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忽悠(捉虫)

    苏婷觉得很神奇, 他怎么会喜欢她呢

    明明原身跟她是一样的身材相貌,虽然原身后来虐待贺焱,但她这会仍对贺东川怀有满腔爱意, 表现应该不差。

    可根据番外里原身的回忆来看,贺东川身上笼罩着的那一层坚冰没有消融过。

    因此,虽然苏婷猜测过里可能还发生了别的事, 导致了贺东川从始至终的冷漠, 毕竟番外里原身仍在心里埋怨着贺东川,而回忆是以她的角度写的,有美化也正常。

    但贺东川的冷漠由此印在了苏婷心里, 穿书到现在, 她从没想过他爱上她的可能性,因为她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

    贺东川说她善良坦率,心地柔软, 但她从不这么觉得,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漠的人, 也懒于维系关系。

    她没有捐过钱,路上看到乞讨的人很少施以援手, 网上看到悲惨的故事不会给予太多同情心, 没养过猫, 没喂过流浪狗。

    她也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所以随着年纪增长,虽然有找个人组建家庭的想法,但这念头并不强烈, 这件事也被一直搁置。

    她就是个孤独而冷漠地活着的普通人。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性格有多讨喜, 也没想过贺东川会爱上她的内在。

    苏婷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叶公好龙, 不知道贺东川喜欢自己时, 还觉得能跟他试一试,反正他长得帅身材好,真酱酱酿酿了她不吃亏。

    现在确定了他喜欢她了,反而踌躇起来,担心他对她有误解,觉得等他知道了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就会后悔。

    犹豫过后,苏婷问道“如果真实的我跟你以为的不一样怎么办”

    贺东川思考片刻问“这段时间,你有故意伪装吗”

    “没有。”

    “那真实的你为什么会跟我以为的不一样”

    苏婷不太确定地问“可能是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善良”

    贺东川低笑出声。

    苏婷皱皱鼻子“你在嘲笑我吗”

    “不。”贺东川摇头,并转移话题说,“我认为你会这么想,恰恰是因为你道德感高,喜欢自省,如果你真的不够善良,你反而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甚至当有人质疑你时,你的第一反应会是,我这么善良,你还觉得我不够好”

    苏婷觉得贺东川不愧是当领导的,会给人做思想工作,比如她现在,内心非常膨胀,所以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抬起下巴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们以后就好好过好了。”

    反正他话都撂这了,以后他要是敢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她也有话怼回去。

    这下轮到贺东川愣住了。

    因为她和贺焱说的那些话,他以为她会再考虑一段时间,毕竟刚结婚那会他的表现不太好,容易伤她的心,她可能对他感到失望,甚至难以相信他。

    敲开主卧的门前,贺东川就已经做好了长期准备,今天主要是想向苏婷说明自己的想法,得到一个机会。

    他没想到苏婷会这么轻易答应自己。

    虽然惊讶,但贺东川没有傻不愣登地拿着心里的疑惑去问她,而是选择借坡上驴,问“那我今天能能搬回主卧吗”

    苏婷仰头看天,嘴里打哈哈“这个啊我得再考虑考虑,看你表现吧。”

    虽然她不介意跟贺东川滚床单,心里还有点小期待,但分房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他说搬回来就搬回来,她不要面子的吗

    什么

    分房时她还没穿过来

    可除了她自己,又没别人知道这件事,态度得摆出来。

    贺东川听后没觉得不对,他本来就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今天能说清楚,给以

    后的相处定下基调就不错了。

    慢慢来吧。

    贺焱到张家时,张小凯正坐在小马扎上,用高凳子当书桌写作业。

    自从知道贺焱才上了一个月课,就能考四五十分,黄文霞就觉得不能对张小凯太温柔,出去玩是别想了,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写作业放假也一样

