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胡思乱想着,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英国。
在纲吉的眼里,这两人之前的氛围其实有些奇怪。或许是没有经历过吧,毕竟在他那个世界, 他和狱寺君的相处模式也不是这样的。
狱寺隼人有些沉默,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说话。和印象里那个总是一脸兴奋的和他打招呼, 总是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的狱寺君完全不同。
就算是和其他世界十年后的狱寺隼人相比,似乎也有些过于沉寂了。
果然是造成心理阴影了吗
沢田纲吉似乎也并不在意身边这家伙在榜上的悬赏金额高到足以让人仰望的地步, 也并不在意身边这家伙从身份上来说和他一个警察是敌对关系。
仿佛就真的只是普通旅游一样,拿着旅游杂志,找酒店,到处游玩。
狱寺隼人就像个影子, 也不说话,就只是跟在沢田纲吉的身边, 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倒是有不少人被这种冷峻忧郁的样子吸引过来搭讪的,不过被看着狱寺隼人皱着眉似乎要忍耐不住后回去的沢田纲吉挡了回去。
纲吉跟着他们去了大笨钟, 又去了伦敦大桥, 还有一些相当著名的景点,越来越觉得,其实这根本就是在郊游吧
这种生活持续了几天,连狱寺隼人都忍不住了,一副似乎想说什么的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直到第四天。
“沢田先生您到底想做什么呢”狱寺隼人将早餐放在眼前的桌面上, 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尽管这个称呼被无数次纠正过, 但最终也还是没变。
“嗯”沢田纲吉也懒得管他的称呼了,抬了抬眼, 又将视线重新放在眼前的伦敦报纸上,“今天陪我去另一个地方吧。”
完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的意思。
特别的样子,然而却非常有效, 至少狱寺隼人尽管皱了皱眉,却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彭格列现在唯一的继承人,或者说已经不是普通的继承人了,在外人眼里沢田纲吉根本就已经是首领。所以身为岚之守护者的他,当然是不能反驳首领的。
但是,这个人真的值得他追随吗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也成为了他一直以来都在纠结和思考的问题。
沢田纲吉的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隐隐似乎有些叹息,
这家伙,还是没明白啊。
早餐过后,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就离开了酒店,打了计程车,告知地址,在听到地址的时候狱寺隼人愣了愣。
这个地址,好像是报纸上记载的那个最近的凶杀案的案发现场。
因为吃早餐的时候报纸就被摆在了一遍,所以他也看到了。
为什么
狱寺隼人有些迷茫。
沢田纲吉却始终没有解释,一直到来到了这个案发现场。
那时一个庄园,看起来非常有英国的风格。但是按照之前的调查,沢田纲吉应该是不认识这里的人的。
案发现场已经处于半解封的状态了,因为凶手已经被抓到,甚至已经要开始庭审这种时候再来这里应该也没什么意义了。
庄园的铁门被锁上,里面的花园看起来有些荒凉,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搭理过了。
“走吧,我们从那边进去。”沢田纲吉带着狱寺隼人走向另一边,直接翻过了铁栅栏进入了庄园里面。
“等”沢田纲吉的动作太过干净利落,狱寺隼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这样一来都根本不知道那边才是黑手党的啊。
狱寺隼人跟着翻了进去。
庄严里的城堡似乎有一定年份了,外面看上去似乎是历经了风霜,外墙上也蔓延了一些青苔。
有些老旧。换种说法也可以说是历史气息比较浓郁。
“狱寺君,你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吗”沢田纲吉头也不回,随口问道。
“诶啊,我记得”原本没想说话的狱寺隼人被问得一愣,皱了皱眉思考着回答,“好像是这座庄园的男主人杀死了女主人和自己的两个孩子,然后逃逸,不过现在已经被抓到了。”
说得并不是很详细。沢田纲吉随意应了一声,也说不上什么满不满意。
“准确来说,是女主人常年趁着男主人不在的时候对两个孩子进行家暴,而这位女主人是继任。据说是男主人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两个孩子因为女主人的失职而濒临死亡,所以才会突然发疯失手杀死了自己的第二位夫人。”沢田纲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从破碎的窗户翻进了城堡里,“这是新闻上的内容。”
“难道有什么内情吗”狱寺隼人有些不明白沢田纲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是如果是正义感十足的“警察”的话,因为感觉到异常而过来调查好像也并不奇怪。
