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171 别闹 荷尔蒙冲动过后留下了一……
大年初一的首都走出了早两年的阴霾, 地上还有鞭炮的碎屑。
红红的一片,带着新年的喜庆劲。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国家也一样。
部里还有值班的工作人员。
看到高副部长风尘仆仆的赶来, 连忙去食堂给弄了一碗热饺子。
过年嘛,总得吃口饺子才像样。
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用料十分踏实,味道很不错。
等南雁吃完,罗部长还有其他几个副部长都过了来。
“怎么来的这么匆忙”
“那边赶进度, 说什么都要在春节前把这个弄出来, 我这也不能让人家小同志寒心嘛。”
小同志。
这称呼。
罗部长看着那放在桌面上的东西。
方方正正的有点可爱。
可不是可爱嘛。
施宁小同志主力研发出来的akan, 审美自然是由这位年轻女同志来把控。
相较于大块头的笨重的录音机, 这个小东西轻便, 而且用了比较嫩的颜色, 一种温柔的浅绿色。
其实施宁更喜欢粉色, 但考虑到受众的缘故, 还是忍痛选择了这粉粉的绿色作为外壳的主色调。
南雁带来的磁带放的是梁祝小提琴曲。
罗部长掏了掏耳朵,明确这是从这个绿色小玩意儿里面发出的声音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震惊状态。
哪怕他见多识广。
南雁问其他人,“有磁带吗”
有人迅速递过来一盒磁带。
他们不知道高副部长怎么做到的, 像是会魔法似的。
如果能把这盒磁带播放出来,那就证明这个东西真的成了。
南雁换了盒磁带, 当这间休息室内想起昂扬的国际歌的曲调时,了磁带的工作人员一下子捂住嘴。
竟然真的成了。
并不是一个糊弄人的玩意儿。
其他的磁带陆续被翻了出来,甚至还有人拿来了录音机来做对比。
证明这并没有作假。
一盒又一盒。
那小绿盒子发出的声音逐渐小了几分。
“这是”
南雁想了想, “可能没电了吧。有电池吗”
“有的有的。”
换上新电池的akan再度发出嘹亮的歌声。
大年初一在四机部值班的工作人员再也不能压制他们的兴奋。
“真的成了”
这个小巧迷人的小东西可真是充满魔力。
罗部长也不能压制的兴奋,“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新年礼物,你们可真是”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夸赞。
元旦后提出的立项,不到一个月, 准确点说也才二十多天的时间,就把这东西搞出来了。
这可真是一个奇迹啊。
他作为四机部的第一负责人,当然知道现在国际市场上根本没有这东西。
如果他们能量产,把这东西推销出去的话,那么这将会成为一个新的商机。
南雁笑了起来,“那要不给南京所那边打个电话钱向元同志还等着我这边的回音,要是接不到电话,怕是这个大年初一也过得不安生。”
“打打打。”罗部长亲自去打电话,这值得一个大大的表彰。
不止是电话表扬,回头还要在报纸上登报表扬,嗯,还要奖励南京所。
奖励什么好呢,这个回头得好好想想。
南雁则是留在这边,回答着其他人的好奇提问。
这么小的一块,要知道这要是放到录音机上,怕是都没那块集成电路板大,怎么做到的
南雁笑了起来,“南研所那边的同志熬了大半个月,还请来了厂里的师傅商量工艺,在一些工艺上多有取舍。”
早前施宁的那个能简单发声的小东西,让大家意识到这个能成。
当希望就在前方时,所有人都努力冲刺。
那些存在于教科书的集体主义精神,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上演。
而这次没有大会战,只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研究员,领着一帮比她大的研究员,搞这个奇思妙想的东西。
还真就被他们搞出来了。
“你说这东西,要是到了国际市场上,真的能畅销”
“能吧,又好看还方便,要是咱们国内卖的话,我肯定先要一台。”
对于喜爱音乐的人来说,这可真是再好不过的设备了。
回家路上随身携带,多方便吧。
“而且我觉得学生们也挺需要的,尤其是那些大学生。”
大学生兜里头稍微宽绰有些钱,这两年时兴学外语,拿着大的录音机不方便,要是换作这轻便的设备,那就不一样了。
但是这东西在国内能赚几个钱
还是去赚有钱人的钱更好。
“南雁同志,这能量产吗”
“工艺的问题不算复杂,生产线再作调整就行,到时候可以安排南京那边的无线电厂和南研所合作,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投产。”
南京无线电厂本来就搞录音机,现在不过是稍稍改进工艺,搞更加迷你的收音机而已,这对工厂而言不算多麻烦的事。
“那挺快的呀,你这急脾气用在这事情上还真不错。”
去南京督工才多久啊,这就把东西搞了出来。
这话引得其他几个副部一阵笑,“那照这么说,小高该留在首都,督工内存条这事,指不定今年上半年就能搞出来。”
“也不是不行,你们厂那个业务骨干小贺同志今年就在首都这边过的年,再把你这个领头羊给弄过来,说不定两三个月就成了呢,我记得之前那微型机也是小高去芜湖那边督工,很快就有了眉目。”
南雁愣是被这群人给戴了个锦鲤的帽子。
不过她有留意到一件事,原来贺兰山竟然是在首都过的年。
那岂不是就把贺红棉撇在芜湖
