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三皇子派去盯着大皇子的人及时传回了消息。
“看来,他是不死心了。”还敢跑去为难他的小姐妹,真是不知死活。
李侧妃沉默了一下, 提醒道“秦府和丘侍郎府都增派些人手, 免得他狗急跳墙,再伤着她们两个。”
这些人啊,为了皇位,为了那一层天潢贵胄的身份, 什么事都敢做, 什么险都会冒,不能不小心。
三皇子闻言轻笑一声“爱妃不是说让我少往秦家酒阁跑吗, 这会儿怎么跟着担心了”
他说着,把李侧妃揽进怀里,心思浮动。
怀里的人粉衫蓝裙,比天上的骄阳还要明媚, 还要动人,让他忍不住低了低头。
“王爷,大事为重,臣妾先退下了。”李侧妃面色微红,神色不自然地闪了一下, 侧身躲过。
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又松开,握紧又松开, 心里一片复杂。
三皇子望着她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还是不行吗
他深呼一口气,不急不急,他会一直等, 等到李侧妃愿意的那一天。
三皇子很快就派了人手去守着秦府和丘侍郎府。
登基是三天后,他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出任何意外。
所以,他又下了一道密令给禁军副统领,也就是他的大舅子李家大公子。
李大公子面露迟疑“这样妥吗”会不会太着急了,妹夫看着不怎么中用,没想到是个狠人啊。
三皇子眉目沉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要出手,那就一击毙命。”
免得再让那些朝臣掺和,掺和来掺和去再放虎归山,他才不给那些人机会。
不出三皇子所料,登基前一天的晚上,宵禁以后,一行黑衣人摸到了丘侍郎府外。
李大公子想起三皇子的吩咐,轻轻挥了挥手,一队禁军便冲了过去,在黑衣人没来得及闯进去侍郎府的时候,便尽数拿下。
而他则带着另一队人去了威王府,直接闯开了府门。
“所有人,遇大皇子当场斩杀。”
这是三皇子的意思,禁军发现大皇子意图谋害朝中重臣,当场拿获,大皇子殊死抵抗,被乱剑杀死,好过把人抓起来再让三皇子论罪。
至于府中女眷,全部贬到皇陵。
次日,新皇登基,登基大典过后,三皇子便把大皇子的罪状与死讯诉诸朝堂“皇兄糊涂啊,禁军的刀下也不长眼,来人,把禁军副统领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命其闭门思过半月,以儆效尤。”
这种时候,只能象征性地惩罚一下大舅子了。
李大公子被脱去金甲,结结实实地挨了板子,这跟说好的不一样,说好的论功行赏呢。
好在妹夫还有点人性,给了他放了半个月的假养伤,不然他非得去找小妹好好说道说道。
朝堂上,众臣沉默,这是演戏给谁看呢。
李副统领是李家人,是新皇自己人,皇帝不发话,他敢斩杀大皇子吗。
这时,礼部褚尚书给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一直盯着他的三皇子便在那名官员出来之前,语气随意道“大皇兄虽然糊涂,好在众爱卿没有跟着他胡来,若是有人胆敢勾结,朕决不轻饶,此事到此为止,散朝。”
礼部褚尚书是威王妃的生父,嫡女被贬去了皇陵,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而且他还不能亲自出面,毕竟新皇还没有发落褚家。
没想到新皇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路,此事到此为止,意思是不追究褚家了
褚尚书愣神片刻,心底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时也命也。
平时跟大皇子亲近的一众文臣顿时生出一股庆幸来,新皇还是仁慈的。
实在是女皇驾崩前那一阵铁血手段把他们吓怕了,只要跟二皇子有点关系就诛九族,那他们这些跟大皇子关系匪浅的呢
好在新皇没有那么冷酷无情。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隔日上朝,新皇便来了一句“林爱卿年事这么高了啊。”
一句话惊得林丞相回府思虑再三,主动告老请辞。
文臣之首瞬间空了出来,新任宰辅是户部的侍郎丘瑾宁,破格提拔,连跳三级,且不许任何人反对。
这还没完,短短一个多月,他们就发现,那些跟大皇子交好的臣子,贬得贬,辞得辞。
朝堂上很快就只剩褚尚书一家跟大皇子交好的旧臣。
群臣这才发现,这位新皇哪是仁慈的,分明是杀人不见血得狠啊。
这日,好不容易等到丘瑾宁休沐,秦初眼巴巴的在酒阁等人,却等来一句丘丞相公务繁忙,今天不来了。
秦初长叹一声,看向一旁的小丫鬟“罐子,你之前说得对,走,去御街。”
罐子一头雾水,她说啥了,什么对不对的。
守到夕阳西沉,秦初看着才出宫门的丘瑾宁,直接跳下马车。
