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狼31
“梁诺, 江宇,你们也去吧。”苏隽鸣说。
梁诺跟江宇对视了一眼,仿佛是在确认这个事情以他们的资历真的能参与吗
“陆先生介意我的伙伴跟你一起过去吗”苏隽鸣说话的音量开始有些虚弱, 也可能是开始感觉到疲惫,但他还是撑着想要得到最后一份交代。
事情发生在保护区,就算这是狼群间的竞争和某些人的一己私利,也并不是与他们无关, 正相反这与他们密切相关。更何况保护雪狼这是他的职责,失去雪瑞是他最难过的事情。
现在他无法参与调查,但至少需要一个证人参与这件事情,不论是谁。
陆应淮颔首“自然可以, 这件事我本就不打算再隐瞒, 他们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那就不要怪我。”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趴在苏隽鸣枕头旁的冬灼“儿子,你在这里呆着吧,大爸这里留了很多人, 你们不用担心。”
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开。
梁诺最后还是向苏隽鸣询问了多一句“苏教授,你真的要我们去吗就不怕”
苏隽鸣听出梁诺语气的犹豫,仿佛说重了会刺激他想到许澜卿,曾经倾尽所有教导的学生,如今却成了他教一步背后毁掉一步的杀狼凶手。
这样的局面, 他就像是参与其中推动所有无形的手。
可事到如今他也无法退后, 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重大改变, 都必须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在闭上眼之前,都还心心念念着这群雪狼。
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一份责任,更多的是信念。
“去吧,看看陆先生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苏隽鸣感觉有点疲惫,说着说着眼皮开始发沉。
毕竟才刚做完手术,就算有着冬灼狼王血的超强助攻,但也总归是人。
冬灼见他好像困了,抬起爪子轻轻给他拍了拍,学着之前苏隽鸣哄它睡觉的动作“主人乖乖,快睡觉吧”
苏隽鸣听到了耳畔这句话,唇角微弯,心想这小家伙真的是长大了,奶唧唧的感觉都褪去了,不一会,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梁诺见况,表情微妙“我就说冬灼怎么跟成精了似的,原来还真的成精了。”说着碰了碰江宇的手臂,一脸兴奋“快走快走。”
很快,病房就恢复安静。
顾医生就站在床尾看着病床上这粘粘乎乎贴在一块的一人一狼,这个画面是温馨且治愈,怎么看都是无法分离的模样。他有点不敢想像这要是几天后分开的话,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不论如何这里都很危险,更不要说那两个狼人还没找到,苏隽鸣必须得要离开。
。
然而这样平稳的身体情况却被深夜突发的高烧打破,还是被冬灼的狼嗷声所提醒。
冬灼原本就窝在苏隽鸣旁边,它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就一直盯着苏隽鸣,生怕这人会出什么事,结果在晚上的时候,它就感觉到贴近着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顿时着急了。
直接就冲出走廊。
顾医生正好要过来看苏隽鸣,就看见了这小家伙冲了出来,心底骤然一沉,完了,肯定是出事了。
虽然他不是这里的医生,但他现在是作为苏隽鸣的看护以及院方邀请的专家会诊,他自然是不可能离开住院部的,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冲上前一把捞起这唯恐医院不乱的冬灼,这一声狼嗷可得把多少人给吓到了。
冬灼在顾医生怀里胡乱的扑腾,小脑袋疯狂的点着病房的方向,甚至是抬起爪子指了指里头,着急得不能再着急,知道不能乱嗷,但是小声的嗷叫都似乎染上哭腔。
顾医生看着这小狼王急坏的样子,连忙撸了撸它的脑袋“好了我知道了。”
说着连忙走进病房,顺便摁下床头铃,让护士过来一趟。
“现在体温多少”
“十九度五,一下子升上来的。”
“青霉素钠注射了吗”
“嗯,已经注射了。”
“还有没有出现其他情况”
“没有,应该就是心内膜炎引起的高热。”
“再准备对乙酰氨基酚栓。”
“好的顾医生。”
冬灼看着顾医生跟护士在病床边忙活着,情绪低落的窝在苏隽鸣脑袋旁,用鼻子蹭了蹭他,但都没有让苏隽鸣睁开眼看它,晶蓝色的眼睛里又开始眼泪打转,小声的呜呜着。
心里的自责跟无力感瞬间席卷心头,为什么它还不能长大,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变成跟大爸跟猛男叔叔们那么大呢,它现在哪哪都那么短,还那么矮,怎么可能抱得动主人呢
