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颖谕令日后趁正式开年工作吉时, 简办公主“洗礼”,由政事堂大臣与皇后西北旧部主将的夫人进宫观礼。
书颖虽然能下床了,但还不便出栖凤宫去,也月子期间也不便见大臣, 暂由政事堂主持开春国政, 重要折子递到栖凤宫来, 不决之事便到栖凤宫外请示。
叶家老太太卢氏、裴青柠进宫帮忙主持“洗”礼, 栖凤宫暖房温暖如孟春时节, 奶娘携两位皇子和十几位贵妇、贴身丫鬟济济一堂。
卢氏亲自给小公主放在“鱼龙变化盆”的温水中洗澡,小公主还蹬着腿、甩着手,在水中像是一条欢快的鱼儿。
卢氏给轻轻擦身,笑着说“跟娘娘小时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书颖不知真假, 不过看她脸上却是有很重的她的痕迹, 她想只要长得不要跟皇甫元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好, 如今他们的关系是不能公布天下的。
赵玮刚死那会儿, 书颖是真伤心,因为理解, 所以慈悲。她只有纵观他的一生、他的聪慧、他的背景, 她才了解他所有的步伐都是情有可原。
他承认选错了,可是他也没有错, 他只是精神与肉体不相匹配的悲剧。
现在书颖走出悲伤了,还怀着对这一生未来的美好生活和远大志向的憧憬。
书颖叫了儿子赵熙和赵然到身边, 赵熙已经五岁半,赵然岁半了,两人都会走路,身子也不像他们父亲那么弱。
书颖把儿子搂在怀里,抚了抚他们的头, 温柔笑道“熙儿和然儿以后有妹妹了,做哥哥的要爱护妹妹。”
赵熙天真的说“母后,我会把自己的纸鸢、小车给妹妹玩。”
赵然也奶声奶气地说“我会把布老虎给妹妹玩一下。”
“妹妹还太小,现在不会玩这些,等她长大一些再玩吧。”书颖又道“正殿上来了好些大臣,还有你们外公和舅舅们,你们一起带着妹妹去给你们外公、舅舅们看看。”
赵熙拍手道“好呀,好呀,我也很想外公和舅舅了”
他们从前常会养在靖安侯府,相对于赵玮,他们更常见叶世钊、叶玉堂、叶书林。至少叶世钊、叶玉堂每晚下衙都会去看他们,陪一陪他们。
叶书林要带兵,但是休息时间都花在老婆、孩子身上,他们也熟悉。
奶娘、太监护着、抱着他们到了栖凤宫改造过正厅,官员们正依官位候着喝茶吃点,商讨一些开春的劝农、水利、备战、生产等事。
小皇帝、二皇子、小公主一行人进殿来,他们连忙起身做揖,本朝还不兴时不时跪地,那跪地大礼是比较重要的场合或者非常严肃的时候才用。
小皇帝年纪毕竟太小,又离亲政太远,威势并不重。
“外公”小皇帝跑到叶世钊跟前,拉着他的官袍,“朕带妹妹给你瞧瞧妹妹好小好小”
叶世钊心头一暖,他久在官场,心机再深,对自己的儿女和他们所出的孙辈都是真心疼爱的。叶世钊微笑道“皇上很有大哥哥的风范呢。”
小皇帝牵着叶世钊的手,到了那抱着公主的奶娘跟前,书林、玉堂也都凑过去,皇甫元均渴望地看着那襁褓,可是他不能表现得比叶家父子还要激动。
叶世钊有时间时常抱儿孙,接过小公主看着,一脸慈祥。
书林兴致勃勃看着,说“这眉毛眼睛的轮廓真像太后小时候”
玉堂笑道“太后和大哥长得也挺像的,大哥这不是说外甥女像你这个大舅爷吗虽然像,大哥更阳刚豪气一些,太后虽然英姿飒爽,仍有女子的柔美精致。”
赵然抱着玉堂的腿求抱,玉堂抱起他“小殿下也想看妹妹呀。”
赵然倚在玉堂肩膀上,他对赵玮已逝的事懵懂,隐约也知再也看不到那个他叫父皇的男子了。
孩子除了奶娘、母亲的爱之外,也会需要父爱,他自然从熟悉的舅舅们身上寻找父爱的感觉。
赵然奶声奶气地说“骑高高。”
玉堂十分为难,说“今儿舅舅的衣冠不方便骑高高,过几天舅舅来看你,再给你骑好不好”
赵然倒还乖巧,枕在他肩头“好。”
叶世钊又把小小的长公主抱给几位同僚大臣瞧瞧,大臣们不禁想起赵玮的悲剧,感慨万千。皇甫元均有破西北的首功,只不过他太年轻,平日人前行事低调谦逊,所以忍着他们都看过了,这才上前。
