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年庆结束回到家后, 阎奕然一直没有合眼。
他需要时间来捋清自己的心思。
然而宁欣茹却出事了。
她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阎奕然接到酒保打来的电话,还是忍不住开车去接她。
就在他的房间门里, 两人滚作一团。
他们都是需要发泄情绪,所以就那么理所当然地做了, 做的酣畅淋漓。
身体上的契合, 安抚着他们精神上的不安。
天幕逐渐被拉开,阎奕然看着凌乱的床被和赤裸的女人, 那份身体的餍足却无法填满他内心的空虚。
他甚至出现一丝愧疚感。
玥玥现在怎么样
她被周千岐带走,情况不明,他竟然和别的女人滚床单。
但那种愧疚的情绪也仅仅出现在短时间门里。
他根本不用对她感到任何负罪感。
他洗漱出来,换上正装, 看着缓缓睁开眼的女人说道,“稍后有人给你送衣服和早餐, 你休息好再离开。”
宁欣茹捂着身前的被子, 身体的粘腻和酸痛,让她还处于恍惚之中。
可是面前的男人并没有适时地给她安慰。
她甚至觉得, 他此时的神情和语气, 冰冷得像是在谈一场生意。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阎奕然便离开了。
坐在车上,他照样是拨出那个根本无法接通的号码,一会儿后, 他又安静地放下手机。
他疲惫地按着眉骨, 看向前方的司机, 忽然说,“李叔,你准备一下, 出国去吧,正好你女儿可以接受更好的治疗。”
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回头道,“好的,阎董。”
阎奕然垂眸,翻阅着平板上关于蒋时玥的信息记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信息里更多的是出现“她不喜欢香菜”“喜欢晒太阳,但是怕晒黑,出门一定要涂防晒”“防晒霜需要代购”
而关于她的照片,也越来越多。
她的一颦一笑,她有时候不经意说出的话,都被他详细记录。
他从初始的厌烦,到如今,他已经生出无限的乐趣。
就好像有些人喜欢集邮一样,每发现她新的一面,他都会有新鲜感。
可是,周千岐坏了他的乐趣。
出现在蒋氏集团大楼时,阎奕然脸色比平时还要冷峻黑沉。
整个集团上下所有员工,都议论纷纷,本来以为阎董一朝得势,加上他和蒋小姐感情发展飞快,集团也许是好事将近。
结果哪里想到,两人竟然在昨晚be了。
蒋小姐出乎意料地选择对家的公子当做联姻对象。
虽然不出意外的话,周千岐以后肯定也会是周氏集团的中流砥柱,但是如今的他,跟商场上打磨多年的阎董是无法相比的。
蒋小姐到底出于什么想法,竟然想着跟他
亦或者是,期间门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蒋小姐身不由己
周家,午餐结束后,时玥还坐在椅子上发呆。
周千岐以为她怎么了,连忙问,“你哪里难受”
时玥抬头,伸手往肚子上摸去,“吃撑了。”
表情那么认真,语气那么严肃,说出来的话,显得更加滑稽。
周千岐“”
这哪里是吃撑了,分明是吃傻了。
他将她牵起来,“带你去散步。”
“好。”
不过时玥容易犯困,没走一会儿就打起呵欠想睡觉。
周千岐只能让她去他的房间门休息。
时玥躺下就呼呼大睡,周千岐扯来被子往她身上盖去。
再看向她安然的脸,他莫名紧张,毕竟这是他从小就住着的房间门,是相当私密的地方。
她如今,也走进来了。
软乎乎地躺在他的世界里。
周千岐扒拉着短发,快步走出去。
将房门合上,周千岐走到阳台,眼神也变得深沉而锋利起来。
他手机屏幕上正是阎奕然将宁欣茹抱进电梯的照片。
虽然并没有劲爆的画面,但是也足够了。
阎奕然想走深情的路线,然而却管不住下半身,那也不怪他抓到他把柄。
时玥睡一个午觉的功夫,阎奕然和宁欣茹关系匪浅,目前正在同居的新闻已经铺天盖地。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自动脑补,阎奕然才是那个脚踏多船的人,蒋时玥悲痛欲绝,转头选择对家继承人联姻。
周千岐回到房间门,正好听到时玥在听阎奕然的新闻。
她神色漠然,明明看不到照片,手指还扒拉着屏幕,像是要研究个明白。
“咳咳”周千岐发出声响,才走向她,“你就这么关心他的事情”
“客户端给我推送的。”
时玥收起手机,坐到床边,“我们要走了吗”
“嗯。”
从周家离开,周千岐带时玥去拿寄存的东西。
那是一个刺绣帆布包,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领证不着急,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做财产公证。”周千岐如是说。
“嗯。”时玥抱着帆布包,点点头。
周千岐见她这么紧张,好奇地问道,“这里面都有什么”
时玥瞅向他的方向,“我的全部财产。”
周千岐“”
怪不得那么紧张。
他忍俊不禁,抓着她帆布包的边缘,作势要去抢,“给我看看。”
“不行。”她一溜烟就跑。
周千岐吓得连忙勒住她的腰,“你别乱跑。”
她严严实实抱着帆布包,防备地说,“那你别抢。”
周千岐眼皮轻轻抽搐,“我才懒得抢。”
