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直觉和预感都是相当准确的, 每次他感受到凉意或者哆嗦,不是受了风寒,那必定是胤祚在算计他。
今天嘛, 不用怀疑, 绝对是后者
康熙果断告诉儿子们“胤祚肯定知道了”
太子扶额“本就没想能瞒多久。”
四阿哥叹气“过御书房门口而不入就应该猜到的。”
三阿哥反思“早知道就应该贿赂一下德妃。”
五阿哥“我们能拿出让德妃满意的报酬吗”
七阿哥“在她心中,肯定是六哥更重要一点。”
八阿哥“不管我们拿出什么,六哥都能在此基础上加。”
九阿哥“拼银子,我们肯定拼不过六哥。”
十阿哥愣愣地看着几个哥哥三两句话就把罪名定在德妃头上,总觉得自己一个眨眼间门, 似乎漏掉了很多剧情。
“有证据吗”
五阿哥怜爱地摸了一把弟弟的小脑袋,顺手再薅一把九阿哥的,惹来九阿哥的怒目而视,他却浑不在意。
“又不是办案,要什么证据”
十阿哥觉得五阿哥说得有道理, 但良心还是有点隐隐作痛“这样不好。”
闻言, 九阿哥从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掏出几颗金豆豆, 左手捏一颗,右手捏两颗,“左手是乌库妈妈告密,右手是德妃告密, 你选哪一个”
十阿哥的双眼之中清晰地倒映出两颗金豆豆,毫不犹豫地举起小胖爪“德妃”
康熙“”
阿哥们“”
万万没想到德妃在小十十弟心中竟然只值两颗金豆豆。
九阿哥知道亲爹和哥哥们在想什么, 轻哼一声,小心地把金豆豆放进小荷包里,抽线收紧。
“能值两颗金豆豆不错了,六哥也就只值一锭金子呢。”
一听胤祚的价钱,康熙和阿哥们不免来了兴致。
五阿哥“我值几锭”
九阿哥比了一根小食指。
“只有一锭金子啊。”五阿哥不是很满意, 但是考虑到自己和人人都爱的胤祚一个待遇,也就释然了。
没想到九阿哥摇了摇头,纠正道“是银子。”
五阿哥
五阿哥
他特别想问为什么自己就只值一锭银子,未免也太廉价了一些,但在那之前,他还有更关心的内容“那其他人呢”
“都一样。”九阿哥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他拥有六哥亲传的端水技术,才不会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翻车。
阿哥们“”
一时间门竟不知道该为胤祚在小九心目中那么昂贵而高兴,还是为自己在小九心目中这么廉价而难过。
儿子们都是这么个待遇,康熙不觉得自己的待遇能有多高,不想问了。
转而一想,自己是皇帝又是亲爹,总应该比儿子们特别一点,起码能和胤祚相提并论,还是问出了口“朕呢”
九阿哥犹豫了一下,语气有点微妙的不确定“两锭”
康熙“”
着实不敢问自己的价钱究竟是金子还是银子,总觉得问出口的那一刻就输了。
而且,小九那微妙的反应,总让他有一种“要不是因为你又是皇帝又是亲爹,才不给你这么多”的感觉。
可恶的精准直觉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但康熙不问,孝顺的儿子们想知道啊。
几个阿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金子”
九阿哥面色纠结,没有回应。
康熙“”
好的,不用问,肯定是银子
阿哥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
继小六和小八之后,小九也走上了日常气老父亲的道路,真真是完美地延续了爱新觉罗家父慈子孝的传统美德,棒呆了
太子生怕自己憋不住笑意,当场笑出声来,赶紧找了个话题“为什么我们都是银子,就胤祚是金子德妃也是金子”
有关这个,九阿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被小气、记仇的汗阿玛和兄弟们集体穿小鞋,那就糟糕了。
“德妃是六哥的额娘。”
康熙黑着脸说“那朕还是你六哥的汗阿玛呢。”
阿哥们“我们是你六哥的亲哥弟”
九阿哥“”
年仅四岁的九阿哥尝到了家族成员众多,一碗水难以端平的苦,也因此更佩服六哥。
海王和端水大师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金豆豆这么小,兑换成银子只有半锭,你们比德妃多。”九阿哥自豪地拍拍小胸脯,“我可是严格计算过的。”
绝不会多浪费一颗金豆豆
康熙“”这小子还挺自豪见鬼越来越像胤祚了。
“那为什么玛嬷就只有一颗”
总不能太皇太后在小九的心目中还不如德妃吧慈父牌竹笋炒肉在蠢蠢欲动。
九阿哥“为了让小十选德妃啊,这又不是乌库妈妈真正的价钱。”
康熙“”
阿哥们“”
别问了,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父子几个不用交换眼神都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默契一致地低头干活,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这时,时刻关注慈宁宫动向的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六阿哥从慈宁宫出来了,正在往乾清宫的方向走。”
先前已经被胤祚溜过一圈,又猜到他已经知道真相,康熙和几个阿哥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半,都不慌了。
康熙提醒道“按之前说好的来。”
阿哥们“是”
原本的计划是如果胤祚不知情,他们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如果胤祚知情了,他们就选择撒娇、耍赖、转移话题、祸水东引等胤祚常用的诸多手段蒙混过关。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暴露,他们被迫选择后者,就得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等胤祚一进御书房,小九和小十就冲上去抱住胤祚的大腿,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先来一张感情牌,而后再徐徐图之。
这个计划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滚过一遍,连带每个人该说的台词一起。
