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在算计谁?

    县衙大堂内外, 无数围观众惊讶的看着胡问静,胡恶霸虽然做了很多丧尽天良颠倒黑白的事情,但是做了不认却是第一回。

    “不像是胡恶霸的为人啊。”有人低声道, 恶霸之所以是恶霸就在于做了坏事没人能管,压根不需要否认,胡恶霸竟然已经准备反告佃户了, 何必做了不认, 只要说自己的手下被打死了几百个, 或者打死的都是贼人就行了,难道还怕陈县令不支持她

    “少说话,多看戏。”有人淡定无比的笼着袖子, 自从胡恶霸来了谯县之后, 几乎是天天有热闹可看, 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的精神生活, 如此好事何必多费脑子,事情越大越复杂越诡异越好。

    一群围观者欢乐的点头, 就是,吃瓜看戏就好。

    胡问静一脸的震惊“我带着妹妹去收租,结果被刁民拿石头砸了,我看他们人多势众,各个都拿着武器, 想要打死了我, 我害怕极了,就和我妹妹一起逃了, 至少有上千人可以作证”

    “然后,你就残杀了六人,打伤四十三人, 烧毁房屋七间”陈县令闭上眼睛,逻辑很清楚,胡问静气愤不过,所以下了黑手。

    “不要冤枉我我没有,不是我,不要诬赖我”胡问静跳脚大叫。

    数百村民和佃户愤怒极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地主,耍赖这种事难道不该是他们这些村民佃户做的吗,地主怎么可以耍赖

    村民和佃户们奋然指控胡问静“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打人杀人你蒙着脸,带着数百蒙面人打死了人,放火烧房子”

    “且慢那人蒙着脸,有数百蒙面人既然蒙着脸,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胡问静鼻孔向天。

    “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们也不会认错了你”村民们怒骂。

    “做人不敢认,你还是不是人”有佃户面红耳赤,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不交租,不退田,你承认吗”胡问静反问。那佃户傲然摇头“我没做过”神色中带有得意,不承认没有交租叫做智慧,对抗地主老财叫做勇气,可以骄傲的面对村里所有人,受人夸奖,流传后世。那村民坚决不承认,又愤怒的指着胡问静“你敢做不敢当你不是人世上竟然有这种人地主老财就是卑鄙无耻没有良心没有道德”

    胡问静捂脸“嘤嘤嘤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也在耍赖吗你怎么可以双标,嘤嘤嘤”一群村民佃户傲然看着胡地主,这就是百姓的智慧,善良的百姓开动脑筋斗倒了地主老财

    “你们以为我会这样”胡问静抬起了头,脸上一点点泪水都没有,只有灿烂的微笑。

    “君子可欺之以方,你们看我的模样像君子吗”胡问静笑着,真是有趣啊,在这些佃户村民的眼中地主老财都是守规矩,可以任由他们双标欺负的君子吗

    胡问静脸色一变,挥手“我没做过,不是我,你认错了。”又招呼陈县令“看,他们根本没看清楚打他们的人是谁,凭什么污人清白我要告他们造谣诽谤,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哎呀,我心绞疼,完了,我血压升高了,啊,我看东西都有重影了快赔我医药费”耍赖耍滑双标谁不会啊,胡某骗子出身,你们也配和胡某耍手段耍双标

    无数村民佃户愤怒的看着胡问静,地主老财就是卑鄙下流不要脸欺压穷人欺压好人

    “青天大老爷,我们冤枉啊,你要为我们做主”有村民大声的嚎叫,反正一句话,不管地主老爷认不认,就是地主老爷杀人打人,这事情绝对没有污蔑胡问静,至于佃户抗租那是谣言,县令老爷必须主持正义抓了胡问静,打死了她,还要她赔钱。

    “青天大老爷,你要主持公道啊”有佃户大哭,人死不能复生,赔钱才是最重要的,听说胡地主有的是钱,有一个酒楼呢。

    陈县令同情的看着村民佃户们,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可怜,真是可怜,本官一定替你们做主来人,将胡问静”

    “不对啊,当时我也在场,我记得那个蒙面人大声的说,我黄世仁又打回来了。这么说来,那个蒙面人应该叫黄世仁。”围观众中有人说道。周围的人急忙躲开几步,这托儿太明显了。