这对母子相依为命惯了,也不知道这么分开能不能习惯。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跟部里的人说着新上生产线的事情。
四机部的相关领导也都纷纷到来,虽说打搅了他们大年初一的清闲,然而在看到这新鲜玩意儿后,所有人都觉得这种打搅多多益善。
罗部长很快就把这事报到了上面,下午的时候计委和国务院那边都来了人。
这种情况在南雁的预期之中,毕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和过往追赶人的步伐不一样。
在她对国内半导体产业“指手画脚”的前提下,又做出了东西。
上面自然会格外留意。
忙活了大半天,南雁这才能够清闲下来。
罗部长把那akan小心收了起来,谍报出身的人可谓万分警惕,曾经一手策划了香港那边的行动,可不能被鹰啄了眼睛。
南雁见他这般也松了口气,这年头谁都不好说间谍藏在哪里。
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显然罗部长在这方面压根不用南雁提醒。
“你也早点休息,等明天再请你吃顿好的。”
原本就舟车劳顿,现在该好好睡觉才是。
“那成,明天吃什么我来定,您请客就行。”
曾经有那么点隔阂,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南雁没往心里去罗部长自然也不会再记挂着。
对于这个副部,他是一万个满意。
自己丢了的无畏无惧,以及没怎么拥有过的专业能力,在南雁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欣赏这个副手。
“成,早点回去歇着吧。”
南雁也没歇着。
问了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掐着点等人回来。
国内dra研究工作是首都几个研究所和高校研究小组联合开展的,当然参与其中的工作人员不止首都这边,还有从其他地方调来的,这其中就包括贺兰山。
对于项目组而言,争分夺秒的赶进度是家常便饭,即便是除夕春节,也跟他们关系不大,尤其是这些从外地研究所工厂赶赴而来的技术人员们。
充其量就是在这两天能多吃两碗饺子,中午和晚上多了俩肉菜。
其他的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贺兰山和其他几个研究员一块回来时已经九点多了,身上披挂着一层白绒绒的雪花。
北方的冬天冷的刺骨,哪怕是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然而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会被冷风无情的抽打。
好在都习惯了。
几个人说笑着回来,想着打壶热水烫个脚,然后藏进被窝里睡觉,等着明天醒来,再进行新一天的工作。
贺兰山也是这么安排的,直到敲门声响起。
他以为是哪个同志找他商量事情,等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时,整个人都傻了眼。
“呆头鹅,让我站在这里合适吗”
不合适,被人看到了的话,那说不定很快就会传播出去。
这样好像不太好,起码对南雁的名声不太好。
女同志很容易受到苛责,不管国内外都是如此。
尤其是牵扯到感情,被人议论纷纷真的不好。
南雁迅速地进了这个标准的房间。
简单的生活用具,多余的就是床头放着的两本书。
是两本德语书,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能看吗”
贺兰山连忙点头,瞧着南雁翻看书籍,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
不是去南京那边督导工作了吗
怎么就来了首都,真的像是一场旖旎绮丽的梦,而当梦醒时分,字
最好永远永远都不要醒来。
一向讲究科学的人,如今现在却相信永远。
南雁的德语还马马虎虎,但是看这类专业书籍有些不够用。
她转过头去,看着贺兰山还跟呆瓜似的站在那里,“怎么,傻了呀”
女青年上前去,拿着书环抱住了贺兰山的脖颈,她一贯喜欢这样。
过于亲密的动作让贺兰山再度僵硬。
“我有那么恐怖吗,吓得你都不敢动弹。”
“不是。”贺兰山这一低头说话,湿热的唇堪堪落在南雁的额头上,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察觉到南雁并没有抗拒后,又小心地将人揽入怀抱中。
“那边工作忙完了”
“是啊,我亲自出马那可快得很。”南雁听着那砰砰的心跳声,犹如擂鼓。
忽然间觉得好笑,初相识时两人针锋相对,谁又能想到会有今天呢
那个试图挖走自己的人,反倒是被她挖了回来。
如今又成了她的猎物。
如梦似幻。
“在想什么”
贺兰山觉得心口都痒痒的,仿佛这人的呼吸都落在了自己心扉间。
他没想什么,只是静静的拥抱着这人而已。
小时候外公和舅舅他们会过春节,有时候他也会跟着母亲,去那边凑热闹。
那时候外公会给他发红包,祝他新的一年顺顺利利,金榜题名。
那是最传统的祝福。
后来逐渐长大,关于春节的记忆就少了。
回国后的春节都是和母亲在家属院度过。
每每这事,总会有领导来探望,询问他们母子有什么困难之处。
其实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庆贺。
母亲会象征性的给他发一个压岁钱红包,说两句吉祥话。