而后,就听太监一次次回来禀报
“六阿哥进入乾清宫了。”
“六阿哥踏上御书房的台阶了。”
“六阿哥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六阿哥又走了。”
康熙
阿哥们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这感觉就跟求职者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和面试官说,眼看下一个就要轮到你了,结果人家说“对不起,我们招到人了”的感觉一模一样。
熬了几个通宵准备好的话术,却连一个字都没用到,郁闷到吐血。
而再度溜了一圈亲爹和兄弟们的胤祚,心情倍儿好地回了五所。
他跟陆珍通了个电话,说了试做的粉底液都带回来了,让她明天进宫一趟教德妃和皇贵妃化妆和试妆。
德妃会忽悠,他难道就不会吗
就算只比皇贵妃早几分钟化妆,那也是早嘛,他可没骗人。
当晚,胤祚一个人独占整张大床。
过去他从天津卫回宫,必定会和兄弟们一起睡,今晚因为他们心虚,没敢过来,他一个人睡得也挺好。
就是有那么一丢丢怀念能够左拥右抱毛茸茸兄弟们的日子。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去慈宁宫,听太皇太后和苏茉儿说康熙小时候的事,还能蹭上三餐和下午茶,直到即将就寝的时间门再回五所睡觉,让康熙和阿哥们深觉棘手。
因为胤祚人小,写字太多会伤手,苏茉儿还帮忙记录了一部分,更负责保管记录的任务,免得带回去之后被康熙和阿哥们发现抢走。
没几天,就到了钦天监挑选的吉日吉时,胤祚和苏茉儿扶着太皇太后上了火车。
康熙和太子也想送太皇太后回蒙古,但他们俩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储君,要是一起送太皇太后,难免会被人冠上特殊意义。
太皇太后不希望他们将国事放一边,为自己的私事奔波,就让胤祚和苏茉儿随行,没让其他阿哥或者嫔妃陪同,连同出科尔沁的侄孙女皇太后都没带。
太皇太后调侃道“怎么,还生气呢”
胤祚摇头,“没有。”
写小说不是多大的事儿,而且小说里的内容基本都基于事实,没有太过夸张,顶多就是有些艺术加工,还仅限“胤祚最爱我”的范围。
这种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没那么在意,主要还是小说被人传阅这事,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尴尬。
太皇太后“可我怎么看,你都是在跟他们置气的模样。”
“那还不是因为”即将出口前,胤祚刹了车,小嘴紧闭,不愿再说了。
太皇太后眼中含笑“那还不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背着你写了以你为主角的现实向小说,还到处分发,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些事迹让人听着就来气,胤祚气得抱起果汁吨吨吨几下,一大杯果汁就只剩了个浅浅的底。
见状,苏茉儿赶紧给他满上。
六阿哥这模样像极了生气喝闷酒的样子,一两杯怕是不够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醉果汁苏茉儿心不在焉地想着。
换做以往,她绝不会在伺候的时候出神,可如今已经踏上回科尔沁的路,时隔几十年重新回到做梦都想回来的故乡,梦想即将达成,她着实难以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太皇太后看了苏茉儿一眼,发觉苏茉儿走神也不在意,因为她自己也差不多,也就是心里还惦记着要和胤祚说说话。
“你是气他们几个背着你做,还是气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你丢脸了”
胤祚扭过头去,小声嘟囔“他们让我丢脸,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我可不像汗阿玛那么小气、记仇,连十几年前的细枝末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太皇太后“”就这还不小气、记仇呢嘴硬。
她可真是个劳碌命,一辈子搭进爱新觉罗家,操劳几十年不说,即将要回科尔沁了,还得在这给闹别扭的父子兄弟开解。
想归想,太皇太后也没有哪里不愿,那是血缘连着的至亲,一个个都很孝顺,就是有些调皮,她还能撒手不管任他们继续闹下去不成
偶尔看一两桩热闹是乐趣,多了久了就容易伤感情。
“他们几个要是事先告诉你要写这样的小说,你能同意吗”
胤祚“怎么可能”
“那不就得了他们只有先做后说这一个办法。”
胤祚强调“他们没说过是额娘告诉我的”
“就这,你还敢说不生气”老太太扶额,她也是服了胤祚的嘴犟,简直和康熙一模一样,不愧是亲父子。
“六哥别生气嘛。”
“我们错啦。”
两道软软的声线从后面冒了出来,一声撒娇,一声讨好。
胤祚和太皇太后回头望去,就见座椅后面探出两个圆乎乎、光溜溜的小脑袋,不是九阿哥和十阿哥又是谁
“你们怎么在这”
九阿哥义正言辞“陪乌库妈妈去蒙古。”
十阿哥老实巴交“让六哥消气。”
话音刚落,两小只忽然发觉弟弟哥哥的答案和自己不一致,顿时双眼圆睁,惊愕又焦急地看着对方。
九阿哥又急又气,气呼呼地揉十阿哥的小脸蛋,完全忘记自己有多讨厌五阿哥总爱摸他脑袋揉他脸蛋的行为。
“出发前,汗阿玛和二哥嘱咐过好多次,不可以说出来,你怎么一个照面就全部吐出来了你的嘴是开口松子吗”
胤祚“”
太皇太后“”
你这嘴也不是很牢啊
十阿哥以牙还牙,对着九阿哥的小脸蛋又揉又捏,因为脸蛋遭受袭击,有些口齿不清“我只说五个字,你可全说了,我是开口松子,你是什么”
胤祚默默在心底接上开口松子的哥哥,开心果
未曾想,十阿哥来了个物种大跨越“松鼠吗”
胤祚
太皇太后
这咋物种都变了
松树再怎么戴绿帽子也不可能生出松鼠来啊
九阿哥都听懵了“为什么是松鼠”
十阿哥伸爪爪“你给我金豆豆,就让你变成松子。”
九阿哥火速捂住荷包“松鼠就松鼠”
胤祚“”
太皇太后“”
你俩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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