    胡问静一脸的沉冤得雪“真相大白啊,我就说了不是我干的,原来是黄世仁干的啊。咦,那个黄世仁是不是保俶山的著名贼人”她转头看着一群村民佃户“哎呀呀,原来你们被贼人抢了啊,你们有这么多人看见了贼人竟然不知道抓贼,还由得他们抢劫杀人,你们还真是缩头乌龟啊,啧啧啧,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县令老爷,真相大白,与胡某无关,胡某家里还煲着汤,先走一步。”

    一群围观众心中雪亮,胡恶霸从一开始就打着耍赖的主意,怪不得藏头露尾。

    “没想到胡恶霸竟然也奸猾了。”有围观众长叹,不怕恶霸凶残,就怕恶霸无耻。

    好多人鄙夷村民佃户的无耻,看热闹又不嫌事大,大声的叫“对啊,我也听见了”“就是,那个人叫做黄世仁”“大家都听见了”要是胡恶霸不承认,村民佃户们又会怎么样陈县令又会怎么办

    村民佃户们怒骂“你们胡说,你们都是地主老财的狗腿子你们都和地主老财是一伙的就是胡地主打死了人”围观众骂回去“我们听到什么说什么”“真话就是真话,我们没有说谎”“你们真是不要脸啊”“贱人就是矫情”

    公堂之上乱成了一团,无数人争吵,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有村民动手打人,围观众大怒反击,公堂上更加的乱了。胡问静淡定的抱着小问竹“热闹吧,和我们无关,哎呀,那个人被打出鼻血了,哎呀,那个了脸上挨了一拳。”

    陈县令脸色铁青,惊堂木拍得手都要肿了,却没有村民和围观众听他的,他冷冷的挥手。一群衙役点头,拿起水火棍对着闹腾的人群噼里啪啦的乱打,很快公堂就安静了,地上却已经满是狼藉。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这事情就不好办。暂且退堂,十日后再次升堂审理。你们在这十日内好好收集证据,本官一定支持你们讨回公道。”陈县令沉吟道,一群佃农和村民大怒,有什么不好办的,当然是杀了胡地主,还要赔钱给他们啊。

    “贪官你收了胡地主的黑钱”有佃户愤怒的指着陈县令的鼻子,手指都在颤抖,世上竟然有如此无耻的贪官污吏

    “人在做,天在看啊”有佃户悲愤的惨嚎,县令不满足他们的小小要求,打死了胡问静,赔了他们巨额钱财,那就是不肯主持正义,就是贪官

    “我们要去京城告御状”有佃户大声的叫,使劲的看陈县令,看你怕不怕。

    “一群没眼力的家伙,还不动手”胡问静呵斥一群衙役,有人指着你家县令老爷的鼻子痛骂,你们傻乎乎的站着是不是和刁民一伙的

    衙役们看看陈县令,陈县令一言不发,冷冷的看他们。衙役们瞬间醒悟了,拿起水火棍对着一群喝骂的佃户村民乱打。

    “唉,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法律呢。”胡问静摇头叹息,牵着小问竹的手穿过人群扬长而去,身后是无数被衙役打得哭爹喊娘的佃户村民,以及无数鄙夷的看着她的围观众。

    “县令果然偏袒胡问静。”有围观众早就猜到了,谯县之内谁不知道陈县令和胡问静勾结在一起残害百姓,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今日陈县令看似公平,其实处处维护胡问静。

    “若是换成了别的县令老爷,胡问静早已被打得招了。”有围观众道,听说隔壁县有个县令老爷最喜欢动刑,“看你面容狡诈,不是好人,来啊,大刑伺候,看他招是不招”一顿板子下去铁人都招了。

    “有趣,有趣。”有人嘻嘻的笑着,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对付一群抗租的佃户而已,陈县令压根不用这么正儿八经的升堂,直接一顿打就是了,今日陈县令如日认真,定然有深刻的原因。

    “最多三日我们就能知道原因了。”另一个人笑,谯县这么小,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百姓的眼睛三日之内必见分晓。

    一群村民佃户鼻青眼肿,互相搀扶着出了县衙,他们人多,但见到了衙役立刻脚就乱了,挨打也不敢还手,所幸也只是一些皮肉伤。

    “你们且回村去。”几个汉子叮嘱其他人,转身去了某个茶楼。

    “杨公子。”他们恭恭敬敬的行礼,若不是杨公子给他们指点迷津,他们哪知道可以从胡地主手中讹出天价的医药费。

    “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几个汉子在茶楼中当众跪下磕头,村里人最机灵了,没有这些识字的文曲星的帮助,他们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给这些真正的衣食父母磕头不寒碜。

