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萩变得僵硬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一丝龟裂, 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多下。
他的名声在zero心里是不是已经完蛋。根据自己的年纪和zero如今的年纪算一下,自己给自己上辈子背锅的话,就是他在警校的时候, 妈妈怀的崽。
想一想自己在警校天天用自己洞察力来把妹,和妹子们散发着空调般的温暖。
脸上似乎又多了一丝惊恐。
瞳孔紧缩之后,渐渐地开始涣散。
如今在zero的心目中,他就是电视剧里那种八爪鱼渣男无疑了吧。除却渣男的身份, zero可能还得骂他不负责任, 让单亲妈妈一个人孤苦无依拉扯孩子。
不仅是渣男,可能他要变成一个大大的人渣,渣到令人发指。
假设一下剧情, 代入一下旁观者, 他大呼一声:“呸,渣男。”
突然间他非常羡慕班长, 班长是收养的, zero脑补也只会脑补是班长和娜塔莉的崽。再想想,自己当初也没女朋友, 死亡也是意外, 或多或少还能稍微保住自己的一些人品。
其实再多想一点,萩原研二人死了七年, 名声欠点儿又有什么大不了, 别人总不会议论一个死人。
被误会成自己上辈子的崽也有好处, 至少别人问起来身份不用愁, 儿子像爸有意见?有意见去找儿子爸说去。
这样妈妈的秘密也不容易暴露。
背锅就背锅, 这么多的好处不背上这个锅, 岂不是个傻子。
到达了停车场, 安室透把小松送到了车里系好了安全座椅, 这才和妃荔告别回到了自己的马自达车上。
望着妃荔开远的车辆,他张开了嘴小声念着:“松田,你安息吧。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把你的拳击教给小松。”
回去后他得好好想想应对组织的办法,身份决计不能暴露。
今天被钥匙圈划伤的时候他的心中真的跃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看着那手上沁出的血液眸色也变得沉静如冰。
可是现在,那股不好的感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安全气息。
指尖轻轻地在卡通创口贴上来回触摸划过,不禁想起了妃荔弯着眸的笑颜和说着“没事”的甜脆嗓音。
心不由自主地跳得更快。
下一刻脑中忽然冒出自己乱想的画面,一幅因他暴露身份而导致妃荔他们被他牵连,被琴酒拿木仓指着、流血满地的场景。
赫然一颗心脏被无形的手扼得紧紧的,心挣扎着跳得更加猛烈。
这些日子不能再靠近他们了,免得给他们带来危险。
像是今天这种情况,他大可以不来送毛利老师,毛利老师的车坏了还可以打车,但是他忍不住想过来,直接脱口而出要送毛利老师来这里。
今后数日,就算想去也不能去。
妃荔不知道组织的存在,她现在的心情却也不算轻松,今天又提及了孩子爸爸,晚上回家得去网上搜搜像小松和小光这种该怎么圆。
可能别人不会问起,但是一旦问起,她要能找出个合理的说法。
晃眼间就到达了家楼下,睡了一路的松田揉了把眼清醒过来,转头一看,萩原和景光都对他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
“???”
不就睡了一觉,至于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等下了车看到了熟悉的楼,他沉思了片刻,竟然已经到家了,那么是谁把他扛到了车上?妈妈吗?还是zero?
不管是哪一个,他要被人扛被人背,难怪这俩这么看向他。
不过也就偶尔一次,景光那个家伙有时候不也超级会和妈妈撒娇求抱抱。轮到他,就不行了嘛!
到了家里,妃荔看了看张了张嘴的小松,蹲下身子轻轻按着他的肩膀,温柔地说:“小松,你先去洗澡,妈妈帮你把睡衣放在门口。”
“?!”松田有些茫然,最近这段时间妈妈看他们能自己动手,不都放手让他们自己弄了吗?怎么今天这么又这么的照顾他。
语气中的关切像盆中溢出来的温水。
暂时弄不清楚,他就先点了点头应了妃荔。等他洗完澡换好一身睡衣,他就使劲把hiro给拖进房间押着问,就不信hiro不告诉他具体原因。
要是不肯告诉他,那么今天晚上萩和hiro都别睡觉!
反正他已经睡过一觉,他们俩就陪着他一起熬吧。
心中想知道事情的原因,今天的洗澡他也洗得很快,热水冲下,他快速打着泡沫给自己搓了一遍,用浴巾裹成个球,几秒钟后套好了全部睡衣。
然而刚出去就被妃荔逮了个正着,她抱着胸从高处低头看去:“小松,你没吹头发,会头痛的!”
