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绿茶病美人在八零22

    时玥跑回去跟白跃说一声, 就拉着岑肆去散步消食。

    有岑肆在,白跃肯定放心的。

    山间十月的晚上格外凉爽,空气也清新, 近十五的月亮洒下淡淡的银辉,充当着最明亮的路灯。

    时玥走路喜欢碰碰墙壁,摸摸探出的枝头, 岑肆不紧不慢跟着, 两人的身影在黄泥路面上时不时交织。

    走着走着, 岑肆已经走到时玥身旁, 他低着眉眼, 视线落在她晃来晃去的右手上。

    第一次伸手,他没抓住她。

    时玥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把玩。

    岑肆抿唇,这回直接伸手握在她手腕上, 还正儿八经嘱咐一句,“好好走路。”

    时玥抬头看他一眼,扔掉手里的草, “我在好好走路啊。”

    随后她拂开他牵过来的手, 粗声粗气地说,“走路就走路, 牵着手像什么样子”

    岑肆“”这话有点耳熟。

    他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活该

    时玥笑着甩开他的手后,继续往前走。

    岑肆睨着她的背影, 无奈地跟上。

    夜色茫茫, 前面走来一道相熟的身影,来人远远就招手, 热情地喊道,“玥玥”

    陈乐飞快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在两人面前站定, 但是他眼里只能容得下时玥一人,玥玥太、太可爱了

    “玥玥,你一走就没有消息,我都担心坏了,不过我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出事的。”他似乎松一口气,笑容真诚地说着。

    “嗯嗯,好久不见。”时玥也朝他露出笑脸,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关心她的人真的不多。

    “你是不是去治病了会不会很辛苦不过我看你现在脸色很好”

    “对啊,我现在挺好的。”

    “玥玥,那你还走吗”陈乐这下才转眸看向她身旁杵着的黑面神岑肆。

    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岑肆和玥玥之间格外亲近的距离,岑肆看她的眼神,是看爱人的眼神

    玥玥是跟岑肆一块儿离开的,他们这段时间肯定也是在一起相处,感情激增也是正常的,不过陈乐还是怀着一丝丝的希望,所以听到她的消息后,就马上赶过来。

    “过几天就走啦。”时玥回答。

    陈乐听罢,脑袋耷拉下来,斯文白皙的脸也显露失望,不过转瞬,他眼睛又亮起来,“你去哪儿我正好也想去省城闯一闯,我跟你一起走吧。”

    时玥到觉得无所谓,刚要点头,就感觉到旁边森冷的气息席卷过来。

    陈乐也看向岑肆,“岑大哥,你有意见”

    他也很想再理直气壮一点,但是在岑肆面前,他还是惧于对方那凛然的气势,所以声音都有些发颤。

    “没意见,一起走。”岑肆面无波澜,黑眸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陈乐嘴角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他忍不住问一句,“你也要一起”

    岑肆早就知道陈乐那点心思,以前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思时,就觉得他和时玥不配,现在他已经将时玥认为自己的所有物,岂还会让他有所觊觎。

    他伸手搭在时玥腰间,收紧,将她带入自己怀里,低声说,“当然是一起。”

    陈乐瞳孔瞪大,伸出手指着两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现在倡导自由恋爱是没错,但是岑肆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趁虚而入,直接把人拐走他就是个阴险小人

    “嗯。”岑肆矜持地点着下巴。

    时玥忍不住扬了扬唇,岑肆少有主动,就让他再嘚瑟一会儿吧。

    陈乐是个好人,她也别祸害人家,是该断他的念头。

    “玥玥,我哪里比他差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陈乐盯着那杀人似的目光,最终还是没敢把话说完。

    “陈乐,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子。”时玥发出好人卡。

    陈乐就算有万般不甘,也只能蔫蔫地离开。

    道路那头是一棵古老的大树,远远就传来老人小孩的笑闹声,听起来很热闹。

    时玥脚步停下对岑肆说,“我们不去那边,回去吧。”

    “嗯。”岑肆自从握上她的手之后,就没有丢开。

    他的掌心热,此时早出出汗,时玥开始嫌弃,连忙抽回手,躲远两步,“肆哥,你手太热了。”