她真把他当强盗
那她还敢跟他联姻
真是前后矛盾,奇奇怪怪。
但是她藏东西的举动也说明,她从一开始就防备着阎奕然。
这么一想,周千岐的心情便有几分沉重。
不过,不管她靠近自己是否带着目的,她想要离开他就难了。
这一点,他也已经告知过她。
两人昨晚才高调一把,如今又对方公开说是要联姻,所以走到哪儿都是亮眼的存在。
周千岐看到门口有人偷拍,也不躲避,反而将身旁的人半抱到怀里,直到将她送上车。
阎奕然已经和宁欣茹搞在一起,哪里还有什么资格来跟他抢人。
等周千岐上车,时玥说,“我们先去找路凌。”
“你倒开始使唤我了。”他应一句,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路凌”
“嗯。”
他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望着她雾蒙蒙的眼眸,“找他做什么”
她有时候让他完全看不清。
她言简意赅,“有事。”
周千岐脸色微微沉下来,“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司机”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情绪,朝着他的方向转过脸,“你又生气”
这个“又”字,从她嘴里出来,带着点惊讶的语气。
周千岐气笑了,别说她惊讶,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天天被她气成这鬼样子。
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好像都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
“没气。”他薄唇里挤出两个字,眼神却越发幽怨。
他朝她倾身过去,轻轻扳住她的脸颊,往她唇上亲过去。
鼻尖相抵,呼吸缠绕,才让他那颗忽冷忽热的心找到一丝丝的安慰。
但是后面的一路上,两人都红着脸。
周千岐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一瞥到她那从脸颊蔓延到脖子的粉红,又默默吞回去,只是嘴角却不受控地扬起来。
路凌的律师事务所。
时玥十分钟前给路凌打过电话,他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
路凌知道她今天来的意义不一样,但是一时猜不到她想做什么。
网上都有他们四角恋的各种版本,路凌算是鲜少知道内情的那个。
周千岐在利用舆论打压阎奕然,但是阎奕然似乎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所以只是低调地压下所有消息,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经过这么一出,宁家恐怕要找阎奕然算账。
阎奕然一直以来积攒的人品和威信,也会因为这事而骤失。
毕竟跟性扯上关系,就会被大众带着有色眼镜审视。
“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恭喜。”他朝两人说道。
“谢谢。”时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周千岐颔首,但是对待路凌的态度没有半点松懈。
这人习惯笑脸盈盈,实际上心黑着呢。
他嘴里说着恭喜,但是眼里可没有半点祝福的意思。
时玥喝水润一下喉咙,才开口,“路律师,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路凌“你说。”
蒋父死于游轮上的一场商务聚会。
据说那天忽然疾风骤雨,海浪滔天,他无意中坠海,被打捞上来时已经救不回来。
蒋父是个谨慎的人,他习惯随身带一个录音笔。
剧情里阎奕然以报复之名,将原主手里的股份骗走后,原主才无意间门在蒋父的遗物中,找到那支钢笔外形的录音笔。
录音笔里最新的一条录音,是蒋父临终前和阎奕然的对话。
录音里是凌冽的海风刮过的声音,海浪翻滚,蒋父的吐字艰难,像是正吊挂在栏杆外,只有阎奕然的每句话都十分清晰。
“你现在知道绝望了”
“当初我父母站在高楼上的绝望,现在你也该体会一下。”
“只可惜,你没有看到你拥有的东西一点点失去,蒋氏集团,蒋家,蒋时玥”
打断阎奕然声音的,是蒋父愤怒的咆哮,“阎奕然别动玥玥”
接着便是一阵沙沙声,录音停止。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见过人性多种黑暗面的路凌拿起咖啡杯,表情不变。
而周千岐沉着脸,紧紧抓着时玥的手。
路凌看一眼面容苍白却冷静的女生,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再次袭来。
别人都觉得她可怜,脆弱,好控制。
只有他知道她的变幻莫测,她始终拥有一颗冷静而强大的心。
她爱周千岐吗,定然是没有的吧。
过于专注的目光,惹来周千岐的不满,“路凌,看够了吗”
路凌这才收敛目光,“这些录音代表不了什么。”
从阎奕然的态度看来,他虽然憎恨蒋家,但是的确没有亲自动手将蒋父送走。
