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遥听见系统提醒他, 有一颗蛋孵化了。
他怔住,脑袋嗡一声,心脏狂跳起来。
银发男人见沈晚遥神色复杂, 微笑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晚, 在想什么呢”
“这个时候,当小保姆的小晚不应该是给我做晚饭吗”
沈晚遥想回卧室,看看究竟是哪颗蛋孵出来了,并不想给男人做饭。
他攥攥衣角, 水淋淋的眼睛看向男人。
“薄先生,我有点事,你自己吃吧”
系统打断他小宿主, 你别回卧室看蛋了,孵出来的蛋, 不是卧室里的那两颗,而是你弄丢的那颗蛋。
“啊”沈晚遥漂亮的面庞瞬间泛白, 慌乱无措。
随即, 他想象出, 刚孵出来的小鱼苗,嫩嫩小小一条,巴掌大,和花鸟市场五毛一条小金鱼差不多大。
小鱼苗蜷在脏兮兮的小水洼里, 小鱼尾拍打,挣扎不停,说不定会被野猫野狗叼走。
系统安慰他小宿主,不要担心。小人鱼崽刚孵出来,就可以变成六七岁的人形了,人鱼族幼崽很强大, 能独自活下去,跟网络小说里的天才宝宝三岁半差不多。
这边我也能看见他的身体数据,很健康,甚至过于强壮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搞清楚,刚刚被你关进地下室里的人,是谁。
系统给沈晚遥用了安抚情绪的小技能,沈晚遥的情绪逐渐稳定。
他勉强能不再担心流落在外,独自破壳的小崽。
沈晚遥努力找回了状态,应付熟悉既陌生的男人。
“薄闻烛”已经去了厨房做饭。
沈晚遥跟上去,来到厨房。
银发男人,系着围裙,银发扎成低马尾,处理食材的动作娴熟利落,比起沈晚遥,他才更像保姆。
他看见沈晚遥,侧眸,笑眯眯“小晚想吃什么糖醋排骨怎么样还是小葱豆腐”
沈晚遥没回答。
他鼓起勇气,掀起眼皮,双眸干净清澈,毫不犹豫问道“你是谁”
银发男人顿了顿“嗯小晚你在问什么”
“我是薄闻烛。”
沈晚遥“”
他觉得自己这样是白问,对方是有意假装,肯定会回答是薄闻烛。
沈晚遥的小脑袋飞快思考,换了一种问法“薄先生,你昨天给我倒的牛奶,放了什么口味的干果我今晚想自己倒一杯喝。”
银发男人柔声“红枣干、冻干草莓、碎浆果。”
回答正确。
这个人,的确是薄闻烛。
沈晚遥想。
他没有掉以轻心,趁薄闻烛在厨房做饭,悄悄来到玄关,翻看起对方的西装口袋。
沈晚遥第一次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心虚极了,雪白的脸涨红,抚过男人西装的手微微颤抖。
他莫名觉得,自己像在检查老公有没有外遇的妻子。
沈晚遥在西装口袋里,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的名字,写着薄闻烛。
系统用技能鉴定了身份证的真假身份证是真的,现在在厨房里的男人,就是薄闻烛。
被你关进地下室里的人,是薄苍夜。
系统叹口气唉,小宿主,你太迷糊了,你执行系统任务,却把任务对象认错了,把无辜的人关了小黑屋。
系统不经意提起的“无辜”两字,让沈晚遥身形紧绷,小脸发白,双手无措地搓弄。
像做了坏事的乖学生。
他嘀咕“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们长得太像了”
系统你等薄闻烛入睡了,再去地下室找薄苍夜,把他放出来,记得要和他道歉,给他补偿。
沈晚遥知道肯定要对薄苍夜道歉和补偿。
一个正常人,突然被关进阴暗的地下室里,肯定会生气。
系统叮嘱你别让薄闻烛发现你关错人了,因为你喜欢的是薄闻烛,却把另一个男人关了黑屋,这样你解释不清。