婴儿已经比初生时稍长开一些,虽然仍然红通通的,但他仍看出女儿的眉毛眼睛像书颖,其实嘴巴有他的影子。也幸好他的嘴巴周正,没有很突兀的特点,没有先入为主的人是难发现的。
皇甫元均浑身压抑不住颤抖了一下,眼眶有些湿了,强自忍住。赵玮驾崩,丧礼、守孝、政务缠着书颖,她前前后后都围着人,不会主动与他幽会,他都没有接近过她了。
皇甫元均掏出一个早备好的平安锁,叶书林代为接过“我替公主谢谢皇甫将军了。”
书林知道他与书颖关系特别,并不知道他们藕断丝连,但他猜出皇甫元均未对书颖忘情,只当他方才的样子只是移爱作用,书林在一旁为其掩饰一二。
皇甫元均点了点头“我临时令人打造的,到底比不上宫制之物。”
书林笑道“图个平安长命百岁的喻意,民制宫制都一样。”
在场官员大多有夫人进宫,已由夫人送了平安锁,倒也有家中夫人不在京或怀孕的,所以也由他们本人送礼,皇甫元均才没有过于突兀。
书颖与众位官眷说了一会儿话,又躺回榻上,忽然黛芙进屋来急报“禀太后,太皇太后銮驾往栖凤宫来了。”
书颖一阵烦心,说“她不是说身体不适都起不了床了吗”
太皇太后这么做,一方面是体现她的丧子之痛,另一方面是想让书颖去事奉汤药。正值服丧期间,赵玮以江山相托,对一般女子来说传出她对婆母不孝是很不利的,想要名声好还真要做做样子。
张氏虽然处于丧子之痛中,可是只要想到她的婆婆和儿媳都临朝,受百官敬仰臣服,偏偏中间就跳过她一个人,她伤痛之余,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黛芙又说“听说太皇太后携了几位太妃一道过来了。”
书颖低声说“去把皇上、二皇子、公主带回来。”
黛芙去传令了,书颖才跟众位夫人说“前日听说太皇太后卧床不起,朕又恰好正逢生产,不能去探望。今儿孩子洗,才没有叨扰太皇太后养病,刚刚侍女来报,太皇太后突然大好,已经往栖凤宫来了。众位夫人既然进宫了,也就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吧。”
众位夫人都是朝廷重臣的正妻,那些朝廷重臣中就算有些算不上是书颖的铁杆的,可也决不会支持太皇太后。
托孟承志及背后的龙图阁的经营,如今朝堂民间都知这位太皇太后从头到尾干过的荒唐事,以及叶皇后多年照料皇帝的龙体。
早几年的事且先不提了,就说前年趁有皇后在西北经略,引导先帝不顾皇后警告服用鹿血在四妃身上纵情声色,结果本就从小病弱的先帝半年就身子扛不住了。
要知道,叶皇后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她伴驾七年,先帝的身子也不比他少年时差,处理政务的精力都还充沛。
叶皇后不但少年时游历江湖、纵横商场,还在江湖上闯出神医之名。很多江湖豪杰旧友的痼疾是她治好的,就连当朝参知政事王甫家的公子的病都是叶皇后少年时治好的。
实例就是实力,明晃晃的摆在那儿,任太皇太后和几位太妃怎么作都难推卸先帝早逝的责任。叶皇后的人脉也不是几个关在深宫单纯以性资源事奉男子为生的女子可以望其项背的。
众位夫人不管心里有什么吐嘈,面上还应承着书颖既然进宫了,太皇太后赏脸接见,自该去给她请安。
太皇太后还不到五十岁,精力还旺盛,她心有不平,上一代和下一代的太后都大权在握,只有她没有。这个原著中的折腾人物,直到王知敏进宫后,暗中下慢性毒药,才让她逐渐卧床不起。
原著中的赵珏当时已经大权在握,早对张太后的不甘寂寞忍无可忍,不但睁只眼闭只眼,还让人帮着掩盖。
当时的张太后只占着太后名份,却不是赵珏生母,她手底却没有什么真正能干的人,无人来为她触皇帝的霉头非要为她伸张正义。
书颖从前无视她,这半年来为了一生可怜可悲可叹的赵玮不想为难她。太皇太后却没有去众位贵妇所候的花厅,径直去了栖凤宫的正殿大厅,那里正是大臣们所候之地。