如果非要指责他,也只能说他眼睁睁看着蒋父陷入险境,却没对他伸出援手。
光是录音,阎奕然有千百种方法可以为自己辩解。
哪怕是路凌也没有办法将他定义为不作为的故意杀人,只能在道德层面上加以谴责。
时玥心里也清楚,剧情里的阎奕然哪怕满心黑暗,但是他从来都是制造意外,他试图让自己保持干净。
“我不用证据,也不用将他送到牢里,我只是想跟他打官司。”
她这么一说,路凌便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他觉得她没有想过后果。
现在阎奕然关系着偌大的蒋氏集团,他出事,影响的也是整个集团。
时玥补充道“很快他就不是董事长了。”
路凌平静看着她几秒,忽然笑道,“是我狭隘了。”
他注意到她一直拽着帆布包,有些好奇,“你随身带着什么我看你好像很紧张。”
时玥抿唇。
周千岐却翘一下嘴角,说道,“那可是她全部身家,你别盯着看,她会紧张。”
时玥“”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语气里的调侃。
路凌听到后,感觉他坚信的某种滤镜在碎开。
他也露出一个笑容,很是无奈,“原来如此。”
从路凌那里离开,周千岐一直没出声。
回到蒋家后,时玥拉着他的手,停在鹅卵石小路上,“你该不会,又生气了吧”
周千岐回头看她,“我有什么好生气你以为我是你小心眼。”
时玥还抱着她那帆布包,有些不高兴地皱一下鼻子。
周千岐站在她面前,眼眸睇着她。
她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很紧,手心还出了汗。
他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将她轻轻扣住。
他问道,“蒋时玥,你对我,到底哪儿来那么多信任”
今天她带他去见路凌,让他听到那录音,就等于将她的秘密都公开给他看。
“我了解你。”她郑重地说。
周千岐低头看着她手腕处那个牙印,被她的话彻底拿捏住,因为了解,所以信任。
在她心里,他是最值得她信任的人。
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有种认命的释然。
上次周千岐来她房间门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如今细看才发现房间门里竟然装着摄像头。
“你房间门的摄像头,谁装的”
他一问,女生就面露疑惑,“我房间门有摄像头”
周千岐蓦地皱眉,下意识攥紧她的手。
她看不到这些,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隐私被侵犯。
阎奕然真的够无耻啊。
她孤身一人,生活完全被他渗透和掌控。
“没什么,拆掉就好。”周千岐尽量让语气平缓一些,随后道,“家里的佣人态度这么差,不考虑换一批”
时玥抿唇,半晌才说,“你说了算,不过要麻烦你才行,我不知道怎么换。”
周千岐神情冰冷,声音却是轻松的,“这点事,还不算麻烦。”
他视线扫一圈,看到浴室门口的地毯有一块翘起来,当即皱着眉上前。
“被地毯绊倒过”
时玥犹豫一下,才轻轻点头。
就被绊过一次,后来她就记住了。
“把它换掉可以吗”周千岐询问,“换更加平整的。”
他其实不敢乱动她房间门的东西,毕竟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不管是换什么,都要她认可才行。
时玥“好。”
没人知道她其实能感知到一些光影,她只要小心一点,就能很好地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时玥在床尾坐下,听着周千岐的脚步声,从阳台到衣帽间门,从浴室到小书房。
他的脚步很慢,她听出来后,问道,“你在做什么你走路怎么那么慢”
她能看到那一团朦胧的黑色,艰难地移动,就好像他也看不见路一样。
“你的房间门挺大的。”周千岐回着她的话,脚步停在阳台门前。
随后他将覆在双眼的眼罩拿下来。
他只是戴上眼罩半个小时,但是却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一个世纪。
她房间门很大,设立不同的分区,但是女孩子生活的地方,杂物比较多,过道里的懒人沙发,金属书框,忽然出现的大抱枕,有设计感的落地灯,悬挂在空中的装饰
短时间门里,他就不知道被绊到多少次。
哪怕她对自己的房间门比较熟悉,但也不能时时刻刻注意这些。
两人回到蒋家的那一刻,阎奕然就已经收到消息。
他来到蒋家时,七八个穿着制服的工人,正在对路面进行修缮,整出一条最快速和方便的盲道,直通大门口。
他询问后,才得知,主人家还让他们对一些棱角尖锐的家具进行处理,实在不行的就全部替换。
阎奕然走进客厅,便看到时玥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一排训练有素的家政正恭敬地站着,等候着发表自我介绍。
而阶梯旁的陈列柜前,周千岐带着黑色眼罩,靠着一只手在摸索,慢悠悠从前面走过。
周千岐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才将眼罩摘下,顺手将摆放在柜台前那个花瓶取下,挪到角落的地方去。
