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第33章

    五台坦克机甲与戚司城小队成功会面, 只是这场会面来得不太友好，身后跟着成百上千的变异污染物，轰轰烈烈是基站高塔外最靓丽的风景线。

    污染物实在太多, 机甲师们见状不得不变更方向扭头跑。

    见到戚司城，赵乐杰的这一天来的遭遇的心酸涌上心头, 如遇到主心骨般激动地喊道：“老大！”

    戚司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胡罗布：“你们他妈疯了吗！惹什么不好，惹这么多！快把你那个闪瞎人的防护罩关了！”

    赵乐杰：“……不能关，我得拉着。”

    难道是他不想关吗！？这玩意就不能关。

    霍焱进队遇到熟人, “这不是戚队跟胡副队吗？好巧。”

    戚司城注意到霍焱，霍焱是KID的队长，也是领队，“霍队,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的突击队已经到基站高塔附近了。”霍焱边飞边解释着, 机甲的频闪从没落下，“我们负责调开污染物，给他们创造机会。”

    调开污染物……？

    戚司城微微垂目, 看到飞行机甲的下方奔跑的污染物们，他总算知道这几个坦克机甲的行动目的, “这个方法太浪费能源了，而且夜间行动——”

    赵乐杰：“老大, 能源够用的，我们能源都是满的。”

    胡罗布一路省着用能源，也消耗了30%，听到这里他震惊道：“你们哪来的能源！？”

    “哦, 我们队的一个小兄弟临时弄出来的充能点, 你们能源不够用吗？我们正好要回去, 带你们过去好了。”霍焱熟练地开始拉人, “我先把你们拉进频道里，这破地方的信号时好时坏，先进频道避免失联了。”

    胡罗布：“充能点？？？”

    赵乐杰咳了一声：“临时借调的次防御区能源。”

    嘈杂的通讯，乱七八糟的战斗环境。

    “季青锋闯进去了！”

    “来来来下一个！冲进去就赚了！”

    “快点，外边有污染物绕过来了！再怎么说也得先进基站！”

    戚司城执行任务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乱到极致的场景，没有任何策略，仿佛回到最原始的搏斗场景。他与胡罗布几人被迫地加入这场逃亡，边飞边听着通讯里其他人此起彼伏的声音。

    整个基站附近乱成一团，所有机甲师各自为战，目标明确就是冲进基站高塔。

    只是这片刻的时间里，已经陆续有几个机甲师闯进了基站高塔里。

    应沉临冲进基站高塔的时候，他们突击队七个人已经平安进来，只剩下污染物被隔绝在基站高塔的防御圈外，“恢复程序在总控室，三个人去总控室，其他人等待支援。”

    “注意基站内部的实验室。”

    这时候，应沉临忽然注意到一个伴随着滋滋电流声的低沉声音，然后他看到了声音的所属机甲——疾风-qsc。

    应沉临：“为什么？”

    戚司城余光扫了眼声音来源，发现是台没见过的KID基地A级机甲，他把掌握的情报说出去：“基站实验室内可能有毒罂的观察室，那里培育着大量的B级污染物。我们怀疑基站高塔附近聚集这么多污染，是因为毒罂本身的特异性。”

    “知道了。”

    戚司城听到对方的应话，再想提醒点别的，对面的机甲信号已经暗了，显然是离开了机甲。

    通讯频道里的声音杂乱，可这人的声音非常清楚，似乎是他在指引这些乱七八糟的机甲师，“你们的指挥是KID-14258吗？”

    “指挥？你说应兄弟啊？”

    “不是啊，我们就两个队伍分开有人带着。”

    “作战计划是应哥帮忙规划的。”

    “应？”戚司城稍稍迟疑：“霍队，你们队里的新人吗？”

    霍焱正好也在，“这就打听上了？我们基地新来的小孩，怎么，想挖人啊？这个可不行，我们老板不答应。”

    戚司城之前就挖过KID霍焱几人，不过被对方一口拒绝，他道：“我打听，你会说吗？”

    胡罗布也道：“徐尧均是从你们KID走了吧？新来的枪炮？”

