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那怎么办1314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宿主的着急好像跟统子的着急不一样它都快急疯了
等。宗阙说道。
1314
宿主你把老婆关起来的迫切呢是不是不爱了
1314内心疯狂转圈, 但不敢说。
“啊”杨斌那里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下意识看了宗阙一眼,讪笑道, “我去接个电话。”
“嗯。”宗阙应了一声。
杨斌走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脸色都有些狰狞“你说他俩一起笑着出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起从包厢出来,还一起下楼,相谈甚欢的那种意思啊。”陶辉结了帐,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 看着下行的电梯数字道, “已经下到三楼了。”
“那你提醒了吗”杨斌着急问道。
“没啊,没机会。”陶辉说道。
“卧槽”杨斌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又迅速压低了声音道,“算了,我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 迅速拨打祁喻的, 以期冀对方能够在出来前接通, 有个心理准备。
奈何第一次拨出提示无法拨通,还在电梯里
杨斌挂了重新反复拨打, 好容易不在无法拨通状态了, 对方却没有接。
宿主, 杨斌在试图给乐乐通风报信。1314着急脱敏, 迅速无情的打小报告。
宿主老婆要是没了, 它也没有爱了。
我知道。宗阙看着门口说道。
哦1314已经陷入了系统未解状态。
祁喻走出电梯几步,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他随手摸了出来,看了一眼继续走向了门口。
“不接”魏隽看着他的动作笑道。
“杨斌的电话, 到门口了。”祁喻笑了一下,压低帽沿走向了门口。
酒店门口的停车位不多,一般也都是临时接人用,基本上一眼就能够看到。
魏隽看着他的身影,眸色微沉了一下,扬起笑意跟了上去“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
“为了避免误会猜测,我喜欢很多事情提前说清楚,您不用多心。”祁喻笑了一下走出大门,寻觅着停车的位置,却在看到那站在车边的身影时浑身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凝滞了,步伐停了下来。
对方并未靠着,只是站着那里,身形高大,神色平静,整个人好像融在夜色之中,却又不可忽视,即使他戴着口罩,对方的视线也好像一眼对视上了。
宗阙。
祁喻呼吸微促,魏隽察觉了他停下的身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男人的身影,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他不喜欢宗阙,一个经纪人而已,却好像说话做事都处于一种蔑视他的位置。
即使祁喻说不是因为宗阙,答案也已经很鲜明的摆放在这里了。
宗阙看着从门口出来的青年,朝他抬了一下手示意。
祁喻略有回神,揣着十万分复杂的心情迈步,走了两步后看向了一旁的魏隽道“我先走了,您慢走。”
魏隽没有应声,只看着青年下了楼梯,似乎力图镇定却透着僵硬的身影。
这一刻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一个明星,对一个毫不犹豫抛弃他的人还这样,还真是可笑又卑贱。
祁喻走了过去,目光想要别开,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一点儿都不想透出他的慌乱,可心里万种猜测,却怎么都理不出一个线头来。
他什么来的
为什么会跟杨哥在一起
他看到了多少,又是怎么想的
大约是不在意吧,所以才会视若无睹,只有他在出来看见对方的一瞬间在担心他会不会误会。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误会和解释的。
“阙哥,什么时候来的”祁喻对上对方的目光率先开口问道。
他心里约莫是难过的,只是难过的此处太多,好像也不会再去抱有什么期冀了。
“十分钟前。”宗阙看着近前的青年,看着他淡淡弯起的眸说道,“事情谈完了吗”
