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姑娘, 听说有机会免费看病,她当然全力配合。
于是荀少青就问她“你是哪里人, 今年几岁, 什么时候进王家当女佣的”
阿香老实回答“我是安徽人,二十一岁。我上个月通过人事中介进了王家做佣人。”
荀少青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生病,在生病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阿香心中委屈, 说“五天前,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病了, 我一向身体很好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可能那天我陪太太去探亲时淋了雨吧。”
荀少青忙问“探亲探什么亲”
“就是太太娘家的曾经的佣人张妈, 张妈年纪大了又没有什么亲人, 太太让我陪她一起去探望。太太可好了,让我坐下和她们一起吃饭。我喝了点酒, 还喝醉了, 就在那睡了一夜,耽误了太太的时间。
我醒来时,还很不舒服, 我不该贪杯的。第二天, 我就得了重感冒,后来两天都起不了床。去医院看过,挂过盐水,没有检查出大问题, 可是感冒就是好不掉。”
白逸衡、荀少青、老谢、赵子明眼神交汇, 葛少谦再问“你说的那个张妈住在哪里”
阿香就说了地址, 又道“太太对张妈很好,那房子原是太太的,太太给张妈养老才让她住。”
遇上这样一个把佣人当亲人的善良的太太, 给了同样做佣人的阿香无限的遐想,她到现在还潜意识里说着灵歌的好话。
白逸衡问道“你去张妈家之前身体都很好,在她家昏迷一夜,醒来时就浑身无力,是不是”
阿香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最终点了点头,说“可能是我喝多了,第二天醒来还晕,没有注意就着凉了。”
白逸衡叹了口气,取了一瓶丹药给她,说“拿去三天服一颗,力气病能好起来,可是你这底子已经伤了,除非你先下去吧。”
阿香急道“医生,我中毒很严重吗我是不是快死了,究竟是谁要下毒害我”
荀少谦忙道“刘桂香,你现在就在安全屋,好好休养。等我们抓到凶手,会告诉你的。”
刘桂香到底身体弱,又没有什么底气,所以不会对眼前这些大人物追问到底,老实地出门去了。
赵子明叹道“现在很明显,就那位王太太下得手。而且这位邪修十分狡猾,她用酒灌醉受害者,然后再施那手段。受害者不知情由,第二天浑身无力还以为是宿醉未消的原因。受害者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元气也和原来不一样了,可那时候既没有证据,普通人又不懂其中的门道。”
荀少谦喃喃“所以这种邪道可以潜伏在民间害无数少年人。一个个少年人被她吸了精气,成了未老先衰,体弱多病,咱们国家可就完了。”
老谢看了看荀少谦,说“少谦还有这个高度呀。”
荀少谦看向老谢,腆着脸笑“领导,我时时刻刻不忘提升自己的政治素养。”
老谢呵呵“当着我的面叫领导,背后叫我谢大炮,别以为我不知道。”
荀少谦看向白逸衡,白逸衡懒得理他。就荀少谦的性子,几年前就被老谢摸透了。
老谢又说“要高度重视这个案子。先监视闻灵歌和那位张妈,等她再次犯案,当场抓捕。”
白逸衡还是提醒他一下,说“谢部长,对着闻灵歌,没办法钓鱼执法。”
“为什么”
白逸衡抿了抿嘴,说“警察无法闯进现场,她会设好结界再下手。连我闯进去之前,她都能感应到。如果我们进去后,她犯罪中止,我们就没有证据起诉她;如果现场犯罪已遂,又多了一个无辜受害者,这几乎是无可挽回的损失。”
这吸人精气不像贩毒,现场没有赃物作证据,就算有新的受害者,她都有可能推脱,因为那不是尸体。这是一个相当狡猾的邪修。
老谢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没有,赵子明有没有”
赵子明忙说“你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
