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绿茶病美人在八零18

    时玥知道孙笑笑对小饭店感兴趣, 所以后面几天从馄饨店老板那里打听周围比较火爆的饭店,在白跃的陪同下,一一踩点。

    岑肆消失了一段时间, 白跃和孙笑笑要离开的那天,他才出现,将两人送去火车站。

    白跃再三嘱咐后, 才依依不舍地坐上火车。

    这趟回去, 他估计要等玥玥生日那会儿再来接她, 他和笑笑的婚宴也打算在那时候摆。

    时玥内心也不平静, 原主的愿望是多跟哥哥在一起, 满心满眼都是她哥哥,可是时玥却不想自己真的成为累赘。

    先熬一段时间再说吧,说不定就活下来了呢。

    听到火车呜呜离去的声响, 时玥转身扑到岑肆怀里,哭得伤心。

    不过她抱着对方的腰时,却又忽然抬头看他, “肆哥, 你瘦了。”

    不仅瘦了,他还有黑眼圈, 面色本就冷峻,此时添上几分沧桑, 让人更有距离感。

    岑肆低头看她湿漉漉的眼, 也不否认,“嗯。”

    “发生什么事情”时玥问。

    “跟你哥哥一样, 被逼婚了。”

    “”时玥眼睛瞪圆,莫名兴奋,“这么厉害我要听”

    岑肆“”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但是她为什么这么兴奋明明刚才还一副蔫蔫的模样呢。

    “军区家属院里都传开我跟秦玉有一腿, 还有人检举我私生活不检点,秦玉那帮朋友频繁堵我,说要跟我结婚。”

    听到这儿,时玥就一抹眼泪,愤愤地说,“有毛病吧,你还不检点你检点得都变成和尚了,我有时候都怀疑你不行”

    “”岑肆嘴角抽搐,死亡凝视投下来,“你说什么”

    时玥湿润的睫毛颤啊颤,嘴巴都可以挂上油瓶,“我是替你不平,这是诬陷简直太过分,查出来弄亖她”

    “”岑肆懒得听她说话,拎着她胳膊,带她离开拥挤的火车站。

    小丫头嘴里没一句话能听的。

    他走到现在的位置,并不是没有自己的人脉,况且,从一个白跃再到他,类似的事情再次出现,组织当时信任白跃,这回也信任他。

    刘家那一窝毒瘤,也是时候清理一下。

    岑肆将时玥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搬到一个独立的大院去。

    新租的地方要僻静和干净很多,岑肆本来还想给时玥请一个人照顾她,但是被拒绝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时玥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一圈,“而且有其他人在,我不习惯。”

    岑肆黑眸定定看着她一会儿,也只能点头,“院子你哥哥租的,他明面上不说,实际上很担心你,最近还是有些凉,出门记得要穿多一点。”

    时玥听着他的唠叨,点点头,“知道知道。”

    岑肆转头进房间给她布置好床品,时玥看着那标准的被子方块,忍不住伸手破坏掉。

    “要是闲着,就想想去哪个饭店吃饭,吃完我得赶回去。”岑肆只是看她一眼,又迅速地将被子棱角折好。

    时玥依旧没放过那方块被子,又是用力一扯,“哦,为什么非要折成方块呢我喜欢平铺着的呀”

    说着她将岑肆推开,她将被子拉直,扬起一铺,随即拍着手回头看他,水墨般的眼眸带着挑衅,“怎么样这样多方便,我要是想躺着,马上能钻进去。”

    岑肆黑眸凝着她,半晌才说,“你喜欢就好。”

    “你这话说得很勉强啊”

    “这是你住的地方,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眼神就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想叠方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盯着我被子看”

    两人就这个问题,来来回回扯了半天,结果发现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岑肆只能无奈带着时玥出门吃饭,再将她送回来时,已经是临近黄昏。

    “好好在家里呆着。”岑肆立在车前,身形挺拔如松,此时微微低着头,内敛沉静的面容看不出多余情绪。

    时玥仰头看着他,伸手抱一下他,趁着四下无人,她小声问,“岑肆,你要不要亲亲我”

    岑肆只觉周边的一切都在无形中褪色,连所有噪音也被隔绝,只能听到她轻轻软软的嗓音,那墨色的水润眼眸,烟笼似的隐隐约约透着期待。

    “想什么呢,快回去。”岑肆拎着她后衣领,扳着她的肩膀,将她调转过去,“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别总往影厂跑,那里人多很乱。”