“嗯,谈完了。”祁喻看着男人平静的神色,藏在衣服里的手缓缓松开了,“本来打算这边处理完就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先来了。”
这句也没必要解释,但基本的礼仪问题还是要注意。
“吃饭了吗”宗阙问道。
祁喻唇微启道“吃过了。”
“我送你回去。”宗阙说道。
“去我家谈吗”祁喻有些诧异。
“在外面有暴露的风险。”宗阙看着他透着迟疑的眸道,“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在车上谈。”
“车上谈吧。”祁喻深吸了一口气,绕过他准备上车,却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我的车在那边。”
祁喻动作一滞,掩在口罩下的嘴微微张开,深呼了一口气,他其实没什么自信能够跟对方独处在密闭的空间里还保持冷静淡定。
一旁的杨斌也有些疑惑“阙哥”
“你们先走,我送他回去。”宗阙看向祁喻道,“跟我来。”
“那我们先走了。”杨斌转身上了保姆车,给了祁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种情况他也爱莫能助。
杨斌上车,陶辉抹平满脸的表情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车门关上,祁喻轻叹了一口气,跟上了对方的身影,从后座的车把手扫过,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宗阙同样坐了进去,发动车子调出了导航,语音播报,祁喻的余光落在了身旁男人的身上,在他的目光似乎察觉看过来时轻轻别开了。
密闭的空间,只有仪表盘处的光亮着,照亮了方寸之地,虽然没有对视,但这样近的距离,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碰到。
车里没有香薰,只是低调有质感的布置,反而让对方的气息和存在变得格外的明显。
心脏碰碰跳着,完全无视了主人自己的意愿,让呼吸都有几分滞闷。
他回来了,也让他的心死去活来了好几回。
“安全带。”宗阙看着那看向车窗外的人提醒道。
祁喻蓦然回神,默默拉下了一旁的安全带,扣在了身上道“抱歉。”
“在车里戴着口罩不闷吗”宗阙看着他匆匆别开视线的动作问道。
“没关系,习惯了。”祁喻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轻闭了一下眼睛,收紧了手指。
“你不用紧张,我现在不是你的经纪人。”宗阙收回视线,开车汇入了夜晚的车流之中。
夜晚有灯光,不管是车灯还是霓虹灯,总是感觉比白天看起来繁华一些。
光影晃过,原本漆黑狭窄的环境好像宽敞了很多,祁喻的心神微松,却不知是不是光影晃过的缘故,眼睛有些许酸涩的感觉。
不是他的经纪人,所以不会再管着他了。
“阙哥想要说什么”祁喻收拢着情绪询问道。
其实他不是很明白他们之间还要谈什么,也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没有走,心里一直在疑问着,在期冀和绝望中反复徘徊,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后悔了。”宗阙看着前方的岔口道。
“什么”祁喻怔然,那一瞬间几乎以为是幻听。
可他的心却瞬间跳的极快,头晕眼花,几乎能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我说我后悔了。”宗阙打着方向盘,将车子转入了一旁的巷道中,01。
报告宿主,没有监控录像监听设备,无人跟踪,无人靠近。01说道。
车子停泊,从那车流的晃眼宽敞之中转为了黑暗,一切声音远去,狭窄的空间中剩下的好像只有彼此的气息。
祁喻呼吸屏住,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视线,他还是那样令人心动,每次看到心都会疯狂跳动。
这个人是沉稳可靠的,所有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好像都不是大事,做出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好像从未出现过变故,事情交到他的手上,总是无比的安心,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无比的安心。
但那要在他愿意的情况下,他不愿意的时候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勉强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侧目回头。
