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第 163 章 《渡鸦法》-鲤生与「……
这是泉鲤生吃的最没滋味的一顿饭。
如果甚尔要求得「过分」一些, 鲤生当然可以利索说不,但是他只是让你和他一起吃顿饭,这还能拒绝吗这要怎么拒绝
伏黑甚尔把话挑明了, 但又不完全挑明。这个男人暧昧地把没有选择的选择权摆了出来, 还能做出宽宏大量的姿态。
你可以走哦, 没关系的, 毕竟对象是我嘛, 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你早就该知道我就是具备这样功能性的东西。
一旦你试图把他摆在正常人的位置,哪怕只是能平视的存在,脑海中的声音在不断告诉你这是陷阱, 可你还是没办法在他的自我嘲讽中无动于衷。
那你还要继续把他当作糟糕透顶, 可以肆意妄为,完全不用担心受到良心谴责的对象吗
理性解释不了拒绝这个议题的初衷。
泉鲤生没功夫去想这些了,他现在盯着拉面, 机械地往嘴里塞, 嘴巴包得鼓鼓的, 好在因为之前的「争吵」耗了一会儿, 面条够软烂,即使直接咽下去也不会堵住喉咙。
这哪是散伙饭,这是断头饭。
伏黑甚尔看着他,时不时推去纸巾。
“这拉面怎么狂吸汤汁,越吃越多啊”鲤生开始无能狂怒。
“你以前也没吃完过一份。”甚尔说。
“你闭嘴, 我还烦着呢。”
“有什么可烦的, 赶紧吃,吃完走人。”
“你真的觉得我不会生气吗所有情绪转化成愤怒都是很容易的,我警告你啊”
甚尔敷衍点头“恼羞成怒是这个词吧。”
“”
在鲤生保受煎熬的时候, 甚尔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又看了眼泉鲤生,手机夹在脸侧接了电话。
“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很长一段的内容,听得伏黑甚尔有些不耐烦虚起眼。
“哈,那你给多少”
“不太够。”
“要不你再大胆报点价格,免得我还要去问一趟雇主愿不愿意加价”
“还好吧,还是那点业务,找人嘛。找死人也找活人,找还活着但是马上因为外部因素得去死的人不也差不多”
这又是在宰哪个冤大头
泉鲤生默默听着,直到他听见了某个名字
“禅院研一,你就想拿这点钱保松本清张的命,是不是有点小气了”
“唔唔唔咳咳咳咳咳”
泉鲤生一下子把自己噎住,疯狂咳嗽起来。
甚尔从位置上站起,坐到他旁边,一边继续打电话一边拍他背顺气。
“是他,几声咳嗽都能听出来是谁,真有本事啊禅院研一。”
“呛不死。”
“哦,是吗你等一下。”
见鲤生咳个没完,甚尔直接掐住他下巴,让他仰着头,看那架势,横竖是要亲自拿手指给他嗓子眼里的东西「疏通」一下。
“咳咳咳我没事咳咳咳”
苟延残喘着,泉鲤生挣开了捏住脸的手,还不忘反手抓住对方手腕,虎口一圈根本围不住。
“你你不能把我这次要参加活动的主办老师给”宰了。
虽然在切换笔名的时候没人找得到松本清张,但鲤生知道甚尔的本事。
他很有耐心,只要雇主够慷慨,不撤单,让他蹲个四年也不是大问题。
「松本清张」在风平浪静某个时候,突然被阴影中的男人逮住,干脆利落给咔嚓了这个画面感实在太强了,在鲤生的脑海中牢牢霸占了所有的位置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
鲤生伸手去够他的手机,拿到之后压着嗓子的不适开口“研一君”
禅院研一的声音很严肃“鲤生老师,征文的事得紧急喊停。我也在尝试联系松本老师,等他做最后的决定横滨的变动始料未及,没能看到预料中的发展,有些人开始着急了。”
鲤生“啊”
那头顿了顿,“抱歉,突然和你说这些,你应该是听不明白的。简单来说,有人在暗网上发布了关于松本老师的委托不管下一篇投稿的作者是谁,应该都会被一起盯上。”
只有松本清张
这是鲤生的第一反应。
当然只有松本清张。他很快意识到。
松本清张代表的是东京都那边的态度,要是他因为横滨的干系出了事,那只能进一步证明神奈川当局到底有多拉垮。
为什么同样参与了征文的入野一未却没有被涉及,原因稍微想想也能明白。
虽然一未本人不怎么关注,但是「思想结社」的存在就是威慑,异能特务科都拿这个集团没办法,你要去惹一群乖戾的疯子可以,但你能拍胸膛说能承担后果吗
收获和代价是不匹配的。
更别说入野一未在他人眼中本身就是「危险」的异能者了。
“不咳咳咳我会参加的。”鲤生说,“你没办法让我把想写的东西全部关在盒子里咳咳研一君,我相信即使你询问了松本老师,应该也会得到差不多的答复”
“泉鲤生。”研一加重了语气,“你是最清楚被盯上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那个人,松本老师有自己的考量,可你没必要被牵扯进来。不过这些可以之后再谈能把电话还给甚尔吗”
