面上说身份卡已经绑定在了白玫瑰上。
他缓缓转动着手里的花,指尖拂过上面冰冷的露水,装作不经意般问道:“我如果是修道会的人,那你呢?”
“你是我的前男友,一般来说,我们的关系都更趋向于共犯吧。”
【共犯,我喜欢这个词】
L轻笑一声,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不必试探我,亲爱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一行微不足道的文字】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前男友,不是吗?】
老实说,听到L这么说自己,宗澜还是很惊讶的。
他了解L,就像他清楚地知道这家伙平日不着调,甜腻语气下掩盖的高高在上的倨傲。
这么一个高傲的人,竟然会主动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者,想来稀奇。
“这样啊。”宗澜随手把玫瑰花放回盒子里,他发现那套黑兜帽内侧竟然有一个刚好用来装花梗的隐形口袋:“那不如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叙叙旧情。”
【亲爱的,我也想啊】说到这里,L的语气变得哀怨起来【可你不愿意和我做交易,没有污染辐射,我就没法和你见面】
“什么意思?”宗澜皱眉。
【因为我被关起来了呀】
他半真半假般说道【亲爱的要来救我吗?那可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
很快,时间就到达了下午。
宗澜戴着眼镜,坐在桌前一边做笔记一边学习。
忽然玻璃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音爆声。
他摘下眼镜,推开门去看。
空寂无人的废弃小镇天空上,正悬停着一架漆黑色的巨型战机,上方镌刻着尖顶议会的五芒星标识。
这个系列的黑色战机,宗澜只见过一架,那就是尖顶议会执行者上回开的F-972夜魔。不过面前这台不仅有尾翼推进装置,身上的线条也更为流畅利落,一看就造价不菲,远比上回那台高级。
战机从中间打开,里面走下来两位亲卫官。
“是宗先生吗?”
比起宗澜见过的那位趾高气扬的花颜,这两位执行官不仅职位更高,脸上也一直挂着恭敬的笑容:“我们隶属尖顶议会第一议长的亲卫队,受议长命令前来。很荣幸见到您,宗先生。”
见年轻的医生点头后,他们将人引上这台战机。
等宗澜入座后,战机轻飘飘地结束了悬停状态,瞬间从零开始加速,朝着地平线上矗立着的那座银色尖塔飞去。
一路上,地面的行人纷纷惊呼着拍照。
“这是去哪?尖顶议会的大本营?”
虽说早就知晓此次会面,宗澜仍旧有些好奇。
他心里清楚,这位第一议长,就是上回在收容中心里向他提出见面请求,却又被中途掐断的,很可能认识失忆前他的人。
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如果自己失忆前是修道会第一主教,那自己现在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他坐在战机座位上。这里平稳地简直像在地面,内部不仅隔绝一切超音速飞行时产生的音爆声,甚至让人没有任何急速升空落地的离心力。
战机内部也很宽敞,倒是冷硬的现代风格,漂浮着控制器,一看就是军用战机。
“这台战机用墙外新型材料制成。”
一路上怕他无聊,亲卫官耐心地介绍,一点没有S级异变者高傲的派头:“墙外的材料和植株在大灾厄后被宇宙射线改变了内部结构,达到分子重组的奇迹。例如金刚石,密度是大灾厄前的数百倍。”
“又比如115号元素——镆。大灾厄前整个地球都只有高速粒子对撞机里存在,因为它只能存在了零点八秒就会迅速衰变成另一种元素。更别说耗费整个欧洲电力都制造不出一克的反物质了。”
“而这些元素,在大灾厄后,广泛存在于墙外,并且和污染源的诞生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宗澜对这些物理话题还是蛮感兴趣,一路都在听。
等听完后,他才问道:“贵议会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奇怪。明明昨天在执行评估任务的时候才下令逮捕我,今天为何又是这种态度?难道你们的危险异变者防治计划不作数了吗?”
两位亲卫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位议长钦点的贵客竟然这么单刀直入。
“宗先生误会了,其实关于危险异变者防治计划的终止议案已经提上议程,是议会的主要讨论内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这个计划很可能就会被中止。”
他们脸上带着歉意:“至于那队尖顶执行者,关于他们的处罚已经提交给了裁决所,全部予以撤职下调处理。议会一向将人类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这的确是议会的失职,对此我们感到十分抱歉。”
这么干脆利落道了歉,倒是没有半分推卸责任的意思,不由得让宗澜高看几分:“这也是你们议长的意思?”
“是的。”亲卫官答道:“议长嘱咐过我们,务必要将最真挚的歉意传达给您。”
“那你们商量出赔偿结果了吗?”
宗澜问:“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没意思,不如来聊聊赔偿金?”
堂堂尖顶议会,总不可能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吧!
......
