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
被封禁于特殊的头骨中, 阿芙蕾的脑子发出疑惑的询问“在我沉睡的时间里,你与那个身披光明,却满心邪恶的家伙达成了什么交易”
血魔女“他借用我在血林地下建造的监狱, 将一个可怜的女人关了进去。”
头骨咔咔的发出碰撞声响, 惋惜道“能被虚伪的我们称之为可怜, 那她一定是真的很可怜。”
“那是一个从被玷污的神圣之中诞生的女人,本应是数量稀少的半天使,却只有教皇记住她的过往。”
血魔女的目光注视镜面,左手取出一杯陈酿的吸血鬼美酒, 戴上手套的指尖在杯壁轻点,“她被教皇剥夺记忆, 只剩下部分无法被抽离、至心中绝对忠诚于神圣光明的情感。而且被教皇改造自身魔法, 还强行保留她白鸦圣女的身份, 不断杀死、再重复以寄生新的躯体的方式重生。
明明已新生多次、因死亡沾染上邪念, 那个女人依旧因内心的情绪帮助那位圣子甚至想要逃离光明神殿, 于是令教皇感到无法容忍。”
头骨摆动细细的腊手,同样从镜中取出装满血液的酒杯,再从张开的口中吐出一根类似蝴蝶的口器, “我似乎知道你说的人是谁,那位白鸦圣女安德莉亚对吗我记得她的每一次重生都会有一位公主死亡。明明是一件痛苦的事,在他人眼中却因教皇成为荣耀与仁慈, 真是可悲啊。”
“能值得被记住的白鸦圣女也就只有那一位。”
血魔女手指从杯壁移开, 艳红的唇瓣上扬,“你嘴上说她可怜, 吸吮她们头骨中的大脑时依旧很有滋味。”
“蕴含光明与黑暗的大脑,不将邪恶吸收干净她也无法重生。我们是在帮助安德莉亚,以及那些惨死的纯洁少女。”
头骨伸长口器优雅的慢慢吸食血液, “何况我只是吸收头骨和大脑,更多的部位不是被你吃掉,就是被改造成各种沉沦者,我们都不是好人。”
藏于头骨中的阿芙蕾的大脑轻声感叹,眼眶中注视镜面的魂火飘晃“他将白鸦圣女藏在血林的地下监狱这位光明法师突然到来,很可能是因为与那位光明圣子相识。你现在将我唤醒,是想放任那位白鸦圣女被救走吗”
“当然。你看这位光明法师此刻净化我们的沉沦者,教皇却一点小小的惩罚都不降临,是他先违背我们的契约在前。”血魔女的眼中流露愤怒,“更何况我因他的要求让化身离开城堡却在土之城中遭受被净化的后果。”
血魔女注视停止吸收血液、突然颤抖的头骨,“无论是血林此刻正在灼烧的光明,还是将我们化身净化的光明。我们好不容易创造的化身被毁灭,你觉得我们不应该生气吗”
“身为盟友,他表现的实在是太差劲了,完全没有做到最初答应的承诺。”
头骨中的阿芙蕾将杯中血一次吸收干净,“我能感受到教皇此刻的光明很平静,他似乎在创造什么我们因他的原因无法离开血之城堡,沉沦者要抓住那位光明法师会毁灭惨重。即使放任那个女人被救走,这只能说明我们遵守规则,光明不能责备我们。”
“要将损失降到最小,要让他知道盟友也会生气,我们也不能做的太明显。”
头骨中的阿芙蕾放轻声音,“你猜测他可能是来寻找那个女人,那就表现的隐晦一点,让一些祭品去被炸开通道。若是他们进入地下,找到白鸦后却没有能离开的空间秘法道具,那就用血将他们封印于监狱中,作为今日擅闯血林的代价,刚好那些小虫子也都饿了。
无论是哪种结果,记得主动通知教皇这件事,来不来都是他的问题。”
“你说得对。”
血魔女将空掉的酒杯放下,低声对头骨说“接下来交给我就够了,你该继续去休息。”
头骨中的阿芙蕾大脑轻叹一声,“感觉他似乎在预谋着什么,注意安全。那座监狱既然已经借给了教皇,会发生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他们既然要去救那位可怜的白鸦圣女,那就任由他们保持勇气冲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与我们无关,正好还能省去一些麻烦。”
叮嘱之后眼眶中的魂火消散,头骨恢复成普通的状态。当被血魔女从烛火尖取下之后,头骨立即变成一块风化后的普通石头。
血魔女将头骨放进魔法镜中,再用秘法抹去大脑刚才存在的痕迹,分裂精神力凝聚成手伸进脚底、至刚才就一直黑暗的小镜中,取出一只光明璀璨的飞鸟。