    所以吃完早饭后,张小凯还还没成功走出院门,就被老妈想起来叫了回去,按在了小马扎上。

    张小凯心里苦啊

    等看到抱着玩具车的贺焱出现在院子里,张小凯心里就更苦了。

    他心里苦,黄文霞看到贺焱倒是很高兴,当家长的都希望自家孩子能跟成绩好的孩子一起玩。

    虽然贺焱这次考试排名不突出,甚至比张小凯都差,可人学的时间短啊这次考倒数第三,说不定下次就是正数第三了。

    不得不说,黄文霞对贺焱,比他自己都有信心。

    黄文霞算盘还是敲得很响的,就她儿子那木头脑袋,成绩好的都不一定乐意跟他玩,现在跟贺焱搞好关系,等贺焱成绩上来,就能带她儿子搞学习了。

    这是个潜力股啊

    黄文霞亲自搬了张凳子到院里,并招呼贺焱坐下,笑眯眯地问“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你吃完饭就过来了”

    贺焱点头,又摇摇头“我之前还去了游乐场。”想到在游乐场发生的事,他皱了皱鼻子。

    黄文霞只以为他去游乐场没找到人,就上自己家里来了,继续问“那你作业做了吗”

    “昨天就做完了。”

    虽然小学每天都有作业,但周日作业反而不会特别多,很多孩子放假在家还要帮忙干活呢。

    “还是你乖,”黄文霞夸赞道,转头看向自家儿子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看看小焱,作业昨天就写完了,再看看你自己,要不是我压着,你今天是不是又要玩疯了”

    张小凯生无可恋“作业在写了真的在写了。”

    “你不光要写,还要好好写”黄文霞语气一秒切换,“小焱啊,你在这帮婶子看着他写作业,待会他作业写完了,你再帮他检查检查,没问题了你们再出去玩,你看行吗”

    贺焱“行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张小凯吭哧吭哧写作业,贺焱在摆弄他的玩具卡车。

    虽然玩具卡车上周就在游乐场亮过相,但贺焱这周除了上学,就没出过家门,而家属院里舍得给孩子买这么大玩具车的家长不多,到现在大院里也没出现第二辆玩具卡车。

    因此,贺焱的玩具卡车在大院里依然是很酷炫的存在,他在张家门口摆弄了没一会,隔壁的小孩就凑了过来,想跟他一起玩。

    贺焱很痛快地接纳了对方,玩具车还是要多几个人玩才会有意思。

    先是隔壁的孩子,再是从院子外面经过的孩子,贺焱身边的小朋友越来越多,大家围着玩具车玩得不亦乐乎。

    张小凯看得蠢蠢欲动,几次想从小马扎上起身,但每次都被老妈迅速镇压,只能继续苦哈哈地写作业。

    一时间,张家院子里冰火两重天。

    热闹和快乐都是别人的,悲伤难过是自己的,张小凯觉得他的命太苦了

    悲愤过后,张小凯开始奋笔疾书,最终平时不磨蹭两三个小时写不完的作业,被他不到一小时就搞定了。

    虽然字写得丑了点,但正确率还行。

    黄文霞很满意,没让张小凯现在订正错误,大手一挥让他放风去了。

    张小凯欢呼一声,直接扎进围着贺焱的那一圈孩子中,他终于自由啦

    这个上午,好不

    容易才得到自由的张小凯玩得有点疯,当然贺焱也差不多,在大家的簇拥与羡慕的眼神中,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早上发生的糟心事彻底被他忘到了脑后。

    直到晚上洗完澡,他回到房间准备睡觉,翻滚时注意到床上并排放着的两个枕头,他才想起来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贺焱从床上翻身坐起,沉思数秒后下床,趿拉着拖鞋来到主卧,敲门。

    刚敲了一下,里面就传出了苏婷的声音“谁”

    “妈妈,是我”贺焱大声说。

    话音刚落,门被从里面打开,苏婷身上穿着宽松的汗衫长裤,双手抱胸靠着门框,低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我有事跟你说。”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苏婷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问“是要进房间说吗”

    贺焱用力点头。

    苏婷侧过身,让贺焱进屋,并带上房门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贺焱又点了两下头,仰头看着她说“我问爸爸了。”

    “问了什么”苏婷随口问着往床走去。

    “你和爸爸离婚,他愿不愿意让我跟着你啊。”

    刚沾床的苏婷动作顿住,想到白天和贺东川的对话就淡定了,靠着床头坐稳了问“你爸爸怎么说”

    “爸爸说他愿意。”

    苏婷愣住“你确定”

    贺焱挺起胸膛说“确定啊,爸爸亲口说的。”

