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生何处不相逢,宋让把她送回了村子,哪知绕了一大圈, 又在无相门遇见了。
素女见到循柔惊讶不已,循柔反而没什么反应,陶英看了看二人,问道:“你们认识?”
循柔没有吱声, 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眉心轻蹙了一下。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比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更强烈了,素女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感到不舒服。
循柔不说话,素女便接过了话去, 把之前宋让救她的事情讲了出来, 提到宋让时,脸上多了丝羞涩, 她看了循柔一眼, 低声道:“昨日只见到了宋师兄,倒是没想到姑娘也在。”
陶英不由得看向循柔, 看素女的神情, 像是对师兄有点意思,出门历练了一趟, 居然还撩动了不少芳心。
素女是祁长老失散多年的女儿, 祁长老一心想要弥补她, 要是素女对师兄生出情愫, 那祁长老还不得死命撮合。而循柔来历不明, 就算师兄喜欢, 也得先过了门主那一关。
陶英理了理其中的关窍, 顿时觉得还是打理庶务更简单。
循柔忽然问道:“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陶英微愣, “有啥味啊?”早上是吃了一根小葱,漱过口的,她的鼻子不会这么灵吧。
循柔指了指素女,“我问她呢。”
她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只能用味道来形容,就像方谭身上有股恶臭,素女身上也有种古怪的味道。
原来不是说的她,陶英朝素女看了过去。
素女咬了咬唇,“我、我不知道。”
循柔不纠结这个,对不在意的人,她向来懒得分出心神,“你不要离我太近就好。”
只要不熏着她,她爱什么味儿就什么味儿,就像方谭似的,他都臭成那样了还好意思到处跑。
素女的脸色有些苍白,陶英见循柔神色坦然,不像是针对素女,但少不得要打打圆场。
循柔往院子里瞅了几眼,这里虽然不大,却处处精致,山石花鸟应有尽有,可比宋让那简陋的大院子好太多了。
她正看着,转头时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从刚才开始,这小姑娘就一直在看她。
小丫头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跟宋让长得不太像,而且她弱得不行,她随便戳一指头就能把她推倒,这还没到秋里呢,就先穿上秋天的绸衣了。
循柔瞅了瞅她的花苞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感觉被比下去了。
宋翎被循柔看得红了脸,往陶英的身后躲了一下,偷偷地拿眼瞧她。
“你这个是怎么梳的?”循柔摸了一下宋翎的头发,她的发质不好,发丝有些枯黄。
宋翎常年喝药,身上有药味儿,方才循柔在说素女时,她悄悄地捏住了袖子,怕被这个漂亮姐姐嫌弃。
可这会儿漂亮姐姐居然靠近了她,还摸她的头发,这让宋翎有些高兴,大着胆子说道:“奶娘给我梳的。”
“你奶娘的手真巧,上面还有小珍珠呢。”陶英像男子一般束发,素女则挽着漂亮的发髻,连宋翎的花苞头都这样好看,只有她是两根麻花辫。
宋翎看向循柔垂在身前的麻花辫,小声道:“你的也好看。”
“那是当然,宋让给我梳的。”尽管循柔已经考虑着让宋让多学点发式,但在外头,她依然要给她的小刀奴撑起脸面。
“哥哥?”
宋翎眨了眨眼睛,她看了循柔一会儿,“姐姐是我的嫂嫂吗?”
此话一出,陶英和素女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循柔的指尖拨着辫子,她和宋让可比那个要亲近多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的小刀奴又怎么会背弃她呢?
但宋翎这样说也没错,毕竟她现在变成人了。
在宋翎的注视下,循柔点了点头,小丫头的眼睛亮了亮,挨近了她一些,小声地叫了声嫂嫂。
循柔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嫂嫂,无论是对循柔还是对宋翎,这绝对是个新奇的体验。
循柔记得陶英说无相门的景致好,昨日没有时间去游玩,这会儿正好去瞧瞧。
宋翎很少出院子,循柔见她眼巴巴地瞅着,顺手就把她捞了起来。
看着循柔跟拎小鸡一样把宋翎拎起来就揣着走,陶英着实呆了一瞬,回了回神,立马跟了上去。
素女暗暗咬牙,她日日来陪宋翎,却比不上循柔来了这一会儿的工夫。
陶英挑了人比较少的路走,昨日循柔一来无相门,弄的那几个在外门守着的弟子魂不守舍,要是动静大了,门主和长老们该有意见了。
玩了一整日,玩疯了的循柔到傍晚才回去。
“宋让!”她向宋让跑去,跳到他的身上,一双骨肉匀称的纤腿盘住了他的腰。
循柔抱了宋翎一天,这会儿又挂在了宋让的身上。
宋让托住她,含笑地看着她,“玩得很开心?”