沈晚遥乖乖点头。
凌晨。
沈晚遥等薄闻烛的卧室,彻底没了声响后,蹑手蹑脚地走向别墅负一层。
他不忘带上他准备的“补偿”。
一盒手工草莓小饼干、三块蛋挞。
这都是薄闻烛原本做给他吃的,如今他却要给另一个男人吃。
沈晚遥推开地下室的门,入目便看见,银发男人站在墙前,欣赏墙上少年的照片。
薄苍夜察觉到有人来,偏过头,与沈晚遥对视。
薄苍夜摘下了伪装用的海蓝色美瞳,一双湖蓝色眼睛,在夜色中宛若绿眼发光的饿狼。
“小晚。”
他的声音,与薄闻烛一模一样,难免会认错。
沈晚遥看见男人在看满墙上属于他的照片,脸颊泛红,抿了抿唇“薄苍夜。”
薄苍夜挑眉,故作惊讶“啊,小晚竟然能认出我了,我以为小晚会永远把我当成薄闻烛”
薄苍夜大步前向,与少年近在咫尺,他俯身,对视“话说,小晚为什么要突然把我关在这里我只是想来你家吃饭。”
“这里很黑,很冷,我差点感冒了。”
最后一句话,明明只是男人虚伪的编造,却让沈晚遥信以为真,像做了极大罪恶的事,心虚起来。
他的脑袋低垂,睫毛乱颤,清瘦的背脊紧绷,腰窝隔着衣服,显出明显的轮廓,圆圆的,可爱又精致。
没等沈晚遥回答。
薄苍夜轻笑“小晚是不是喜欢我才为我准备了这个小屋子,把我关在里面,让我能时时刻刻待在你的身边。”
沈晚遥在心里嘟哝一句这个人好自恋哦
系统突然尖叫起来完蛋了。
你的人设,是喜欢主角受薄闻烛的便太攻。
现在,你却被误会成喜欢的是主角受的弟弟薄苍夜。
你得赶紧澄清,否则,误会越来越深。
沈晚遥思考着怎么样澄清,顺带还要对薄苍夜说,我要关住的人不是你,是你哥,你快走开。
可下一刻,他却被薄苍夜拿出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这张照片,是被薄苍夜从墙上揭下来的。
照片里的沈晚遥,在洗澡,漂亮的少年泡在浴缸里,只有上半身浮在水面,雾蒙蒙的白气将一切都覆盖住了,却偏偏没有盖住红。
照片被弄脏了。
一开始,沈晚遥疑惑薄苍夜为什么要弄脏他的照片,难道是因为他认错了人,生气想报复他
当沈晚遥不经意瞥见薄苍夜同样有点脏的西装裤。
顿时明白了男人对他的照片,做了什么。
沈晚遥没见过这么过分、龌龊的举动,睁大莹润的双眸,愣在原地“你”
薄苍夜低笑“这面墙壁的照片,是你准备给我的惊喜吧”
“太热情了。”
薄苍夜抬起手臂,冷冰冰的臂弯,像阴暗的毒蛇,攀附上沈晚遥纤瘦的腰肢。
“我想永远留在你为我准备的地下室,直到寿命耗尽。”
沈晚遥被可怕的男人吓得不轻,细白的双腿颤颤巍巍,被缠住的腰肢僵直。
他再笨,也意识到如果不解释清楚,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他的嘴闭了闭,又张开,毫无掩饰地解释“你误会了”
“我认错了人,把你认成了你的哥哥薄闻烛。”
“我想关进地下室的人,不是你,是薄闻烛,地下室更不是为你准备的”
“对不起。”
沈晚遥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想象到澄清之后,薄苍夜该会有多么尴尬。
他为薄苍夜抠出一座海底人鱼城堡了。
意料之外,薄苍夜没有任何尴尬的表现,他依然像条毒蛇,默不作声,紧贴沈晚遥。
沈晚遥补充“我给你准备了补偿的礼物,你拿了之后,就离开吧。”
小甜品装在小打包盒里,看起来很可口,与恶劣的男人格格不入。
薄苍夜扫一眼小甜品,笑了笑“我不要这种补偿。”
他像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说出让沈晚遥无措的话“我要让你把我当成薄闻烛,就这么把我关在你的地下室里。”
正常人的脑回路,发现别人将自己当成别人,会急于澄清。