老谢叹了口气,又问“抓到闻灵歌后,能救一救受害者吗”
“从前的受害者的精气已经被她消耗了,取出她身上的精气,也只能救一两个人。她这种邪修其实是无根基之人,离了别人的精气供养只有死路一条。邪门歪道,终是害人害己。”
荀少谦好奇宝宝“那为何不修炼正宗功夫”
白逸衡才道“那邪修没有内丹和灵根,修习不了正宗的玄门心法。”
老谢这时就必须做出取舍,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看向荀少谦“那你们行动吧,立即行动,抓捕闻灵歌和张妈。尽量不要打扰市民的正常活动。”
荀建国看了看儿子,又对老谢说“谢部长,王成均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恐怕不会任由闻灵歌被抓,也不会相信我们给他的解释。他要是咬着这案子不放,利用资本影响力传播谣言,我们无法应对。”
老谢看向白逸衡,白逸衡淡淡道“我不擅长处理警民关系。”
老谢又看向荀少谦,荀少谦叫道“我也不擅长呀,这个案子我连编都不好编。”
老谢蹙起眉头“抓到人再说。有子明他们在,闻灵歌总会用真本事,真的无可奈何时,就给王成均看看他老婆如何神通广大。”
这下大家才安下心行动。
翌日一早,除了白逸衡、荀少青之外,荀少谦带着重案组的组员和特警队火速进入思南公馆一带,包围封锁王公馆,同时间赵子明带队封住了张妈家的大楼。
荀少谦前去按了门铃,开门的正是在王家做了十几年的陈妈,荀少谦出示证件和逮捕令,陈妈吓了一跳,但是也不敢拦他们。
荀少谦带着几个战斗组队火速进入王公馆,占住重要方位,枪械已经打开了保险。
荀少谦看向白逸衡,说“我们进屋吧,你们下手利落一点,不要和她废话。”
其他组员不会法术,武功也不可能及得上他们,闻灵歌的身手定然超过普通人。如果他们开枪打死了她,就取出她身上别人的精气去救刘桂香了。
白逸衡淡淡笑道“我想她已经知道来了这么多人了,只不过她还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是她。”
灵歌对自己吸取男子和女子的精气的方式一直很小心,也很自信,从来没有被发现。现代高科技时代会麻烦一点,但是她仍然逍遥多年,在古代,除了要防那些正道中人之外,就更方便行事了。
所以当门外出现警察时,灵歌的第一反应是王成均经济犯罪被查,或者他和国外某些人往来密切被查到了。若是面对这种情况,灵歌可以脱身,不用暴露她的身手。
荀少谦催道“逸衡,你怎还不动手”
白逸衡看了打扮成全副武装的特警的荀少青,他带着头盔、护目镜,就不会被王成均认出来了。
荀少青虽然不怎么涉及高杠杆的资本游戏,但是他在商界也要见人的,所以不能正大光明的露面。
荀少青点了点头,他会在外面防守,如果闻灵歌逃跑,他就会阻击。
白逸衡和荀少谦一起进屋去了,今天是正是星期天上午,王成均没有上班。
正吃完早餐就有警察上门,他吃了一惊,心想如果是税务上的问题,应该是税务部门上门来;如果是他和国外机构有联系,找他的应该是国安人员,而不是公安警察。
不管是哪个情况,他面上都是一副完全意外的样子,上前交涉“警官,我是王成均。你们一大早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必须要一个解释。”
荀少谦点了点头,说“王先生,我们今天来不是找你,而是找她。”
荀少谦往在一边装娇弱的灵歌一指,白逸衡就忽然逼近,伸手朝她抓去。
灵歌惊讶,忽然一阵强大的威压逼迫,灵歌大惊,连忙躲避。
白逸衡施展灵蛇功,双手柔中带刚出指,只要她身上的大穴被击中,她定难以逃脱。
灵歌娇叱“你是什么人”
白逸衡不答,仍然不急不徐往她身上招呼,招招看似凶险,实则有所保留。他正是要让王成均看一看,她妻子是一个武功高手。
灵歌越被压迫,反抗越凶,不一会儿,已经能抓住机会反击白逸衡几招了。