    岑肆立在原地,瞥一眼的手心,当初说他温暖的是她,现在嫌弃他热的也是她。

    时玥见他严肃的脸隐隐有些委屈,顿时哭笑不得,趁着四下无人,她蹭到岑肆身旁,“肆哥肆哥,你背我吧”

    岑肆也不是没有背过她,于是点点头。

    他刚弯下腰,时玥就跳上去。

    冬天时,他背过她,那时候他心无旁骛,将她当成朋友的妹妹,一个小屁孩。

    两人中间还隔着厚厚的大衣。

    如今却是不同光景,他回来还没换衣服,是橄榄绿的汗衫,轻薄至极,她身上也不过是柔软衬衫和棉布长裙。

    她胳膊搭在他肩上,紧贴着他,清清凉凉的,身子轻若无物,但是他又明显能感觉得到有软绵的触感。

    他整个人挺得笔直,黑眸紧紧盯着前方,清理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

    脚下的路有些颠簸,她也越发靠着他,胳膊在他脖子上轻轻交扣着。

    村里连路灯都没有,他们出来没带手电筒,如今只有皎洁的月色倾洒在两人身上,草丛里虫子的鸣叫声时不时响起,此外就是一片寂静。

    “玥玥,你别贴那么近,我热。”岑肆蓦地出声,低低的嗓音莫名有一丝沙哑。

    时玥像是没听出来,她继续往前凑,几乎是对着他耳后说话,“热吗我还没嫌弃你呢。”

    岑肆耳朵一麻,感觉半边身体以及大脑都陷入短暂的瘫痪,好一会儿,他才微微侧头,避开耳后那烫人的温度,“玥玥,你还闹”

    他只听到女孩低笑几声,随后她安静下来,只是将脸趴在他后肩上。

    她最近长身体,发育飙得很快,今天之前,他还没有留意到这些,此时此刻,被她这么贴着,他想要忽略都是不可能的。

    “肆哥,你紧张啊”她又微微耸动着脑袋,蹭着他后背。

    这回酥麻是传遍全身,连扣在她腿弯的手腕都僵硬,发热,难以自抑地想要颤抖,奇怪的情绪在胸腔之间涌动,急于找个发泄的地方。

    他脚步明显慢下来,但是嗓音还是竭力控制着平静,他反问道,“紧张什么”

    “不紧张的话,你怎么这么硬”

    岑肆蓦地停下脚步,“哪里硬”

    他的本意是想否认紧张,但是结果问出来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于是他连忙解释,“我说我不紧张。”

    时玥食指戳着他的后背,“不硬么就比平时要硬啊。”

    岑肆在部队什么荤段子没听过脑子里下意识就想歪,而且他很怀疑就是她故意的。

    “那你就当做是吧。”他继续往前走,决心跳过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话题。

    时玥手撑在他肩上,又往上蹭一下,专门盯着他的耳朵看,像是研究出什么似的,她夸张地说,“肆哥肆哥,你耳朵都红得充血了。”

    说完,她忽然张开尖牙,在上面咬一下。

    小猫儿玩耍似的力度,只留下一丝湿润和刺痒。

    岑肆只觉轰地一声热血上涌,耳垂更加滚烫发红,他微微屈膝,将背上的人放下。

    这段路刚好两边都是竹林,此时前后没有人,幽静得很,竹林枝叶遮挡些许月光。

    岑肆转过身,时玥抬着头也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那双眼异常火热明亮。

    “白时玥,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盗版书”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看似没怎么用力,但是却根本不容她抗拒。

    时玥扭几下没能挣脱那灼热的大掌,只能软糯糯回应这个质问,“嗯呢,金梅算不算”

    “”岑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时玥还有胆子问。

    “以后不许瞎看。”岑肆只听过那书,但是没看过。

    “好,不看了。”

    她答应得爽快,伸手搭在他手背上,“你那可以放开我了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犯人呢。”

    手掌跟铁钳似的,还那么炽热,她本来体温偏低,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岑肆并没有放开她,他平时满脑子都是各种避嫌,把克制和规矩都刻到骨子里。

    此时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半点收敛,如同深夜的大海,宁静无波,也神秘危险,一点点地将她包裹住。

    “你是该反省。”他哑声说着,将头颅低下,吐息更是近在咫尺,“刚才乱蹭乱咬乱说话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时玥没有半点后退,还满脸无辜,“什么后果”

