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静了静。
父女两个齐齐盯着丘瑾宁, 一时回不过神来。
片刻后,先反应过来的秦老爷抚掌大笑“好,好, 好,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有你在京城看着初儿, 老夫可以安心回九曲县了。”
他连说了三声好,一脸欣慰, 闺女可算是找到好人家了。
丘瑾宁颔首,淡笑举杯, 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身旁的人。
秦初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底似盛满了熠熠星光, 灿烂,耀眼。
秦老爷见状,自觉该功成身退了,便站起身“九曲县的工人们还等着老夫回去发工钱,这便回去收拾行李, 好早日启程, 你们年轻人再多待一会儿, 这果酒的味道属实不错。”
说完, 他朝闺女挤挤眼, 意思是别忘了趁热打铁啊。
奈何秦初只顾盯着丘瑾宁看,根本没接收到老爹给的信号。
秦老爷心里又喜又酸, 闺女是有人要了不错,可眼瞅着是个有了娘子就忘了爹的货,他的命真苦。
秦老爷伤心地走了, 房门一关,秦初便握住了丘瑾宁的手,语气不稳。
“丘瑾宁,你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是何意
丘瑾宁微微勾唇,眼波流转“你猜”
秦初呼吸一滞,看着笑语嫣嫣的人,心头震动。
她松开丘瑾宁的手,猛灌了一杯酒,再转过头来,满眼灼热“我不猜。”
话落,她凑近丘瑾宁,压向丘瑾宁的唇角,轻含深吮
她再猜就是傻子。
呼吸被夹着淡淡果香的酒气占据,丘瑾宁眼帘轻颤,闭上了眼睛,伸手搂住秦初的脖子,仰头配合。
雅间的四角都放着冰盆,并没有外面的炎热,可秦初却觉得自己仿若置身火海。
热烈,干燥,似火柴落在了身上,炙烤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唯有丘瑾宁的舌尖清凉,可解此热。
她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可椅子太碍事。
秦初一边吻着,一边搂着丘瑾宁的腰把人往自己腿上带,一脚踢翻了椅子,心心念念的人彻底落入她的怀抱。
怀里的人乖巧,顺从,呼吸纷乱,好似对她予取予求。
秦初的心头烫得厉害,贪着嘴边的清凉,想要更多。
素白衣裙被无情扯开,怀里的人衣衫半解,空气蓦然接触到肌肤,恍然回神。
“秦初这里是酒阁”丘瑾宁声音发颤,躲开的动作也毫无力道。
唇角分离,她闷在秦初怀里,嘴唇微张,小口平复着呼吸。
秦初看着怀里耳根泛红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声太不收敛,引得本就娇羞的人红透了脸颊。
“傻笑什么”丘瑾宁嗔了她一眼,手指勾着秦初的衣领。
一下又一下,勾住了秦初所有心神。
“太开心了。”秦初又亲了亲她的嘴角,胳膊收紧,满心欢喜。
丘瑾宁埋首在她怀里,顿时不作声了,眼尾羞红。
秦初像得到了什么珍宝一样,一双手不时摸着她的墨发,摸着肩头,摸着腰身,怎么也探索不够,小心翼翼,万般贪恋。
“秦初痒”丘瑾宁缩了一下,却躲不开那一双总在身上作乱的手。
耳边满是秦初的轻笑,轻笑不止,听得人心底软成一片。
秦初捧起丘瑾宁的脸,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丘小姐的心上人到底在哪”
她还惦记着丘瑾宁在楼上楼的那句话,不在此间。
那么现在呢
丘瑾宁此刻心里的人又是谁,在不在此间。
怀里的人垂眸不语,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秦初顿时呼吸一紧“丘丘瑾宁,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心上人”
“嗯。”
语调绵糯,又轻又缓,却仿佛夹了一桶冰粒,粒粒都砸在秦初的心头,让她不由得又收紧怀抱。
“不要想了,以后都不想了好不好。”
丘瑾宁抬头,眼底一片幽深“不好”
秦初“”
她想说点什么,却只觉得喉咙发紧,心间也开始发涩,发苦。
两人对望片刻,秦初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低头压住丘瑾宁的双唇,用力,急躁。
她含住丘瑾宁的舌尖,轻轻咬了咬,低声嘟囔道“不许想,不许想了,以后只能想我,不然我不然就就把你”
“就把我怎样。”丘瑾宁移开,眉眼含嗔含笑。
秦初心底一闷,紧紧抱住她,轻轻亲着她的脖子“不然就把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绑起来,绑到床上,让你再也分不出心想别人。”
既然已经和她在一起了,怎么能再去想别人呢。
丘瑾宁伸手轻抚秦初紧锁的眉头,语气无奈“登徒子,我何时想过别人,那个人眼下也不在此间,在心上。”真是个傻的,她的心上人不在此间,在眼前,在心间。
秦初似有所悟,一脸的不敢置信“丘瑾宁”