    不可能吧,贺焱可是他亲生儿子

    她是贺焱亲妈也就算了,离婚后把儿子交给没血缘的后妈,这得是多心大啊贺东川看着也不像那么不靠谱的人啊。

    见苏婷不说话,贺焱忍不住红了眼眶“你是不是不想我跟着你”

    “没有,我只是”苏婷矢口否认,“你爸爸当时还说别的话了吗”

    “说了啊。”

    “说了什么”

    “爸爸有条件的,我跟着你的话,就要把爸爸也带上。”贺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苏婷,一脸单纯地问,“妈妈,到时候我能把爸爸也带上吗”

    苏婷心想我都跟你爸离婚了,你再把他带上,这还叫离婚吗

    这贺东川也真是,不忽悠孩子呢嘛

    但对上贺焱期待的目光,苏婷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婉转地说“我现在是能答应你,但以后想法会不会变,我也不确定,而且到时候你爸爸说不定也不想跟着我。”

    他们说好了以后要跟普通夫妻一样过日子,所以她原定的,三年后他能活下来就离婚的计划有了变动。

    未来他们离婚,大概率会是感情破裂。

    真到那地步,他们肯定是两看两相厌,别说她不想带上贺东川,他估计也不想跟她走。

    贺焱却没想那么多,拍着胸脯道“没事,爸爸不想跟着你,我跟着你啊”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苏婷没出声说丧气话,而是伸出手,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家伙哀嚎起来“我头发要乱了”

    “反正你都要睡觉了,再乱一点也没关系”

    苏婷嚷嚷着,手上力度更重几分,于是当洗完澡晾完衣服的贺东川回到家,隔着大半个客厅就看到贺焱顶着鸡窝头从主卧出来。

    贺东川“你发型挺别致。”

    贺焱告状“都是妈妈揉的”

    贺东川哦了声,走到儿子面前,也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并评价道“嗯,是挺舒服。”

    贺焱“”

    等父子俩躺到床上,拉上灯准备睡觉,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贺焱有点睡

    不着,侧过身看着黑暗中爸爸的身影,看得贺东川又薅了把他的头发问“盯着我干什么”

    犹豫过后,贺焱开口问“爸爸,你和妈妈还是会离婚吗”

    虽然妈妈说愿意养他,但他心里依然不希望爸爸妈妈离婚,因为他不想和爸爸妈妈中的任何一个人分开,想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黑暗中,贺东川睁开眼睛,却没有立刻开口,沉默良久问“你妈妈说想跟我离婚吗”

    贺焱摇头说“没有哦,不过妈妈说,如果爸爸以后对她不好,她就要离婚。”

    贺东川说“那就是了,我会一直对你妈妈好,所以我们不会离婚。”

    “哦”

    贺焱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想起于红芝的话“可是其他人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起睡的,如果你和妈妈不要离婚,那你们为什么不一起睡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和你一起睡啊妈妈不跟你一起睡,那我可以和妈妈一起睡吗”本来他今晚想和妈妈一起睡的,但是怕爸爸伤心,就没有提出来。

    贺东川好了,在努力了,别扎你老爸的心了。

    翻过身,捂住还要叽叽喳喳的小家伙的嘴巴“睡觉吧。”

    月底苏婷和贺东川带着贺焱又去了趟市里,将给苏家的东西邮寄了出去。

    把包裹交给工作人员前,苏婷心里总七上八下的,怕自己准备的东西不合适,也担心写的信露了马脚,但等真拿到回执单,她反而一身轻松。

    反正东西都寄出去了,她不可能再截回来,再担心也没有用。

    而且穿越这种事,在穿越大行其道的五十年后都没几个人会信,更不用说现在是七十年代,之前是她杞人忧天了。

    想通以后,苏婷心情愉快跟着贺东川父子俩,搭车去榕市公园。

    榕市公园是一座古典园林,始建于晋朝,到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期间园林经过多次扩建,解放后也扩建过几次,到现在规模已经非常可观。