王成均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喃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荀少谦道“还看不出来吗你这位新太太不是普通人,她是外籍人,她在我们国家害了人,也有间谍的重大嫌疑。至于王先生你有没有嫌疑,还要我们进一步调查。”
昨天连夜想出让王成均不敢多问的方法,就是抓住灵歌是外籍这一点,做成涉谍的案子,为了大局,公众也理解他们不公开。
灵歌发现对方的徒手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显然眼前的人要么是玄门中人,要么根本不是人。
那么她的事是被发现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国内警界还启用了这些人。
灵歌捏起法诀,以瞬移之术出了屋子,王成均和佣人都吓了一跳,白逸衡已经追出屋去。
荀少青在门下正与灵歌打成一团,两人宝剑对宝剑,法力对法力。特警正封锁在王公馆外面,院子里只有重案组的队员,虽然有大开眼界的感觉,但是没有被崩坏三观。
荀少青化出无数宝剑,已经将灵歌封住了,灵歌喘着粗气,说“原来,你不是人,是妖。可笑,真可笑。”
正在这时,灵歌发现腰上一紧,腰间已经缠上了一条银色长绳。灵歌大惊,挣扎起来,可是这银色长绳是但白长卿用雪域蛛丝、天蚕丝、软金、妖龙龙筋制成,天仙人修为也扯不断。
灵歌目光复杂地看向白长卿,惊于他倾世的容貌,虽已猜到他不是人,可是看不出他的根脚。
“阁下这样的修为定是得到之人,为何插手人间的事”
白逸衡淡淡道“那你早就是个死人,为何留连人间呢”
灵歌心头大惊,面对修为比她高的人,在自己的邪功上想掩饰都做不到,只有求饶。
“上仙,饶了我吧。”
白逸衡取出一把狭长的银片,淡淡道“你让我饶了你,你饶过刘桂香了吗你饶了那些被你折了阳寿的无辜人了吗”
白逸衡,修长的手指捏着银片,将之插进灵歌奇经八脉交汇之穴,阻断经脉之间的联通运化。这样她从别人身上吸来储于气海和经脉上的精气就不能运转循环,她几乎不能动弹自如,更别说施展法力了。
灵歌知道,如果她的经脉被这样封住,只要过三天,她的五脏都会开始衰败,从而骨骼、肌肉、皮肤都会加快衰老,直至衰老而亡。
“上仙,饶了我吧。我也不想这样,我都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
白逸衡对荀少青说“去收了她那八卦镜。”
荀少青领命去了,白逸衡再取了一对警察特供的“银手镯”铐在了灵歌手上,孟涛、何小奉上来捞起她,将她押向警车。
彭小宇这个法医助手上前搓了搓手,满脸堆笑“师父,你也教教我,你这一手真是太帅了。”
白逸衡笑了笑“你体能先达标吧,下个月要体能测试了吧”
彭小宇不禁苦着脸,说“我们这种技术警察,体能不用这么高要求的。”
“你调去别的组,要求就没有那么高。”
彭小宇连忙摇头。陈湘湘把枪收好,嫌弃地看了彭小宇一眼“还技术警察,我们这组里谁还没有技术似的。就连头儿在大学里都修了两个学位。”
荀少谦和王成均出了屋子,听到了陈湘湘这句话,本想追问她,可是王成均在场,影响他的形象。
王成均脸色苍白,说“麻烦各位警官跑这一趟了,但是我真的完全不知情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这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荀少谦说“只要你真的不知情,遵纪守法,我们警方也不可能来冤枉你。“
王成均一脸茫然“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强的功夫,有这功夫”
白逸衡说“她用了魔术、障眼法之类的东西,跟日本传说中的忍术相似。”
荀少谦忙说“对呀,日本的忍术,王先生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你这位妻子的来历有问题了。具体的事涉及国家安全机客,我们无可奉告。但是鉴于您是国内知名企业家,底下有几万员工,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如果真不知道,及早撇清关系。这是部里直接督办的案子,你最好能写个自己的情况说明,免得受到影响。”
