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命案怎么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千本夏夕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命案而被琴酒怀疑,还白瞎了她那两层面具和演的戏,就觉得这事真是太坑爹了, 她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又是被死神小学生坑的一天,这回这可是坑大了。
但换句话说,她也真是服了自家上司了。为什么就能谨慎多疑到这种地步?正常人谁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命案怎么了, 米花町和杯户町不是天天都有命案吗?有什么稀奇的!!
可偏偏琴酒就联系在了一起, 还真给他蒙对了。真不知道是他直觉太准太敏锐,还是单纯误打误撞运气好。
千本夏夕想了想, 要不是贝尔摩德从中阻拦, 或者说要不是柯南是主角拥有光环,琴酒其实好几次都差点弄死他了。
虽然柯南离死亡最近的那次有贝尔摩德帮忙掩饰,琴酒最后也只是卖她一个面子不追究罢了,不代表他真信了对方的话。
千本夏夕知道, 自家上司对毛利小五郎的怀疑从来就没有打消过。
所以综上所述,只能说琴酒的直觉非常准, 准到可怕。
而一旦被他怀疑上, 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就别想从那个怀疑名单上下来。
千本夏夕实在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她不是作者‘白到发光’。
即使有不在场证明,那也可以说是易容的,或者找别人代替你参加签售会。
你说你更新时间和组织任务冲突, 作者更新的时候你在和组织成员任务,那也可是说是你让别人代替你发表。
你说你不会写小说,你根本无法证明你真的不会。
就算查到作者的签约照片和签名是另有其人, 那也可以说是用的假身份, 依然无法证明。
归根到底, 想要证明自己不是作者‘白到发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别让琴酒怀疑上。
这就是一道无解的题。
所以柯南这次真是,坑的她太惨。
千本夏夕撇了撇嘴,好在琴酒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
她只要不承认,对方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她也不需要证明自己,毕竟那毫无意义,反正不管她怎么做,琴酒都不会打消怀疑。
就像是他对毛利小五郎一样,当初贝尔摩德的掩饰逻辑上非常完美,但琴酒不也没有打消怀疑吗。
道理是一样的,只要不说破,那就和她没关系。
她的马甲,现在就像是皇帝的新衣。她说她穿着,那就是穿着。
琴酒既然怀疑,那就让他怀疑。没有证据的怀疑,永远都只是怀疑罢了。
于是千本夏夕十分坦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绿色的眼眸,笑着说道,“我知道,那天确实发生了命案,所以呢?你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就假想我在场吧,米花町的犯罪率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什么黑锅都往我头上扣。”
琴酒见她坦然自若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收回了先前杀意凌然的表情,重新靠回椅背,咧嘴笑了起来。
有趣,这样才有趣啊。如果一下子就败下阵来,那还是阿斯蒂吗,他反而会很失望呢。
琴酒慢悠悠地拿出一支烟,用车里的点烟器点上,然后又慢悠悠地放进嘴里,顿时,车内便弥散着二手烟的味道。
千本夏夕蹙眉,顺手摇下了她那一边的车窗。
“你还是闻不得烟味啊。”琴酒笑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吗?可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命案。”
千本夏夕挑眉,看着他笼罩在薄雾中的侧颜,等待他的回答。
琴酒咬着烟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那个网站上可以看存稿时间?”
他说完这句话后,侧目瞥了一眼阿斯蒂,似乎是想看她的反应。
千本夏夕没有回答,而是坦然直视他的目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好吧,你不回答也没关系。”琴酒又笑着道,“所以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你一开始的更新还是挺勤奋的,唯一请假的几次,都是我们有任务的时候。是不是很巧合?”
“是很巧合。”千本夏夕挑眉,饶有兴致地道,“你继续,我挺好奇的。”
“哼。”琴酒冷笑一声,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坦然而打消自己的怀疑,阿斯蒂会有这样的回应本就在意料之中。“这些就算了,我记得你曾经让我给作者投雷,说是只要打赏够,作者说不定就会更新了对吧?”
“对啊。”千本夏夕承认自己确实说过,“打赏自然能够激励作者更新,这没有什么问题。”
“很好。”琴酒‘哼’了一声,说到这个的时候表情并不是很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让他极其不爽的事。“我每次打赏,作者也确实很快就更新了。”
千本夏夕:“看,我说的没错吧。”
琴酒斜了她一眼,目光渐冷,“可是我最近发现,那个作者其实早就将更新放在存稿中,故意不更新,就等我给她打赏。”
千本夏夕一愣:“靠,这作者真是人才啊!!”