血魔女取出一块光明石,沉睡中的飞鸟立即苏醒,它用爪将光明石抓住,拍打双翼悬浮空中,金色的眼眸冷淡注视着血魔女。
“我这里可没有合适光明生存的地方,沉睡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要生气只能责怪你的主人。”
血魔女轻嗤一声,取出一张羊皮卷用羽毛笔在上边记录文字,折好后将羊皮卷朝飞鸟递去,随意的轻语“你可要动作快一点回去,不然我的血林可就要毁了至于那个女人若是被救走,这与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我的沉沦者最讨厌光明。”
飞鸟扇动双翼,注视血魔女的眼睛,片刻后无声在她手背上重凿。
血魔女娇嫩的皮肤因尖锐的鸟喙开裂,涌出大片鲜血。血魔女轻嘶一声,手中卷轴掉落,身披光明的飞鸟立即张开喙将羊皮卷接住,任由喙与飞羽沾染滴落的血液,转身离开时身形虚幻,化作光之波纹穿越空间,回到主人所在之处。
血魔女怨恨的眼注视飞鸟离去的地方,另一只手将手背上的血液抹去,用魔法愈合伤口。因要维持美丽和优雅于是保持冷静,忍下了想要怒骂的嘴,最后只是无声的谴责“该死的家伙,就和他一样的讨厌。”
她并没有思考太多飞鸟此刻举动的原因,只当飞鸟是因为被迫沉睡、被关太久而愤怒。
被啄破的伤口不到数秒便完全愈合,恢复皮肤原本的精致。血魔女与大脑的交谈总共还不到五分钟,她从镜中投影的画面看见,巨龙已经带上后背的两位同伴,开始朝向地下监狱的方向靠近。
血魔女的手指在魔法镜上轻点,指尖与镜面接触之处像是波纹、血之涟漪层层推开,血林顺着她的动作无声改变形状。
血色城堡之外,黑色枯木之间原本紧凑、合适的距离突然被拉开。撒拉德舒展双翼谨慎的在林间飞行,凝聚多道尖锐碎石成弧形光圈环绕身旁旋转,控制泥流阻止一切靠近他们的沉沦者。
伊西多尔右手握住银灰色法杖,杖尖因魔力散发出金色光耀,祈祷和祝福凝聚成只有伊西多尔能看见的标记,指引他此刻寻找安德莉亚所在之处。
通过远程与瓦奥莱特的联系,伊西多尔和卡摩斯,他们都已知晓土之城中的战斗结束。血之森林内的沉沦者数量太多,仅凭他们三人无法解决。既然到来的主要原因之一已经成功,剩下的只要顺利将安德莉亚找到,他们今日的计划就圆满达成。
“就在我们此刻所在之处的地下,入口似乎是其中的一颗枯木,我还需要少许时间确定。”
伊西多尔举起手中法杖,本意是伪造光明魔法让火焰更猛,直接将枯木和地面烧毁。然而在抬杖的刹那,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浓郁的黑暗涌来。
“当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伊西多尔通过道具在卡摩斯、撒拉德的脑中提醒,站在龙背上微侧身,兜帽下的目光朝向黑暗汇聚之处看去。当他抬杖的一瞬间,密林中忽然涌出一片黑雾,从中飞出一堆形态畸形诡异、后背长有一对小翅膀,头颅似蛙类的魔兽。
畸形古怪的魔兽与青蛙的体态、外表极像。身长一米,横宽半米,腹部鼓成包。
魔兽蛙型的头颅上有一对灰色的眼睛,全身的皮肤上满是腥臭的粘液,不止在后背有着一对相似蜻蜓的透明翅膀,连四肢都被改造成畸形的断截骨。就像是同一根兽腿被不规则分割,在稍有厚度的大腿内侧还有多根相似舌头的扭曲长尾。
数量极多被改造的蛙型魔兽从黑雾中跳出,它们大力扇动背后的翅膀,用身后的尾在空中用力猛踢助力,全速扑向伊西多尔。
在听见伊西多尔的呼声时,卡摩斯立即侧身朝魔兽所在地方看去,同时将手中勇者之剑横侧放在身前。
“嗷”
撒拉德与卡摩斯心灵相通,在卡摩斯举起剑的同时立即大声咆哮,吐出龙息将黑雾中跳出的沉沦者卷吸至一起,控制泥壤与龙息乱流意图将沉沦者搅碎。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伊西多尔注视龙息中被搅动融合的粘液,以及蛙型魔兽没有任何神态的眼珠,暂停光明引燃的想法,继续冷静在卡摩斯和撒拉德的脑中说“我无法辨认这些是什么魔兽,它们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是早已经死去了一样,因某种秘法而行动。