从楼梯上下来,必定会经过这里。
这玩意摆在上面,容易摔碎。
碎就碎了,吓到人就不好。
他做完这一切,才抬头看向那个走进来的男人,眼眸瞬间门乌沉沉的,周身释放出低压。
阎奕然对上他视线,同样没有丝毫退让。
周千岐动静很大,改造蒋家,撤走所有佣人,还自作主张地给她选定专属司机和保姆。
周围的摄像头,也全部换新,或者撤走。
周千岐好像成了这里的主人。
从门口走到这里,阎奕然的怒意随着时间门而暴涨,眼底都是藏不住的愤怒,仿佛被自己的所属的领域被人侵入。
但是阎奕然在看到周千岐刚才的举动时,却感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周千岐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设身处地为蒋时玥着想
不可否认,周千岐的这些行为,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很加分的。
所以她被他打动了
没由来地,阎奕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一直自诩了解她,了解她和周千岐之间门的仇怨,现在看来,一切并非他想的那样。
时玥也听出阎奕然的脚步声,不过他没出声,她也懒得主动开口。
“下次阎董再过来,能不能先打一声招呼”周千岐冷淡地说着,走回时玥身旁。
阎奕然回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换主人了。”
周千岐脸皮都不红一下,“主人没换,不过,多了一个。”
时玥听着两人的话,面前的几个家政也安静下来,等着主人家挑选。
她们不用打听也知道,蒋家家里现在只有一个眼盲的孤女,照顾起来并不难,但是需要很小心。
蒋家财大气粗,一个月的费用顶别人家半年,所以不管是谁,都抢破头皮想要进来。
也不知道先前的那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让蒋小姐全都解雇了。
被蒋家解雇的人,基本上也很难再找到好的主人家。
“你们都留下吧,现在就可以上班。”时玥对她们说。
几个人相视一眼,纷纷露出松一口气的笑容,“好的,蒋小姐。”
众人四散离开,给三人留下一个谈话的空间门。
安静下来后,阎奕然看向时玥的方向,问道,“玥玥,这就是你要的”
时玥点头,“周千岐对我很好。”
阎奕然声音低哑下来,“所以我算什么”
她犹豫一下,才说,“我现在只把你当哥哥。”
“那以前呢”
“以前,我喜欢你。”
她声音落下后,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阎奕然来这里,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那么坦诚地告诉他,曾经喜欢过他。
但是她现在残忍地选择了别的男人。
想到自己和宁欣茹那些照片,阎奕然此时只觉得有些难堪。
他庆幸她看不到照片,但是她定然是知晓那事。
他在她身上得到心灵上的慰藉,但是对宁欣茹,同样无法做到拒绝。
阎奕然离开后,周千岐在时玥身旁坐下,哪怕时玥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气息。
他忍不住问出来,“以前有多喜欢”
时玥歪头想一下,“不太记得了。”
那是原主的情感,懵懂的,青涩的。
她想要接近阎奕然,但是却深知自己和对方的差距,所以一向高傲的她,在他面前会自卑。
当阎奕然稍微主动一点,只是随手给她一点关怀,她就满心以为那就是他的爱。
她对他会盲目信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
她此时越是平静,周千岐便觉得当时的她,情感定然是浓烈而炽热的。
他眼底一片晦涩。
他知道她喜欢阎奕然,但是从未想过要剖开她的过去来看,所以他不问了。
她能坦然面对,但是他还不能。
安静了一瞬,她缓缓转头朝向他的方向,抬手摸来。
周千岐没动,任由她在自己的大腿上象征性拍两下。
她安抚般说,“周千岐,你不用吃醋,我现在不爱他。”
周千岐“谁吃醋”
他嘴角扯动,最后也再说什么,脑颅转一边去。
他不敢问,她现在爱谁。
她屁股往他这边挪来,因为看不到,所以更加没有距离感。
她靠过来时,几乎整个人都倚在了他怀里。
她微微抬头,认真说道,“你知道的,我刚才好声好气跟他说话,只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
周千岐低头,睨着她白皙的脸,“蒋时玥,你是在哄我吗”
时玥眨眼“你说是就是呗。”
周千岐“哼。”
转念一想,如果刚才他是阎奕然,那就不是降低戒心那么简单,分明是一颗心都被她狠狠蹂躏了一番。
想到阎奕然走时的表情,周千岐心里头,好像也不是那么酸涩了。
果然,想要获得幸福感,还是得情敌的凄惨来衬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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