可他现在说,他后悔了。
祁喻想问他后悔什么,为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能够感受到的,唯有自己的心跳和心中再度升腾起的希望。
让他仿佛死掉的心又活了过来。
宗阙将车熄了火,看着青年在黑暗中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睛,沉了气息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很难跟你解释,但我的确把你放在了心里。”
千万年的时间太长,其中诸多变化,他的心不会一天两天就发生改变,他了解自己,对方也了解。
用任何借口和虚构的谎言都不够真诚,千万年的经历说出来更像是借口。
一世重逢,他希望给予的是纯粹的爱,说出千万年,即使对方信了,留下的也是层层叠叠的痛苦,因为他一开始真的不爱他。
感情缺失是感知不到,无可奈何。
重新回到这一世,除了心疼,剩下的约莫都是感激。
“我”祁喻握紧的手指在轻轻颤抖着,他勉强从对方的视线中抽离,平复着狂跳不止的心道,“我不明白。”
离开的那么决绝,不留丝毫念想,却在他已经死心,打算怀揣着记忆度过余生时来告诉他,他后悔了,他把他放在了心上。
开心吗好开心,心脏滚烫灼热,让人难以自抑。
只是其中夹杂着不知所措,像梦一样不切实际,让人不敢去相信。
甚至是畏惧害怕的。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梦醒的话,他会死的。
世人总说,喜欢一个人要有所保留,不要总活在记忆中,要向前看。
可他没办法不活在记忆中,记忆中他被经纪公司欺骗,绝望无助的时候是宗阙朝他伸出了援手,将他从泥淖中拉了出来。
从泥潭中拉出并不意味着成功,他仍然沉寂,没有出头的地方,急躁,彷徨,无处着力,怀疑自己的人生。
是宗阙让他的心沉了下来,学习,磨砺,从龙套跑起,一遍遍磨砺自己的演技,学习各种技能,去做一个不会被轻易替代的人。
那段经历很苦,但细细想来留下的却不是畏惧,因为他真的在成长,在积淀,在摆脱不安和恐惧,在等待机会,只需要一次机会,就能够厚积薄发。
然后他到了那次机会,也抓住了那次机会。
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中浮沉,心怎么可能不被名利权位牵动,只是每每略有杂念时,只要看到宗阙,就觉得那些不足以扰动自己的心绪。
他一步步牵着他向前,又缓缓松开他让他自己走,看着他越走越高,星光遍地。
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他变得越来越优秀固然有为了自己的原因,但那无数个相处的日夜,辗转反侧的夜晚,这个人早就埋在了心里,他不在他的身后,他让他仰望,想要去追逐。
但即使他站上了梦寐以求的舞台,拿到了拼尽全力得来的奖项,也仍然没办法站在他的身边。
梦碎了,跟心一起,就像是掉在地上的镜子一样,支离破碎。
他小心的拼凑着,将那一块块记忆粘合,努力执行着这个人告知他要磨砺的坚强,却仍然一塌糊涂。
晶莹的泪珠掉落,宗阙神色微顿,原本握住的手伸了过去,托起了青年的脸颊,看着那难忍的眼泪,将人搂进了怀里道“对不起。”
他又哭了,他又让他伤心难过了。
怎么才能让他不要这么难过,宗阙一时也没有头绪,所有学到的东西在他的眼泪面前毫无用处。
祁喻置身于那个怀抱,连呼吸都在轻轻颤抖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所有的强忍在一瞬间彻底崩盘。
没有人了解他们的过往,也没有人了解他有多爱这个人,只是那些情绪从前只能偷偷藏起来,后来只能默默揣着,沉淀的太久,也积蓄的太久,就好像充斥了整个身体,即使将他整个人磨碎了,反复的淬炼也难以取出。
而一次性的释放出来,他终究是难以收住。
怀中的青年哭的很伤心,但即使到了他整个人难过到颤抖的时候,这样的哭泣也是无声的,只是手指抓的很紧,肩头的湿润一点一滴的渗透,触碰到皮肤上,带着冰凉又滚烫的温度。
“对不起。”宗阙摸着他的脑后,收紧了手臂道。
他不是情绪外放的人,但他知道怀里的人很难过,他的难过他无法感同身受,但看着他哭的这么伤心,心里绵密蔓延的都是心疼。
带着浓郁的滞闷,无法轻易疏解。
如果再早一点儿就好了,即使知道那时的他就是那样,还是会后悔没有早一点。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难过,但哭出来也好,情绪释放出来,比憋在心里会舒服很多。
巷道里很是安静,安静的车内只偶尔会响起难忍的呜咽声,没有声嘶力竭,却如同绵密的阴雨一样让人透不上气来。
