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奇挑眉看向怀德, 她的小伙伴今天有点怪。他来找自己的时候,说有些事拿不定主意,现在又说大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她张口要问, 但是看见怀德闷闷不乐的表情, 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雅利奇笑道“我们一会儿去吃好吃的吧我请你吃醉云居的红烧鱼”
怀德挤出一个笑脸,“下次吧我我有点不太舒服。”
“你哪里不舒服我派人请太医给你看看, 或者是你回家休息一天,等你好了再来办差。”
怀德笑着摇摇头,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公主你还有事吗”
“没有别的事了”
“那公主您忙吧我回去做事了”说完怀德就快步离开了。
雅利奇皱着眉小声嘟囔,“他这是生气了谁惹着他了”
雅利奇想不通, 怀德也是想不通。
他为什么不高兴,凭什么不高兴呢公主不过是同人喝茶聊天罢了,这本来也没什么。
怀德长出一口气,勉强收拾好自己纷乱复杂的思绪。公主的私事轮不到他来管, 他做好本分的事情就足够了。
雅利奇琢磨着该怎么宽慰小伙伴,这一整天也没有好好做事。
傍晚大家收拾东西, 准备各自回家, 雅利奇去找苏泰和, 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怀德为什么不高兴。
苏泰和又不是怀德肚子里的蛔虫, 他哪里知道。
“他生气了我看着不像啊”苏泰和摸摸下巴, “最近也没听说他家里出什么事啊”
雅利奇“那他为什么闷闷不乐他说他没生气,只是身体不舒服。”
“那应该就是身体不舒服吧”苏泰和大大咧咧的,觉得五公主小题大做, “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公主你想太多了。”
“是吗”
苏泰和指向她身后, “哎,怀德来了您亲眼看见,他真的没生气”
怀德走过来笑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雅利奇仔细打量怀德的脸色,他又恢复了平静,又跟平常一样了。怀德不明白公主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他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着。
“我有哪里不对吗”
苏泰和笑道“公主说你生”
雅利奇一脚跺在苏泰和的脚指头上,苏泰和嗷呜一声,差点单膝跪下。
雅利奇说道“我跟他说你生病了,不舒服。”
苏泰和蹲下来抱着脚丫子疼的脑门冒汗,公主,你不想让我说实话,您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苏泰和艰难地说道“是,公主说你病了,我看你现在是好了,现在轮到我脚丫子生病,咱哥俩真是同命相怜。”
苏泰和直起身子说道“怀德,你真的没事了吧你可不要讳疾忌医,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趁早说出来,正好咱们哥俩一起去医馆。”
怀德摇头笑道“我真的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倒是你的脚”
苏泰和晃晃脚丫子,“我没事,公主没使劲,等这个痛劲过去就好了。”
雅利奇看怀德神色平静,看着不像生气的样子,心里也就放心了。
可能怀德上午确实是不舒服,是自己想太多了。
三人结伴离开开发局,雅利奇对怀德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怀德忙道“公主尽管吩咐。”
“你去帮我查查含情的家世背景。”
怀德心里闷闷的,他刚调整好心情,现在又开始不舒服了。
“公主查他做什么”
雅利奇说道“我看他很有才华,李庆欢又怕他,我寻思着
把他弄到开发局来。”
苏泰和立刻表示反对,“公主,我知道您惜才,但含情不行”
“我今天跟他聊了,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而且他沦落风尘,还不忘读书学习,说明这人心气还没散。苏泰和,在那样的环境下,人很容易就随波逐流了,他还肯坚持向上,这点尤其难得。”
“再难得您也不能要他”苏泰和沉着脸说道,“公主,他是个小倌,是上不得台面的人,您把他弄到开发局,别人会怎么看您”
怀德也是同样的想法,“昨日公主花钱请了那么多小倌,这已经很出格了。您再把头牌弄到开发局,别人会怎么想您,怎么想开发局
小倌在开发局做事,这话好说不好听,别人会以为您再开发局不干正事,利用职权之便包养男宠。
再者咱们开发局不可能止步于此,将来肯定会有更多官员来到开发局做事,他们发现小倌是同僚,您让他们怎么想读书人清高,他们不屑与男宠为伍,到时候开发局想用人都难了。”