而薄苍夜不是,很乐意沈晚遥把他认成薄闻烛,享受沈晚遥本该对薄闻烛做的一切。
有种鸠占鹊巢的爽感。
沈晚遥莫名意识到,薄苍夜,比他便太很多,是个疯子。
他的衣角快被攥烂了,双唇抿得发白,眼睛浮出水汽,愣愣地盯着地面。
他无法与男人纠缠下去,只能答应把薄苍夜关在地下室里。
他茫然得很,哪有人上赶着被他关小黑屋呀
比起他强迫别人进小黑屋,沈晚遥才更像被强迫的那一个。
薄苍夜就这么厚着脸皮,在地下室赖了三天。
墙壁上关于沈晚遥的照片,每天都在减少。
一开始,沈晚遥不明白薄苍夜拿照片去干嘛了,直到他想起那张被弄脏的照片。
他才发觉这个男人有多么恶劣。
薄苍夜赖在地下室的期间,都是沈晚遥偷偷摸摸给他端吃的。
一开始是沈晚遥偷偷在小厨房里烧的饭菜,味道很难吃,薄苍夜却吃得一干二净。
后来,沈晚遥不想做饭了,便把自己吃剩的饭菜,匀到小碟里,投喂给薄苍夜。
沈晚遥的嘴巴小,饭量小,吃相很好,即便是剩饭剩菜,卖相也很不错。
薄苍夜知道这是沈晚遥吃剩的饭菜后,更兴奋了,一顿饭要吃六小时,细嚼慢咽,慢慢品味,仿佛是什么山珍海味。
每次沈晚遥看见,男人把沾有他口水的菜,慢条斯理地吃进嘴里,他都羞到想找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真的不想做饭呀
油烟味闻着好难受,炒菜好累的。
沈晚遥想。
薄苍夜除了要吃沈晚遥的剩菜外,还会对沈晚遥提出无理的要求。
比如陪他看书,和他聊天
薄闻烛竟然也一直没发现自家小保姆,在地下室养了一个男人。
第三天,沈晚遥把自己吃剩的饭菜,端给薄苍夜时,薄苍夜没有让他走,揽住了他的腰。
“小晚,等薄闻烛睡后,你过来地下室,陪我度过一晚。”
沈晚遥呼吸一窒,自然不答应。
薄苍夜轻声“你来陪我,天亮过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你不用再煞尽苦心关着我,你肯定不想再在薄闻烛面前,笨拙地隐瞒你在家藏了一个野男人。”
沈晚遥犹豫了。
薄苍夜挑起唇角,继续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们就睡一张床,各盖一层被子,各枕一个枕头。“
沈晚遥想了想,答应了“好”
当晚。
沈晚遥等薄闻烛睡后,抱着自己房间的被褥枕头,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床,是双人床。
薄苍夜洗好澡,穿着宽松的睡袍,半躺在床的一侧看书。
他的睡袍系带没系好,冷白皮肤,身材健壮,蕴含了十足的爆发力,像一头慵懒的雄狮。
沈晚遥乖乖将自己的被褥,铺在床上,躺上床,与薄苍夜隔了半米的距离。
薄苍夜注视隆起的一团小被子“小晚,就这么怕我”
沈晚遥“”
他不怕薄苍夜。
只是觉得薄苍夜很便太,不想靠近。
沈晚遥没理他,进入了睡眠,可他隐约感觉,薄苍夜今晚喊他来睡觉,有别的目的。
沈晚遥没有睡到天亮。
他睡到一半,听见地下室的铁门打开,沉重的响声,足以让他彻底清醒。
他看向门外,看见了银发男人阴恻恻地驻足。
薄苍夜依然躺在他的身边。
很明显,闯进地下室的男人,是薄闻烛。
沈晚遥“”
干嘛呀,打扰人睡觉。
薄闻烛神色冷得很,海蓝双眸黑如浓墨,耳鳍不悦地收拢,一步步朝床上的沈晚遥逼近。
他的声音像深海的鬼魅,一字一顿“小晚,我已经默许你在地下室藏人很多天了。”
“没想到你越来越过分了。”
“竟然学会半夜跑到地下室和男人共睡一张床”
沈晚遥被奇奇怪怪的主角受吓一跳,蜷进被窝里,说什么都不肯钻出来。
只有薄苍夜和薄闻烛对峙。