    “那不是。”霍焱简单道：“他开近卫机甲的。”

    戚司城注意到通讯频道里另外一个离线的机甲信号，同样也是来自KID的A级机甲，另一个是谁？

    应沉临从机甲驾驶舱离开，戴上隔离器立刻转路往实验室的方向跑。

    任务的资料已经被他导到光脑上，实验室的方位也在里面。基站高塔的地形相较防御区复杂很多，他边走边翻着资料中关于B级污染物毒罂的资料，快速把资料扫视完之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B级污染物毒罂，这种污染物天生脆弱，却能一直活在野外，凭借的就是它天生的诱惑力。

    这种诱惑力只对污染物起效果，能吸引污染物靠近，且让污染物产生幻觉，凭借诱惑力跟致幻能力来骗取猎物，吸收养分来生存。

    可说到底它也只是个B级的污染物，遇到更高级别的污染物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围绕在基站高塔旁边污染物里包括A级污染物，从污染物等级克制的原理来讲，这完全说不过去。

    很快，应沉临跑到位于基站高塔的三层，培育B级毒罂的实验室就在走廊的尽头。

    他刚想往前走，忽然有个人从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应沉临一个手刀往后，机械臂膀撞在与另一人的手臂相碰，他看清了人。

    游溯换了只手按在他的手腕上，把应沉临的手臂移开，“身手不错。”

    应沉临看清来人的脸，撤回手：“你怎么在这？”

    游溯比他先进的基站高塔，他以为对方在总控室里。

    “对某些东西好奇，过来看看。”游溯的视线落在走廊的尽头，“但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

    应沉临没说话，等着游溯给解释。

    “这个地方的污染值超标了。”游溯给他看了眼手臂上的检测手表，上方显示着污染值的指数达到了3000。

    应沉临微微皱眉，这里是基站高塔的内部，到处都是抑制污染的设施，一般情况下污染值会被压制到1000以下，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高值，“我们刚进高塔的时候，污染值没这么高。”

    “实验室门暂时不能打开。”

    游溯道：“等恢复信号联系管理局。”

    基站高塔内部无法带着机甲穿行，他们身上唯一的防御只有作战服，而应沉临只有一个隔离器。这类防护工具只能抵御4000以下污染值的影响20分钟时间，推开这个实验室，他们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

    整个天域星污染区的环境是怪异的，比平时更强的风力，比平时更多的污染物……到处都环绕着一种诡异的氛围，就好像所有的异变都被刻意放大了一般。

    应沉临看着近在眼前的实验室，“S级污染物到现在还没出现。”

    游溯侧目看他，“你有思路了？”

    应沉临偏头看向四周，污染区内所有的可疑污染物他都排除过，可就是没有发现疑似导致天域星所有异变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可能，那么就是这个S级污染物不被记录在册，也始终没有被污染区的检测系统捕捉到。

    就像是不存在于这个空间里。

    游溯倚在走廊边的墙上，视线掠过基站高塔内部，从实验室门口到走廊尽头，不经意间停在应沉临身上。

    应沉临没有动，他站在原地，视线停留在白净反光的走廊地面，似乎在想些什么。他的额发已经湿了一些，因为跑动刘海中间岔开了点，更显得脸小。

    仔细一看，小孩的长相也没预料中那么稚嫩，眉眼间偏冷，有种不合年龄的成熟。

    游溯眼神微敛，往旁移开时忽然瞥见应沉临的颈间，那里被衣领压着，隐约能看到一条红色的绳链，底下似乎串着什么。

    他正欲看得清楚一些，一直低头想事情的小孩骤然抬起了头。

    两人目光相及，应沉临的冷静的眼底似乎泛着一点亮光。

    有那么一瞬间，游溯被对方眼睛里异样的神采所吸引，特别亮。

    “异能。”应沉临吐出两个字，扭头就往后走。

    游溯微顿，出声问道：“去哪？”

    应沉临人已经走远了几步，远远说了个位置：“总控室。”

    游溯见状微微挑眉：“总控室那边已经去人了。”