伏黑甚尔摊着手。
泉鲤生“”
不是很想还。
甚尔和他拉扯那只能算是感情遗留因素,可甚尔一但和松本清张扯上联系
「乱步给我扫墓的时候,会比我现在哭得更大声的。」鲤生想。
伏黑甚尔拿走了电话,却没有继续和禅院研一说什么。他直接挂断了,手机盖在桌上。
“你还不走”
泉鲤生憋半天也没憋出来什么,最后搞出一句“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一碗。”
甚尔笑“你有求于人的态度比之前要端正了。”
泉鲤生想哭。
甚尔接着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对惠说过。「如果被追着打的话,来找你爸爸,说点好听的,爸爸给你解决了」。”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我不想记得,我也不可能喊你爸爸”鲤生快要捂着脑袋做出不雅的鸵鸟行为了,余光撇到桌边
拿着本子和笔站在一边的年轻店员“”
因为听到了不得的话,迷迷糊糊走回老板身边,被老板摸着下巴指点了一通
哦,他们啊,那个先生我也记得。他们说什么了把你搞成这样就那点事啊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可悲的处男吧
原来学拉面技术还能学得另外的人生哲理。
学徒、兼店员、兼可悲的处男顿悟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成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为所动,牢记自己的身份。
所以当他捕捉到蓝发青年疑似要加餐的态度时,一个箭步向前,突出的就是时刻准备着的优秀态度。
「我也不可能喊你爸爸」
在精准的音量控制下,是一颗捍守底线的灵魂呢才怪啊
泉鲤生微笑。
店员微笑。
伏黑甚尔微笑。
泉鲤生崩溃了。
“我是个孤儿。”他声音颤抖着,说着自己都不理解的话,“真的,我是个孤儿。”
店员有点绷不住“所以您还要点什么吗”
“不用。”甚尔说,“再吃下去得开始哭了吧。”
“我现在也能哭给你看”
“真的”
“不要用期待的口吻说任何话,伏黑甚尔,我会越来越想给你一拳的。”
“那你会哭更久的,你要不试试”
店员用本子捂着脸,跑了,去发自内心地检讨自己已经被带跑偏的肮脏灵魂。
谁能想到来一个拉面店当学徒,还能被陶冶这方面的情操呢。
店员走后,伏黑甚尔接着说“我们说到哪儿了”
泉鲤生幽幽说“说到我是个孤儿”
“从这里开始”
“我是个孤儿。”鲤生说,“我没有你小时候那么糟糕的生活环境,很平凡,和所有孤儿一样平凡。”
伏黑甚尔收敛了笑意,向后坐了坐。
“我没有自己的故事,甚尔。一开始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然后在某一天,世界就大变样了。不需要去可以分辨也能知道的缺失,笑容和笑容的区别,眼泪和眼泪的区别没人教孤儿这些,所以我只能去嗅探。”
“嗅探是很危险的事,要把自己变成诱饵,要承认自己有被冒犯的风险。同样没人会教孤儿这到底值不值得我很害怕。”
泉鲤生抬起头,眼睛依旧低垂着。
“为了写出真实的感情所以才莽撞,和为了让自己敢莽撞所以才拿写作作为缘由,在我这里是一个等式,没有任何区别。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去剥夺我写东西的权利,因为我只剩下这个。”
他掀开眼睑,问,“如果有人想夺走你仅剩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伏黑甚尔“你问错人了,我没有仅剩的东西。”
“别撒谎。”鲤生说,“那个糟糕的家伙就你面前坐着,因为他给不了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所以还在迟疑要不要向你求助。”
“他会愧疚吗”
“会吧。”
“即使再愧疚也不愿意给点实质的承诺。”
“对。我说了吧,他是个糟糕的家伙,没准比你还要烂。”
“还躲么”
“在想清楚之前可能会躲一辈子。”
“和五条悟手牵手的那种”
泉鲤生皱眉“这和悟有什么关系我还能和惠手牵手,不行吗”
伏黑甚尔捂住脸笑个没完“是,和他没关系。”
“我在和你讲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摆正态度,你以为我见谁都说「我是孤儿」这种话的吗伏黑甚尔你听到没有啊我要生气了啊”
