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事情, 时玥变成住院的那个,岑肆肩膀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而她却把之前养肥的十斤肉还了回去。
但是因祸得福, 岑肆提高警戒,很快将下毒的人揪出来,是一个到处游走的小混混。
当然, 小混混背后肯定还有人。
只是小混混也说不清楚那人是谁, 现在一切也还在调查中。
一个多星期后, 岑肆已经可以出院, 时玥还得继续住。
她的胃最近特别不好, 吃什么吐什么,吹不得风,也不能劳累, 整一个瓷娃娃似的。
放在如今的年代,没有一点家产,是没法将她养活的。
万国也来看过她两回, 终于确信她这个病秧子体质, 幸好剧本该改的都已经改得差不多,现在有团队在干活, 她可以好好休息。
“电影筹备已经差不多,男女主也是按照你说的条件找的, 可惜你现在也没法亲自去看。”万国说着, 给时玥掏出一个信封来,“这些钱你先拿着, 这部电影一共90万的预算,你现在生病,日子艰难, 这里有五百是先预支给你的。”
时玥看着,没接,她知道现在电影行业发展并不好,所有影片都是由同一个大公司统一收购的,不管影片好坏,最终导演团队和演员们都是领着固定的薪水。
导演能拿到五百就已经很不错,他竟然给她五百,还是预支的,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玥玥,你就收下吧,这可怜的娃”万国叹气将信封放下,随即站起身要离开,“你好好养病,有什么主意可以联系我,打我办公室电话就成。”
时玥也不推脱,点点头说,“谢谢导演。”
万国摆摆手,看到一旁虎着脸的男人,态度又谨慎几分。
他一离开,时玥又躺下去,岑肆也来到床边,叮嘱道,“少操心这些。”
时玥使劲儿点头,“嗯嗯,不操心不操心。”
答应得有多快,忘记得就有多快。
时玥开始数信封里的大团结,快要变成一个小财迷。
岑肆没办法,但是见她见钱眼开精神焕发的模样,也忍不住勾一下嘴角。
时玥的事情,他还没跟白跃说。
她自己更加不可能说。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时玥问。
“再过几天吧。”
“那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回去也是养着,在这里更方便,我也陪你继续住院。”
时玥听完点头,“那就好”
她最近危机感很重,她觉得岑肆的仇家将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显然,岑肆也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他寸步不离陪着她。
他就像个再严厉不过的老父亲,时玥后来干脆让他给自己跑腿。
她从他那里借来两千块,合着自己七百多块,入股了一家快要倒闭的服装厂,基本上全权掌握话语权。
她转头给万国打电话,让他不用差人去港城给主角买衣服,她找到一家服装厂可以,而且都是成本价给他。
万国看过衣服设计图后,当即拍板说答应。
影厂里倒是有不少衣服,但是不太符合电影女主时髦女大学生的身份,时玥这算是给他帮了大忙。
三月底,天气稍微转暖,时玥也准备从医院离开。
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半个月,她身上已经快要长蘑菇。
当然,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她趁着岑肆跟医生讲话时,走到走廊上透气。
窗户玻璃上,隐约有一道身影逐渐靠近,不过她还没回头,就听到他一声惨叫。
岑肆三两下将男人放倒在地上,因为看到他上了年纪,而且身上穿着病服,瘦骨嶙峋的,他手上力道并不大。
“什么人”
男人瘫倒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
时玥回头看向那张略显麻木的脸,想起在某个地方见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随便往他身上一指,便说,“肆哥,他有枪。”
那个男人一怔,下意识摸向腰间。
岑肆却比他更快一步,果然在那里摸到枪的形状。
咔擦一声,他当即折了对方想要拿枪的手,下一刻,别在男人腰间的枪就落在他手里。
岑肆第一时间将弹夹卸掉。
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但是他神色却是冷肃凝重的。
这人怎么弄到枪支的
“岑肆你把枪还我我要杀了你”男人的右手已经不能动,此时倒在地上瞪着岑肆的方向,目眦欲裂,“我就不该犹豫你该死”
“我不认识你。”岑肆低头看他。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是你化成灰我都能把你认出来,你杀了我儿子”对方眼睛猩红,嘶喊的声音将不少医护引来。
小林忙着驱散人群。
这边岑肆将枪收好,目光再回到男人脸上,一字一句从唇间蹦出,“如果你儿子是死在我手上,那他一定是该死的。”
这样的话,未免显得冷血无情。
时玥微微惊诧,她没想过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岑肆在她心里,是正直不阿又心怀百姓的,面前这个人哭喊的模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但是岑肆似乎半点没有动容,甚至还隐隐透着愤怒。
悲愤的男人也停顿一瞬,随后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疯狂朝岑肆扑来,“你去死吧”
他完好的左手掏出一把水果刀,高高扬起,像岑肆捅过去
但是下一秒,他却猛然转一个方向,神情狰狞地扎向时玥