薄苍夜慢条斯理“哥,我不是拆散你们,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我也没有多吃你们家的大米,我吃的都是小晚吃剩的剩饭剩菜,小晚的味道可香了。”
他舔了舔利齿。
薄闻烛越听,面色越冷。
若是在海底,他们早就化身人鱼形态,脱掉人类的伪装,像野兽般为了抢夺配偶厮杀起来。
沈晚遥觉得他们好吵好烦,用枕头捂住耳朵,努力让自己入睡。
系统默默提醒这个小世界,好像又崩坏了。小宿主,你别睡觉了,你赶快起床,揣上你的蛋和铺盖,远离这两个神经病吧。
上一个世界,就是因为世界崩坏后,沈晚遥没及时离开,才导致剧情走向越来越离谱。
沈晚遥不想动。
大半夜的,他真的好困呀呜呜。
系统你想你的孩子们,在一个都是便太的环境里长大吗你肯定想让他们有一个健康、温馨、纯洁的成长环境吧。
沈晚遥觉得系统说得有道理。
他在被窝里挣扎,想要努力起床。
另一边,薄闻烛盯着薄苍夜,冷声“小晚只对我有好感,而不是你。”
“小晚在地铁里见了我的第一面后,就偷偷跑到我的浴室里擦身子,把洗澡水弄到我的浴袍上。”
“小晚尝试过偷拍我,只不过他把你认成我了。”
“这个地下室,是他想要关住我,你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替身。”
沈晚遥身形猛地僵住,陷入复杂的震惊中。
原来主角受什么都知道啊
他又尴尬又别扭。
系统欣慰看来主角受一直都知道你是觊觎他的小便太。
可主角受为什么不反抗呢
系统想不明白。
而薄苍夜,没有恼怒成羞,反而胸有成竹冷笑,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坐在床头。
“哥,或者是薄闻烛先生,你就一直被你的小晚蒙在鼓里吧。”
“小晚装作喜欢你,其实背地里早就生了别的雄性的蛋。小小的身子,还一连串地生了三颗,跟小兔子似的,一生就生一窝。”
“小晚把别的雄性的蛋宝贝得要命,天天揣在怀里,哪怕被我欺负了都不肯放开。”
“他真正喜欢的,是让他怀孕的雄性。”
他说罢,把检测出沈晚遥怀孕的报告,甩到薄闻烛眼前。
层叠的雪白纸张,纷纷扬扬,落了男人一身。
沈晚遥在被薄苍夜揭穿他生蛋后,就飞一般逃出了地下室。
他平时的反应慢,在关键时刻却意外地快。像柔弱的小兔子,有后腿蹬鹰这种隐藏的凶猛绝招。
系统叽叽喳喳个不停我的老天爷啊,我的上帝呀这个小世界又崩坏了我就知道
你在他们从地下室出来前,赶快收拾东西跑除非你又想生下一堆蛋,你又瘦又弱,照顾不了这么多崽崽的
沈晚遥知道他得抓紧时间逃,他没时间回应系统。
他搬出自己的小行李箱,塞了几件衣服、孵蛋要用的营养液。
他把自己的蛋用新的布袋装好,谨慎地挂在腰间。
布袋里依然只有两颗蛋。
少了一颗。
在这期间,沈晚遥每天都去找孵化出来的小鱼崽,可什么都没找到。
唯一能得知那只鱼崽的情况,只有系统每天报备的崽子健康信息。
那只小鱼崽,才破壳没几天,身体数据却显示他比99的人鱼都要强壮,诡异得很。
当然,沈晚遥没发现不对劲,依然觉得那只走失的小鱼崽,可怜、柔弱、无助,无家可归,还是个小宝宝。
沈晚遥迅速收拾好行李,揣蛋离开了别墅。
他在外面,没有落脚处。他只能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离别墅越远越好。
沈晚遥招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他载到这座城市最偏僻的地方。
司机看一眼他“确定这里最偏僻的地方,不是小孩子可以去的。”
沈晚遥嘟哝“我成年了。”
他睁眼说瞎话,补充一句“那里是我住的地方。”
司机“”
司机把他载到目的地后,摇下车窗,让他看一眼。
“是这里吗”