王成均点点头“谢谢荀队长提醒”
荀少谦又说“其实,我们只会做个参考,你的律师一定会让你不必理会,这随便你了。”
“不,我一定全力协助公安、国安办案,这是每一个中国公民的义务。”
与此同时,赵子明已经带人将张妈逮捕,早一步将人带回警局。
市局重案审讯室里,荀少谦和孟涛审问已经无法反抗的灵歌。
白逸衡坐在监控台上,身边坐着督办案子的老谢、荀建国和分管反恐的高平司长。
他们已经看到执法录像,知道闻灵歌确实不是普通女子。
白逸衡对着耳机说“少谦,你问她是什么时代的人。”
审讯室中的荀少谦和孟涛听得到白逸衡的话,荀少谦就这样问她。
灵歌垂头丧气,不回答。
荀少谦听到白逸衡又提示,就说“你可以不回答,凭着你这身上的邪功和暴力反抗,刘桂香的精气亏空,我们能拘留你十五天。王先生已经表示要跟你做切割,你想想外面还有什么人能为你奔走。”
灵歌抬起头,惊道“不能拘十五天。”
“所以我奉劝你配合。”
“配合了,我就能活吗”
“至少不用魂飞魄散。拘留你十五天,程序上是合理的,不管你乐不乐意,都会强制执行。你会发生什么事,我们管不着。我们警方只保证活人的生命不受侵犯,有人要对你的魂魄下手,我们没有义务要保护你。”
灵歌这时候才涌上翻天覆地的绝望,她头趴在手上哭泣,荀少谦等了好一会儿,才问“可以说了吗你得明白,我们其实不急。”
灵歌才抬起头,说“我叫闻灵歌,是明朝成化年间的人,原是茅山弟子。因为私人恩怨触犯门规,我被师父化去内丹根骨,重伤时一位高人救了我。我不想成为凡人,可是已经不能修炼玄门功夫,后来我就拜了那位高人为师,跟他修习这功夫。这门功夫脱胎于那位高人的还原。还原能吸出修士的修为,可是一直无法将别人的修为化为己用,而我这门功夫吸纳活人的精气后可以提升法力。”
白逸衡听说“还原”不由得吃了一惊,差点就要问她的师父是不是黑蛟精。但是白逸衡不是笨蛋,可以说他比一般人都聪明,所以不会急着追问。
白逸衡语气平淡地吩咐荀少谦,荀少谦才问“这么说,你的这位师父也是修炼这门邪功的,他叫什么名字,如今在哪里”
灵歌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乔墨三了,她只是按照承诺每年都要汇钱孝敬他。
“我告诉你们,算不算重大立功”
荀少谦道“如果你说得话属实,我们顺利抓到他,就算。”
灵歌又问“那你们能放了我吗”
荀少谦摇头“不行,放了你,你还会去害人。”
“我每回都没有杀人,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荀少谦道“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一样珍贵。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律,你已经活了几百年,却要去夺本来就只有几十年生命的人的时间,你觉得合理吗”
灵歌摇了摇头“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我在跟你们交易。我害过的人跟我师父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你如果能放了我,我就助你们抓住我师父。反正他传我这门功夫本来就不怀好意,拿我当实验品。”
灵歌并不是贴身侍候的徒弟,所以民国初年,白逸衡最后一次和乔墨三交手时,没有见过灵歌。
荀少谦微微一笑“那随便你,反正你也考虑不了多久,时间会为你做出选择。”
荀少谦起身离开,灵歌急道“我的要求不过分这很公平如果你们不放过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你们给我一个理由你们要我死,我却要帮你们,还有没有天理了”
孟涛终于说了一句“你这样恶贯满盈的人跟我们说天理你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灵歌“”