书颖听到这个消息,就猜到太皇太后要趁着她刚刚生产最为虚弱时要大作特作了,她还低估太皇太后的作性。
大臣们虽然是携夫人来的栖凤宫,也有太后的娘家父兄在场,在屋外给太后问安又看过公主后也不便久留。
他们正要离开,太皇太后驾到,他们只得问礼。太皇太后由张贵太妃、韩淑太妃扶着坐在上首。苏德太妃小心跟在其后,面如苍白,双眼空洞,似有无尽的萧索。
太皇太后坐定,面露悲色,说“今儿太后办孩子的洗礼,也没有通知哀家,敢情这不是哀家的孙女”
皇甫元均低着头,心头却不禁一跳,见旁人屏息不语,他也不能跳出来说什么。
叶世钊自然出列,奏道“听说太皇太后因为先帝过逝而卧床不起,想必太后娘娘才无法相扰。”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睛“哀家卧病在床许久,倒也不曾有儿媳妇在身边侍奉汤药。叶尚书可是生得好女儿呀”
叶世钊道“太后娘娘要主持朝政,又要教养孩子,还要安排修建先帝皇陵的事,太皇太后身边有位太妃代为事奉,如今身子突然大好,可喜可贺。”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又道“说来奇怪,春天时,先帝身子本来大好了,可是过了盛夏却急转而下。先帝驾崩停灵时,叶氏却被诊出有孕月。可是叶氏在先帝身子渐好时狐媚坏了先帝的身子”
韩湘湘得到太皇太后的眼色,出列说“我等事俸先帝皆都进退有度,我们姐妹几人个个都没有怀上龙嗣,偏偏太后回来几月,先帝身子那样不好还怀上了,岂不让人怀疑”
韩平气得脸色铁青,道“韩太妃,还请慎言”
韩湘湘看到父亲,脸色软了下来,说“爹,先帝对你也有知遇之恩,若是这有什么冤屈,你也不能不管吧”
忽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能有什么冤屈,说来朕听听。”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就见几个太监抬着一顶铺着虎皮的小辇,辇上坐着一个披着狐裘、戴着帽子的美妇人,正是书颖。
书颖以为太皇太后会去诸夫人那里,可是要搞书颖到诸夫人面前有什么用她也不得不顶着生产后不久的虚弱身子到大厅上来。
众大臣连忙参见,书颖的辇进了殿后就置在上首,眼皮子轻抬“淑太妃,先帝有什么冤屈,你且为他申冤吧,朕听着呢。”
因为太皇太后拉拢韩湘湘、苏婵儿,承诺她们如果她们的娘家支持太皇太后临朝,推翻叶氏,她们可以获得相应的好处,比如权利尊荣。苏婵儿面上不能拒绝,心里不以为然。
要知道先帝仅有的两个皇子皆是叶皇后所出,而且叶皇后经略西北有灭国之威,还南巡过蜀中、荆湖,江南更是她触角所及的地方。
叶太后凭这些实力,就算苏沅和韩平都不顾先帝之托和小皇帝是叶太后所出的事实而支持昏聩贪婪的太皇太后,也不可能是叶太后的对手。
可是韩湘湘却心动了,她可不想在延福宫被关着了此残生,她从小嫉妒嫡二姐嫁了天下第一美男子,又总恨嫡母和家族给韩泠泠的资源远胜于她。
书颖原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嫉妒叶皇后的传遍天下的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全才、天下第一高手的传说,也嫉妒皇帝虽然宠幸她,沉于欲海,可心中只爱叶皇后。
韩湘湘心中种下了扭曲的种子,又学了些媚术,可是先帝一死,她再无用武之地,还要经受身心的无边空虚寂寞。
韩湘湘道“太后姐姐”
书颖打断她“不要叫朕姐姐,朕倒也有亲姐妹和义姐妹,淑太妃不在其列。”
韩湘湘咬着银牙,才说“是臣妾僭越了。先帝养病期间,并未召见臣妾等人,是太后娘娘一力照顾的,先帝身子本来好转,去年夏末却突然病重,到先帝停灵期间太后娘娘有孕,太皇太后有这疑虑是人之长情。”