狱寺隼人努力用自己那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少量理解去解释沢田纲吉的行为,但很遗憾一般他直接解除的“警察”,都是和他们彭格列有一些“特殊往来”的。虽然也不是没有见过那种正义感十足的警察,但通常这种人,哪怕不用他们出手,也活不了太久。
“嗯不啊,”沢田纲吉似乎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低笑了一声,“哪怕是我,也没办法通过这么短短几句话去判断这个案子有内情的。”
“而且这里是英国又不是日本。”要调查也轮不上他。
“那”您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想想,我应该是来参观的吧”沢田纲吉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不过用参观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尊重死者。”
“不过这几天跟着我应该有些无聊了吧,毕竟只是去一些景点游玩而已。”沢田纲吉的视线扫过了周围,偶尔会半蹲下来似乎在看着什么,“你的工作似乎也很忙,偶尔也能见到你晚上还在工作。”
“而且那些景点你应该都去过了吧,因为工作关系经常满世界乱跑来着。”已经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所以才完全没办法把心思放在景色身上。
“”狱寺隼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我是在休假期间,但是脑子如果一直不动的话也是会生锈的。”沢田纲吉重新站了起来,朝着二楼走去,在楼梯拐角的时候侧身看了身后的狱寺隼人一眼,“所以,就当我是在复盘吧。”
复盘这个案件的调查过程。
“按照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件惨案是怎么发生的”沢田纲吉平静地询问,地面上和墙壁上其实都还残留着不少痕迹,走路的时候也刻意避开了地上的血迹。
这些都还没来得及清理,或者说是完全没有被清理。
狱寺隼人随意瞥了瞥地面上这些冷兵器,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他这些,但是脑子已经不自觉跟着转了起来,思维逐渐沉浸在了眼前的案子里。
他只沉吟了不到片刻,就低声诉说着他所能“看见”的案发过程。
低沉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面不改色地描绘着惨案的发生过程,风声呼呼地刮过让旁听的纲吉忍不住抖了抖。
这两个家伙,为什么要在案发现场说这些啊
仿佛单纯地只是讨论案情,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在庄园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和想象中的也许会找到其他线索推翻新闻上的结论这种事也完全不一样。
真的似乎只是为了复盘调查过程。
没有另外的凶手,没有其他隐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刺激的事。
沢田纲吉就这么带着狱寺隼人离开了案发现场。
然而这个旅程却并没有就这么结束,接下来,沢田纲吉带着狱寺隼人去了很多地方,都是一些在报纸上占比并不算大的案件发生地点,然后进行复盘和推演。
什么刺激的事都没有发生。
这也让狱寺隼人多多少少有些疲惫,每一天脑子的高速运转,去思考一些他并不怎么擅长的事,每一天被提问到的问题都会更加刁钻和古怪,原本一直紧绷的精神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到底有什么意义
狱寺隼人已经完全不想去思考了,
越是到后面,就越是无法分出哪怕半点精力去想多余的事,一回来就忍不住想要倒头就睡,偏偏工作还没有完成
就在狱寺隼人越来越忍耐不住的时候,终于,沢田纲吉停止了这种似乎没有意义的行为,他们的旅行地点终于恢复了正常。
站在正对着伦敦大桥的岸边的一瞬间,狱寺隼人居然感觉天空无比晴朗,空气清醒让已经有些疼的脑子都有些轻松。
狱寺隼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狱寺君,这里其实曾经发生过一件杀人抛尸案”
沢田纲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话里的内容让狱寺隼人的身体一僵,僵硬地转头眼里都忍不住多了几分控诉。
一脸快要心脏骤停的样子。
“噗。”沢田纲吉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眼里溢满了笑意,笑声明朗,“哈哈哈哈哈”
一点都不像一个可靠的成年人。
这家伙真的还记得自己已经二十四了吗
纲吉满脸吐槽。
“怎么样,感觉轻松点了吗”沢田纲吉的手臂搭在狱寺隼人的肩膀上,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放心,这次真的只是看景,不看案子。”
“你这家伙啊,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笑声缓缓停下,沢田纲吉抹掉眼角笑出的泪水,稍微站直了些,拍了拍狱寺隼人的肩膀,语气里似乎有些叹息,“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的话,可是会看不到很多东西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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