这个地方,都是小巷子,小巷子里是泛出微光的小店铺,一间接一间,时不时有人出入,还有人坐在店口揽客。
沈晚遥不认识这里,可这种地方,一看就很偏僻荒凉。
薄闻烛和薄苍夜很难找得到。
沈晚遥点头“嗯,我就住在这里。”
司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这位过于漂亮的少年,叹口气“年轻人,你漂亮是漂亮,但还是要走正道。”
沈晚遥“”
沈晚遥下了车,有点累,想在巷子口的长椅歇一会。
蛋子们被他放在布袋里很久了,得拿出来透透气。
他放了两块小软垫在椅面,一左一右,两颗蛋躺在小软垫上,卧在了他的两侧。
两颗蛋圆胖白皙,簇拥着年轻漂亮的小母亲。
不知不觉,沈晚遥听见小巷子里的店铺,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跑步过后的喘气声,夹杂了娇弱的笑声。
沈晚遥皱皱眉,问系统“统统,他们在唱歌吗”
系统
系统不忍心告诉沈晚遥误入了窑子呃,是吧。
没等它提醒沈晚遥快走时,就有两个人前来搭讪。
他们都是雄性,兽人族,一头兽毛乱七八糟,一眼便认猜得出两颗蛋是沈晚遥生的。
这种地方,不会有人卖食用蛋。
他们叼着烟,吊儿郎当,故意对沈晚遥发出惊呼声“啊,这是什么生了蛋的小妈妈亲一下哈哈哈”
沈晚遥听不懂,揣紧了蛋。
其中一人,丢掉烟,打量起少年“小妈妈,你是来揽客的吗带着孩子啧啧,好辛苦。”
“你多少钱啊会什么”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提醒“喂,这种美貌程度,怕是整条街最贵的吧,你请不起。听说生过蛋的价格还要翻倍呢,有人要的就是那种味。”
“小心你给不起钱,他喊来一堆雄性来打你,他肯定有很多雄性保护。”
另一个人心想也是,切一声,和同伴离开了。
这两个混混,刚走进巷子里,就被突如其来的雄性人鱼,重重勒折了脖子,倒在地面,生死未卜。
沈晚遥没注意到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他抱紧了蛋,隐约能察觉到,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
他想离开,为了没孵化的小鱼崽们,也为了他。
可现在是凌晨,马路边没有出租车经过,除了灯红酒绿的小巷子,一切都荒凉得很。
夜色被乌云遮盖,透不出半点月光,天空逐渐下起小雨。
沈晚遥没带伞,附近有没有躲雨的地方。
他慌乱起来,用小布袋将两颗蛋们罩住,抱在怀里,舍不得让崽子们淋一点雨。
而他逐渐被雨打湿,漂亮的面庞湿漉漉,雨珠顺着黑发滴落,睫毛盛满水珠。
浸透的白衬衫,勾勒出少年纤瘦的身形,身体的每一处都像被上帝亲吻过,精致绝美。
他有系统保护,不会感冒,更不会变得过于狼狈。
他站在雨中,懵懂单纯,像能蛊惑一切的小海妖,误入了繁杂的尘世。
沈晚遥正不知所措之时,有一把黑伞,伸过来,替他挡住了雨。
雨水被隔绝,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随之停歇,吵闹的人声细数远去。
沈晚遥一愣,抬眸,看见了一位银发青年。
青年看起来很年轻,英俊得过分,有一双深邃的海蓝双眸,含着笑意,嗓音更是温柔清澈。
“这位漂亮的小先生,晚上好。”
他在这个世间,最阴暗肮脏的地方,找到了他命中最圣洁无暇的人。
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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