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小说:穿成残疾反派 作者:七月岸
    雅间的房门静静倒在地上, 屏风阻去了视线,有凉风溜进来。

    丘瑾宁抬眸,看着秦初忐忑不安的样子, 靠在她的肩头, 低声道“你若敢走, 便再也找不到我了,即使找到,我也已是他人妇。”

    秦初的嘴角抽了抽, 这话好耳熟,好像三皇子昨晚才跟她说过, 李侧妃也是这么说的。

    她突然灵光一闪, 三皇子是修成正果了啊, 李侧妃和丘瑾宁这话哪里是薄情寡义, 分明是无奈之下的气话。

    因为无力阻拦,因为不安, 所以在用一种别扭的方式在表达自己的心情。

    秦初想到这里,便说了出来“昨天, 李侧妃也是这么跟三皇子说的。”

    丘瑾宁垂了垂眼帘, 语气平静道“是吗, 看来李侧妃也知道你们这种人靠不住,要早做打算。”

    秦初“”倒也不用别扭到这种程度。

    她伸手搂住丘瑾宁,低头凑近“真的你也要早做打算吗”

    丘瑾宁默默转过头去,避开秦初的视线。

    “自然要早做打算。”

    微颤的语调,带出一丝莫名的委屈。

    秦初心下一疼,把人抱紧,亲了亲丘瑾宁的鬓角、耳朵。

    “好早做打算,我的瑾宁怎样做都行。”

    若她真的有什么不测, 她不想看到丘瑾宁孤独终老

    哪怕往后陪在丘瑾宁身边的人不是她,她也希望丘瑾宁是快乐的,是自在的。

    丘瑾宁转头瞪了她一眼“那我现在就去找,秦小姐也好帮我掌掌眼。”

    秦初笑开,和她额头相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初”

    丘瑾宁被推着躺到床上,纤长浓密的睫羽轻颤,微微闭上了眼睛。

    在秦初压过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什么,往旁边一躲,面色羞恼道“门”

    门还在地上躺着呢。

    两个小丫鬟就在门口守着,有点什么动静,没有门挡着,外面听得一清一楚。

    秦初抱着她不放“我知道,我就想跟你抱一会儿,怀里踏实,丘小姐不会以为我要做什么吧,嗯”

    秦初轻轻咬了咬丘瑾宁的耳垂,语气含笑。

    丘瑾宁眼底气恼,手指摸到秦初的腰侧,用力一拧。

    “嘶,你谋杀亲夫啊”

    “夫”丘瑾宁莞尔一笑,手指再次狠狠用力。

    “哎呦 ,顺嘴了,你谋杀亲妻啊”腰间的软肉再次迎来酸爽,秦初忙去握住丘瑾宁的手,两眼幽怨。

    丘瑾宁一脸平静“起开,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秦初想着婚前也不好让丘瑾宁留宿,免得丘侍郎再来找人,便陪着丘瑾宁一起走出雅间。

    绿药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看了眼杵在她身边的秦初,默默伸手,扶着秦初也上去。

    秦初笑了笑,回头吩咐罐子“罐子,给绿药看赏。”

    小丫鬟是个有眼力见的,这么贴心,该赏。

    马车上,丘瑾宁面无波澜道“你跟上来做什么”

    秦初挑眉轻笑,伸手把人推倒,在马车开始驶动的时候,压了过去。

    “当然是护送我的爱妻回府了。”

    朱雀街离京都路很近,坐马车就半刻钟的路程,而且靠近御街,天子脚下,最安全不过,哪里需要护送

    丘瑾宁与她对视着,忽地弯唇一笑,伸手搂住秦初的脖子,微微用力一拉。

    “秦小姐想不想做些什么”

    耳边吐气如兰,语调轻缓发软,透着蛊惑。

    秦初呼吸一滞,低头压向丘瑾宁的唇角,面前的人不躲不避,仰着头配合。

    小小的马车上,夜风吹动车帘,却不见丝毫清凉,吹不走车厢里的燥热。

    “嗯秦初”