伏黑甚尔笑够了,迎着那双莫名其妙的水蓝色眼睛,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
泉鲤生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滚圆的眼睛配合着“你你你”的磕绊,还记得四处张望,看自己有没有真的身败名裂。
你拿他没办法。伏黑甚尔。男人对自己说。
就算你知道自己已经是他不去刻意追逐的东西,你知道有烦人的死小孩会借着「好友」的名义和他越走越近,你也知道到最后你或许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坐在你面前,说「别撒谎」的时候,你要拿什么拒绝
泉鲤生从来就不是可怜、不甘心、又空虚的人啊。
你还是只能用对方微不足道的冲动,和被你强行催生的怜悯,你抓着这些,这些就是你剩下的所有了。
泉鲤生问如果有人想夺走你仅剩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除了谎言外,伏黑甚尔就只剩下一个回答。
“我总能给你你想要的,鲤生。”
本来该喊停的项目,禅院研一在联络上松本清张后却得到了非常轻描淡写的回应。
“没关系的,研一君。”他说,“我大概知道是谁下的委托,「死屋之鼠」,你应该有听过这个组织吧”
禅院研一当然知道。
在给伏黑甚尔打完电话后,没过几个小时,对方就拨来了回电。
电话那头是甚尔懒洋洋的声音,说雇主已经撤单了,为什么撤单因为已经死了啊。
接着,伏黑甚尔把查到的雇主资料全部发给了禅院研一,发布委托的只是「死屋之鼠」的一个外围人员,但谁都清楚这是谁的主意。
伏黑甚尔的意思大概是泉鲤生就是一个除了写小说之外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点心,你是他的编辑,当然得做编辑的工作吧。
无言以对中,禅院研一还记得关心起泉鲤生的情况,得到一个「在不要命赶稿呢」的回复。
并在当晚,泉鲤生就向委员会递交了稿件。
“研一君”松本清张的声音唤回了研一逐渐发散的思维。
禅院研一深吸一口气“「死屋之鼠」并不值得太在意,可现在已经有可靠消息证实,他们的首领正是「天人五衰」的一员。”
这还是入野一未发来发的情报。
“这是两个量级的组织,松本老师”
“是吗不是说「天人五衰」全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
“松本老师”
“稍微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嘛,研一君,你太紧绷了。”
清张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而且,渡鸦法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文章了。你看到了吧,在网上有很多作者放出了他们的作品。那些都是很优秀的作品,同时意味着,即使没有委员会作为链接,这项活动都会延续下去这是更加不可控的事情啊。”
研一找不到话反驳,他甚至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在松本清张的预料中。
可这怎么可能,他只是写了一个开头,在那之后就没有任何参与的意思了。
“接下来还会发生更多事的。”研一只能这么说,“「天人五衰」什么都敢做,就算他们要杀光所有参与的作者,我都一点也不意外。”
“这谁说得准呢”松本清张说,“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一个,即使是穷凶极恶的危险分子也不会下手的作者吗”
“他们没什么不敢的。”
“我没说不敢,我说的是「不会」。”
研一迟疑了,半晌后才再次开口“听起来您早就有了打算。”
“这和我可没关系,我还要忙着悄悄藏起来,保住这条性命呢。”
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只比敷衍认真上那么一点而已。
全然不理会禅院研一的顾虑,清张又问“说起来,委员会选好下一篇要发布谁的作品了吗”
禅院研一叹了口气“他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哦是什么”
“莎乐美。”禅院研一说,“泉鲤生的莎乐美。”
伊莎玛涅少女时期对于爱情的追寻可以追溯到童年。
自她来到这个家庭,父母呈现出的有关「爱」的诠释非常简单清晰。
他们是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伴侣,除非生老病死,没有任何外在因素能将他们之间门的联系斩断。