越想越是悲伤,把脑袋埋进爪子里,eo得哭出声了。
苏隽鸣本就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加上背部固定着石膏,只能趴着,这样的姿势已经让他足够难受。迷迷糊糊间,就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哭声,他还没醒就知道是哪个小家伙在哭。
眼睛都还没睁开,他就伸出手臂,正好摸到了冬灼光滑的毛发,顺势撸上它的小脑袋,呢喃轻声间充满着无奈“我又不是死了。”
“呸”
苏隽鸣“”他不想睁开眼了,竟然被只奶狼给呸了。
冬灼见苏隽鸣已经醒来,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气的它屁股往后一坐,尾巴用力一拍,从后背上看圆滚滚的,气得跟煤气罐似的。
“不可以这样说的”
苏隽鸣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正好撞入冬灼严肃盯着它的小表情,眼角还挂着眼泪那种,就是又凶又软的小家伙,一时间没忍住笑了,这家伙生气真的好好笑
“我开玩笑的。”
“不好笑。”冬灼严肃说。
苏隽鸣又笑了,他把脸枕在手臂上,就趴着侧头看着冬灼生气的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眸底荡开涟漪。
“小少爷。”顾医生没忍住打断这一人一狼。
“嗯。”苏隽鸣应了声。
冬灼见苏隽鸣不跟自己聊天了,只能不再生气窝回他手臂里,把脑袋埋在他手心蹭了蹭,小小的撒个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心脏有没有不舒服,已经高烧烧到十九度了,药打下去也还没退烧。”顾医生看着脸色不算很差的苏隽鸣,虽说也有高烧原因,看起来面泛潮红,但并不是那种不健康的状态。
“我觉得趴着很累。”苏隽鸣在昏睡之前是侧躺着,可能是担心他这样睡着发麻,便让他趴了回,但他现在趴着觉得更不舒服“除此之外没什么感觉,就是有一点点头疼。”
“你知道你为什么又发烧吗”
“为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冬灼的血对你来说有利有弊,这次它又救了你,但是它的血到了你体内就会感染心瓣膜导致你频繁高烧。现在这边很难检查,我们真的得要回去了。”
冬灼听到顾医生说要回去的话,立刻抬起爪爪搭在苏隽鸣的手臂上,一副要抱住他不让他走的模样,神情戒备的盯着顾医生,不悦的冲他嗷叫了一声,眸底尽是狠戾。
顾医生头疼“你不用冲我发脾气,你自己问你主人,这种情况如果不治疗会不会难受,你就舍得看你主人每天不舒服难受到哭吗”
苏隽鸣“”他什么时候哭过了“你能不能别骗小孩,它会信的。”
“哭”冬灼听到这个字眼小脑袋歪了歪,它忧愁的看向苏隽鸣“主人,你现在是很不舒服吗要哭了吗”
“我没哭。”
顾医生添了把火,他指了指苏隽鸣因为发烧有些红的眼眶“冬灼你看,你主人眼睛是不是红的,就说明他哭了。”
苏隽鸣顿时无语“顾医生,它是狼,色盲,看不见颜色的。”
“才不是呢冬灼能看得见颜色的主人你眼睛红了,就是哭了,疼为什么不说”冬灼的脾气又起来了,它板着脸语气凶巴巴的,四肢端坐得笔直,严肃的盯着苏隽鸣“说是不是疼疼我就给你呼呼”
苏隽鸣没忍住笑出声,他把脸埋进手臂里,被这家伙笑得不能自已,结果扯到背部的伤时又疼,整个人又笑又哭的,笑着笑着也确实是难受了。
这次他非得离开不可了。
四个月了,跟冬灼呆在一起四个月了,一时之间这种割舍的情绪还是有些不想接受。
“不疼。”他摸上冬灼毛茸茸的爪子,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变了。
“骗狼,主人你眼睛红了,肯定就是疼的。”冬灼低下头凑近苏隽鸣,歪着脑袋小声询问“就不能诚实的告诉宝宝吗主人也这么不乖的吗”
或许是距离很近,苏隽鸣抬起头,目光撞入冬灼这双澄澈透亮的晶蓝色双眸,宛若大海那般,带着宁静令人向往的温柔。
“嗯主人这么不乖的吗”冬灼见他抬头,用鼻子抵上他的鼻子。
苏隽鸣顿时间心都软了,那种不愿离开的情绪就愈发的强烈。
他这个人从小脾气就倔,家里人喊他往东他绝对会往西,所以就是因为他脾气是硬骨头,身体不算好还执意来西北的事被家里人被医生批评过多少次。
而他坚定倔强的执意都是因为他的软肋在西北,这群雪狼就是他唯一的软肋。
现在,冬灼更是他软肋心坎上最软的那一位。
就算不是永久的分别,但是冬灼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甚至是有可能将进入人类社会,或者是会去阿布扎比挖石油也不一定,再相聚,或许就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小孩忘形又大,万一忘了他怎么办
“冬灼,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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