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挑了个距离五条情不远的位置坐着。
他并没有贸然上去打扰, 有些事要讲究度,不管不顾地插.入其中,只会有失风度。
爱丽丝翻着菜单,不一会的功夫点了一大堆的东西。
她喜欢新奇有趣的东西, 看着菜单上的哪个菜好玩就点, 上了也不吃, 用叉子拨弄, 从里面翻找出一小块黄瓜塞到嘴里。
森鸥外并没有多少食欲, 更多的是将目光放在了五条情身上。
从他这个角度, 只能看到五条情的侧脸。
她端着酒杯时不时和对面的金发男人碰杯, 微卷的黑发垂落在肩头, 光洁的肩头似乎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芒。
她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宛如发光体一般,能吸引人的注意。
自信且张扬, 勾的森鸥外心弦起伏不定。
五条情无意回眸,瞥见了坐在左后方的熟人。
她朝他举杯虚空碰了碰,然后继续转身和七海建人聊天。
七海建人并不是不善言辞的人,身上有着成年人的沉稳, 也有圆滑, 还带着些不肯轻易妥协的气质。
看着一本正经, 但却并不无趣, 时不时会说出一些风趣的话。
但配上他毫无情绪的表情, 好笑程度能加倍。
五条情也明白了五条悟为什么喜欢看一本正经的人变脸。
“那个吞噬了诅咒之王宿傩的少年被五条悟安排进了咒术高专?”
五条情点头,并没有隐瞒五条悟的想法:“哥哥觉得他是个人才,不忍心让这样一颗明珠过早的蒙尘失去生命。”
七海建人注意到了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左后方的先生是情学姐认识的人?”
七海建人打量着陌生男人, 表面看起来温和, 但他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久居高位所露出来的些许气势。
他想到了近期咒术界流传很广的一则流言。
“港口Mafia首领?”
五条情无奈一笑:“看来七海学弟也关注到了近期的八卦。”
“圈子就这么大, 人也就这么多, 什么消息已经传出,就会人尽皆知。我当然有所耳闻。”
五条情:“对,他是港口Mafia首领。”
“对方是冲着学姐你来的,要邀请过来吗?”
五条情:“不用了。”
七海建人是个识趣懂的看脸色的人,这似乎是大多数成年人必备的一项技能。
外面似乎下午了小雨,七海建人和五条情告辞之后离开餐厅,随着人流逐渐走远。
“森首领,好巧。”
五条情坐下,看着爱丽丝乱糟糟的头发上手给她理顺。
她嘴角边沾着红色的汤汁,嘴里塞着西兰花,因为要咀嚼,腮帮子不可避免地鼓起来,像只可爱的仓鼠一般。
五条情抽出纸,爱丽丝乖乖将脸凑过来,让五条情帮她擦脸。
森鸥外实话实说:“不巧,我是有预谋的。”
尝过了隐藏带来的苦果之后,森鸥外学聪明了。
而且他发现了,妻子时候对毫不掩饰的直球有些无法抗拒。
在他直白暴露情意时,还会有着可爱的一些小姿态。
跟身份没有暴露之前比,变得更加鲜活有生命。
若让他在以前的“五条情”和现在的五条情里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现在这个。
不是说以前的那个“五条情”不好,而是现在这个五条情更加适合他,也能同他并肩而立。
相比过于平淡能给他带来一时安定的伴侣相比,森鸥外更加喜欢势均力敌能和他一同前进的伴侣。
一大桌菜只有爱丽丝在吃,新鲜感过去之后也就觉得无趣了。
她是异能体,虽然有着人类的样貌和思维,但终究不是人。
平常食物带给她的只有满足感而不是饱腹感。
她摸着肚子,似模似样道:“爱丽丝吃饱啦!”
森鸥外看向五条情自然而然道:“回家?”
“修好了?”
森鸥外:“一比一还原,跟从前一模一样。”
五条情玩笑道:“为了避免今后再次遇到那样的麻烦,我想我们该搬家了。”
森鸥外点头,牵着爱丽丝步伐不快不慢:“是个好的提议,现在的别墅房间太少了,让太宰君和中也君一同住在一个房间里,迟早房顶要被他们掀掉。”
五条情轻笑一声:“提起太宰和中也,某位小心眼的人是不是也该将人调回来了?”
“他们是该回来了。”
中也还好,认认真真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手段也比之前更加成熟了。
反观太宰,再不回来就该野了。
五条情:“说起来,中也的生日快到了。”
“嗯,四月底。”
森鸥外是个合格的上司,知人善用,会记得下属的生日,也会记得下属的喜好。
他感性,但又理性。若是港口Mafia需要下属的牺牲,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下属送往死亡那条路。
对自己亦如是。
五条情苦恼道:“我该给他准备什么礼物?”