    时至今日,榕市公园已经成为当地人休闲娱乐必去的地方,用后世的话来说,这是城市名片的存在。

    这天是周日,公园里游客自然多,有人看景,有人游湖,还有家长带着孩子在放风筝,看得贺焱很馋。

    苏婷看在眼中,跑去打听了一下。

    风筝是纸糊的,质量算不上好,但价格不贵,更重要的是不用票,所以她很大方地买了个兔子图案的,和贺焱一起放。

    至于贺东川,这人虽然谈不上古板,但出门在外很注意形象,轻易不干这种不稳重的事。

    拿到风筝,苏婷将线轮交给贺焱,问“会放吗”

    贺焱很肯定“会”

    “那行,我拿着风筝,你边放线边往前跑。”苏婷说着后退十来步,跟贺焱拉开距离喊,“跑”

    贺焱跑动起来,边跑边放线。

    苏婷也跟着跑动,试图找机会放开风筝。

    但跑着跑着,苏婷发现不太对,怕停下扯断风筝的线,只好边跑边喊“你顺着风跑什么要逆风跑逆风”

    贺焱不太懂什么是逆风,无措地停了下来。

    看他那慌张的模样,苏婷只能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向不远处放风筝的大孩子,正准备让他们往一个方向跑,贺东川就从他手里接过了线轮“我来吧。”

    “爸爸”

    “我放起来再给你。”贺东川低头说。

    贺焱立刻点头“嗯嗯”

    贺东川又问“还跑得动吗”

    “还行。”苏婷说着调整位置,和贺东川前后逆着风跑动起来。

    看贺东川放风筝的动作,一看就是真有经验的,放会线扯两下,不一会风筝

    就飞起来了。

    苏婷不用再跟着跑,停住脚步走到贺焱身边,跟他并排看贺东川将风筝越放越高,越放越高。

    很快,他们的风筝成了草地上放得最高的。

    贺焱激动得脸蛋通红,蹦着跳着喊“爸爸加油爸爸最厉害”还抬头问苏婷,“妈妈爸爸是不是最厉害”

    苏婷笑着说“是,你爸爸最厉害”

    放到一定高度,贺东川没再放线,绕着回到两人身边,将线轮交给贺焱,并弯着腰告诉他怎么样才能将风筝放得更高。

    说完又让贺焱试着放了会,贺东川才完全放手,走到苏婷面前问“再去买个风筝”

    “还想放”苏婷问。

    贺东川没回答,只说“再买一个吧。”

    苏婷掏钱去买风筝,老板生意好,摊上剩下的图案只剩下两个,分别是老鹰和蝴蝶。

    她想着是贺东川放,就想挑个老鹰的,比较有气势,但她话还没说出口,身边的人就已经说要蝴蝶的,就没再说话。

    新风筝放得依然顺利,没一会就起来了,不过贺东川没有像刚才那样一直放线让它飞高,到差不多高度就回到了苏婷身边,将线轮递给她问“要不要试一试”

    苏婷已经意识到他为什么要选蝴蝶图案,却偏要故意问“不是你想放吗”

    “想和你一起放。”贺东川打直球说。

    犯规。

    苏婷心里想着,唇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贺东川绕到苏婷身后,将线轮塞进她手里,并用宽大的手掌裹住她的,另一只手拉住风筝的线,在她耳边低声说“拇指和食指扶着线轮,放线,再扯两下”

    只听他这些话,仿佛苏婷真是个生手,而他也是真的在教学生。

    苏婷心里闷笑,故意抬头吹了下他线条流畅的下颚,并在他不自觉咬紧牙关后捏着嗓子说“贺老师,你可一定要好好教我,怎么才能把风筝放得高高的哦。”

    在贺东川教苏婷放风筝时,就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虽然两人之间除了左手,没有切实的肢体接触,但两人离得非常近。

    当她抬头说话,温热的气息就落在了他下颚处,让他不自觉绷紧身体,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更别说她故意捏着嗓子,学着小孩子软乎乎的腔调。

    因此,虽然贺东川用了十秒钟去平复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却依然紧绷“好。”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

    贺东川不但没能教会苏婷将风筝飞得更高,两人还被治安队的人教育了。

    苏婷一直都知道七十年代生活作风抓得严。

    前世她看过一部年代大剧,就有讲这个年代,男主带着女主去出差,因为介绍信只有他一个人,出示结婚证招待所也不给开房。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招待所,晚上滚床单压塌床,还被治安队的人给抓走了,引出一系列闹剧。