    杨公子大大方方的受了,问道“把今日你们在公堂上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要遗漏,细细的说来。”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去公堂旁听,这种小事问这几个人佃户就行了。

    “是。”几个佃户细细的说了。杨公子和其他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原本也没有想过会顺顺利利,若是真的顺顺利利,一次过堂就打倒了胡恶霸,他们几个能有多大功劳唯有伸冤的过程万分艰难,最好官司一口气打了一年,从县衙打到府衙,从府衙打到京城告御状,震惊天下,这才能显示他们的才华和正气。

    “陈县令似乎想和稀泥。”某个年轻人道,胡问静第一次状告佃农们被陈县令借口没状纸拒绝断案,他们还以为陈县令是站在佃农这一边的,原来看错了,陈县令只是坚决贯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恨不得整个谯县没有一个案子啊。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杨公子毫不在意,一个小小的谯县的县令在这件惊天大案件中其实一点点作用都没有,有他无他都是要告到府衙告到京城去的,而陈县令和稀泥更有了足够的理由上告。

    “只是这胡问静的无耻超出了我的预料。”杨公子笑着,还以为女孩子家家多少要点脸面,没想到胡问静完全不要脸。

    几个佃户用力的点头,胡问静就是太不要脸了。

    “无妨,她耍诈不认,我们有的是智慧战胜她。”杨公子淡定无比,耍赖谁不会啊。“十日后过堂,你们就找几个人假装是蒙面人,指证胡问静指使他们杀人放火。”杨公子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这就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胡问静说那是贼人,不认识,那我就找个贼人出来指证你。

    “可是,那个人会不会被朝廷”几个佃户小心的问道,出来作证自己是蒙面人很容易被朝廷关起来的。

    “只要他一口咬定什么都没做,就是站在一边看热闹,又犯了什么罪然后痛哭流泪,要改邪归正,难道县令还能处罚他吗顶多就是挨板子而已,你们几个补偿他一些银子就是了。”杨公子道。几个佃户用力点头,不知道九文钱雇个人假装蒙面人够不够,应该够了吧,九文钱都能吃三只鸡呢。

    “陈县令若是不帮你们抓了胡问静,你们就去州府告胡问静,记住,要一路敲锣打鼓,披麻戴孝,抬着棺材,你们越惨,州府的官老爷才越会支持你们,胡问静赔偿你们的银子就会越多。”杨公子叮嘱着。几个佃户用力点头,只觉能够遇到杨公子等为民做主为民伸张正义体恤百姓的人真是天大的福气。

    “啪啪啪”茶楼外有人用力的鼓掌。

    众人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只见胡问静和几十个人手持棍棒的人进入了茶楼。

    “就是你在背后捣鬼”胡问静盯着杨公子,冷笑道。

    杨公子和几个年轻人站起来,傲然看着胡问静“大路不平旁人”

    胡问静打断他的言语,问道“你是谁啊”不等那杨公子回答,转身看其他人“这家伙是谁啊谁认识”一群人一齐摇头,无名小卒而已,谁认识啊。

    杨公子脸色陡然铁青,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杨公子,问道“说,你背后是谁算了,你肯定不肯说的。那个谁谁谁,把他们都抓起来,老虎凳,夹手指,灌水银,扒皮抽筋,所有人类能够想到的酷刑全部用一遍,看他们招是不招。”

    “你们敢”杨公子又惊又怒,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只能无力的呵斥。

    “啪”杨公子挨了一个嘴巴,倒在了地上,惊恐到了极点。

    “谁再废话就打掉他的牙齿。”胡问静收回手。

    几个佃农自从看到胡问静带人进来之后就乖乖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听说就算遇到了强盗,只要抱着脑袋蹲下就不会挨打了,这是江湖规矩。

    “把他们几个的腿全部打断了,吊在树上,胡某倒要看看谁敢与我作对。”胡问静冷笑着。

    “过了,过了。”茶楼外王老爷惊慌的叫着,其余几个门阀的家主也摇头,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凶残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是今天。

    “大事要紧”王老爷叫道。

    “也是,还要查清楚背后是谁。”胡问静摇头,查什么,一定是韦家。“那就只打断了脚。”

