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沢田纲吉有些懵。
为什么他们突然吵起来了
话说, 这个倒霉蛋也太胆大了,他现在应该明知道贝拉不是人, 而且自己的小命也掌握在对方手里, 居然还敢这么挑衅吗
这家伙不怕死的吗
不过听上去好像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至少贝拉现在被逼到向他抱怨也没有直接动手了简直就像吵不过别人就找家长帮忙的小孩子一样。
大概也是因为贝拉现在还没有完全失控吧必须要和他联络,这是所有即将变成怪谈的鬼都会经历的一个阶段, 而这种联络沟通当然不能是无效的, 所以即使原本它们原本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至少在和他联系上的时候一定能强制清醒。
但这种强制清醒并不稳定, 如果他没能说服它们的话, 它们就会转变为真正的怪谈,他也会被暴走的鬼杀死。
贝拉现在才刚刚和他联系上, 而且现在激怒贝拉的也不是他, 所以贝拉现在还能保持清醒。
不过对面那个倒霉蛋会没事, 应该也是因为贝拉的本性并不恶。否则就算贝拉能保持清醒,贝拉也不会因为顾及形象问题大概是形象问题, 而被对面那个倒霉蛋用几句话就拿捏住, 真的不直接动手了。
这么一想,对面那个那么快就反应了过来、抓住了贝拉在意的点作为威胁、暂时让自己处于安全的位置的家伙, 还是很聪明的。
而且, 那家伙应该是在告诉他自己的情况吧不过居然没把他当成贝拉的同伙, 而且听上去好像还对他有些熟悉,难道是之前也听过他的节目吗
那个人说的也是意大利语,听上去声音很年轻, 年龄应该不大话说他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错觉吗
“咳,贝拉是很想回家吗”
这么多年了, 沢田纲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现在的重点也不该继续放在贝拉和对面那个男人的争吵上。
沢田纲吉半握着拳放到唇边,咳嗽了一声低声询问,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也算是变相给贝拉一个台阶下。
贝拉的年龄听上去太小了,擅自进入别人的车子上、威胁、欺骗这些事如果是真的话,那当然是贝拉做得不对,但现在对面已经有一个人在指责贝拉了,那他就绝对不能再顺着对面那个人的话说下去,他绝对不能也跟着去指责贝拉。
贝拉是很想回家吗
贝拉只是很想回家才会做出这种事吧
总之先用这个问题让贝拉冷静下来再说。
兹是的呜、贝拉贝拉只是太想回家了。
唔,对面那个男人说得没错,贝拉确实是一个有些“心机”的孩子。
沢田纲吉无奈地笑了笑。
他隐约听到耳机里又传来了一声冷哼,不过这次那个男人没再说什么了,大概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这么看来,对面那个男人确实只是一个被无辜卷进来的人,不是贝拉的仇人,否则贝拉就算再在意自己的形象,也绝对不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
不如说,就是因为贝拉会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才绝对不会任由他“误会”她是个随便将无辜的人卷进来、擅自上别人的车还骗他说是拜托了车辆主人送她回家的坏孩子前提是她没有真的这么做过,对面那个男人说的话真的都是假的。
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才心虚地承认。对面那家伙,给他省了确认贝拉现在所处位置和身边情况的工夫啊。
不管那家伙过去是不是听过他的节目,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那家伙真的很冷静,面对着贝拉这样的诡异的存在也能这么快地做出反应既然这样,为了活下去的话,说不定
“回不了家确实很可怜呢贝拉一定要借助别人的帮助才能回家吗”
希望那家伙能尽快反应过来,就算他能进入到类似于梦境的空间,就这种情况也改变不了什么贝拉恐怕是一定要在现实里回到家的。
“贝拉只要顺利回家就满足了是吗”
首先要确认这个问题,贝拉必须要给他一个准确的回答,他才能放心。
是贝拉只要回家,只要有人愿意送贝拉回家
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听上去越发可怜,它的脖子缓缓歪了下来,慢慢将脸贴近了狱寺隼人手上的手机,这让它的姿势看起来更加怪异和勉强。
它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幽幽地盯着狱寺隼人,微妙的像只撒娇的猫咪,又有一种让人战栗的危险感。
狱寺隼人垂眸看着他,紧绷的脸上隐约有些紧张,眼瞳微缩。
“你愿意”送贝拉回家吗
为什么是他
沢田纲吉突然打断了贝拉的提问。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急切。
我知道贝拉很想回家,但这么重要的事,随便拜托给一个陌生人的话是很糟糕的吧万一对方是个骗子一样的坏人呢
贝拉这么想回家,是想见爸爸妈妈吗