他知道自己杀不掉岑肆,他只能选一个弱者下手,这个女孩跟岑肆关系匪浅,他们同吃同住,杀掉这个女孩,就能让岑肆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就在刚才,他还想着,她看起来那么美好,应该留她一命,他真是鬼迷心窍,如果早点动手,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他还是没能得逞
时玥已经有防备,她迅速退后两步避开他,而岑肆也在这时候将他手里的刀踢掉
男人痛呼一声,还不死心要去捡刀。
岑肆踩着水果刀,踢到一边,随后抬脚重重击在男人膝盖上,看着他跪趴下来,再也无力再动弹,他才对小林说,“把他带回去审问一下。”
“好”小林连忙跑过来。
岑肆将枪扔给他,随即牵过时玥的手,将她带离混乱的现场。
他的情绪正处于极度紧绷之中,握在她手腕的力道也不小。
时玥跟着他走出医院,见他脚步越来越快,她才出声,“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岑肆蓦地停下脚步。
时玥一时没控制住,整个人撞到他后背上,“岑肆”
她嗔怒喊一声。
岑肆回头看她,语气恢复平时那般斥道,“没大没小。”
时玥摸着鼻子,皱眉说,“肆哥,我们要去哪儿啊你又不说话,还走那么快”
岑肆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刚才吓到了”
时玥摇头,“都已经中过毒,这点算什么”
岑肆“”
他胸腔中被复杂的情愫堆满,此时很多话,却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说。
他重新握着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她好像一下子忘掉刚才的事情,笑容也展现,“好耶”
“嗯。”岑肆那些没法诉说的顾虑,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这天晚上,岑肆跟着时玥回到租房,帮她将卫生重新搞一下。
时玥洗了一个热水澡。
热水器还是岑肆让人给她装的,意外地方便。
她出来后,将岑肆也推进去。
“肆哥,你身上臭臭的,赶紧洗一个吧。”
隔着门,岑肆低头在自己衣服上嗅一下,哪里臭
不过他还是三两下冲洗一下。
再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岑肆笃定要离开,“我住招待所。”
“肆哥,你忍心看到我遭遇惊吓后,还一个人睡吗”
时玥牵着他的衣角,眼角沁着一丝湿润。
岑肆到底没忍心离开。
小客厅有一张刷着红漆的长椅,但是却没有多余的被褥。
时玥摆摆手说,“你跟我一张床睡啊,我的床够大。”
她在医院隔三差五就做梦,梦里抱着他睡觉,就跟抱着暖炉一样,今晚她要试试,他到底是不是她的暖炉。
“不行,不可以,你瞎想些什么”岑肆食指已经戳到她额头上,“白时玥,你给我注意一点分寸。”
时玥摸着额头,皱紧眉,心里想,你的好感度已经飙升到98了大哥,抱一下睡觉又会怎么样到底是谁会吃亏
岑肆毅然决然将时玥拎上床,给她捂好被子,随后转身走出去。
时玥从床上下来,往外看一眼,他已经在冰冷的木椅上坐下,当真如同无情无爱的神佛一般,浑身都是清冷又刚直的气息。
“肆哥,我头疼啊”时玥倚在房间门口,一手摁着脑袋,声音可怜兮兮的。
岑肆侧头看去,依旧不近人情,“快回去躺着。”
时玥瘪嘴,默默退回去,抱着热水袋钻进被窝。
嗐,看来今晚是没有暖炉抱咯。
岑肆许久没有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他才起身,走出大门。
他到附近打了一个电话。
是郑棋接的。
“那人的儿子是两年前贩卖枪支的那伙人的头头,还杀过几个无辜老百姓,在逃亡中被你击毙的那个。”
郑棋啐一口,接着说,“下毒的事就是他干的,他自己得了绝症,刚好见着你和玥玥,就想着要报复。”
“嗯,知道了。”岑肆心里早有预想,此时也不多问。
他将电话挂掉,又朝着小巷子走回去。
小屋有些闷,岑肆却还是很快地将门关上。
走进房间,再次检查窗户有没有漏风。
床上的女孩还是那样把自己全部缩在被子里头,也不怕呼吸不顺。
他将她的被子往下拉,直到看到她半个脑袋。
他犹豫一下,将身上的大衣脱下,随后挤入她的被窝中。
在医院里,她每天晚上睡不好,但是他抱着他的时候,她的睡眠会好一些。
岑肆心无杂念,将人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着她,感觉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他怎么就遇到这么矜贵脆弱的人
他只能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时玥有些透不过气,她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天还没亮,可是她抱着的
“肆哥”她张嘴,沉闷的声音滑出。
岑肆听到她的声音,身体微僵,不过他最终只是轻拍她肩膀,轻喃道,“睡吧。”
“嗯”时玥太困,所以应一声,又很快陷入沉睡。
不过她的手却缠得他更紧,好像怕他中途溜走似的。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岑肆在解开她的胳膊要起来时,很容易便将她惊醒。
时玥揽在他腰间的手,攀到他脖子上,埋首在他肩窝,像小狗狗一样,用鼻尖去蹭他。
“肆哥肆哥,你果然是我的大暖炉”
岑肆翻一个身,时玥也随着他的动作趴在他身上。
“先放开我。”岑肆的手是放在一侧的,碰都不碰她,正人君子一般,盯着天花板,“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时玥继续在他怀里拱,“没听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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