    一声婉转低吟,落在秦初耳朵里,顿时让她全身发麻。

    丘瑾宁向来都是克制的,是隐忍的,哪怕之前在情蛊的发作之下,也死死咬住唇角,羞于启口。

    就连接吻也都是被动的,极少发出声音。

    而眼前的丘瑾宁,仿佛换了个人。

    一双眸子柔情似水,眼底迷离,漾起了水波,勾魂夺魄。

    秦初抬头盯着她,心跳仿佛落在了脑海里,一声一声夺去了她的理智。

    而面前的人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

    丘瑾宁舔了舔嘴角,轻轻扬唇,笑得明媚,风情。

    她伸出手,右手食指修长白皙。

    落在秦初的下颌上“秦初,我想”

    语调慵懒,勾人,炸光了秦初最后一丝理智。

    她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微颤,下一瞬却被无情推开。

    马车竟然停了

    丘瑾宁的神情陡然恢复如常,换上平时冰冷的模样,意味深长道“到侍郎府了,有劳秦小姐相送。”

    说罢,也不理会秦初的呆愣,直接把人推开,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仿佛方才那一幕是秦初臆想出来的场景

    马车外,罐子扬声呼喊“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小姐怎么赖在侍郎府的马车里不下来

    马车里,秦初深深呼气,吐气,脸色憋红。

    心底无奈又好笑,真是个会折磨人的,丘瑾宁一定是故意的,是在报复她,一定

    侍郎府,丘瑾宁脚步轻快,一想起秦初正上头,却被迫中止,什么都不能做的憋屈模样,就忍不住嘴角上扬,甚至轻轻笑出了声。

    绿药盯着自家小姐的神色,也跟着笑道“小姐,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这么开心,秦大草包也太会哄人了吧。

    小姐白天还气呼呼地板着脸,去了一趟酒阁,在马车上跟秦大草包待了半刻钟,回来竟然高兴成这样。

    丘瑾宁神色一顿,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恢复了淡然“无事。”

    绿药心底啧啧不停,小姐肯定被秦大草包哄开心了,看来是不会置气了,她又可以天天给罐子那个胖丫鬟传递消息了。

    秦府,秦初被罐子扶下马车,心情还有些不平静。

    丘瑾宁的报复杀伤力太大,直接杀得她片甲不留,躁动难耐。

    秦老爷听到禀报,知道女儿回来了,便命人把秦初叫到书房。

    见便宜老爹一脸沉重,秦初忙问出什么事了。

    秦老爷手里拿着一纸契约,沉沉道“今日,楼上楼的人来了,送来了这个,还有一沓银票,说是这两个月的分红。”

    他本来不知内情,是想拒绝的,但楼上楼给得太多了,实在是难以拒绝。

    秦初看了眼桌上的账册和银票,接过那一纸契约。

    契约上写得是转让两成红利给秦初,时限是一百年,只要楼上楼不倒,秦初到死都有拿不完的红利。

    一并写着的还有楼上楼今后将主推秦家的黄酒、果酒以及奶茶等,秦家只要有新酒出炉,楼上楼便优先采用,时限也是百年。

    末尾有楼上楼东家宋夫人的签字,手印,红戳,显然是去官府留过底了。

    秦初微微蹙眉,不是说那半块玉佩只占一成红利吗,甚至没有像样的契约给她。

    不像现在,正儿八经的红头契约,有官府盖印,谁也否认不得。

    “楼上楼的人还说什么了”秦初直接问道。

    秦老爷打量着自家闺女“还留了话,说是他们东家宋夫人明日邀你在酒阁一见,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他的发妻到底给女儿留了什么,楼上楼两成红利,还有这一张契约,这是普通人几辈子都妄想不到的富贵啊。

    秦初把契约收起来“应该没事,明天见到人就知道了。”

    秦老爷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初儿,你如今在京城造化非常,为父也帮不到你什么,不能扶你一把了,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脚踏实地,没人用手扶你的时候,要自己站稳。”