雅利奇笑了,“多谢你们俩为我考虑,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苏泰和缓和了神色,“公主听我们的劝吧您别看李庆欢嘴巴臭,为人讨厌,但我宁可开发局全是李庆欢,也不想要一个和气好说话的含情。”
雅利奇搓了搓粗糙的缰绳,“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我不打算听。”
苏泰和“”
怀德叹气,“您又犯倔”
苏泰和小声哼唧,“公主这是被美色迷住了心窍啊怀德,你快把衣服脱了,用你的姿色把公主的魂勾回来”
怀德脸上爆红,“你胡说什么”
苏泰和说道“我哪有胡说,你赶紧勾引公主啊不然公主就被小妖精迷住了”
雅利奇目光灼灼地看向怀德,“你要勾引我吗我去客栈开一间房啊”
怀德又羞又恼,“你们再敢胡说,我就要生气了”
苏泰和撇嘴,“哼真不禁逗”
雅利奇也撇嘴,“小气,咱们是好兄弟,我看看你光膀子怎么了”
怀德怒道“不许说这些没用的公主,如果你非要用含情,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雅利奇收敛了笑闹的心思,她看着远处淡淡地说道“我们命好,生来就锦衣玉食,即便做一个纨绔,也能平安富贵一生。含情却不一样,他跌进泥里,怎么爬也爬不出来。
他是头牌,受人追捧,有人愿意一掷千金只为了和他亲近,但他这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等他老了不,只是再过年,他年纪大了,没有价值了,他的人生就只能用惨淡二字来形容了。
不论他做多少套科举的试卷,不论他读多少书,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我想试试,把他从污泥里拽出来。”
怀德沉着脸泼她的冷水,“含情确实可怜,但那种人最会逢场作戏。可怜是他的武器,今日公主带他出污泥,谁知明日他会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反手把身上的污泥扔在公主身上”
苏泰和附和道“是啊公主,这种人信不过的”
“他是否可靠,总要用过才知道。”雅利奇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没有同情心泛滥,不是谁都可以得到我的怜悯。我欣赏含情处于绝境中依然不肯放弃的精神,至于他将来会不会背叛我,那就是将来的事情了。”
雅利奇对怀德说道“去查查含情家里是怎么败落的,我虽然想救他,但也不想救回来一个身份有问题的人。”
怀德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明日就派人去查。”
走到岔路口,雅利奇挥手同他们告别,怀德和苏泰和笑着同她说再见,等雅利奇走远了,苏泰和扭头就骂怀德惯孩子。
“你怎么答应那么痛快啊你不能总是这样惯着她啊你看看你把公主惯成什么样了”
怀德觉得很无语,那是我惯的吗她认定了就不肯回头,八匹马都拽不回来,皇上和皇后都管不了,我能怎么办
怀德查的很快,含情的背景资料很快就摆在雅利奇的桌上。
含情本名杜仲秋,京城人士。他家本来是个小地主,靠田产收租过日子。含情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读书的天赋,他祖父对他抱以厚望,花大价钱供他读书,指望着他能科举做官,光宗耀祖。
含情没有辜负祖父的期望,他刻苦努力,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十四岁那年准备下场考秀才,他的先生说这场考试是十拿九稳的。但是在进考场当天,一群凶神恶煞的恶棍闯进家里,搜刮他的家财。含情哪还能考试他匆匆忙忙回到家里,看见祖父气得中风,母亲已经晕厥过去。
原来是他父亲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他把家里的田产都押了出去,还把宅子给卖了。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含情的祖父没几天就去世了,他父亲不知道逃到了哪里,他的母亲一病不起。含情走投无路,为了给母亲治病,只能去做小倌,这是他找到的来钱最快的路子。
可惜银子花了,药也吃了,含情的母亲还是没了,只剩下含情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世上。
雅利奇看完资料点了点头,“你查到的东西跟含情说的差不多。”
怀德叹道“他确实是个可怜人,只是不知道他值不值得您可怜。”
雅利奇仰头笑着看他,“先不管那么多,你帮我把他约出来吧还约在上次见面的茶楼里,我觉得那里很清静”
怀德不满地抿紧嘴巴,上次让我给他雇车,这次又让我帮你约他,下次您还要我怎么样啊
雅利奇挑眉,“你在生气吗”
怀德闷闷地说道“没有我哪敢啊”
怀德转身摔门出去,雅利奇挠挠头发。
她心想,怀德最近是叛逆期了吗情绪波动好大啊更年期可以吃药,这叛逆期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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