“妈妈爸爸在等我。”
沢田纲吉最后的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贝拉,贝拉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它微微颤抖着,冰凉的血泪滴在了狱寺隼人的手上,也染红了狱寺隼人的手机。
“他们叫什么名字”狱寺隼人的声音干涩,却将问题接了下去。他瞥着那个逐渐变成了抱着他的手的影子,补充了一句,“你不说父母的身份,也不说地址,我怎么送你回家”
这并不算答应,但也算是松了口,让贝拉看到了一丝希望不需要她来威胁,这个人也能同意送她回家的希望。
它确实很想回家,虽然盯上这个人的原因原本并不完全是想回家。
是啊,贝拉。你的父母的名字、或者你还记得父母的手机号码吗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你会愿意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走失有了这些信息,大哥哥才能帮你找到回家的路哦。
贝拉记得自己的家在哪个街道,但如果直接将贝拉送到那个街道就结束了的话,贝拉就不会联系上他了。
“轮胎压住了贝拉的手帕。”
终于,贝拉说道。
它幽幽地盯着狱寺隼人。
轮胎压住了贝拉兹最喜欢的手帕。
它又重复了一遍。
它在解释自己会盯上他的原因。狱寺隼人最先反应了过来。
轮胎
狱寺隼人皱了皱眉,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谁会注意这种事
“我根本没看到你说的手帕。”狱寺隼人解释了一句,算是给手机对面的那个人一个提醒。
原来是在说这个。
沢田纲吉明白了过来。
不过贝拉并没有在意狱寺隼人的解释,它有些颠三倒四地讲述了自己生前的事。
它生前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的感情很好,生活总是很甜蜜。
贝拉是独生子女,很受宠,所以性格有些骄纵。
但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她还小,还有很多时间去成长。
但她的时间却终止在了某一天、某个女人的手里。
她被一些小玩具骗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家。那个女人是个看上去很亲切的阿姨,和父母认识,之前也和她见过面,所以贝拉相信了她,相信她会联系她的父母接她回家。
然后贝拉被做成了肥皂和蛋糕。肥皂被女人送给了自己的儿子使用,蛋糕也被女人的儿子吃掉因为女人认为,这样可以保佑她的儿子过更好的生活。
贝拉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处理成肥皂和蛋糕的。但那时的它还什么都做不了。
它看着女人将它身上的衣服和饰品都烧掉,看着其中一块手帕碎片被风吹起慢慢飘远,它的灵魂也随着那块手帕碎片慢慢飘远,然后再也没办法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复仇。
虽然比起复仇,它更想回家。
无论是即将被杀死的时候,还是死后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那个不再和善的女人处理的时候,不断萦绕在它的脑海里的,只有一个念头
我想回家。
但是,它被那块手帕碎布困住了,它始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方向,只能随着手帕和风不断游荡它的怨气,也一天比一天重。
直到最近,它终于觉醒了一个能力。
它能缠上那些“伤害”到它的人了。
沢田纲吉的眼眸睁大,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视野内的模模糊糊的女孩的影子,瞳孔内仿佛倒映着它的未来。
怪谈回不了家的女孩。
通往家的方向的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变得漫长,长到看不见尽头,也看不到回家的希望。
无论是谁
“啊啊啊啊啊”驾驶座上的女人尖叫着,惊恐的眼瞳倒映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悬崖,来不及踩下刹车,就连人带车冲下了悬崖。
无论是谁
“哈哈”男人急促的呼吸着,慌乱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脚下不断踩下了油门,逐渐被逼疯了的他踩着油门猛地撞向了旁边的树。
轰
无论是谁
“你是谁是谁不要过来”第一次看到了车内的女孩的青年撞开了车门,慌不择路地往外跑,一边像是疯子一样喊着,一头冲进了旁边的房子里,再也没有回来。
都走不出这条路。
不知道被困了多久,贝拉终于开始怀念它很久以前、最开始缠上的银发青年了。至少那个大哥哥的表现,比很多人都要冷静那或许是它最有希望回家的一次。
它应该忍住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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