只是被卷入龙息中也没有任何反抗看不出理由,不能让这种古怪的被改造魔兽靠近我们。”
“我也感觉非常奇怪。而是从刚才开始,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我们。”
卡摩斯同样冷静的通过道具,在脑中快速和伊西多尔他们交流,“我能理解光明此刻不出现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察觉到时间之花正在记录,不希望光明的虚伪被更多暴露。至于血魔女为什么不出现,我想不到理由,明明我们都已经到来很久而且周围的沉沦者们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更高级的沉沦者已经隐藏了起来,就像是在等待我们的体力耗尽。”
“它们被净化时的灵魂实在太悲伤,那种传递至灵魂的感恩让我心情沉重。总之先将这些诡异的家伙解决,别让这种被改造后的魔兽靠近我们,以免造成未知的后果。”
卡摩斯“撒拉德,麻烦你将它们都聚集到一起。伊西多尔先生,请你配合我的行动。监视我们的不一定是血魔女,也有可能是光明,我们得尽快行动。”
“这里的灵魂我会配合您的行动。”
伊西多尔在脑中轻声回应,抿唇无声默吟咒语。
撒拉德低吼龙吟,控制龙息横扫,将黑雾中涌出的古怪蛙型魔兽全部卷入其中。
卡摩斯右手握紧勇者之剑的剑柄,左手快速在剑刃上轻抚。勇者之剑随他动作爆发光耀,凝聚弧光剑气。
撒拉德引导龙息远离自身,如龙卷控制魔兽在龙息中搅动,同时后背的双翼巨力扇动,掀起更猛烈的风暴清空周围。卡摩斯冷静注视龙息的频率,随后握住剑柄全力横斩,弧光的剑气于刃上飞扬而出,一瞬将龙息其中间强力劈斩成两半。
卡摩斯微侧头。无需他任何话语的提醒,伊西多尔立即将手中法杖下压,引导一片纯净的光明打击在分割的魔物身上。
当圣洁之光耀触碰到粘液时,城堡中的血魔女指尖在镜面上划出长痕,随即所有蛙型的魔兽同时眼中发光,且周围的沉沦者同时疯狂逃离,远离此刻情况越发诡异的蛙型魔兽。
看见沉沦者此刻反应,卡摩斯与伊西多尔的心中立即惊觉不好。
“呜噶”
沾染光明的粘液被斩碎的蛙人吸收,它们膨胀的身体中空中坠落,嘴里还发出古怪的声音,身后那条舌头形状的卷尾疯狂抽动。
“是我的判断失误,情况不对劲。”
卡摩斯将勇者之剑横放胸前,在心中对撒拉德快速说“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快用魔法保护自己”
“嗷”
撒拉德再次喷吐龙息,用巨石凝聚在周围创造圆形的坚石护盾,将自身以及背上的卡摩斯、伊西多尔完整保护其中。
“愿光明庇佑,愿圣光之守护。”
伊西多尔挥扬法杖,控制光明加持屏障,与龙息围成双重结节。
沾染光明的蛙型魔兽重重至空中坠落,当它们膨胀的身体摔在泥壤上的那一刻,随即一起引发剧烈的爆炸。
宛如万米高空处的陨石坠落,膨胀爆破的蛙人引发剧烈的大爆炸。在喧嚣的火光之中,无边威力的狂风猛烈吹动枯林,剧烈的气流全方位狂暴呼啸,接连卷起树根、碎石与泥壤飞溅,吹扬土壤与光明之盾差点爆破。
大地因被改造的蛙型魔兽剧烈震荡,齐中心裂开多条缝隙。
伊西多尔兜帽下的眼眸微眯,注视被气流掀开轰炸的地面,用魔法呼唤圣光凝聚成雾,通过道具在撒拉德和卡摩斯心中低语。
圣光之力撞进爆破引发的火海之中,迷雾混乱一切的视线。
撒拉德继续维持土之龙息掩盖自身,扇动双翼俯冲朝地面飞去的同时收缩身形。
撒拉德灵活的避开被爆炸轰破后的枯木,顺着伊西多尔在心中的指引,靠近地面后冲向因爆炸裂开的地缝中、一座隐约才露出少许的地下通道,那里正在疯狂泄露出光之气息。
当撒拉德冲进地缝之后,立即通过控制天赋调整周围的土地,方便自身带上伊西多尔和卡摩斯,能更轻松快速的在地下通行。同时掩盖地面的缝隙,以及他们曾经留下的踪迹。
当魔兽爆破的轰炸逐渐平息,光之迷雾消散后的地方已没有巨龙、卡摩斯和伊西多尔的踪影。