琴酒:“……”
某人发现自家上司的脸有点黑,连忙补充道,“就是太过分了一点,竟然骗你钱,怪不得琴酒你要抓她关小黑屋,我突然能理解了。”
呵呵,装,继续装。
琴酒看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简直气乐了。
“你就不觉得这个作者的作风和你很像吗?”琴酒咧嘴咬着烟凑近,仿佛再近一点,那烟头就要烧到某人的鼻尖。
感觉到来自自家上司的压迫感,千本夏夕皱了皱鼻子,仰头往后退了一些。
但奈何保时捷356A里的空间非常狭小,再退,她就要把脑袋退出窗外了。
琴酒看她退后,不爽的一伸手,身体前倾,直接按住了她身后的窗沿。
感觉自己退无可退的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心道琴酒这是打算刑讯逼供吗?
“你这样说我很伤心啊,琴酒。”千本夏夕颇为苦恼地开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过分吗?”
琴酒冷笑一声,吐了一口烟。“你是不是这样的,心里没数吗?”
“那你怎么不和那一位说,直接把我换走?”千本夏夕无辜地眨眼道,“既然不满的话……还是说你其实挺享受的?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要申明,我可不是那个作者,真可惜,你猜错了。”
看着这瓶气泡酒油盐不进还造谣他享受的气人模样,琴酒脸又黑了。
“不管我有没有猜错,你都无法证明你不是她。”琴酒阴沉着脸道。
“那你也无法证明我是。”千本夏夕坦然回望,“你的怀疑终究只是你的怀疑罢了,与我无关。”
“很好。”琴酒冷冷笑道,“那你继续帮我追查那个作者,我不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件能难的事,别借口说查不到,你以为我会信吗。”
但千本夏夕并没有给他面子,而是直接道,“我拒绝。”
“为什么。”琴酒再次俯身凑近,“你怕是永远查不到吧。不,应该说你根本不用查,对吗?因为那就是你自己。”
“呵,我拒绝是因为那毫无意义,我查过,不想再查第二次。”千本夏夕直接抬脚踩在对方的腿上,推开了想要继续靠前压迫过来的某人。“而且,这不是组织任务,我完全可以拒绝。”
琴酒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脚,危险的眯起眼。
“阿斯蒂。”他阴沉着声音道,“你很好。”
千本夏夕笑道,“我知道,我很好。”
琴酒咬着烟,伸手握住她的脚踝,试图把她的脚从自己腿上拽开。
千本夏夕自然不让,腿上的肌肉用力,再次踩上了对方的腿。
两人互不相让,力和力抵消,瞬间僵持住了。
半晌后,琴酒突然笑了,他没有继续用力。而是让阿斯蒂就这样踩在他的腿上,但他的手却依然没有松开,紧紧箍住她的脚踝。
这样熟悉的场景,就像是那晚在杯户酒店的客房内,她刚洗完澡穿着浴袍,他抓着她的脚踝。
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
不过仿佛就是只是仿佛罢了,折不折不知道,但这双腿给你来一脚的话,你很可能当场去世。
车里的空间很小,更别说琴酒故意往她这边靠近,给到阿斯蒂的余地就更小了,实在不好施展。
如果在外面,她当场就和琴酒打起来了。
可惜,那个心机深沉的狗上司直接锁了车门,她想下车除非拆了挡风玻璃。
“放手。”千本夏夕皱眉道,“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琴酒。”
“呵,你承认的话,说不得我就放手了。”琴酒咬着烟,满眼都是恶劣的笑意。
千本夏夕看着他说话时一上一下的喉结,真想伸手一把扼住,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琴酒。”她勾起嘴角,“其实你怀疑你的,我否认我的,我们互不相干,不是挺好吗。”
第一次听见这种无赖言论的琴酒再次被她的行径气乐了,他感觉胸口有一股气,无法发泄,被他压抑着慢慢沸腾燃烧。
从第一次见到这瓶气泡酒起,琴酒就一直在忍耐压抑自己的情绪。
虽然上一次,两人酣畅凌厉地打了一架,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琴酒其实很矛盾,他非常欣赏阿斯蒂,不管是能力还是长相以及偶尔的疯狂行径,都很对他的胃口。
他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
但每次,对方又都能气到他不想说话。明明很气,却又再次忍不住被对方吸引。于是总是退让忍耐,毫无底线。
琴酒是个很骄傲的人,只有他认可的人才会把对方看在眼里,并予以宽容。所以他一直把这种情况归结为,因为阿斯蒂和他是同样的人,才让他一直容忍,一退再退。
只是他的容忍和退让,好似让她觉得自己很好说话,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他的命令,还戏耍他。
是的,戏耍。
如果就像是他怀疑的那样,阿斯蒂就是‘白到发光’,那他自己不就是像个小丑一样,一直在被她戏耍,给她送钱。
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
当然,琴酒并不在乎这点小钱,也不在乎这个作者如何。他虽然不爽,但绝对不至于对一个小说作者耿耿于怀。
但他不能忍的是,这个作者就是阿斯蒂。
琴酒阴沉着脸,看向某人那双‘无辜’的黑眸。
对方到现在还在演戏,何尝不是在戏耍他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猜错了,只是像他这样自信又骄傲的人,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罢了。
琴酒沉着脸,手上的力道越发用力。
千本夏夕感受着自己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感,皱了皱眉。
她觉得自家上司好像气的要暴走了,可她也没故意气他啊。
“琴酒,你捏痛我了。”千本夏夕冷冷道,“快放手,你不会就打算这么抓着我的脚踝过一夜吧?”