松田只好乖乖跟着妃荔走拿个小板凳坐好,妃荔则是马上拿来了吹风机帮他吹干头发。
小卷毛的硬质头发湿的时候更卷,被风吹得干些就开始变得蓬松,成了原本的三倍还要更多。吹干后他又想溜,妃荔拿着梳子微笑:“小松,不梳头发明天你的头发就得炸毛,就像松狮一样!明天,我们得去幼儿园开始上学喽。”
“......”
那就再等一会儿。
妃荔细心帮他把头发梳顺,不得不说卷发就是比普通的头发难梳,梳不好就容易打结。终于两分钟后,头发梳完了。
松田谢了谢妃荔连忙撒腿就跑。
妃荔:......跑得真快,想问问做的什么梦都来不及问。
刚冲进儿童房,房内的萩原拿好衣服打算去冲澡,结果门就被松田背靠着抵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萩、hiro,你们在车上为什么那么看我?快说!”
萩原和景光难以启齿:“你确定要听?说不定你根本就不想听,会后悔。”
松田扬了下手臂把门按得更紧:“谁说我不想听,有什么我不敢听的!你们快点儿说就是了,我绝对不后悔。”
顶多就是他和妈妈撒了个娇嘛,这又有什么大不了。
景光还想摇头,萩原拦住了景光:“我们告诉他吧,阵平酱这个人听不到绝对不会死心。”
“额,要不。”松田听到萩原这话,心悬到了嗓子眼,萌生退意。
然而萩原扬唇挑眉一笑,揶揄起了松田:“哟,这时候怕了?来不及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谁做梦的时候说梦话,猜猜看他说了什么?”
松田回忆了下自己的梦境,想打开门就往外逃,结果一把被高了他一头的萩原揪了回来。景光则是在一旁默默打开了萩原的手机播放了录下来的声音。
声音不算清楚,但勉强能听清松田睡梦中在喊爸爸。
萩原嬉笑着:“今天阵平酱可是让zero过了一把当爸爸的瘾喽~好几声爸爸喊得那叫个认真。”
松田顿时被劈了个五雷轰顶,整个人浑身上下开始发麻,麻得发僵。
脑中循环着:我竟然喊了zero好几声爸爸!我竟然喊了金发混蛋爸爸!
眼前顷刻间一抹黑,他怎么就睡了这么个误事的觉。他都没让zero喊过他爸爸!就先让zero占了这么大个便宜。
“后悔也没用了,zero和妈妈都听得明明白白,看得清清楚楚,你喊的时候还在笑哦。”萩原语重心长拍了拍松田的肩膀。
悲愤之色在他脸上显现,他心一横道:“喊就喊了,总有一天我要zero喊我爸爸。”
萩原挑了挑眉:“其实喊爸爸也没什么事,zero又不知道你是松田阵平。告诉你另一件事,zero大概怀疑我们是我们上辈子的儿子。”
“所以,你只是个会想爸爸的小朋友。”
“儿子?!”在他睡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他瞪圆眼,冷静不下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看看我到底还做了什么?!”与其以后知道,倒不如直接伸头砍一刀,总好过软刀子慢慢割。
景光面露难色,把妃荔和安室透的话复述了一遍。
“妈妈当时就是这么和zero说的。妈妈也不知道我们的爸爸是谁,所以大概就按照我们的性格来编造合理的身世。zero也是这么想的吧,要不然妈妈说谎他肯定能看出来。”
松田同手同脚地走到床铺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我们就成了自己的爸爸?!”
“确实是这样没错。”
松田垂着半张眸子失神瞧着景光:“太离谱了!hiro,我们现在可是双胞胎。我上辈子能生出我和你?zero的想法未免太过奇葩,动动脚趾想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刚缓和片刻,萩原摊了摊手:“你想让zero知道你是松田吗?”
“不可以!绝对不行!想都别想!”没喊zero爸之前就算了,喊了之后打死也不能让zero知道,zero要是知道铁定会笑死他。
还是自己给自己背锅当自己爸算了,至少活着的他脸面算保住了。
萩原轻咳一声,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一胎能生出不同爸爸的孩子吗?”,搜完后对着他们啧啧称奇:“世界上的事情无比奇妙,你们得接受。”
扫完屏幕上的这些字,松田和景光当即石化。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存在这种事啊!zero该不会也这么想他们吧......
上辈子他们真的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松田还好一点儿,他还向别人告过白,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还算有那么一丢丢恋爱经历。
然而景光是真的无辜,从小到大单身狗的人设稳如山。
松田呵呵笑了几声:“萩,你不也一样。”
“我可不一样,zero就算乱想,怎么想我也只是单单纯纯的初恋。而且我死得早,zero可能会想有些事我想做却因为逝世来不及做哦。”比起松田和景光,他的锅都算小的。
越后面的,锅背得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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