遗憾的是,最后在战机上还是没能谈拢赔偿事宜。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战机就以全速飞行的状态,成功飞到了银色尖塔附近,最后在尖塔下方的悬浮降落台上缓缓降落。
“这座塔并非是人类建造的高塔,而是大灾厄时从地下忽然冒出来的群星外来之物。”
一边带他走下战机,亲卫官一边解释道:“经过我们研究发现,这座银色尖塔本身就是一个无害的收容物。所以后来,这里被征用为议会的总部,最上方和最下方则用作关押异变者犯罪的监狱。”
他们走下战机的时候,不少降落在悬浮台上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平日里能够出入尖顶议会的,要么就是在议会里拥有席位的议员,要么则是在尖顶任职的执行者,裁决所里的法官律师等,无一不是外头人眼里的大人物。
这些人自然能看出,这台战机是第一议长的私人战机。
“议长从百慕大三角的海底金字塔调查归来了?”
人们窃窃私语:“前几天才听说那个金字塔列为了SSS级项目。”
“不清楚啊,昨天就有人看见议长的战机了吧。”
可惜谁也看不到战机里走下来的到底是谁。
排名席位靠前的议员都拥有专属的通道,宗澜和亲卫官走的正是这条私人通道。
站在玻璃栈桥上,宗澜眺望远方。
尖塔距离地面有数百米,云朵在透明的幕墙上游移,美得好似仙境。
亲卫队将宗澜带到了两百层的高楼。
这里的建筑一改楼下的现代化风格,反倒古色古香。
宗澜在电视上看过这种风格,据说是大灾厄前古华夏的建筑样式,有种历史沉淀下来的独特韵味。
“议长就在里面等您。”
将年轻的医生带到门口后,亲卫队抚胸告退。
[虹膜验证通过,请进]
亚伯plus的声音响起,亮银色的铁门缓缓向两边滑开。
出乎意料的是,门后并非什么中枢控制中心,机密要地,用来专门会客的会议室,而是一个宽敞的书房。
书房以深棕色打底,地上铺着一层蜜蜡。对面是一扇落地窗,两旁从地面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都放着密密麻麻编好序号的书,书脊上烫着晦涩的小众语言。
一只姜黄色的猫趴在书房桌上,怀里抱着团毛线球,一旁的咖啡上飘起滚烫白雾,看起来温馨无比。
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议长正负手站立在落地窗前,听见开门的声音后回过身来。
“您好。”
宗澜发现,这位议长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不少。
可他站在这里,却不会有人真的将他当成一位普通的中年男性。
或许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但虚无缥缈的气质却很难改变。
艾子墨并没有说话。
他用一种极其奇怪的眼神深深凝视着宗澜。那种目光太过复杂,有愧疚,有怀念,有痛苦,甚至还有浓浓的挣扎和复杂,都是些宗澜分辨不出来的,几乎要将人压到无法喘息的厚重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事态,回过神来:“抱歉,刚才走神了。”
“想喝点什么?”
宗澜想了想:“可口可乐?”
出乎意料的是,艾子墨竟然还真的从书桌下那个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复古冰柜里拿出两厅冰镇的可口可乐递给他。
开易拉罐的时候宗澜还在想,这种冰柜竟然不拿来放红酒,尖顶议会的议长这么潮的吗?千度百科上可是写着他今年八十六岁高龄,给老人喝这种东西不好吧?
好在艾子墨并没有要喝自己那罐的意思。
宗澜能感受到,他在拉开拉环时,老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抱歉,冒昧相问,我们以前见过吗?”这道目光实在太难忽略,以至于宗澜有些不自在。
“或许吧,对我来说是许久不见了,孩子。”艾子墨面带微头:“如果非要说的话,曾经有人托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这句孩子一出来,亲切感顿时就上来了。
说来也奇怪,艾子墨给宗澜的感觉就像他对L的无条件信任,这位老人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就好像长辈邻家老爷爷,充满慈祥。
“把我托付给您......是我的亲人吗?”宗澜问。
失忆后,他也不是没尝试寻找自己的亲人。可惜失忆前的他完全没给自己留任何线索,再加上宗澜习惯了一个人,不太明白拥有亲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前几天在福安综合医院的经历,看见宁可自己转变为恶堕,也要保全孩子的孕妇,第一次让宗澜意识到“亲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可惜检测情绪的手环被L改造了,否则上面就会显现,那种一星半点的情绪叫做羡慕。
“是的,他是你的父亲。”
艾子墨却似乎不是很想再聊,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
很显然,艾子墨说许久不见,那可能是见过小时候的,失忆前的他。
宗澜其实还想问问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人在哪。不过既然第一议长看起来并不想说,他也表示理解。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褪去闲聊的气氛过后,议长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也从慈祥的老人,变成了一位手掌最高权势,稳掌大舵的人类最强者和最高指挥官。
“相信你也发现了,近来地球上越来越多的异常污染事件,古文明遗迹纷纷现世。相关媒体和电视台陆陆续续都有报道。”
这件事宗澜的确知道。
他每天准时准点守着电视机看电视,各大联盟都有报道过这件事。
老实说,这种世界末日的言论十分影响民众情绪,容易造成恐慌。既然都报道了,那就说明事情或许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
艾子墨站起身:“大灾厄的由来不是无处可寻。那些群星外来之物,早在几十年前就盯上了地球。”
穿着练功服的老人走到书架前,抽出上面的一本书,整个深棕色的书架骤然悄无声息地塌了下去,露出背后的暗门。
宗澜跟着艾子墨一起,走进了这扇门。
背后是一条纯白色的旋转楼梯,通往整个银色尖塔的顶端平台。
整个平台用尖塔本身的不知名材料构成,上方没有一点岩石的纹路或者斑点,光滑到比瀑布下日积月累打磨出来的水石头更亮,像是走进异度空间。
站在这里,只需要调整朝向和角度,可以将整个本该是圆形的地球收入眼底,仿佛站在了上帝视角。
最吸引人的不是这些自带光芒的石头,而是墙壁上的纹路。
那里镌刻着一幅幅神秘至极,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白石壁画。
这幅壁画有点像宗澜在网上看过的玛雅人预言,前几块壁画里出现了天灾,内里都是些不可名状的奇怪物体,最后一幅画里,则画着一只巨大,由三角形构建的眼睛,旁边密密麻麻是正在朝拜眼睛的人。
宗澜对这个眼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毕竟他几次被拖进梦境,都在3D立体投影设备上看见了这个眼睛。
“天灾的出现是启示录的开始。”
“洪水,陨石,瘟疫和极寒,最后是永恒的噩梦,祂们终将降临人间,清洗世间罪恶。唯有心怀信仰,才能永享无限福乐。”
艾子墨轻声道:“五大灾厄在地下,噩梦高居于天上。灾厄正是他们即将苏醒的佐证。”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
宗澜好奇地问:“这和您今天找我来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吗?”