    王老爷和一群门阀的家主摇头,胡问静一口咬死背后是韦家,他们不是很信,韦家怎么可能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绝不会是韦家的。”王老爷淡淡的道,胡问静与韦家有仇,所以以为处处都是韦家作梗,其实韦家哪有空和胡问静作对,胡问静太小看了门阀了。

    “对,韦家现在绝不至于对付你。”另一个门阀家主道,半个谯郡的门阀联合下的通牒,韦家敢不答应看韦家大公子被胡问静打成这样都忍了这口气,韦家是老老实实的遵守门阀的联合通牒了。

    其余门阀家主点头,必须保住胡问静,决不能被人打倒,但是就算真的是韦家背后对胡问静下手也决不能认,与胡问静联合是为了钱,为了钱得罪韦家就得不偿失了。

    “不用担心韦家,你与韦家的恩怨我们会出面解释的,绝不会让韦家动你一根毫毛。”某个门阀家主温和的看着胡问静,真心诚意极了。一群门阀家主用力点头,韦家敢动胡问静一根毫毛,他们就杀光了韦家全家但是,也不能因此冲动的误会了韦家,对不对没凭没据的,杀错了人就不好了。

    “胡问静你放心,公道自在人心,我们都支持你。”某个门阀家主大声的道,扯开了话题。

    “我们已经和陈县令说好了,绝不会纵然刁民害主。”另一个门阀家主道。

    “对,抗租不交的刁民就该受到严惩”另一个门阀家主咬牙切齿,那群该死的刁民十几年不曾缴纳佃租,竟然肥到了住两进八间带院子带粮仓的青瓦房那都是他们的钱

    “这些混账该死”一个门阀家主手中的拐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怒火攻心。胡问静手中的那三十亩上好良田原本就是他家的,他家只是一个小门阀,或者用门阀二字是往脸上贴金了,他家就是一个稍微有钱一点的家族而已,没什么底子,被“道德大义”绑架,只能减租减息乃至收不到一文钱佃租之后,每年必须缴纳给朝廷的田地赋税立刻成了巨大的压力,十几年来入不敷出,终于只能卖了田地止损,虽然无底窟窿是填住了,这一两年日子好过了些,但每次想到不得不卖了三十亩上好良田就心中巨疼,田地就是一个家族的根基,谁忒么的愿意卖掉家族的根基就是因为这些抗租的混账王八蛋

    胡问静笑了“你们啊,刀子不架到脖子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群门阀家主淡定无比,不论你怎么说,合作赚钱没问题,为此而保住你也没问题,但是莫名其妙和韦家开战绝不可能。好几个门阀家主笑眯眯的看着胡问静,这个丫头真是有趣,竟然以为可以挑拨谯县的门阀内讧,简直不自量力。

    胡问静看看已经空无一人的茶楼,悠悠的坐下。

    “你们觉得我说这件事的背后是韦家,是因为我与韦家的私仇”她问道。一群门阀家主笑而不语,这还用问

    胡问静笑了。

    “不,我想说的是,韦家插手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我胡问静。”她看着众人。

    “任何人想要暴力收租,想要教训那些抗租的刁民,想要收回应得的佃租,韦家都绝不会同意。”

    一群门阀家主乐呵呵的听着,怎么茶楼的伙计还不上茶

    “谯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十几二十个门阀,听着很牛逼,可其实都是人口多一点的大家族而已,以门阀自称不过是夜郎自大,脸上贴金。出了谯县,其实没几人承认这些门阀的,谯郡的中正官评定乡品,谯县的门阀不过是八品九品,足以证明谯县门阀在外人眼中的分量。”

    一群门阀家主互相看了一眼,胡问静真是嚣张啊,竟然敢说真话。

    “可是,要是整个谯县只有一个门阀呢这个门阀会有多大会有多少田地会有多少势力”胡问静淡淡的问。一群门阀家主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皱眉苦思,好像很简单,只要把所有门阀的田地、人口、实力加起来就行。

    “这个独霸谯县的门阀的乡品又会是几品”胡问静一字一句的道。

    王老爷脸色大变,失声道“你的意思是韦家想要吞并我们,以此提高乡品”

    一群门阀家主擦汗,说韦家想这么做不太有证据,但是这个设想很是疯狂。

    “若是真的集合了整个谯县的力量,何必刷声望,乡品至少也是五品”某个门阀家主慢慢的道,不需要辛辛苦苦的想办法刷声望,只要把十几二十个八品九品汇聚在一起,立刻就会成为一个五品。