森鸥外:“中也君不是个挑剔的人,只要心意到了,他不会介意的。”
“不行,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五条情突然瞪了眼森鸥外:“他们在你那里是能够支撑港口Mafia的下属,在我这里就只是个孩子。”
森鸥外:“很不错,家庭里需要一个严厉的父亲,也需要一个关爱他们的母亲。”
五条情玩笑道:“家庭里没有严厉的父亲也是可以的。”
森鸥外失笑,无奈唤了声:“情……”
五条情凑近森鸥外,呼吸落在他耳侧:“森首领示弱已经得心应手了。”
森鸥外苦笑一声:“在你面前,我好像没有强硬过。”
也不能说他喜欢被克制。
只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强势的她,有些过于迷人了,让他无法抗拒。
爱与欲交织,森鸥外发觉,他每天都在更加往下沉沦。
理智让他远离这种不可控的情绪,但越危险就越想去靠近。
森鸥外意味不明道:“情,你可以更大胆一些。”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的五条情拍开他环她着腰的手,又瞪了他一眼。
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她不要面子的吗?
爱丽丝叹息,她根据森鸥外的意愿设定成小孩子的模样,但并不代表她就是小孩子。
感觉到了森鸥外隐晦的想法,她等着眼睛抬头看了下漆黑的夜空。
肮脏的大人哟!
……
别墅果然修回了原样,连里面家具的摆放都跟从前一模一样。
五条情洗完澡,水珠从发梢间落下,滴溅在地上。
沾在水珠的脚趾蜷缩着,踏上铺在地板上的地毯。
她没有穿鞋,脚底的触感柔软,像有人在轻柔的爱抚一般。
森鸥外拿起吹风机,主动接下了吹头发的工作。
五条情:“我可是很严厉的,吹的不好,会打差评。”
温热的风吹着,森鸥外修长的手指在黑发中穿梭。
黑与白对比所带来的强烈视觉感,让森鸥外不自觉的喉结上下耸动。
他的手法,是五条情打不出差评并且舒服的昏昏欲睡的程度。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迎接她的是森鸥外强势的亲吻。
大多时候,他都是表现出一副温和的模样,将强势隐藏在温和之下,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不是个强势的人。
空气极速稀薄,窒息感让感官更加敏锐。
五条情昂头,被迫的去承受。
扣着森鸥外,主次地位颠倒,被压制在椅子上的成了森鸥外。
五条情居高临下,弯曲的膝盖抵着森鸥外,让他表情骤变。
眼尾逐渐染上不可控的红,森鸥外胸膛上下起伏,黑发散乱的铺在肩头。
他喘息着,眼眸逐渐浑浊。
破碎感油然而生。
等他到达顶点,攀升至最好处的,五条情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俯身:“森首领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想要欺负你。”
森鸥外咬了下她的指尖,又轻柔地亲了亲:“我不会拒绝。”
他这副样子太过于蛊惑人。
五条情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我困了。”
森鸥外手指抚摸着她的后脖颈,暧昧的鼻音“嗯”了一声:“真的?”
森鸥外扣着她脖颈往下,另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同样往下。
“睡之前帮帮我,好不好?”
五条情问:“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有很多。”
森鸥外再度变得强势起来。
柔软的地毯一边卷起,上面沾着湿漉漉的痕迹。
原本穿在人身上的衣服四处散乱着。
五条情也不知道她陪着森鸥外似推似就闹了多长时间。
眼前一片灰蒙蒙,整个世界的光都被吞噬了。
她似乎又被困在了梦境里。
“纪久?”
声音悠远的传来,灰蒙褪去,入目的是一双能和晴空媲美的苍蓝双眸。
“哥哥?”
五条空丢了个苹果过来:“宿傩怎么突然想着去挑战加茂家了?”
五条纪久尴尬道:“随口说了句加茂家有最强的十种影法术的传承。”
五条空竖起大拇指:“禅院家谢谢你啊。”
五条纪久:“……”
“但我不得不纠正一下,最强术式是无下限,才不是什么十种影法术!”
被扎高的银色马尾被风吹的发尾凌乱,五条空张扬的说了这么一句。
“强强强,你最强了。”
五条空笑嘻嘻道:“是事实。”
五条纪久懒得理他,问:“加茂家情况怎么样?”
“拜你所赐咯,死了不少人,但没死绝,你想不到现任加茂家主变成了谁。”
五条纪久:“谁?”
“加茂宪伦。”
五条纪久一脸迷茫:“这……是谁?”
“你忘了?就那个经常黏着你的臭小子的哥哥。”
经常黏着她的人?
想起来了,那个人被宿傩随手杀了,然后身体又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占了,然后被她又给随手杀了。
五条空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还是你的未婚夫哦。”
不难听出他在幸灾乐祸。
五条纪久没有多在意五条空的恶劣,抬头看了下晚霞。
“我该走了,还得去应付宿傩。”
五条空象征性地挥手:“再见。”
希望宿傩不要被他无情的妹妹给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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