荀少谦和孟涛出了审讯室,到了监控台,问道“逸衡,为什么让我们出来。”
白逸衡道“现在你再跟她耗也是浪费时间。”
老谢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们“如果真像她说的一样,她这位师父比她更危险,我们也必须抓到这个人。”
荀少谦说“先关押好她,明天再试试。”
老谢敲着桌子,说“想到社会上还有一个比她更可怕的人,我就等不到明天。”
孟涛说“谢部长,可以从她的家庭和社会关系的人脉里逐一排查,或许马上就能得到蛛丝马迹。”
老谢点点头,拍了拍荀少谦的手臂“你带人排查,逸衡就累一点,多跑几趟确认一下。”
白逸衡却答非所问“不知道子明审问张妈怎么样了。”
赵子明也是专业的警察,他审完张妈后,查到了不少的事。他一见白、荀两人,将口供给了白逸衡。
“这位张妈跟了闻灵歌三十年了,常常配合她接待受害者。原来闻灵歌不仅对女孩下手,也对男子下手,但是对男子会用那种方式,跟女孩不一样。”
白逸衡看资料,张妈无儿无女,父母也已经死了,她跟着闻灵歌一方面是因为怕她,另一方面是一种谋生手段。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没有亲人,没有工作,总是需要生活的。
白逸衡看到张妈的口供内容“闻灵歌在巴西还有一个叔叔”
赵子明点了点头“张妈是这么说的,闻灵歌每年都要去探一次亲,二十年前电脑转账不方便,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让张妈汇款过去。”
白逸衡将口供交给荀少谦,说“你和孟涛查一查收款人的身份,但是不要打草惊蛇。”
荀少谦点了点头,白逸衡负责抓捕和那些技术活,这些调查工作是他的职责。
正在这时,老谢他们来了,表示先回酒店。
“不用送了,你们忙你们的。”
正在这时,市局的领导也过来了,老谢、高平去应酬。
荀建国拍了拍荀少谦的胳膊,吩咐道“记得听逸衡的话。”
荀少谦从小就不服白逸衡,想要跟他一较高下,当然每一回都输,然履败履战。他就是这样被磨出来的,其实荀建国很爱这个儿子。
荀建国看了一眼逸衡,这张年轻的脸下却是自己从小孺慕的养父,这关系太复杂。
白逸衡给了他一个“去吧”的眼神,这个眼神跟几十年前鼓励或吩咐他什么事时一样,比如鼓励他去见他当年心爱的姑娘,也就是现在的妻子和荀少谦的母亲。
觉得昨天自己还是父亲跟前的宝宝,可事情上他都快五十岁了。
这让荀建国心头有些感慨,他还是收拾了心情,转身离去。白逸衡现在不是他的父亲了,他只是白逸衡。
第二天,灵歌就有些心理崩溃了,因为心理因素,她觉得自己老了很多,才开始在监牢中叫喊,可是没有人应她。
下午时,白逸衡和荀少谦到了监牢前,灵歌一见白逸衡就扑了过来,叫道“上仙,我求求你,你拔了我身上的银片,我求求你了。”
白逸衡淡淡勾了勾嘴角,说“我们是来告诉你,我们已经查到你的师父应该在南美。既然他暂时威胁不到境内,我们也不急。”
灵歌讶然“你们,是怎么查到我身上的”
“我们能看出刘桂香近日被人吸了精气,问一问就知道了,再看看你的样子,这不是难事。包括你的那位师父,我们也不打算再问你。我自己看。”
下班时分,书颖约了肖瑶一起吃饭,因为闻灵歌的案子,白逸衡晚上也要加班。
书颖就开着红色的法拉利到了肖瑶的工作室大楼前的临时停车场等人。
肖瑶和三四个同事一起出了大楼,就听到书颖一声叫唤“大仙,这边”
书颖懒懒地倚在蹭亮的跑车身上,冲她招着手。虽然不是被开着跑车的男人来接,但是肖瑶有这样的朋友也能让人羡慕了。
肖瑶坐在副驾座上,轻轻抚着这跑车的优雅线条,叹道“遇上白警官,有了温柔痴情的绝色美男,还有豪宅、豪车当赠品。”
书颖睨了肖瑶一眼,笑道“大仙,凭你这张脸蛋和34c的胸,找个有钱男人也不难。”
肖瑶呵呵“世上有几个白警官能当富一代的人都比我们精明,富一代养出来的富二代要么比父母还精明,要么根本没有决定权。
一个有钱的男人约我吃饭是为了不花钱、不负责地上我的床,又不是来给我送钱和愿望的,我才没有多大兴趣。所以谈恋爱要找勾得我想上他的床的帅哥,有没有钱是其次,这才符合我的利益。”