“哎呦,小姐你小心点。”腿脚不利索还跳马车,就不怕真把腿摔断啊。
丘瑾宁看到秦初,快走了几步“怎么到这里守着来了。”
她们多日未见,此时相对,竟有种恍若经年的感觉。
秦初牵起她的手“听罐子的,来抢人,强留你一晚。”
罐子“”
她没有,她没说,小姐自己想留人,怎么还污蔑她呢。
马车里,丘瑾宁神情疲惫,轻轻靠在秦初怀里“新皇突然提拔,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今天便没有去酒阁。”
她何尝不想念秦初,但身为一朝宰辅,又是刚上任,有太多庶务需要了解。
她不想辜负新皇的信任,也不想辜负自己的抱负,不想辜负百姓。
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所以秦初被排在了后面,是轻,是缓。
因为把心上人排在了后面,所以在秦初提出留她在秦府过夜的时候,丘瑾宁没有拒绝。
但还是柔声说了句“不许乱来。”
秦初把人抱紧,笑道“是是是,不乱来,丘丞相日理万机,草民哪敢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丘瑾宁戳了戳她的衣领“胡言乱语。”
说罢便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等到马车一停,秦初看着怀里还在沉沉睡着的人,有些不忍心叫醒。
她轻叹一声,忽地想到了什么,低头吻住丘瑾宁的唇角,双手向下。
衣带散开,带来一阵清凉。
丘瑾宁忽地打了个冷颤,双腿一紧,压住了秦初的手。
她睁开眼睛,一脸羞恼“登徒子,不许乱来。”
秦初扬眉轻笑“快抬腿,手要被你压折了,丘丞相莫不是只喜欢口,所以想谋害我的手不成。”
丘瑾宁嗔了她一眼,咬住唇角,轻轻抬开了腿。
秦初便帮她系好衣带,衣服怎么解的,再怎么穿回去。
“乖,我不乱来,就是想让你吃点东西再睡。”
她扶着丘瑾宁坐起,自己先下马车,而后转身去接丘瑾宁。
一如多日前的秦府门外,丘瑾宁先下马,自然而然地回身扶她一样。
两人相携进门,温馨地用过晚饭,秦初便搂着丘瑾宁一起睡下。
月夜温柔,丘侍郎府上,看着独自回来报了口信就转身想走的小丫鬟,丘夫人唤了一声“绿药,你去哪儿”
绿药随口答道“去秦府给小姐守门。”
不然,什么功劳都被胖丫鬟一个人占去了。
丘夫人嘴角一抽,摆摆手,让小丫鬟离去“还没成亲呢,瑾宁就见天的往秦府跑,传出去可怎么办”
丘侍郎轻拍她的肩头“夫人多虑了,若不是因为女皇驾崩,她们现在已经拜堂成亲了,瑾宁心里有数。”
丘夫人瞪了他一眼“有什么数,这小年轻独处一室,还是眼瞅着就要成亲的人,能有什么数”
丘侍郎笑道“年轻人嘛,可以理解,老夫我当年还翻过你们家的墙呢,她们这才哪到哪儿啊。”
都是他玩剩下的。
想当年,他跟夫人订亲后,那叫一个度日如年啊,不仅翻过窗,还钻过狗洞呢,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老不正经,瑾宁就是随了你,看着老成守礼,实际上也不叫人省心。”丘夫人想起当年,也忍不住笑了笑。
她何其有幸,嫁了个言出必行的男子,陪着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丘侍郎大笑几声“哈哈哈,瑾宁随老夫有什么不好,咱们百钺出过几个女宰辅,瑾宁是第二个,随我,都是随我啊。”
“呸,就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瑾宁明明是随我,想当年还不是我告诉你哪里有狗洞,不给你开窗,你进得来门吗”丘夫人又瞪了他一眼,眼底流淌着笑意。
夫妇两个笑谈当年,没有再去提夜不归家的女儿,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啊。
年少情起,总是忍不住想念心上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他们都理解。
只愿此去多年,那份深情仍在,不负彼此。
眼瞅着又过了一个月,丘瑾宁的日子也步入了正轨,休沐的时候又能和之前一样来酒阁了。
一同而来的还有三皇子,不,应该说如今的陛下。
“朕观你们的婚期就要到了,所以给你们带来了凤冠霞帔,还有赐婚的圣旨,这次可以去吃席了吧。”
他笑着看向秦初,还惦记着小姐妹当初的那句话没有贺礼,别来吃席。
秦初笑笑“当然,陛下到时候别忘了带李侧妃一起来。”
三皇子眨了眨眼睛,面露得意“马上就不是侧妃了,三个月丧期一过,朕就封爱妃为后,比你们早一天,到时候你别忘了和丘爱卿一起进宫来喝酒,不拿贺礼不许来啊。”
把小姐妹的话原样奉还回去,他顿觉心清气爽。
秦初淡笑不语,贺礼
她倒还真准备了,就是不知道小姐妹顶不顶得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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