除此之外,大概就只有没什么区别的问候、寒喧、和日复一日的温存能作为他们的感情纽带存在着。
这是渡鸦之丘最健全的爱情关系了,真理会的人这样说。
稳定、和谐、美满,所有人都能发自内心地为了幸福生活而微笑,积极面对每一天。
不会有人质疑真理会的结论,有关「爱情」的诠释已经如此生动形象的阐述了,是固定化的模板,只要遵从模板,就能成功抵达名为「爱情」的彼岸。
可莱温不那样认为。
莱温说那只是一种模拟,没有切实感情存续的虚伪。
「真是可悲啊,渡鸦之丘不允许空缺,不允许欲求,不允许追求和热爱。你们在富饶的土壤荒瘠,竟然觉得爱情也是能被定义的存在。」
伊莎玛涅忍不住反驳「既然没有空缺,那就证明这种东西并不是必需品,即使没有又怎样呢」
“我不该反驳他。”伊莎玛涅魂不守舍对教徒吐露,“莱温莱温总能找到挫败我精神的方式,那些恶毒的话,比毒蛇舔舐我的耳垂还要令人惊惧,我我不认同,我是不认同的,我无法认同。”
教徒说“我们聊到了你的未婚夫,请继续,伊莎玛涅。”
“未婚夫未婚夫”
「我隐瞒了这件事。
我别无选择,即使这令我夜不能寐,必须靠着他宽厚的臂膀才能合上眼,即使我的父母已经对我的憔悴起了疑心
我别无选择。
人的皮肤之薄,所以能够清晰变红,变白,肌肉控制的表情是如此清晰可见,在试图掩盖的时候无能为力,又手足无措。
这是区别于气味的另一种讯号,不需要任何天赋可言,是渡鸦之丘的所有人都能分辨的东西我不想被其他人所观察到的东西。
这种煎熬成为了新的疾病,我的医生束手无策,根深蒂固的认知在敲打着我的神经,身体也一天天地消瘦衰弱。
当我看见他担忧的目光,我会顽强地和没被命名的东西所抗争,我不愿委身于病榻,强撑出符合渡鸦之丘的标准,我应该一无所知,我应该幸福。
我将自己的固执告诉给了他。
我那无从选择的爱人啊,他在那些被我营造出的阴沉时刻,依旧保持着忧郁的温柔。
在那段时间门里,我们一起度过了艰难的时期,勉强用文字来描述的话非常平平无奇,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确切的性质,如果要形容,我只会选择“痛苦”这样罪恶词汇。
相拥着哭泣的时刻是罪恶的。
我表现出来间门歇性的歇斯底里是罪恶的。
他说出“我需要去真理会”的时候,我的痛苦紊乱是罪恶的。
我爱他,这份爱是罪恶的。」
“并非那样。”教徒说,“你只是被迷惑了,伊莎玛涅。”
“被迷惑”
“你被他的悲伤所吸引,这是正常的,因为你比别人更有天赋,就和你能闻到神圣的味道一样。把你桎梏住的不是爱情,你痴迷于对方对你的依赖,那也是不光彩的依赖,你随时可以加以更正,更正的权利让你迷失了自我,我可怜的伊莎玛涅。”
伊莎玛涅开始害怕地颤抖“这不是爱情吗这不是爱情吗不,莱温说”
“这不是爱情。”教徒耐心解释,“如果你爱他,你应该把他交给真理会,不是吗渡鸦之丘所有恩爱的夫妻都会那样做。”
“但他爱我”伊莎玛涅的嘴唇干得裂开一道缝,她愧怍地捂住脸,手掌擦过嘴角扯出一道红痕,“他爱我啊,所以才会将事情告诉我的父母”
「我听出那是他的脚步,接着房门被扣响,他打开了灯,脸上带着和往常无异的浅笑。
不同的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喜悦,疯狂的喜悦。
恐惧在瞬间门摄取了心魂,我有所预料地冲了上去,而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一声不吭。
“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痛苦。”他最后说,“你甚至在自己身上闻不到大海的玫瑰花味道,伊莎玛涅,你总能完美表露出爱我的模样,可味道骗不了人。”
“你不爱我。”」
那股味道原来是这样来的啊,伊莎玛涅失魂落魄。
是什么让他被悲伤笼罩,是什么让他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依旧愁容不展。
是冥顽不化且心如磐石的伊莎玛涅。
教徒还在谆谆善诱“公正的真理会不会认为这是你的过错,关于你未婚夫的事情我已经知晓,那些曾经包裹着的谜团也逐渐拨云见日。那接下来终于可以开始正式的话题了”
伊莎玛涅行尸走肉般看着教徒,麻木点头“是的。”
“关我父母的死”她说,“有关我「家庭」的覆灭与落幕,您有权从我口中知晓不被扭曲的前因后果,如果您尚有耐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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