    他老了,女儿的发展已经离他太远,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理好府中琐事,不给女儿添乱,在最后的日子里给女儿省省心。

    见秦老爷像安排后事一样,秦初眼里闪过一丝动容“爹,您能帮我的事还多着呢,就连瑾宁也指望您多帮衬呢,我爹的记账本事可是百钺第一人,您没事也多出去转转,想做什么就去做,别只顾着我。”

    秦老爷笑笑“就会说好话,瑾宁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对人家,我可看着呢,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让瑾宁受委屈,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好,爹爹最厉害啦,我一定好好对她,也会好好孝顺您。”

    “最好是,别只有一张嘴甜”

    父女两个其乐融融地说着话,书房外,夜色黑沉。

    次日一早,秦初便在酒阁静候宋夫人的到来,没想到来得却不止宋夫人一个,还有安国郡主。

    安国郡主是宋夫人特意请来的。

    雅间换了新门,三人落座后,宋夫人便起身跪到一旁“草民宋氏拜见安国郡主,拜见皇女殿下。”

    皇女是对着秦初说的。

    秦初与安国郡主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宋夫人快请起,你这是”

    宋夫人起身坐好,将她已逝娘亲的信拿出来,也就是上一任的楼上楼当家人。

    “这封信是家母临逝前留下来的,两位一看便知。”

    说是信,但也可以算是一份契约,立契双方是宋夫人的母亲,代表了楼上楼,另一方则是安国郡主的娘亲白贤妃,代表了当时的皇室。

    但契约的内容却与她们一人无关,而是当时的长公主周萝,也就是后来化名白萝的秦初娘亲。

    大致内容除了分红之外,还交代了秦初的身份,以及若秦初有难,楼上楼需护之,若秦初良善,楼上楼当协同安国郡主拥护秦初的皇女身份,助其认祖归宗。

    宋夫人派人多番打听与观望之后,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安国郡主合上信,心知这便是她母妃当时许给白萝的好处,让白萝甘愿隐姓埋名离开京城,不去拆穿周姰并非皇室正统身份的好处。

    也是白萝身为一个娘亲,为自己的子嗣所谋的一条出路。

    “本郡主以为,是否认祖归宗,要看秦初的意愿,此时也非良机。”

    秦初点头,面色严肃道“我无意认祖归宗,宋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楼上楼的两成红利,也请收回,秦初受之有愧。”

    她拿出昨天从秦老爷手中接过的那一纸契约,递给宋夫人。

    宋夫人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已经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者这本就是娘亲生前许出去的承诺,楼上楼屹立数百年,靠得就是以诚为本,重诺守信,秦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了。”

    她默默换了称呼,不再尊称秦初为皇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秦初不愿认祖归宗,她自然没有道理去做什么。

    楼上楼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余的事就不必管了。

    安国郡主也笑着看向秦初“我娘亲与宋夫人的娘亲是手帕交,早年曾入股楼上楼,被封了贤妃之后对楼上楼多次出手相助,后来也受过楼上楼恩惠,如今她既然把这份红利让给了你,你便收着吧,有钱好办事。”

    当年局势混乱,皇位争斗不休,楼上楼富可敌国,自然是一块肥肉,白贤妃与宋夫人的娘亲算是互惠互利,又有多年情谊为根,才结下了善缘。

    想到这,安国郡主不由感叹白贤妃和白萝的谋略,她的娘亲和皇姐好像在多年前就料到了许多事,所以才留下了这些后路。

    所以,她真的不适合做皇帝,不仅费脑子,而且不如做个闲人自在。

    秦初见推脱不过,仍旧没有把契约收起来,这是娘亲舍了一切求来的

    但她受之有愧,手心朝上求来的钱财,永远比不上靠自己伸手去赚来的安心。

    “既如此,劳烦宋夫人将这两成红利所得都回馈百钺百姓吧,我知娘亲生前为人不善,也算帮她化解孽债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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