但它终究有停下的时候,泪水渐竭,情绪缓缓收拢着,只剩下薄薄的云层覆盖。
“好点了吗”宗阙察觉了怀里青年情绪的收拢时问道。
“唔”祁喻心中的感情宣泄了出来,那种绵密的痛苦好像淡了很多,只剩下埋藏在心底的,让他的理智在缓缓的回归,“好多了”
他动了动哭的有些卸力的身体,手指轻动,在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时身体瞬间紧绷,呼吸屏住,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
他是被抱着的。
抬眼看到的是男人的肩膀,即使车内漆黑,也能够看到微深湿润的痕迹,脸侧触碰的似乎是对方的颈侧和脸颊,而腰背和脑后扣着的是对方的手。
他曾经只有内心偷偷希冀,后来再不敢期盼的怀抱,藏匿着这个人身上独有的气息,让人心跳加速,喉咙干涸。
脑子发晕,就好像梦一样,紧张到了极致,却又不想离开。
他是贪恋这个人的气息的,却又不知道能够贪恋多久,所以不能放纵。
祁喻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松开,轻轻挣动着。
宗阙感受着怀里的动作,松开了怀里的人,轻托起他的颊勾动着他耳后的绳子道“口罩摘了吧。”
祁喻与他对视,心已经成了一团乱麻,只是在察觉那耳后的动作时,却是蓦然捂住了脸飞速后退“不用了”
宗阙怀里手上一空,看着捂着口罩有几分局促不安的人,从车旁拿出纸巾递了过去道“不用在意,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哦谢谢。”祁喻看到纸巾,伸手接过,下意识面向了窗外摘下了口罩,擦着脸上乱七八糟的痕迹。
他一个演员,哭成这么乱七八糟不美观的模样,这么多年的演技和表情控制能力都白学了。
副座传来了擤鼻子的声音,宗阙看着他转过头的动作,从一旁抽出了车载垃圾袋,撑开放在了旁边“可以放这里面。”
祁喻目光微侧,努力不触碰到他的身影,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平静的目光,那里面没有嫌弃嘲讽,只是在看着他。
祁喻收回视线,垂下眸丢着垃圾,一张张纸巾抽出,努力将自己变回冷静的模样。
其实他知道的,宗阙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嫌弃的人,就像他所说的,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谁哭泣的时候不是鼻涕眼泪一起流,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忍不住在意形象,不希望他看到这样糟糕的一面。
但其实这个人已经见过了很多他很糟糕很糟糕的样子。
纸巾和口罩纷纷丢了进去,祁喻轻轻擦拭着,身旁放上了一包湿巾,而那放过来的手只是轻轻松开收了回去。
祁喻轻轻呼了一口气,打开了湿巾,擦拭着脸上可能残留的痕迹,直到脸颊变得清爽,心情好像也随之明媚了许多。
宗阙看着青年粘好湿巾封口的动作,将手里拧开的水递了过去道“有点凉,别喝太多。”
祁喻手指微紧,伸手接过却没有递到唇边,而是放在了腿上,轻轻摩挲着瓶身,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您要做什么呢”
他后悔了,也回来了,说把他放在了心上,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也比以往更体贴。
他应该接受的,应该是欢天喜地的,但是埋在心底深处的却是浓郁的不安。
他转变的太快,让他不知所措,曾经费劲心力去追逐而不可企及,任凭他在梦中如何呐喊都不会回头的人,不过是短短几天,好像转换了心意。
偷偷摸摸得到了一颗糖果,只敢小心翼翼藏起来,偶尔品尝一点儿甜味,却还被彻底拿走,却不过几天,倾泻过来了无数。
一瞬间得到的太多,反而是不敢伸手的,看起来太甜,又太让人惶恐,深怕自己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他喜欢他,却又害怕自己再次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他能挣脱一次,却未必能够挣脱第二次。
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了。
“我想追求你。”一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沉和认真,在这狭窄的车内响起,却像是敲在心上的一记重锤,让心变得恍惚。
“什么”祁喻抬起了头,看向对方时,目光中带着十万分的错愕。