“有。”议长颔首道:“孩子,你是极其稀少的净化型。”
“净化型是最接近神的能力,理论上来说,当这个能力开发到极致的时候,有可能可以净化掉一切污染源。”
一切的污染源,自然也包括神。
邪神之所以是邪神,并不因为祂们是另一个力量体系,只不过因为祂们锁拥有的污染辐射,远远超过人类所能够想象的极限。
“你的父亲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预言家。”
艾子墨深深地凝视着宗澜的眼睛,似乎想在里面寻找另一种颜色:“他曾经做出一个预言,预言了救世主弥赛亚的存在。”
“这个存在可以净化邪神,乃至于净化整个地球的污染,将一切恢复回大灾厄发生之前的模样。”
宗澜在手机上看过一些老人的描述。
那些老人出生在大灾厄之前,用文字和言语绘声绘色地描绘着那时人类生活在地球上的和平景象。
没有污染,没有灾厄,没有恶堕,没有异变的动物和植物。
人类的城市和踪迹散布在这颗蓝星的每一个角落,大家安居乐业,随时随地可以走出城市,不用担惊受怕末日的到来。
“您认为,这个弥赛亚是我?”宗澜感到十分荒诞。
这才短短一天呢,他就在正方组织领取了一个牛逼轰轰的救世主头衔,又被告知失忆前很可能是秘密教团里的二把手。这种感觉怎么就和沙雕网友们说的“你老公在外面偷偷做零”的感觉一模一样。
“是的。”艾子墨点头:“你应该听说了,尖顶议会举办联盟异变者比赛的事。这个比赛的核心,便是只有净化型才有资格担当队长,飞往世界各地灾变中心进行污染清除。”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你参加这次比赛。”
宗澜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个比赛没钱拿!就是打白工!
一切打白工的事,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我再考虑考虑吧。”年轻的医生敷衍道。
离开平台的时候,宗澜忽然问道:“那条楼梯通向哪里?”
除了他们上来的这条楼梯以外,平台上还有另外一节楼梯。宗澜刚才探头探脑看了眼,发现那节楼梯很长,尽头幽深没入云端,竟然还不是整个银色尖塔的最高处,周围密布着橙色的核警告和深蓝色的高压电网,足以见得防守之严密。
走在他前面的老人脊背微微一顿:“那里通往最高等级的尖顶监狱。”
上来的时候,亲卫官就同宗澜介绍过,说这一整座银色尖塔的本体都是一个巨型收容物。
收容物的概念很广泛,宗澜在网上见过关于收容物的定义,危险异变者可以被称为收容物,除此之外物品也可以被称为收容物。比如说编号为S934的拍完照后可以洗出会动照片的照相机,编号为S814的穿上后可以变成另一个人模样的裙子。
这台尖塔据说是编号为S001的收容物,异变者踏入尖塔会自动封锁一切特殊能力,传说还有沟通上天的能力。自从它出现后,聪明的物尽其用的人类就将其当做监狱一类用途。
“最高等级的监狱是什么样的?”
宗澜有些好奇,他想起了某位前男友半真半假说自己被关起来了。
该不会就被关到这里了吧?
“是放逐。”艾子墨低声说:“没有人知道最顶端背后那扇门通往哪里,或许是星空之外,黑洞入口,又或许是平行空间,更高维度。”
“历史上它从未被启用过,因为每一次启用都需要全尖顶议会的首肯,以及全人类85%公投通过的投票。”
那这个条件确实挺苛刻的,宗澜想。
他前男友虽然瞅着就不像个好人,但倒也没坏到这种全人类公敌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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