    他不是多话的人,但是最近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背对着他的时玥双手抱胸,声音略带失望,“哼,现在不亲,以后不给你亲。”

    说完,她就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去,将门啪地关上。

    岑肆看着那扇门,神色间的寥落稍纵即逝,他重新回到车上。

    吉普车开出去,他脑子里还是萦绕着那句话。

    岑肆,你要不要亲亲我

    也不知道开出去多久,天幕已经变成墨黑色,无星无月,城市的烟火并不浓重,路便寂寥昏黄的灯,就像他那颗心一样,急于想要在漆黑的天地中占领一席之地。

    他在路口将车调转,往刚才的路开回去。

    时玥拉开一盏小灯,搬来一张凳子,她坐下后,抱起一本中医的书,把右边脚丫子的鞋袜脱到一边,看着书上的图解,自己按摩穴位。

    忽然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捞起身下的小马扎。

    没想到走进来的是去而复返的岑肆。

    见他一张脸上全是严肃,时玥担心地问,“肆哥,你怎么了”

    她右脚的鞋袜都脱了,此时只能踩着左脚,单足站着,身形摇摇欲坠。

    岑肆已经走上台阶站到她跟前,在她一脸不解的时候,他带着粗茧的手指轻轻抬起她下巴,他低头下来,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薄唇轻触后离开。

    只留下淡淡的余温。

    时玥满脑子疑惑,微微张开小嘴,“肆哥”

    在这方面她总是比岑肆要肆无忌惮一些,可是这次,明显是她没能占上风。

    岑肆再次靠近,微凉的唇印在她嘴角。

    见她站不稳,岑肆见她手里的小马扎放下,扶着她坐回去。

    他站在台阶下,哑声道,“我要回去了。”

    “啊,哦”时玥反应过来,那个老古板已经转身走出去,步履匆忙,却比刚才要轻快。

    听到吱呀合上门的声音,时玥才轻笑一声,“他的反应弧线,是不是太长了半个小时后才反应过来”

    这天过后,岑肆隔三差五才能来一趟,每次都给她带一顶可爱的帽子。

    但是时玥再让他亲自己,他都会扳着脸说她不知羞,愣是不再碰她。

    没有寒风裹挟,时玥头疼的情况已经减少,大半夜没有抱着暖炉也能睡个好觉,闲着的时候,她偶尔跑去看山茶花之恋剧组的拍摄情况。

    前期都是搭了一个绿皮火车内景在拍。

    后面万国带着整个剧组的人坐上那趟列车,进行最重要的拍摄。

    所幸这年头剧组的人不多,工作人员和演员兢兢业业,拍摄也很顺利。

    天气乍暖还寒,时玥半夜发烧加上咳嗽不止,整个人精神更差。

    她以前在村里也经常这样,吃一点以前的药,勉强好一些,烧也退了。

    不过她还是去医院看了一下,医生给她开过药,说她这种情况一般有自愈性,家里注意通风透气,吃点药就能好。

    总归还是因为她免疫力太低。

    直到某一天从影厂回来,许是因为路上呛到一口冷风,她回屋后就咳个没完。

    她给自己倒水,喝一口热水下去,咳嗽稍微缓解。

    她躺回床上,裹住被子,大口喘气,等喉咙那阵暖热过去后,又忍不住咳嗽,比之前更加剧烈。

    仿佛有什么要从肺里钻出来一样,她倒是想去医院,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根本连家门都走不出去。

    隔壁院子,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时不时听到女孩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年轻夫妇对看一眼,皆忍不住担忧。

    那女孩挺可爱的,听说在影厂上班,文文弱弱的,有时候还会教他们两个小孩儿在地上写大字。

    她哥哥好像是当兵的,面冷心热,上次还给送了一袋大米,说是让他们帮忙注意点女孩的身体情况。

    “我去敲门看看,这几天看她的脸色都不太好。”女人放下筷子离开。

    没一会儿就愁眉苦脸地走回来,“估计是没听到。”

    男人擦了擦手,起身道,“上次不是记下她哥哥的电话我去给他打个电话吧,你们先吃。”