    那尾音甚至微微上扬,打着卷儿似的飘向竹林中。

    岑肆手掌从她肩上挪到她后颈,轻抚那柔软发丝,空气中紧紧拉扯的那根弦似乎瞬间崩裂,他将薄唇压住那清凉水嫩的花瓣。

    岑肆没有任何的经验,甚至仅有的那点体验,都是从她这里来的,仅限于嘴唇之间的碰触。

    可是真的到这一刻,他却仿佛无师自通一般,他脑子里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念头,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后颈被大掌控制着,时玥被迫仰起头,似乎是为了安抚她,颈后那只手还在轻轻摩挲。

    她腿软站不稳,他另一只手就揽在她腰间,将她紧紧压向他的身体,成为她有力的支撑。

    她如同菟丝花,温柔缠绵地绕在森冷坚硬的钢铁之上。

    她呼吸紊乱时,那道低哑的嗓音就在唇齿间响起,语气带着教导意味,“像平时我带你跑步那样,注意呼吸,不要着急”

    时玥喘息不稳,正要反驳,却又一次被他噙住

    到最后,她脑子一片空白。

    似乎有声音靠近,岑肆才松开她,将她打横抱起,往家里走。

    时玥这回是不敢再撩他,她深深地怀疑如果刚才不是被人打断,这人能一直吻下去,还能给她数“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甚至可以给她拍手加油

    岑肆的耳朵很灵,一路上避开人走,直到走近回家的那条小道,他才将她放下来。

    时玥踉跄一下,马上又被他扶稳。

    白跃在这小道上装起两盏小灯,如今在昏黄灯光下,她白皙的脸上还是一片恍惚,眼眸水润却失神,殷红的唇微微张着,隐约见到洁白贝齿,一副缺氧的模样。

    岑肆粗糙的手指将她微乱的刘海拨好,微微低下头看她,冷峻漠然的面具下有几分笑意,嗓音尤有磨砂般的沙哑感,“玥玥,傻了”

    以前还总爱撩拨他,可是她却连一次结果都承受不住。

    “你才傻了”时玥马上凶巴巴地反驳,但是声音却比平时更加娇滴滴的,像是小野猫在撒娇。

    岑肆眸色倏然又加深。

    时玥一眼看出来,转身就跑,“肆哥再见,肆哥晚安”

    岑肆微楞,随后低笑一声,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他又蹙起眉,连忙跟上去,“慢点,别摔着。”

    他正说完呢,那身影就忽然歪倒在一旁,直接摔下去。

    “玥玥”

    幸好小道旁都是草地,时玥有意识地保护自己,用手撑着地面,倒也没有受伤。

    “呸”她吐出嘴边的青草。

    随后一双手掌夹着她肩膀,将她拎起来。

    “有没有摔着”岑肆紧张地上下打量她,将她身上的干草和灰尘拍掉。

    时玥摇头,神情微窘。

    岑肆倒是没有笑她,只是本来就冷硬的脸崩得更紧。

    “得小心点。”

    “嗯。”时玥拍拍手,伸脚踢一下地上凸起的块小石头,“都是怪它。”

    岑肆瞥一眼,伸手将她发尾上的草也拿掉,说,“走吧,送你回去。”

    时玥还没点头,他又自顾自将她抱起来。

    她也懒得跟他矫情,愉悦地享受起这个人力车夫。

    回到院子,借着门口那盏灯,岑肆又拉着她的手检查一下,见上下无伤,才真正松一口气。

    “你回去吧,小心点,记得你的自行车。”时玥朝他挥挥手。

    岑肆点头,却迟迟没有动作,黑眸还紧紧锁着她。

    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他甚至不想离开她半步。

    时玥回头看一眼,见没人出来,她才对岑肆说,“岑肆,你赶紧把我娶回家吧,看你可怜得”

    说完,她将他往外一推,将铁链挂上,把院门给关好,转身就跑回去,脸上的笑容充满狡黠。

    岑肆半晌才回过神来,只看着她的身影,嘀咕一句,“小丫头。”