她盯着丘瑾宁的眼睛,盯着那眼底流淌的情意,心底升起一个不确切的念头,像被淘气的小猫挠一下,不疼,轻轻痒痒,把心提起。
丘瑾宁低头,又去扯她的衣领,手指在做工精良的布料上划来扯去,浅浅应了一声“嗯。”
秦初的眼神有了变化,一瞬间被狂喜取代,脑海里仿佛燃起了烟花,一束接一束,天空绚烂。
“丘瑾宁,我想”
话一出口,她的手便往下落,扯住已经松散的衣带,试探着拽了拽。
丘瑾宁扣住她的手,抬眸看向秦初,眼底藏着深深浅浅的笑意“不许想了,先回府。”
“哎好,现在就回府。”
秦初差点忍不住想抱着怀里的人出门,被丘瑾宁一个嗔怪的眼神制止。
房门打开,一股热意扑面而来。
秦初神清气爽地喊道“罐子,回府。”
走出酒阁,罐子便想扶着她上马车,却发现主子的脚一直往旁边走。
“小姐,咱们的马车在那呢。”怎么瞧着要往丘小姐的马车上冲。
“没错,我跟丘小姐乘一辆。”
秦初大跨步,走到丘瑾宁的马车前。
丘瑾宁刚被绿药扶上马车,见状便吩咐倒“让秦小姐上来吧。”
两个小丫鬟便又扶着秦初上去。
车帘被一手拉下,里面传来秦初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府。”
绿药愣了一下,忙道“小姐,奴婢还没上去呢。”
马车里没人回应,车夫的月钱是秦家发的,一听秦初说回府,驾马就走。
罐子搂住绿药的胳膊,用力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真没眼力见,你上去做什么,给两位小姐当太阳照明吗。”
绿药恍惚着被罐子拖上了后面的马车,回过神来,语气怅然道“看来以后要陪你一起守门了。”
罐子侧头看她“怎么,还委屈你了,能给我家小姐守门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偷着乐吧。”
绿药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的是怎么跟紫云嬷嬷交代,不管了,主子的事,她们做奴婢的哪管得了。
若是紫云嬷嬷没眼力见,跟胖丫鬟一起拦着就是了。
前面的马车里,秦初拥着丘瑾宁躺下,凑到她鬓边,耳边,颈边,又亲又嗅,好似怎么都亲昵不够。
丘瑾宁捂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跟小奶狗一样,一会儿就到了。”
秦初压着她,双手撑在丘瑾宁的两侧,眼神里划过一丝邪气“嗯,是一条恶犬,现在就想吃了你,怕不怕。”
马车里,躺在下边的人弯唇一笑,语调勾人“登徒子,老实一点,在外面呢。”
厚颜无耻的登徒子,什么羞人的话都往外说
秦初不依,谁老实谁是傻子,唇齿相贴,一路探索,直到马车停下,才见消停。
两人各自红着脸,整理了一番,才掀开车帘。
“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信了。”紫云嬷嬷守在秦府门外,视线落在自家小姐有些散乱的发髻上。
丘瑾宁下车,回身扶着秦初,直接揽过了小丫鬟的活儿。
紫云嬷嬷眼角直抽,盯住了丘瑾宁那格外嫣红的嘴“小姐,你嘴怎么有些见肿,可是上火了。”
丘瑾宁闻言瞪了秦初一眼,神情不自然道“是吗,许是上火了吧。”是被狗咬了才对。
秦初站在一旁傻笑点头“对对对,我也上火了。”
火烧得厉害,唯有丘瑾宁可解。
紫云嬷嬷一听,忙吩咐绿药去煮两碗降火的汤来,进了门便把来自九曲县的书信递给了丘瑾宁。
丘瑾宁打开看完,定定望了秦初一眼,转身去了书房。
秦初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神始终不离丘瑾宁半分。
坐到书桌前,丘瑾宁看了眼识趣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们,又看向只顾傻笑的秦初。
“帮我研墨。”
秦初拿起砚台边的墨条,一下下摩擦着,乖巧研磨。
丘瑾宁盯着她的动作一瞬,叹口气伸出手“哪有这样研磨的,给我。”
她接过墨条,兑了水,细细研磨,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紧墨条一圈圈转,墨色由浅变深,细腻混合。
秦初盯着丘瑾宁的手,心底感叹,她好像理解古代读书人为什么喜欢说红袖添香了,若是丘瑾宁天天为她这般,她恨不得一辈子都醉在书房里。
研好磨,丘瑾宁提笔写下爹娘亲启,女儿一切安好
笔尖一顿,她看向盯着自己的秦初“你不要看。”
被这个人盯着,有些话她写不出。
秦初扯了扯嘴角“那我先去帮爹爹收拾行礼,你写好就来找我。”
是写给丘县令和丘夫人的信呢,她也想知道丘瑾宁写什么,会不会写上她。
丘瑾宁点头,秦初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书房。
半个时辰后,丘瑾宁拿着书信来到主院。
“秦伯父,这封信还劳烦您带回去,最好亲自交给我爹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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