    一群门阀家主摇头,五品或者说多了,但是六品跑不了。

    “可是,韦家要怎么吞并我们”王老爷问道,一群门阀家主认真的盯着胡问静,态度与方才完全不同。

    胡问静斩钉截铁的道“很容易,那就是减租减息”

    “整个谯县的所有门阀都不收租,大家都亏钱,大家都倒霉,很公平哪有这么公平韦家实力最强,资产最多,本钱最厚,亏得起。只要再亏个十几年,你们统统都要卖地破产,韦家还有一半家产呢,到时候悄悄把你们卖掉的田地全部买入,摇身一变成为谯县唯一的大地主,你们全部都是士农工商的工商,有什么资格自称门阀谯县只有一个门阀,那就是韦家。”

    一群门阀家主脸色铁青,这就是以本伤人了,需要这么狠吗

    “不狠怎么有可能提升乡品不狠怎么进入朝廷”那窘迫到要卖上好良田的门阀老家主满脸通红,厉声叫道,手中的拐棍不住的颤抖。

    “我就说为什么韦家要带头减租减息,为什么十几年了,大家伙还是一文钱佃租都收不到,原来是韦家在搞鬼”那老家主拼命的咳嗽,有仆役去扶他,却被他恶狠狠的推开。

    一群门阀家主死死的盯着胡问静,只觉这件事真忒么的是有可能的,不然很多事情无法解释。

    “口供,我们一定要拿到那些人的口供”某个门阀家主厉声道,刚才胡问静说要用酷刑的时候他们只是笑笑,十几年来多少落魄门阀子弟想要刷名望,他们早已见惯了。但此刻却只觉不寒而栗,说什么都要找到真相。

    “这证据只怕不好找。”胡问静直接道,“目前为止,都只是我的猜想,若是我与韦家族长立场互换,我必然如此做。”

    一群门阀家主渐渐冷静,不错,这类事情哪有证据就算从那杨公子口中得到了是韦家指使的证据,也不过证明了韦家暗算胡问静而已,不见得就是暗算了所有门阀。

    “不过,一山难容二虎,小小的谯县实在容不下这么多门阀,韦家迟早要对各位下手的。”胡问静的话挑拨之意简直明显到了化成实质,可一群门阀家主却只能缓缓点头,一个门阀一个家族想要振兴,唯一的道路就是当官,要当官就要乡品高,而想要靠捷径提升乡品的道路基本都断绝了,吞并其他家族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某个门阀家主问道,心里总觉得充满了对韦家的恨,完全靠理智支撑才没有想要对韦家打打杀杀。

    “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胡问静道,能怎么办,当然是发展自己了,发展才是硬道理。

    一群门阀家主缓缓点头,不论韦家是不是暗算了所有人,各个门阀最重要的是发展自身的实力。

    “所以,我的计划才是大家最好的未来。”胡问静一字一句的道。

    一群门阀家主前所未有的认真的看着胡问静,心中那些戏谑、无所谓、凑热闹、给面子等等念头一扫而空,唯有见证历史的悲壮。

    韦家。

    “哦,胡问静不承认,推到了黄世仁头上。”韦家族长笑着,胡问静打死不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听说胡问静蒙面的时候他多少就有了这猜想。

    “缺少气魄。”韦家族长笑着摇头,若是门阀做事,哪里会需要遮遮掩掩,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教训那些赖租抗租的贱人。

    其余几个韦家的长老也笑了,还以为胡问静有什么招数,原来还是打着死不认账的主意,那就不足为患了。

    “只管让人闹起来,若是陈县令不理睬,就闹到豫州府去。”韦家族长笑着,收拾了胡问静,顺带收拾了陈县令,一箭双雕,好事情。

    几个长老笑着,那些落魄门阀子弟就是好用,为了能够刷乡品什么坑都敢跳,完全不在意被人利用,以及万一大事不谐会有什么结果。

    “无妨,就是被其他门阀知道了,我韦家也不会有事。”韦宇轩躺在椅子上艰难的道,连日饮酒,他的身体好像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差了,不要说站立,坐都坐不起来了,但他一定要参加这次的会议,亲眼见证胡问静的陨落。

    几个韦家的长辈点头,韦家肯定要报复胡问静的,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暴力收租这件事情是胡问静自己跳坑,韦家只是落井下石而已,怪不到韦家的头上。