循柔点点头,白净的脸颊透着诱人的红晕,澄澈干净的眼眸中漾着盈盈笑意,她搂着他的脖子说道:“今天去了不少地方,去看了云海松林,我还捉到了一只小白兔,摸起来肉嘟嘟的,我给了宋翎,让她玩去了。”
宋让把她粘在樱唇上的发丝挽到耳后,“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再去捉一只。”不用让给别人。
“我又不是小姑娘,才不喜欢胖嘟嘟的兔子。”烤了吃还差不多。
想到她曾买了那些虎头鞋虎头帽的事,宋让便怀疑她这话的可信度。
循柔搂着他的脖子,轻晃了一下,柔声问道:“你说我好不好?”
“好。”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得温润明净,专注地看人时,能把人瞧得心口乱跳。
循柔往他的怀里埋了埋,轻声地催促道:“快点进屋。”
宋让抱着她走了进去,刚想把她放到椅子上,她扭着身子不下去,“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要在哪里?宋让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屋里也没其他地方可坐,除了椅子,那就只剩下床榻了。
他抱着循柔过去,弯腰把她放了下去,刚要直起身子,又被她拉了回去。
细腻光滑的手臂轻蹭着他的脖颈,循柔抬了抬头,将柔软的樱唇送了上来,吐气如兰,馥郁缠绵。
宋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撑在床上的手攥紧,抓出了数道褶皱,挣扎地说道:“天还亮着。”
“一会儿就黑了。”循柔从他的衣襟处探进手去,贴在他的耳边低喃,“快点嘛,我想……”
后半句几不可闻的私语钻入耳中,宋让的身体骤然绷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循柔亲了亲他的耳朵,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
宋让没回答她,掌风一翻,床帐飘然落下。
昏暗的帐子里透进几缕暗光,映在雪白的娇躯上愈发妖娆惑人,循柔的辫子已经完全散开,柔顺的发丝微微弯曲,顺着纤薄的脊背滑下,俏皮的发尾荡出动人弧度。
循柔伏在宋让的身上,小手摸向了枕下,嗖的一下抽出了一张手帕,指尖勾着,羞涩地点在他的胸膛上。
谁说一定要最后才能享受小刀奴贴心的擦拭,那会儿她都睡着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不如把中间的空隙利用起来,这样就能享受好多次了,她当真是聪慧又机智。
宋让低头看了眼她点在他身上的手帕,心领神会地拿了过来,他的手刚贴上她的背,她就舒服地蜷起了脚尖,猫似的轻哼了一声。
宋让的动作顿时僵住。
循柔靠在他的肩上,“怎么不擦了,浑身都是汗。”
宋让把手帕贴在她的背上,轻柔地擦拭,如此一来难免会擦枪走火,周而复始,从天黑到天亮。
翌日一早,当循柔再次听到练剑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宋让都不会累吗?看来是他根本没有尽心尽力,居然还有精力练剑,她咬着牙想道,下次拖他个一天一夜看他还能不能下得了床。
这个问题若是让宋让来回答,大概还是能的,习武之人本就跟普通人不同,提高境界也是在淬炼筋骨,宋让怕伤到她,已经很克制了,一天一夜差点事,三天三夜或许有点可能。
宋让不知道循柔在这事上牟足了劲儿,还以为是打扰了她休息,便想着换个地方去练。
他换地方有什么用,循柔就不喜欢他练剑,也不喜欢他每日早起的劲头,他有那工夫练什么破剑啊,练她多好。
宋翎都瞧出了循柔的那点幽怨之气,不由得问道:“嫂嫂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了吗?”
循柔以手支颐,垂下纤长的眼睫,“你哥哥欺负我。”
宋翎愣了愣,心里觉得哥哥不会欺负人,但看着循柔落寞的神情,她嗫嚅道:“哥哥怎么能这样,太、太过分了。”
循柔点了点头,连他妹妹都这样说,看来是真的很过分,他就算不累,陪她躺着又怎么了!
这般想着,回去的时候,循柔看到宋让就轻哼了一声,越过他就走。
宋让追上去,“你不高兴?”
“没有,你去练剑吧。”
如果之前还有迟疑,那么听了这句话,就知道她一定是不高兴了。
宋让看了看她,把什么东西朝她送了送。
循柔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被他托在了手心,她瞅了瞅他,又瞧了瞧那只小兔子,“今晚吃兔肉啊?”
他艰难地说道:“也行。”
循柔噗嗤一笑,从他的手上拿过那只小兔子,嘴上嫌弃地说道:“这点肉够谁吃的,养着吧。先说好了,是你养,我可不管它。”
宋让牵了牵唇,“好,我养。”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