    他哪里可怜

    在竹林里被他吻得站都站不稳,呼吸都忘记的人,明明是她,眼睛雾蒙蒙的,都要哭了,还得他来教她怎么呼吸

    脑子里一想到那画面,岑肆就口干,他连忙转身,扶着自行车离开,嘴里默默念着一首荡气回肠的军歌。

    经过那条小道,时玥刚才摔跤的地方,他一眼看到那颗凸起的小石头,他将车放到一边,弯下腰去。

    好一会儿,他将小石头扔到一边,将那一块填平,他才骑上自行车离开。

    先前时玥不在时,白跃和孙笑笑已经在中秋时举办过婚宴,屋里的红双喜还贴着呢。

    第二天,岑家就带着彩礼过来下聘,让村里的人都大吃一惊。

    岑家就那么一个儿子,常年不回家,已经二十七八还没结婚,村里也不是没有姑娘喜欢他,可是他总是一张冷脸,谁也看不中,如今却是看上病西施了

    这年龄差得也挺还挺多的啊

    村里人都忍不住来围观。

    这年头定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反正看对眼就行,青豆村的习俗就是先请人看期,根据双方生辰八字来确定结婚日子就行。

    岑家搞得很隆重,送来的彩礼更是不必说,一担子一担子往里头抬,让家中有闺女的乡亲们都艳羡不已。

    岑家是他们村里的万元户啊,那家庭条件自然很好,而且那一家子习惯与人为善,人缘也贼好,可惜岑肆要娶那个病西施咯

    不过一切也是有迹可循的,去年岑肆就跟她走得很近,说不定病西施能治好病回来,还是靠他呢

    说那两兄妹可怜,但是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吧,有岑家护着,白跃那些羊崽子的销路也根本不愁

    人群里,刘翠花也扯着白小雪过来,看得直咬牙。

    不过这些时日,白家和白跃闹得不好看,她现在也不敢出面说什么,人群中有人发现她的,还忍不住调侃几句,“哟,老白家的怎么在这儿不去看看女婿的聘礼”

    “瞧你这话说得,人家两兄妹早就独立出来了好吧”

    “上次还想偷羊呢,被送去派出所几天,原来出来了啊看我这记性是老白跟儿子求过情来着。”

    “那真是可惜了,要是我,我肯定厚着脸皮进去看看,毕竟那是岑家啊,抱上大腿还怕以后没白米饭吃”

    “那可使不得,听说派出所里有白跃以前的下属,专业当起副所长了,以后谁还敢在他面前闹啊。”

    本来正要走进院子的刘翠花,此时又缩回来,狠狠瞪一眼说话的人,“就你们话多以为我稀罕呢”

    她上次不就是牵走两头羊转头就被派出所被抓了,白跃那个白眼狼啊真是冷血

    不过这也让刘翠花最近安分很多。

    白小雪看着人群里鹤立鸡群般的身影,心中更是嫉妒不已

    白时玥到底哪里好一个病秧子罢了,岑肆是眼瞎了才看上她吧

    她真想过去好好问清楚

    “哇就说是病西施呢,那气质真是”

    “像她妈呗,那也真是顶顶好看的人啊。”

    周围又是一阵感慨。

    白小雪将目光落在忽然从屋里走出来的女生,惊讶得张开嘴,“怎、怎么可能”

    那个没长开的病恹恹的死丫头,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枯萎的山茶花忽然得到照拂,一下子艳光四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但是她身上依旧有那股弱柳扶风的羸弱感,当真是病西施。

    白小雪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自惭形愧,无地自容。

    她转身就跑开,刘翠花气得看不下去,也啐一口,打算回家将白盛拉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家儿子有多丧尽天良,连时玥定亲,都没通知家里一声

    至于那些彩礼,老白肯定也得拿一份

    家里吵吵嚷嚷,岑家一大家子留下吃饭,围观的乡亲们也渐渐散去。

    因为岑肆的特殊情况,两家一合计,决定选最近的一个吉日,就是三天后。

    当事两人都没意见,时玥担心的是来不及准备。

    结果岑肆的父母笑意吟吟说道,“来得及的,其实我们早就接到岑肆的电话,也提前做过一些准备。”

    当即所有人看向默不作声的岑肆。

    岑肆微怔,板着脸点头,“嗯,来得及。”

    但是他耳根分明已经红起来。

    这么一想,的确是他太过着急,这事被他父母这么直接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

    不过那又怎么样,他是要娶她的。

    只能是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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