    “不是恢复程序。”应沉临脚步飞快地穿梭在走廊间，边走边说道：“我需要基站高塔的检测系统。”

    S级以上的污染物的异能大多数超过常规的科学认知，比如S级百岁兰的异能是可以通过根部来操控流沙为己所用，天域星所有的异样必定是这个潜在的S级污染物所为，它像是上帝般控制着基站高塔周围的一切，这肯定跟它的异能有关。

    游溯问：“你想要检测系统找到S级污染物？我们在次防御区里也没找到，跟别说在这边找了。”

    管理局那边给的自动程序能修复基站高塔的所有功能，包括功能瘫痪了大半的检测系统。

    原先在次防御区的时候应沉临就见过那边控制室的功能系统，当时机甲师们用修复程序修复了次防御区的部分功能，也恢复了检测系统，能检测到附近地基传达回来的部分特殊信号。

    当时的系统还能恢复地基记录的部分百岁兰的数据，可除了百岁兰，没有其他的S级报告了。

    “检测系统找不到它，但是能判断它。”应沉临道。

    基站高塔总控室内，季青锋已经把程序插了进去，主屏幕上弹出修复进度，他等了老半天，修复进度才走了20%。其他机甲师正在旁边操弄着恢复数据，他闲着无聊往外走，刚推开门就看到应沉临跟游溯两人赶了过来，一下子越过他进了总控室内。

    季青锋：“哎？”

    应沉临目的明确直奔主系统，随即打开了检测系统。

    旁边的机甲师见状走了过来，似乎不明白应沉临打开检测系统干嘛？如果检测系统有用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提心吊胆地提防S级污染物的偷袭。

    只是他们看了一会，发现应沉临没有在检测外边的数据，而是直接打开了检测系统，在调取整个基站高塔内的污染值。

    很快，基地高塔内各个地方的污染情况显示出来，密密麻麻数字让人看得头晕脑胀。应沉临飞快地切着每一个检测器的位置，旁边的机甲师看得不明所以。

    季青锋走过来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确定污染情况。”应沉临解释道。

    机甲师们面面相觑，这能看出什么东西吗？

    他们进来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连着基地高塔里的污染值都比原先的污染值高，很显然污染程度是区域变化的，可这么并不能判断出什么，难道应沉临以为找不到的那只S级污染物是躲在这基地高塔里。

    想到此处，机甲师们也跟着应沉临观察，看了大概五分钟，都没发现高于6000的污染值报告。

    “这里面污染值异常，但是没有6000的报告啊。”

    “那只S级污染物肯定是在基地高塔外，怎么有这么能藏的污染物，难道它的异能是隐藏。”

    “系统内也没记录资料，这污染物难道是凭空出现的吗？”

    正当所有人疑惑的时候，站在主系统前的应沉临忽然道：“我大概找到他了。”

    “不会吧？？？那玩意真在高塔内？”季青锋想到这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主屏幕上的数据，“这怎么看出来的？？”

    “基地里污染数值也不像是有高级污染物啊？”

    “刚刚切过去的数字，高的有三千多，低的有一两千，这连A级变异都没达到。”

    游溯看到实验室的污染值，忽然明白过来了：“S级污染物不在这。”

    “嗯，它确实不在这里面。”应沉临没有继续往下切换检测器了，他调整了检测系统，把基地内所有检测器的数值报告通过色阶图放了出来，主屏幕上瞬间出现了深浅不一的红色。

    深红色的地方与浅红色交错着，像是一个个起伏的色块。

    最靠近防御圈的呈现浅红色，可基地高塔内，却是深浅分布。

    机甲师们先前没感觉，但是看到这张图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带上一分惊愕。

    “这系统坏了吧！？”

    “是啊！怎么可能隔着几十米就有污染变化。”

    “你们看实验室那边！那里面怎么才2000的污染值！？实验室外的走廊都有3000！”

    按照正常逻辑，基地内污染值最高的地方应该室是实验室这些场所，比如养殖观察B级污染物毒罂的实验室内只有2000左右的污染值，而没有污染物的实验室外走廊却有2000+甚至3000的污染值。