追求
“追求。”宗阙看着青年错愕含着水光的眸,伸手触碰到了他的脸侧,在对方没有抗拒的动作时摸上了他的脸颊道,“我很喜欢你,可以追求你吗”
他知道青年在不安,一切转变太突然,又怎么可能瞬间释怀。
他心疼他的委屈,喜欢他的一切,想要解开他的心结,想要接近,想要他开心,想拥有他,但不想让他有丝毫勉强。
如果他觉得不安,他就主动靠近,让他再也没有任何不安。
祁喻察觉了脸侧干燥温暖的触感,对上对方的视线时从那双眸中看到了认真。
这双眼睛里真的只有他清晰的缩影,不用再去寻觅,他就在看着他,诉说着他的心意。
喜欢。
心中的情绪翻涌沸腾,冲击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很高兴,高兴到心脏都难过的地步。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追了吗”祁喻轻轻别开了视线,心缓缓提了起来。
他有些担心如果拒绝了,对方会不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但却莫名想问这样的问题。
“当然不是。”宗阙看着青年轻轻颤动的眸光道,“只是我需要一个可以追求的身份。”
“啊”祁喻手指蓦然收紧,看向他时发出了疑问。
“你是演员,我现在不是你的经纪人。”宗阙握住了他的手腕,将那被捏的几乎要溢出水的瓶子从他的手中解救了出来道,“你要飞到各地去拍戏,我需要一个可以跟着你的身份,这需要经过你的允许。”
“哦”祁喻屏着呼吸,在触碰到对方的手指时蓦然松开了手,心里乱成了一团道,“什么身份”
“助理。”宗阙拿出水瓶道,“还喝吗”
“不用了。”祁喻轻轻抿了一下唇,看着对方拧着盖子,又重新将水放在他的手上时,手指微微收紧道,“其实你不用这样。”
做助理太过于大材小用,委屈对方了。
宗阙看着他没有说话,车内一时恢复了静谧,祁喻心脏微微下沉,屏着呼吸看向了对方,试图开口解释自己的意思时却对上了对方似乎一直在看着他的视线,脸颊上的热度瞬间升腾,心脏瞬间跳动,就好像形成了生理习惯一样“你看什么”
“在想其他的方式。”宗阙看着他迅速别开的视线说道。
“什么其他的方式”祁喻略微收紧了手臂不看他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不要被一时的情绪冲昏头脑。
“投资人进组的可能性,或者问杨斌要你的行程,提前入住你要去的地方。”宗阙沉吟道,“但这样很容易让人起疑,而且听起来像变态跟踪狂。”
一种方式排除,总要寻找其他的方式,需要考虑对方身份的特殊性,同时不能做的太过火,他排除筛选了很多种方案,一时却没有最好的。
祁喻原本听着他的备用方案心中已动,在听到最后的判定时却是没忍住扬了一下唇角,未免对方察觉,他迅速看向了窗外,心却在砰砰跳动着。
他想对方是认真想要追求他的,这个人也会为了他的心情,为了他而去思索千百种追求的方案,却又不想让他觉得被冒犯。
“其实我不是否定你做助理的意思。”祁喻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道,“只是觉得大材小用。”
以宗阙的能力,做他的经纪人都是屈才,更何况做助理。
“没关系。”宗阙看着略有些不安的青年道,“照顾你不存在大材小用的问题。”
这个人是他想要用心去呵护和照顾的。
祁喻心脏一紧,蓦然看向了对方,那一瞬间暖流从心口涌出,只觉得手痒心痒,浑身都有些局促不安。
这个人好像在说情话啊,他原来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以吗”宗阙问道。
祁喻收回视线,心中的暖流在浑身缓缓流淌着,他轻轻点头应道“可以。”
青年的声音很轻,宗阙悬起的心缓缓放了下来,他能接受他的靠近,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他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道“我送你回去。”
“嗯。”祁喻轻轻应了一声,心里轻轻呼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与不对,会走向怎样的未来,但他知道他最舍不得的就是宗阙。
能够再见到他,真的太好了。
宗阙重新扣上了安全带,看着身边低头静静坐着的人提醒道“安全带。”
“哦。”祁喻抬眸,转身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安全带重新扣上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看着后视镜倒车出去的男人身上,心里思索着对方竟然没有亲自过来帮他系上。