书颖目光冰冷“天下的杏林高手齐于太医院,先帝当时若还有长寿的机会,何须等到朕回京吊先帝一命。先帝那时的好转就相当于草木于秋凉时的新绿,没有根基。
朕能怀孕咳咳,自有办法,要是非要纠缠于朕是否惑君,可以翻看先帝起居注。你们几个事奉先帝,朕原并不在意,毕竟你们不通医道。
先帝身子病弱,没有朕的方子,没有女人可以怀上先帝的孩子。朕跟你们不一样,当年同意嫁给先帝,不是想受他宠爱、攀附他,而是他需要朕才能活得长、才有可能生儿育女。”
太皇太后怒道“叶氏,你不孝顺哀家也就罢了,可先帝待你不薄,先帝尸骨未寒,你就背后编排起他来了,这是哪来的道理你这不忠不孝的恶妇,哀家忍你先久了”
众看戏大臣揖道“太皇太后息怒”
太皇太后起身来,看向苏沅和韩平,道“苏相公,韩相公,旁人也就罢了,你们二位受先帝知遇之恩,又是饱学之士,家风清正,该是懂忠孝的。
这叶氏一介妇人,先有出征在外,结交外男;内有不孝婆母,不顾哀家病重未露一面,还擅自称孤道寡,只怕是有谋逆之心,若不及时拨乱反正,我大周天下只怕危矣”
苏沅叹了一口气,揖道“太皇太后容禀忠孝之事,也不能片面来看。古有木兰从军,天下传其忠孝美名,太后娘娘出征与木兰从军也有相似之处。太皇太后要以不忠不孝问罪,只怕天下百姓也不会认同的。”
韩平瞪了庶女一眼,也道“太皇太后,苏相公所言在理。况且当初太后娘娘经略西北,是因为太后娘当年西北屠龙,又连克数城,熟悉西北情况。太后娘娘受先帝之命才亲赴前线,这就是忠。”
太皇太后不由得心中气极,左右看看苏婵儿和韩湘湘,苏婵儿不语,韩湘湘却道“爹,那是先帝”
韩平气恼,压着声音道“太妃不通朝政,文武皆不通,还是不要自作聪明妄议朝政之事。好生在宫中为先帝服丧才是正理”
韩湘湘不禁委屈之极,太皇太后看看手握两张牌也不管用,不甘道“苏相公、韩相公,哀家真不敢相信,连你们也被那妖妇所惑”
书颖冷哼了一声,说“若不是太皇太后欺人太甚,朕何必将大实话说出来若有辱先帝名声,也是你为母不慈你少时事奉真宗皇帝,有了身孕时不思养着身子,还和旁人置气,这才令先帝有娘胎里来的病根。
先帝本活不过二十五岁,当年为他调养的太医估计个个心中有数。所以当初朝中大臣还有人提议接懿王世子进宫教养。朕伴驾几年,起居注中也有记载是怎生情况。朕跟几位太妃不一样,并不喜欢先帝宠幸。
因为一旦先帝宠幸,朕必要耗损真气为他温养经脉和五脏、再开方为他做药膳补身,生怕他精力不济无法理政,更怕他因这内帷之事折了寿数。可是天下哪里还有第二个女人有朕这个能力”
太皇太后尖声道“你胡说八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能耐先帝的病根还是哀家的错哀家生他养他,你撺掇着他不念哀家生养大恩,此时还要往哀家身上泼脏水
你就能帮玮儿,别的女人就会害死玮儿不过是你想独宠后宫的借口这个天下是哀家的皇儿的,不是你这个不忠不孝的恶妇可以染指的,你想继续临朝,除非哀家死了”
书颖呵呵“那你还是死吧。”
太皇太后惊道“你说什么”
书颖轻笑“在临朝和你死两件事上,朕选择让你死。你想活,延福宫还是你的荣华养老之地,你想死,你上吊、服毒、撞墙都请便。”
太皇太后这时真的气血上涌,突然晕了过去,还是张映彩和韩湘湘接住了她的身子。
韩湘湘妒恨道“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好歹是你长辈,你纵使权势滔天,这气死婆母的罪名,你可担待得起”
书颖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她在我产后天来逼宫,我该让她”
韩湘湘道“纵使太后娘娘眷恋权位”
本来被书颖方才的豁出去的话震惊的韩平喝道“住口”
韩湘湘不甘道“爹,你就看着太后娘娘大逆不道”