他们一起包饺子吃饺子。
有时候母亲会唱歌,有时候则会让他念书听。
“念什么书”
“童话故事。”
母子俩相依为命惯了,倒也是谁都不会嫌弃谁,贺兰山不会嫌弃母亲唱歌难听,贺红棉也不会嫌弃儿子讲故事冷冰冰。
南雁忍俊不禁,脚在盆里微微抬起,迸溅了一些水滴洒落在外。
还有些,溅到贺兰山的手背上。
瞧着青年帮自己洗脚,南雁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电视机广告。
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红封塞到贺兰山的衬衣口袋里。
“贺红棉同志不在,不过我可以给你压岁钱。”
贺兰山错愕的迎上那么一张喜笑盈盈的面孔,有些无奈,旋即又想到什么,指节在她脚心里挠了两下。
这动作引得南雁一阵娇呼,“贺兰山你造反呢。”
因为怕被隔壁听到,声音到低低压抑着,反倒是多了几分偷偷摸摸的别样滋味。
男人的眸色都晦暗了几分,喉结滚动不敢抬起头来。
他可真是没出息。
但南雁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人。
让人伺候着洗了脚后,直接缩到了这被窝里。
招待所的标间床并不大,不到一米宽的床睡两个人,又是大冬天,肯定十分拥挤。
年轻的身体依靠着,难免会激起一些火花,贺兰山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喉间微微发紧。
“别闹。”
隐藏了许久的情愫被发现,他喜多于惊。
然而这段时间的分别又让贺兰山觉得,自己好像还不够成熟。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已经睡着了。
贺兰山坐在床边,看着留在自己的后脑勺,想起这段时间工作之余同事们闲聊八卦扯到的南雁的终身大事。
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倒也有些好处,起码贸贸然给她做媒的人少了许多。
寻常人可没这个胆子,上峰也不见得就对这种事情喜闻乐见。
不过这位年轻副部长的感情归属已经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找个部队出身的又或者高校里教学的年轻学者。
总不至于寻找一个普通工人吧。
烈属的身份是她昔年的敲门砖,但眼下谁还会介意她是个寡妇呢。
别说曾经死了男人,就算死了两个三个男人,也不碍事。
大家甚至在猜测,在高副部三十周岁前,会不会再组织家庭,对象会是什么身份。
猜了好几类身份,其中也不乏去国外留学归来的大学生。
甚至还有人打趣贺兰山。
“男才女貌的般配。”
但贺兰山听到其他人讨论,“小贺同志的家庭不合适,毕竟还有个在国外给美国政府效力的父亲,高南雁想要在事业上再进一步,怎么可能给自己埋下这隐患。”
荷尔蒙冲动过后留下了一地狼藉。
是啊,他还有个大科学家的父亲,被美国政府所看重。
有心人大可以利用这重关系来收拾南雁。
只不过久别重逢的喜悦让这担忧藏了起来,如今又才冒出头来。
肆意的叫嚣着。
隔着距离,贺兰山的指尖描绘着缩在被窝里的人。
他从没想过,他们之间可以做到这么亲密。
但对于有着强烈事业心的南雁而言,自己或许真的不是良选。
叹息声飘荡在房间里时,贺兰山发现那装睡的人忽然间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后悔了吗”
没后悔,只是担心。
贺兰山没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看着。
等待着南雁的失望与愤怒。
但这种情绪,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南雁坐起身来,裹着一床被子,跟贺兰山对峙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可真是想不到,曾经那般恣意飞扬的贺兰山,如今竟然是个多愁善感的贺妹妹。
“怕影响我前程”南雁抓住男人的肩膀,手挪动到他的脖颈上,“真要是怕那就多做家务,另外去医院做个结扎手术就行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贺兰山早就听说过她的择偶标准,这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题。
他都能接受。
“可”
“没什么可是。”南雁的手往上移动,封堵住贺兰山的嘴唇,“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她倾身向前,看着那近在眼前的人,“除非你想回美国。毕竟国内实验条件差,经济水平落后,你们母子生活水准也大不如前,而且还得经常加班,都没了休闲娱乐的自由。”
“没有。”贺兰山顾不上其他急忙辩驳,“这些都不是问题。”
回国前早就想过,更困难的情况都考虑过,实际上现在已经很好了,而且他还得到了神祇的垂帘。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南雁笑着凑过去,“别胡思乱想小贺同志,现在美色在前你不该想着如何吻我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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