宗阙收回视线看向了身旁的人,看见其略微闪烁,匆匆收回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吧。”祁喻侧开视线,看着玻璃上男人略有些模糊,却仍然修长禁欲的身影催促道。
还是算了,那样他会受不了的。
“嗯。”宗阙应了一声,驾着车退出道路旁的树荫,汇入了车流之中。
黑暗褪去,道路上的光影洒落了进来,路灯与暖色的车灯交织,瞬间变得开阔明亮了起来。
风轻轻吹过,薄薄的阴云瞬间散开,露出了澄澈到让人心旷神怡的天空。
车子前行,祁喻看着路边的光影,唇角轻轻扬了起来。
周围的风景在迅速后退,身旁的人在认真开着车,道路播报好像也不显得冰冷嘈杂。
他看了几眼路况,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有些无意识的翻了一下消息页面,以免漏掉什么信息,却是看到了杨斌那里显示的数条信息。
他点开看了一眼,心却蓦然揪紧了。
杨斌你到哪儿了
杨斌你跟魏隽什么情况要不要我去接你
杨斌结束了回个消息。
其后数条祁喻匆匆扫过,回了消息没事,一会儿到家。
杨斌那边回复的很快,大约是放心的意思,祁喻看了一眼,关上了手机屏幕,目光落在了身旁男人平静的神色上。
刚开始觉得不需要解释,误会了也没什么,但对方说喜欢他,被他推迟电话,看着他跟魏隽一起出来,心里或许也会觉得不舒服吧。
只是即使不舒服,也没有表露或者闯进去打扰,是太过尊重他的选择吗还是根本不在意
宗阙看着道路前方,察觉了身侧反复落定,似有纠结的视线时开口问道“想说什么”
祁喻诧异的看着男人根本没有偏离的视线,心中感慨他的敏锐,轻轻启唇道“我跟魏隽没有关系。”
不管怎样,他不想对方有这方面的误会。
“我知道。”宗阙平静道。
“啊”祁喻有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据说他们两个遇上了,魏隽的心思即使掩藏,也应该逃不过这个人的眼睛。
他们好歹是坐在一个包厢里,他还先答应了那个人的邀约,还一起出来了,起码会有一点儿吃醋吧。
宗阙略微沉吟,侧眸看了他一眼道“你看不上他。”
祁喻怔住,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说的却是事实,就是听起来有点儿损。
但他的确看不上魏隽,他已经见过了最好的,那种商人逐利,阴晴不定,评估他的价值,垂涎他的样貌的人,又怎么会被他看在眼里。
那个人是不能跟宗阙放在一起比的,宗阙也从未将那个人看在眼里,连让他吃醋的资格都够不上吗
“没想到阙哥还有点儿自恋。”祁喻轻轻勾起唇角笑道。
那句话让魏隽听到说不定能气死。
“嗯”宗阙发出了疑问。
祁喻看着他平静的神色,略微沉吟迟疑了一下,觉得男人好像不是自恋,而是好像对彼此的认知很清晰“那有可能能让我看上的得是什么样子的”
能让他吃醋担心的,能评为情敌标准的,得是什么样子的
宗阙看着前路,思索道“以后你会见到的。”
“你的朋友吗”祁喻好奇问道。
“嗯。”宗阙应了一声。
祁喻没再问了,宗阙虽然先前带他比较多,但后期投资合作的朋友涉及国内外,他不认识的有很多,能让这个人吃醋的标准,得是什么样子的
能让他觉得够得上标准的,一定很优秀吧。
宿主,你说的朋友不会是本源世界的吧1314小心探头,悄咪咪问道。
统子情绪十分稳定,甚至还有点儿小心虚,它竟然觉得乐乐能随便看上一个人,它有罪。
嗯。宗阙应了一声。
1314哦了一声,本源世界有高级系统,统子也是属于组长大佬们的,能跟宿主成为朋友的,那也都是大佬级别的可是上个世界宿主你还吃醋来着
怡情。宗阙回答道。
1314猝不及防一嘴狗粮,想找对象的心情又达到了顶峰
不过幸好,宿主的老婆没有没,它的统命保住了。
“为什么先答应了魏隽的邀约”宗阙看着前路问道。
祁喻抬眸疑惑了一下,不是说不吃醋吗
宗阙没有听到回答,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原因能告诉我吗”
他很确定青年的心性,对方已经答应的事不会贸然去拖延。
祁喻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但娱乐圈里仗势欺人的不少,没有必要事事都堆到宗阙的面前“不是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好了。”
宗阙听着他的语气,侧眸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情绪又变化了一些。
很多以前具体的事情他其实有些想不起来了,但努力回想终究是有一些印象的。
就比如青年的落拓,年少时难免受年龄和经历的局限,会识人不清,对世界充满浅薄的认知。