书颖冷冷道“民间婆媳有一种仇,叫月子仇。太皇太后有身份在,朕不能杀她,只不过不会阻止她自裁。可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朕月子期间欺上门来参与逼宫”
韩湘湘听到她冷冷的逼宫二字,隐约觉得严重了“你想干什么”
韩平跪倒在地“臣教导无方,太后娘娘息怒。”
书颖悠悠道“韩相公,早有宫人禀告于朕,淑太妃当初侍奉先帝时用了秘药损了先帝的身子,证据、证人都掌于朕手中。原念韩卿处世尚还敞亮,也念朕嫂子是韩家女,朕原压下此事想留她一命。
可事到如今朕再留她的命,他日朕若领兵在外,便有人敢不奉军令,朕稍有个伤风感冒,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逼宫谋逆。”
韩平冷汗直冒“臣决不敢谋逆”
叶世钊也揖道“太后娘娘息怒,淑太妃估计没有此心,只是听命于太皇太后”
书颖摆了摆手“父亲要顾及两家之谊,可是这内宫滥用淫药损先帝身子和趁朕刚生产虚弱逼宫两桩大罪,是两家之谊可以揭过的吗
若是韩家要为其申冤,朕可交刑部和大理寺公开审理,有证人、证据、先帝起居注、太医问诊为证据,定能依法入罪,令天下信服”
韩平忙摇头“这内帷之事交司审理为免对先帝不敬,微臣只当没有这个女儿。”如果交给这两个部门公开审理,那么他的老脸更要丢尽了,从此在司法部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苏沅担心孙女,跪地求道“老臣知罪,娘娘息怒,此时长公主洗吉时,还是不要冲撞了长公主好。”
“杀她还需要挑时间吗这韩氏活着,朕尚不放在眼里,她死了倒是冲撞给朕看看朕遇魔降魔,遇鬼除鬼” 书颖杀机全露,喝道,“来人”
“微臣在”守在殿外的孟承志带着几个侍卫进殿来。
“将韩氏拖下去,明日午后于洛京东市菜市场门口当众杖毙”
在场大臣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时王甫才道“太后娘娘,淑太妃虽是死罪,但是内帷之事,不便在宫外处置,还请太后娘娘斟酌。”
书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寒芒逼人“朕知王卿素来宅心仁厚,可是朕岂能戏言”
韩湘湘大惊,可太皇太后已真真晕,不能帮她了,韩湘湘扑到韩平跟前求道“爹,救我我不想死”
韩平脸皮抖动,可是面对容颜肃刹的书颖,且公开了韩湘湘两大罪状,这没有牵连罢相都是开恩了,他再难求情。
韩湘湘跪在地上,拉住韩平的胳膊,泪流满面,叫道“爹爹救我我是冤枉的”
两个侍卫去押起她,强自分开父女二人,孟承志道“韩相公,得罪了。”
书颖不看韩平,径自吩咐“明日慎刑司首领太监与京兆府尹宣告韩氏罪状并亲自主持行刑,孟卿负责刑前验明正身。”
孟承志道“微臣遵旨”
书颖目光幽幽看向苏婵儿和张映彩,两人都吓得跪倒在地,书颖道“你二人不发一言,想来也只是欲来看朕一出好戏,还不至于逼宫。你们不如效唐朝之例,去静慈庵剃度出家,在先帝丧期内抄经祈福。”
张映彩是因为有原著记记的作用,皇帝已死,她无儿无女就不敢在书颖面前猖狂了。
这时听说要出家,忍不住说“太后娘娘,我劝过太皇太后的,我也不想她现在来为难你的,不关我的事呀。”
书颖道“你们离了是非之地,断了前尘因果,从前的事朕概不追究,你们以后的人生如何,朕也不管。”
苏沅眼波一闪,忽然有点明白了。苏婵儿上前拜倒“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
张映彩是蠢人,十分矛盾既对书颖充满恐惧,又不想去出家青灯古佛和粗茶淡饭。,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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