    “要不要派人去指证胡问静”某个长辈问道,胡问静耍赖不认是个败笔,有太多的办法指证胡问静了,他们甚至不需要作假,直接命令那些安排给胡问静当打手的韦家手下出面实话实说,就能彻底揭破胡问静的谎言。

    “若是一个不够,我们可以出十个二十个证人。”那个长辈笑着,韦家不知道哪个势力也帮了胡问静一把,但是韦家只需要拆台就可以了,简直轻而易举。

    韦家族长笑着摇头“虽然别人多半能够猜到韦家出手了,但是我们不需要做的太明显,那些破落户自然会想到栽赃的办法。”

    众人大笑,胡问静的谎言太低级,那些破落户肯定能够对付的,他们没有必要吃相太难看。

    “如此,我们只需要坐等好消息就是了。”某个长辈笑着道,众人举杯,韦家的羞辱终于要洗刷干净了。

    一个仆役走了过来,递上了一张请帖。

    韦家族长微微一笑,多半是王家来求情的,想要他放胡问静一条生路。

    “韦家不需要卖王家面子。”他在心中想着,他的亲儿子因为胡问静断了前程,他恨胡问静入骨,谁来都不能阻挡他报复胡问静。

    韦家族长慢慢的打开了请帖,脸色猛然大变。

    “出了何事”其他长辈问道。

    “谯县除了韦家之外的所有门阀邀请我家赴宴。”韦家族长缓缓的道,这是所有门阀联合起来了胡问静凭什么能够请动他们对了,请贴上还有陈县令的名字,是陈县令出手了吗可是,陈县令凭什么能够拉拢谯县的所有门阀

    一个个疑问汇聚在韦家族长的脑海之中,他只觉事情发生了预料之外的突变。

    壮阳药膳馆。

    数十人静悄悄的坐着。

    这数十人是谯县权力的拥有者,他们联合在一起就代表了谯县所有的权力。

    唯有韦家族长冷冷的站在门口,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扫过。

    王老爷,柳家主,赵家主,李家主,陈县令,胡问静

    这些人有的与韦家相交数十年,有的与韦家有些姻亲关系,有的与他从小相识,有的与他一起鲜衣怒马,为什么今日一声不吭的联合起来对付他倒要问个明白。

    “哈哈哈哈,你的诡计已经被我识破了,是你在背后操纵”胡问静大笑。

    韦家族长冷冷的看了一眼胡问静,跳梁小丑而已。他转身看着其余人,竟然从某些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愤怒。

    “是,是我指使人对付胡问静,不可以吗”韦家族长冷冷的承认,以为我是胡问静,对这种小事情也不敢认我就是认了,看你们想怎么样。

    壮阳药膳馆的大堂内寂静无比,有几个家主愤怒的想要呵斥,谁忒么的在乎你对付胡问静,我们想要问的是你丫是不是要吞并我们

    但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陈县令,又想到有些事情可以做不可以说,终究只是摇晃了一下身体,愤怒的看着韦家族长。

    “胡问静没有做错什么,她不过是收回欠款,何错之有难道欠债的反而是大爷了哪怕是朝廷律法也不会判决胡问静有罪。所以,以后不要在对付胡问静了。”某个门阀家主用最平静的声音对韦家族长道。

    韦家族长明白了,陈县令不过是又一次被门阀胁迫了而已,谯县除了韦家外的所有门阀要求陈县令包庇胡问静,陈县令还能说半个不字

    只是为什么这些门阀要统统站在胡问静的一边韦家族长看着四周,壮阳药膳是绝对不可能说服这些门阀家主的,胡问静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就当给我们一个面子。”那门阀家主心平气和的给台阶,胡问静的猜疑太过黑暗,且毫无证据,他不想因此就冒然的与韦家撕破了脸,借助胡问静的力量发展自身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好些同样慎重的门阀家主点头,这么多门阀家主聚在一起,希望韦家给个面子,这已经是非常的客气了。

    韦家族长看着胡问静猖狂的笑容,以及陈县令眼中那一丝鄙夷和看落水狗,怒从心中起,冷冷的道“我韦家需要卖你们面子吗”拂袖而去。

    “韦族长,何以如此顽固”陈县令在背后大声的叫。

    “由他去”一些对阴谋论深信不疑的门阀家主恶狠狠的看着韦家族长,只觉这个人呼吸空气都是大罪。

    “就是,呼吸空气都是罪”胡问静蹦跶,心中狂笑,辛苦谋划这许久,终于消除了最大的隐患。

    “我赢了”她在心中默默的道,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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