    游溯道：“因为基地高塔内部有降污染设施。”

    基地高塔内部有各种各样的实验室，这个地方一方面用来维护整个天域星系统的正常运行，另一方面这个地方也承担着一部分科研的作用，所以这里边有着污染物观察室、研究室等。

    高塔平时只有机器人在运转，但为了管理局人员的定期出入维护和录取数据，高塔里会安装降污染仪器。特别是某些观察室、实验室，污染程度在高塔里均值最高，降污染措施也会更全面。

    机甲师不解道：“即便安装降污染仪器，基地高塔内污染值最高的地方也还应该是实验室，走廊又没有污染物——”

    这样的污染数显然不正常。

    应沉临看着色阶图，冷静地解释着：“你们没发现吗？图上较浅的地方都是安装了大量降污染仪器的地方，而污染值较高的，都是降污染仪器少的地方。因为从一开始整个天域星的污染值都是正常的，异常的只有基站高塔C这片6000高值报告的区域。”

    他顺手调出实验室内B级毒罂的数据，用着实验室内的仪器进行近距离检测，弹出来的数据符合B级污染物的检测报告，只有1000左右的污染值。这样的污染值，实验室内不可能会出现2000的报告。

    “也就是说，污染物本身的数值没有变化，B级毒罂有B级的报告，S级百岁兰有S级的报告，检测系统根本没坏。”应沉临道：“之所以会出现6000以上的报告，极大可能是因为我们在这个S级污染物的内部。”

    林垚愣了下：“内部！？我们是在它肚子里吗？”

    应沉临：“不是，这个污染物的异能很有可能是类似空间或者领域的异能，它可以把自己的污染值平摊开来，与整个环境完全拟态，融入了环境里。”

    旁边一直在听应沉临跟游溯分析的刘哥突然开口道：“是不是拟态类异能！我经常在另一个污染区看到过这种异能，有一种变色龙污染物，可以把自己完全融入环境里。”

    “嗯，但是拟态类异能影响范围不会这么广，更有可能是空间异能。”应沉临接着道：“它可以完全融入这个区域，它的原身可能是A级污染物，污染值与天域星污染区的平均污染值相似，所以检测系统没有检测到它，检测出来的报告也只有与天域星污染值相同的A级报告。”

    “直到它进化到了S级，污染值报告达到6000以上，天域星检测系统查出了异样报告，整个天域星的污染程度受到影响。”

    这个拥有类似拟态的空间异能污染物，很有可能把整个基站点C方圆百里都圈入自己的范围，它本身就是个核心的污染源，所有在它空间范围内的平均污染值会根据它本身的污染值来。

    林垚：“啊？”

    季青锋拍了他一下，勉强靠自己的理解解释了下：“就是这个S级污染物开了个大圈，在它圈里污染值都是6000以上的数值报告，我们现在就在它圈子里，所以我们一直找不到它。”

    “空间拟态！怪不得！”

    “所以高塔内污染值才会这么异常。”

    比如它只有5000，那么空间内只有5000，与天域星平均污染程度相似，所以不被发现。

    而当它变异进阶到6000S级的时候，空间内的平均值达到了6000，天域星出现异变报告。

    假如没有基地高塔的防御系统，那么基地高塔这个在它空间内的地方也会是6000以上的污染值。

    有了第一层防御系统、再有基地内遍布的降污染仪器，污染值一降再降，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污染值情况。

    这时候，有个机甲师不解地问了出来：“可有点解释不通啊，如果它只是用空间圈住这个地方，为什么外边那么多污染物会聚集在这高塔附近，就算是高阶污染物对低阶污染物的下位驱使，也不可能同时影响这么多污染物啊！”

    应沉临闻言刚想把自己脑海里另一个想法说出来，这时候旁边的游溯忽然开口道：“你们听说过S级双异能污染物吗？”

    季青锋诧异道：“星盟里就没记载过双异能的污染物。”

    “或者换个说法，听过S级双属性异能晶吗？”