“精辟”书颖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就都没有遇上这样的男人”
肖瑶耸耸肩,沉默好一会儿,说“高中的时候,我喜欢我们校草。我高中毕业时,找到他表白。校草跟我说:谢谢你,但我需要跟我并肩的大树,而不需要菟丝花。他是家世好、学习好、长相也好的三好帅哥,我家世不好,智商也不高,他如果选择我,我和我的家人难免攀着他、吸着他的养份往上爬吧。好在他明智地不考虑我,他的女朋友是南京一家大公司的千金。”
书颖忽然想起原主和肖瑶相处时,在接受明泰诚之前也很纠结,才将压在心底多年的苦涩爱恋说出来。肖瑶平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有时还神经又疯逼,其实她也有难以放下的过去。
肖瑶第一次拒绝他后,明泰诚没有放弃,一直追了她半年,肖瑶才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接受了。她和明泰诚因为是同行,还是有共同话题的,最终走向婚姻。
可是婚后三年明泰诚就出轨了,小三找到了肖瑶闹事,肖瑶质问明泰诚,他还理直气壮说是因为你不爱我,我才会出轨的。你关注工作永远比关注我多,关注孩子也永远多过我,你从不问我需要什么、我喜欢什么。
书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或许肖瑶不像无脑恋爱女一样以男人为中心,不会对他热情似火。但是这并不是海王的理由,况且他第一次出轨时,肖瑶还没有要孩子,他如果那时候说了,肖瑶一定会和他离婚。
可是当小三找上肖瑶时,肖瑶孩子还在哺乳,为了孩子,她拖了七年才离,所以肖瑶年轻时也没有什么感情生活。
书颖说“真的这么放不下,就雄起,以后当个设计界响当当的人物,衣锦还乡再去见他一面。如果生活给你这个大坎,你还是要跨过去的。”
“普通人在一生中如意的事能有几分这世间得不到的爱远比两情相悦更多,失败的努力,远比努力后就成功要多。”
书颖拍了拍肖瑶的胳膊,说“大仙,别这么消极,我相信,你会成功的。等毕业后,我们可以一起干,我们经营自己的网络品牌。”
书颖觉得将来有她们两大设计师和大美女,等到了直播时代,她们一定大有可为。
“网络品牌九块九包邮呀”
书颖歪了歪头“你不要小看吊丝,凭这流量,将来大有可为。”
书颖说着,开车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乘了电梯上了三楼,进了一家高档的日料馆。这是昨天就订的食材,本来是和白逸衡来吃的,他要加班,她就带肖瑶来了。
书颖昨天预定金枪鱼刺身、大竹荚鱼寿司、金目鲷寿司、海胆鱼籽饭,别的菜另点。但是肖瑶的胃口不及白逸衡,就暂时够了。
“汤就要潮汁,餐后再上乌龙茶。”
服务员跟日籍料理师沟通,他就上来服务了,肖瑶看这阵仗,轻声说“你经常来这儿”
书颖摇头“我来上海不到三个星期,就跟逸衡来过一次,听他说东西还不错。你也知道我是外行,人家拿不好的食材给我,我也吃不出来。但是逸衡各种菜系和菜色很有研究。”
肖瑶笑道“这个我信,不然白警官哪来那么好的厨艺”
书颖跟着笑了笑,才说“对了,你在实习单位怎么样”
肖瑶深吸一口气,说“叶子,你说我能做演员吗”
“做演员跟去年一样去跑龙套”
肖瑶低下头,说“我在工作室当小妹,十年后我还是很难闯出名堂。”
“我不是说了,我们可以合伙的。”
“你说跟我合伙,说白了其实是你帮我对不对”
“哪呢,你不是比我有才华多了”
肖瑶摇了摇头“最近你画的一些画发给我,你一恢复记忆,果然是王者归来。就算这三年,你的功底荒废,可是你只要捡起来就马上超越我。这就是天赋我这三年在功底上投入的时间是你的三倍,可是没有用,天才就是天才,天才不是勤奋。”
书颖练画的时候结合原主对绘画的记忆、三年她学到的一些东西和剧情大梦中原主的部分记忆。她基本盘稳健,偶尔带着原剧情梦中大起大落后一种情绪的张力,她的画线条的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色彩的运用炉火纯青、潇洒如意。