而能够在娱乐圈屹立,青年自己一路走来学会了不少东西,也学会了自己处理事情。
他相信对方能够处理好事情,也尊重他所做出的决定,因为对方是一个独立的人,只是现在还不是他的恋人。
没有交付信任,感觉不安,不会轻易的分享和示弱。
“还是要提防一些。”宗阙说道。
不怕君子,要防小人。
“嗯,我知道。”祁喻轻声应道,却没有再接话。
车内无声,只有偶尔的鸣笛声从车外传来,夜色变化,宗阙听着身旁青年的呼吸,思索着之前说过的话,逐句分析着,分析着自己的哪一句会让他的思维转弯。
拍摄基地离祁喻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四十分钟,导航路线即将到达。
小区的门近在咫尺,站在那里的人影十分的醒目。
车子停靠在路边,站在门口的杨斌已经试探的走了过来。
到了。
四十分钟的路程,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学生漫长的两节课,此刻却觉得格外的短暂。
气息浮动,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动,似乎是期盼时间停止一样。
脚步声靠近,手机上的光逆着车灯照射着车牌。
“到了。”宗阙看向身旁的青年,解开了安全带道。
“那,那我先走了。”祁喻轻轻回神,看着他的动作道,“那个,不用了。”
宗阙回眸疑惑了一瞬,看着青年眸中缓缓浮现的尴尬和羞涩时下了车,绕过车后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祁喻略微抬眸,看着站在车门外的男人,脸颊微热,语气中带了些许懊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以为对方下车是来帮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这种随手就能做的事情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在意,他以为宗阙会为了追求而做,但对方好像没有这个意思,而现在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
祁喻脑海里一团乱麻,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嗯。”宗阙应了一声朝他伸出了手。
男人的手修长有力,祁喻有一瞬间的怔神,心脏猛烈跳动着,与对方漆黑的眸对接时,手扶了一下下了车。
车门的位置不够宽敞,即使男人后退了一步,彼此的气息也好像在这方寸之地交错着。
“谢谢你送我回来。”祁喻垂着眸,在夜风的吹拂中能够嗅到对方身上干净又沉稳的气息,带着眷恋的味道在心口纠缠着,“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感情在沸腾,有些不受人的控制,但留的再久,还是要分开的。
宗阙看着面前的人道“你先回去,我需要跟杨斌谈一下你行程的问题。”
“哦”祁喻抬眸,看向了一旁背过身试图佯装自己不在的杨斌,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我先走了。”
怪不得对方要下车,原来是做足了打算。
“嗯。”宗阙应了一声,松开了车门。
祁喻看了眼彼此的间隙,侧身到了一旁,肩膀略微蹭到了身边人的,他反手带上了车门,忍住了再看身边人一眼的冲动,走向了杨斌的方向时,却被身旁的人蓦然拉住了手臂。
心脏瞬间不受控制的跳动,祁喻轻怔了一下,停下脚步时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我对我的朋友不会产生友情之外的念头。”
祁喻蓦然转头看向了他,对上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那些许的茫然尽去,胸腔中的暖流在缓缓流淌着“哦”
其实他这个念头也就是一念而过,但他会这样说,是担心他误会吗
原来他一路都在想他的想法和之前的事吗
“明天见。”宗阙松开了他的手臂道。
祁喻口中略微迟疑,转身时说道“明天见。”
他的声音有些小,但在安静的夜色中十分的清晰。
宗阙看着青年走到杨斌身边跟其交谈的样子,与站在他的面前不同,青年的脸上有几分轻松和随意,只是在走向小区门口前,没忍住回了一下眸,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局促,匆匆走进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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