    游溯懒洋洋地说道：“一般来说，污染物不可能出现双异能情况，但存在一种异能出现两种特性。第三星域曾经发现过一个S级双属性异能晶，它的异能叫[正负强化]，那是来自一条S级变异蛇王的异能，它的毒牙咬住敌人可以使敌人削弱，而咬在自己身上能得到能力增强的效果。”

    “如果这个污染物是空间异能，那极大可能它的空间还带有另外一个效果是强化。”

    S级双属性异能晶！？那可是S级异能晶中宝贝，无价之宝啊！

    季青锋反应过来，他思考道：“如果是强化的话……那真有可能。它可以强化自己下位驱使的能力。”

    导致基站C点高塔外行成这样环境的不是实验室里的毒罂，更大可能是这个不知名污染物的能力。

    这个污染物不仅能将自己隐藏在天域星里，还能驱使其它污染物来给它打掩护。

    林垚开始头疼：“可照你们这么说，我们要怎么找到它啊！？检测污染值不是找不到它吗？”

    应沉临：“那就换种方式，检测生命体。”

    一般来捕获污染物信息用的都是最简单快捷的污染源定位系统，而现在这个定位系统对这类型的污染物无效，那就只能用最初始的检测生命体系统，这个系统能利用生物特征把区域范围内活动的生物全都找出来，包括人，也包括污染物。

    应沉临说完，旁边的机甲师已经快速地调出了这个系统对高塔附近进行区域检测，只是检测器动起来的时候，检测图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生物体检测确实能用，只是这他妈整个高塔外都是污染物，生物数据成千上万！

    林垚一脸茫然：“这要怎么找？大家来找茬吗？”

    季青锋喃喃道：“你玩过这么密集的大家来找茬？？？”

    “做减法，减去这周围已知的污染物信息，锁定剩下的。”

    应沉临看了眼检测的修复进度，还有30%的时间，如果真是空间+强化两种特性，那么这污染物恐怕很灵活……

    想到此处，他快速道：“锁定它的任务交给你们了，我去高塔外边看情况，系统一旦恢复就向所有机甲师发送通讯请求。”

    说完，人就从总控室里出去了。

    生物信息实在太多了，也无法用污染物锁定的方式来进行判断。

    密密麻麻的红点里，有太多他们不清楚的生物信息。

    人一走，刘哥颤巍巍地看向密密麻麻的红点屏幕道：“这个计算工程有点大，这附近的污染物至少五十多种，如果系统内没录入的，还要我们辅助排除变异物种，再从这些变异物种里找到疑似目标……这要人眼识别吧？”

    旁边有人安慰道：“人眼识别，没事，应兄弟不在，我们这也还有6双眼睛。对吧？”

    话刚说完，他扭头看向其他人的方向，结果看到总控室敞开的大门，空荡荡的，仿佛透露着刚刚其他人离开的身影有多么的果决与迅速。

    宽敞的总控室内只剩下含他在内的三个机甲师，离门口最近的那个人见状缩回了往外迈的脚，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哎我就想跟出去看看，刘哥你说太晚了，刚刚KID的人跟在应兄弟后面，全跑了。”

    刘哥：“？”

    另一个机甲师茫然地看向屏幕上的红点信息：“嗯…刘哥，可能我们现在要用三双眼睛来做排除法了。”

    走廊里，应沉临飞快地绕过走廊拐口，颈侧的红绳随着跑动渐渐随着宽松的领口晃动着。没过一会，细微的波动从红绳底下的钥匙处发出，连带着与它相碰的那块存储器也亮了起来。

    应沉临倏地停住了脚步，像是意识到什么，低头时看到那抹鲜红的灵光。

    他神情一怔，将颈间的钥匙拿出来时，那抹光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徒留与机甲钥匙系在一处的那个存放S级异能晶小型存储器表面出现一道深刻的裂痕。

    游溯下来的时候，看到应沉临停在原地没走，似乎将什么放进了衣领里。

    高处，基站高塔之上。

    黑暗里，有一只长相怪异的污染物趴伏在高塔的防御罩之外，微微张开的大口露出了长长的獠牙，猩红的眼睛一直盯着防御罩内几个跑动的身影，獠齿间垂落了几滴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