这两天天气很热,千本夏夕出来的时候并不想穿厚实的运动服,所以并没有和平时一样伪装。只是简单地换了一个女性的易容,穿着T恤和短裙,戴了一顶鸭舌帽就出来了。
当然,琴酒依然还是那套四季不变的黑色风衣,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冬暖夏凉的体质。
总之,她现在在狭小的车厢内,脚踝被抓着,穿着裙子又不方便做什么大动作,有些骑虎难下。
哎,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去踩琴酒的腿,谁知道他一言不合就抓着她的脚踝不放了。
上次也是,真搞不懂对方是不是对脚踝情有独钟,不然为什么总喜欢抓她脚踝。
“哼,这就痛了?”琴酒不屑冷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痛啊,混蛋。”千本夏夕有些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了,要打架就下车。”
琴酒眼眸晦暗,对这个提议显然有些心动。
但是,他突然笑了一下,咬着烟道,“那太便宜你了。”
打架是爽,但最后受伤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琴酒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仿佛依稀还能记得对方曾经在自己嘴角留下的痕迹。
“那你想如何?”千本夏夕眯着眼问道。
琴酒冷冷道,“不如何,我的条件已经说过了。”
千本夏夕扯了扯嘴角,这是非逼着她承认啊。
琴酒这家伙,就这么想让她承认吗?她不承认是为了他好啊,哎,真是的。承认了,不就是代表她一直在故意气琴酒吗?到底是谁社死啊!
千本夏夕一脸恨铁不成钢,有时候做人还是难得糊涂比较好。
所以她决定糊涂到底,绝不承认。
“那你就这么抓着吧。”千本夏夕光棍地道,“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承认?”
“很好。”琴酒咬着烟再次凑近,近到那烟头距离她的鼻尖不过分毫。
千本夏夕此时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直接伸手夺过,掐灭了他嘴里的烟。
“很好。”琴酒看着自己的烟被夺走掐灭,再次吐出两个字。
连着两个‘很好’,一次比一次阴沉,一次比一次杀意更浓,也一次比一次更兴奋。
被一次次挑衅,让他浑身颤抖,气愤的颤抖,也兴奋的颤抖。
“阿斯蒂,你很好。”琴酒的绿眸在黑夜中,显得越发晦暗不明。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她很想说‘谢谢不客气’‘我知道自己很好’这类的话,但她怕琴酒直接黑化了那就不好玩了。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并没有继续火上浇油。
唔,自家上司不会是被她玩坏了吧。
哎,这可如何是好。
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真的有这么气人吗?
“琴酒,你这是生气了吗?”千本夏夕突然无辜地问道。
琴酒:“……”
琴酒很想翻她一个白眼,他看上去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吗?
千本夏夕继续试探地问道,“那需不需要我哄一哄你吗?”
琴酒闻言脸再次黑了几分,咬着牙道,“你把我当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吗?”
“哦,我知道了。”千本夏夕突然笑道,直接伸出手勾住了某人的脖子。
两人原本就近在咫尺的鼻尖瞬间就碰到了一起,然后她在琴酒愕然的眼神中,直接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刹那间,一股烟草味充斥鼻尖味蕾。
她下意识舔了一下,舌尖上是冰凉柔软的触感。
一触即离,千本夏夕有些意犹未尽地退开。只见她勾起嘴角恶劣笑道,“怎么,甜吗?”
琴酒垂眸,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才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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