    “也好。”女人挥挥手说,“快去吧。”

    男人快步离开,去附近的一个杂货铺,拨通那个电话。

    转接比较慢,后面接到电话的也不是岑肆,男人隐约听到有人喊“营长”,顿时心头一凛,整个人下意识站得笔直。

    岑肆接到电话时,就有不好的预感。

    营地在郊区,这时候不会堵车,但是路不太好走,尽管这样,半个小时后,岑肆也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一片清冷幽暗,时玥努力睁开眼,看向手腕处,嘴里念叨着,“七点了,再不吃饭,岑肆又该说我饮食不规律”

    她叹息一声,好一会儿,感觉找回一些力气,不过胸口和喉咙隐隐作痛,哪怕动作大一点,她就感觉嗓子像是被人用羽毛挠着又猛地扎进去,直到鲜血淋漓,又疼又痒。

    只有不断的咳嗽,才能缓解那股入骨的痒意。

    岑肆还在小院子里,就已经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咳嗽,他神情绷紧,较快脚步将门打开,一路穿过堂屋,走去东边的房间。

    灯火亮堂起来,坐在床上的女孩一手撑着床,一手按在胸口,低埋着头,咳嗽声都带着明显的嘶哑,宛若弥留之际的人最后挣扎。

    岑肆手里染过鲜血,见惯生死,可是就在刚才,他深切体会到那种恐惧和无望,路上的半个小时,将他这种恐惧放到最大。

    “玥玥”

    一身铁骨,煞气满满的修罗,此时双臂颤抖着,他想要将女孩抱起,可是她却难受得直蜷缩着,连他来了,她都无暇顾及。

    他让她依靠在他身前,轻轻拍抚着她后背,“不着急,先缓缓”

    可是他的声音却在发抖。

    他伸手去床头柜,想要给她倒水,然而手掌冰冷僵硬,搪瓷杯被碰倒,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怀里的人似乎感觉到他的安抚,呼吸平缓许多,也熬过那一阵难受,本来蜷缩的身子,开始放轻松,软软地依靠着他胸膛。

    “肆哥”她伸手搭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一下,“你别紧张,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肆哥手抖”

    她的手白净纤细,常年冷冰冰的,但是却总是很软,她的手拂过,他的手背上却是一片温热的湿润,血色从她掌心染到他手上,格外刺目。

    岑肆蓦地低头,便看到她青白的唇边沾染着更多的血色,好像止不住一样,从她嘴角溢出来。

    他僵硬着手擦掉,转眼又是一片漫开的红色。

    她半合着眼,似乎疲惫至极,呼吸粗噶,见他垂眸看自己,她还挤出一个笑容来,看着他军帽中间那颗红星说,“肆哥,你能不能,把那颗星星送给我”

    岑肆幽深的黑眸波浪动荡,血丝隐隐浮现,他的手掌擦过她的嘴角、下巴,语气郑重得仿佛在许诺,“嗯,给你,等你好起来,再给你摘。”

    他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起来,抱着她起身时,温柔道,“乖,把头靠着我肩膀。”

    时玥本来没什么精神,嘴巴粘腻腥甜,听到他的话却乖乖点头。

    岑肆大步往外走,心头仿佛被重重的山碾压着,在她笑着撒娇要他抱抱要他亲亲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拒绝她,为什么总是要跟她讲那么多规矩

    屋外有风,岑肆手臂收紧,将怀里的人抱得严实,闷闷的咳嗽声从他的衣服下传来,他低声说道,“很快就到医院,你在心里数数,看需要数到多少。”

    咳嗽声减弱,女孩声音嘶哑地说,“你当我小孩子我才不数。”

    但是在这儿之后,她却安静了下来,呼吸也渐渐调整,只模模糊糊说一句,“等我醒来,再给哥哥打电话”

    “嗯。”岑肆应一声,将她放到副驾上,再次给她擦去嘴角那触目惊心的红。

    他动作迅速,没有任何停滞,仿佛只是在拭去粘在上面的花瓣,黑沉的瞳孔,四周却泛红。

    吉普车开远,隔壁院门口站着的那人叹息着往回走。

    “怎么样”女人迎上来问。

    “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么严重”

    “诶,希望老天保佑吧,我看她哥哥,眼睛红得啊,官再大又怎样,还是健康重要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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