血魔女平静坐在冷腊虚构的王座上,对于卡摩斯他们的消失并不在意。当血魔女的手指从魔镜上收回时,被爆炸狂轰的血林保留更混乱的破坏。
虽然血魔女不喜欢看见自己家门口乱糟糟的,可是光明还未到来,她只能耐心忍耐片刻,隐秘的控制枯木用根须引导地面愈合,将外泄的监狱入口封闭。
血魔女已将监狱借给了教皇,会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没有关系,人被救走只能说光明的防守不够严密。血魔女的监狱有很多,关押安德莉亚的只是其中一个,将监狱借给教皇之后,她就很少再关注监狱中的情况。
此时因伊西多尔的到来,血魔女难得的心生一些好奇,于是用秘法将两张魔镜闭合至一起,隐秘观察地下监狱中的情况、心中思考他们要如何逃离光明。
监狱进去容易离开难,毕竟有教皇的结界,连沉沦者误入都会被光明灼伤。
血魔女因教皇不协助的态度而烦恼,也因光明而烦躁。虽然血魔女不觉得伊西多尔他们能逃离监狱,但既然已经主动闯进去,血魔女真诚的祝福伊西多尔他们顺利。
她还没有一只光明之力如此特殊的沉沦者。
血魔女向后慵懒的靠在椅上,举起酒杯对镜摇晃,看着镜中巨龙的倒影,对侧面同举杯的自己说“真期待啊。”
解决尤迪克德与血魔女的事情,宫廷法师统领挥杖恢复被破坏的地面和环境,骑士统领引导大地骑士整理残骸灰烬。土之城的皇族、贵族已经唤来占卜师和占星师,开始着手准备新国王的继任典礼。
尤里摩鲁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瓦奥莱特同样要去歌颂新的荣耀。
欧恩等人停止对土之城中各种锁事的好奇,目光更多聚焦在另一面屏幕之上。当被改造的蛙型魔兽集体因光耀爆破之时,连时间之花同步传送的投影都有遭受影响,画面失去原本的清晰。
莱恩右手微抬,避开暗中窥视的光明,利用空间魔法辅助时间之花的稳定。
进入因爆炸而出现的地下入口,伊西多尔右手朝上无声吟唱,掌心上方凝聚出一颗魔法光球。法球的光耀莹白而不刺眼,没有伊西多尔习惯性的温暖、偏向于略带浅灰的冷硬。
光明将左右照耀清楚,让伊西多尔他们能看清周围的环境。撒拉德正低空飞行于一条向下直行、台阶清晰且粘黏一层水的通道之上,左右是深褐色土壤被精准切割而成的墙壁,没有任何图案只有已经废弃的魔法灯座。
莹白色光耀至伊西多尔手中朝远方扩散,飘向他的前方,却只能看清部分要前往和已经过之处。就像是有一层黑色迷雾将尽头挡住,看不见更远的地方。
至进入通道的那一刻,伊西多尔的感觉就不是很好。
撒拉德忍住了龙吟,通过道具在卡摩斯和伊西多尔的脑中说“龙能闻到腐烂、浓郁的血腥气,这里的土壤中都藏有许多的骨头惨死的灵魂。是个让龙讨厌的地方。”
“我也是。从进入地下的刹那,我感觉气温突然阴冷太多还有一种仿佛要钻进脑子的哭声,应该是被血魔女改造后不甘惨死、灵魂无法净化的灵魂。它们已经成为无法逃离的亡灵,千万当心不要碰到什么东西。”
卡摩斯站在龙背上,手握勇者之剑警惕周围一切,微侧头看向身旁的伊西多尔,关心而担忧的在脑中询问“你还好吗”
“灵魂是陷阱这里的黑暗在影响我,只要尽快离开就没有问题。”
伊西多尔看向侧方,“这里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感染我的感官,应该是教皇,我正在用魔法保护心灵,幸好有莱恩领主的道具庇佑。泥壤中应该有一扇类似门的入口,只要找到那扇门,我们就能直接救出安德莉亚。”
伊西多尔右手托起光明,用圣洁之光驱逐黑暗,左手放于胸口“我听见有光明之鸟在哀泣血之毒,在这里我还能感受到,光明此刻一定正在创造着什么东西。也许是魔物,又或是教皇的某一具化身,他正在最关键的时刻,不会来阻止我们。
我听见很多亡灵的痛苦,我听不见安德莉亚的哭声。”
“别担心。”卡摩斯,“听不见说明她还安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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