    还有原身和贺东川之所以会结婚,也跟生活作风抓得严有关系,这也是年代文里的老套路了。

    理论上虽然清楚,但真落到实处,苏婷就有点搞不清楚界限了,再加上贺东川一个土著,都敢在外面摸她的手,她也就放肆反撩了一把。

    谁知道这一撩就出了事。

    当看到那群戴着红袖章的人,边喊“干嘛呢干嘛呢”,边往他们面前冲的时候,苏婷人都傻了。

    贺东川反应倒是很快,松开苏婷的手迎上去问好。

    他这么淡定,领头的红袖章气势反而下来了,上下打量他一番,客气地问“同志你怎么称呼哪里人”

    贺东川自我介绍道“我姓贺,首都来的,目前在平川岛当兵。”

    “有证件吗”领头的

    人问,扫苏婷一眼,“你们俩什么关系刚才在干嘛”

    贺东川掏出军官证递过去,说道“我今天是带着媳妇儿子过来玩的,这不都在放风筝吗,我们也买了两个,我媳妇不太会放,我教教她。”

    领队旁边的年轻人嘀咕说“教放风筝就教放风筝,抱这么紧干什么”

    贺东川面不改色问“要不您来教教我,该怎么教才对”

    “我来就”

    “行了吵吵什么”领队将看完的证件还给贺东川,笑道,“年轻人不懂事,您别见怪,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是带着孩子来的”

    贺东川了然,抬手招呼刚跑到跟前的贺焱“小焱,来跟叔叔们问好。”

    贺焱扯着风筝走过来,看看表情严肃的老爸,再看看红着脸的老妈,最后才转向那群红袖章,喊道“叔叔们好”

    问完好,走到苏婷身边,握住她的手问“爸爸妈妈,我们还放风筝吗”

    “待会再放。”贺东川说。

    虽然领头的红袖章觉得苏婷年纪不大,不像是能生出这么大孩子的,但他又觉得她说不定只是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已经二十五六了。

    而且孩子都喊爸爸妈妈了,他也不好再怀疑贺东川和苏婷之间的夫妻关系,便表情严肃说道“我知道,你们只是单纯教放风筝,但这毕竟是在外面,大庭广众的,还是得注意距离,否则影响不好,你们说是吧”

    贺东川附和说“是。”

    “既然你们态度端正,那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啊。”

    贺东川继续附和“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领头的红袖章点头,没再多说,打个招呼就带着人走了。倒是他身边的年轻人很不平,离开时重重地瞪了贺东川一眼,追上去还说“队长,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队长语气淡淡说道“行了,人保家卫国的时候,你还在家玩泥巴,而且你没听他们说的,只是手把手教着放风筝,多大点事,别小题大做啊”

    虽然事情圆满解决,但经过这么一遭,风筝肯定是放不下去了。

    事实上,苏婷现在只想赶紧闪人。

    虽然来放风筝的人不像治安队的那么上纲上线,还有大妈跟她搭讪,说他们夫妻感情正好。但苏婷很窘迫,短时间内她都不想来榕市公园了,一心催着父子俩离开。

    贺焱玩得正高兴,他也不太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是很想走,但他看苏婷脸色通红,而且他爸答应回家后继续带他放风筝,所以经过短暂的考虑,他答应了离开。

    三人走出草坪范围,苏婷也缓了过来,抬头瞪了眼贺东川。

    要不是他先握住她的手,她也不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也不至于那么丢人。

    贺东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解释说“我没想到。”

    是真没想到,毕竟他以前没跟人在外面拉拉扯扯过,而且刚才那种情况,是个男人都考虑不了那么多。

    说完见苏婷翘着嘴唇,贺东川伸出手想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哄哄她,但手刚出去,她就往那边挪了一步,还举起手说“少在外面拉拉扯扯,我可不想被治安队抓。”

    “”

    贺东川只得放下手,搭在儿子脑袋上,靠近苏婷问“那你能不能别生我气了”

    “没生气,”苏婷低着头说,“我就是、就是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前生今世,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刚才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扫黄现场,而她和贺东川就是被扫的那两个人。

    天知道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仅限于手

    贺东川说“我也是第一次。”

    苏婷闻言抬起头,和贺东川对视片刻,各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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