书颖认识的同学中,肖瑶的基本功最好,她拍下来是让肖瑶给她点意见,可是肖瑶看过之后震惊。
跟三年前初入大学时,大家让书颖露一手,结果书颖画了一个小鸡啄米图还让肖瑶感到震惊。
“你别夸我,你一夸我,我就骄傲,我都是以你为榜样的。”
肖瑶喃喃“我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要试试。如果他骗我我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骗的吧。”
书颖追问“谁骗你了”
肖瑶低下头,才说“你还记得上周五我和祝妮吃饭,跟着她去酒吧的事吗”
“对,妮子还为这事打给我,她怕你跟陌生男人走了,会出事。”
“不是陌生男人”
这时,现场的料理师刚好上菜打断了书颖的追问。
“开动了”书颖招呼肖瑶放开了吃,两人谁还不知道谁的德性。
吃了蓝鳍金枪鱼刺身,肖瑶嗯嗯两声“真的鲜美,跟从前吃的普通日料不一样”
“那多吃点我再点一份。”
“不要了,多贵。而且在日料店点中餐的份量,会不会有点丢脸”
“有什么丢脸的姑奶奶有钱”书颖傍上大款男妖之后,从来没有想过标榜自己的淑女阔太身份,土豪就土豪呗。
书颖和肖瑶日语只会说“雅蠛蝶”“八嘎”之类的,招来服务员兼翻译点餐,结果她说要预定才有。昨天她预定了的稀罕食材就有,现在额外要一份就没有了。
书颖又问“我看你们广告牌上写了有河豚。”
“这个也要预定,因为处理起来很麻烦,现在时段,专门的料理师要优先给预定了的客人服务。”
肖瑶忙说“别点了,吃完这些,我应该很饱了。”
“日料就这点麻烦。”
肖瑶拉回话题,说起那天是赵熙刚好给她解了围。
“赵哥帮的你那你不早说,我那天好担心。”
肖瑶睁着一双乌溜溜的葡萄眼,说“就算看在你的面上,赵总也不会是想骗我的违约金吧他说我适合当演员,他做过好几个影视投资,可是他一直没有签自己的艺人。”
赵鸿庆是一个大富豪,赵鸿庆太太是一个女富豪,但是他们都不老,儿子和养女都自己闯荡了。
赵丹妮有自己的公司,和一个知名经纪人合作,在娱乐圈大红大紫。赵丹妮是鲛人修炼出双腿上岸的,她想在人间度劫,利用演员的身份体验人间爱恨情仇。
当了演员,几十年活成几辈子一样,这利于她的心境提升。况且,这个时期,演员明星的地位可不低,她一个女妖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赵熙投资过房地产、文娱行业、互联网行业,他和赵丹妮“兄妹”感情虽然好,也经常合作,但是两人的财务和事业都是独立的。赵熙想拓展文娱这块肥肉,想捧自己的艺人也很正常。
“赵哥说你适合当演员他看过你演戏吗”
肖瑶摇头“昨天他还在电话里说,只要我签进他的公司,他就马上请老师给我急训,明年初有个项目就给我上戏演配角。好几位影后视后也不是科班出身,我不觉得我会不如她们。我肯学习,又有机会出镜,我应该能做上二三线的演员。”
书颖拍了拍桌子,说“那行你去我打个电话给他,他要是签了你又雪藏你逼你交违约金,我让小白打他屁股虽然我给我俩画的蓝图也很美好,但是我觉得你要真能做演员更有意思。很多演员都兼职做设计师,抢我们设计师的饭吃,凭什么正经的设计师不能抢演员的饭吃”
肖瑶轻轻一笑“有你的鼓励,我就有动力和信心了。”
书颖却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马上辞职,离开明泰诚的工作室。”
书颖心中盘算的是,如果肖瑶马上辞职,那么国庆期间汪太太培训班的那件倒霉事怎么都不会降临在肖瑶头上了。
别人她也不认识,能救最好,不能救,她也不用那么难过。
“需要这么急吗”
“演员是青春饭,做了决定,就不要浪费时间。你离可以出镜还要下苦功呢”
书颖一个名花有主的人,她觉得今生学一门画画和设计的技能,还是个柯南体质,她就当不了演员了。
她要是当演员,跟男演员亲热,那条醋蟒估计要疯逼。她可不想哪天看到新闻,哪个男演员被蛇吓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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