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贺东川和苏婷的确忙活了很久, 都到后半夜了。
第二天苏婷不出意料地起晚了,连早饭都是贺焱打回来的。吃着已经冷掉的咸菜包,苏婷感动得不行,决定今晚必须早点睡。
明天就是小升初考试, 她必须早点起来给贺焱加油打气, 以及买早饭
至于为什么是买, 而不是做, 嗯, 主要是她这两年完全没下过厨,对自己的厨艺实在没什么信心。
吃过早饭,苏婷把家里简单收了下, 期间慢慢听到楼下有孩子在跳房子, 缠着她也想出去玩。
住在市里时,慢慢每天都是托儿所、自己家、妈妈学校三点一线,虽然上学时不缺玩伴, 但放学确实没怎么出去玩过,被拘得很紧。
苏婷把慢慢管这么紧, 一是因为她每天都很忙, 没那么多时间待在家里,二则是怕有拐子出没, 孩子出事。
回到家里以后, 苏婷就不用那么紧张了,这里是驻地,一般拐子不敢过来, 只要孩子们别自己作死跑远就行。
因此,嘱咐慢慢别出大院后,苏婷就大手一挥, 放她出门了。
慢慢走后,苏婷进厨房洗了个手,擦干净后就回了主卧,打开衣柜翻出最里面放着的铁盒。
虽然她搬到了市里去住,但手上没有带太多钱,存折和贵重物品都在家里,平时钱用完了,就让贺东川从家里给她拿点。
尽管三阳巷里住的都是国营厂职工,但比较起来,苏婷还是更愿意相信海军大院里的治安,以及贺东川不是个会乱花钱的人。
当然,就算贺东川乱花钱也没关系,她都记着账,回来一数就知道钱少没少。
苏婷先数铁盒子里面的钱,跟她账本上的基本对的上,再数自己手头的。
这学期贺东川给她拿过三次钱,前两次都集中在开学第一个月,当时他们陆续添置过两次大件,一次是租的房子里摆放的家具,一次是自行车以及各种衣物。最后一次在五月份,当时也是换季买衣服,花了不少钱。
之后就没有什么大的开销,她手头的钱也基本没动。
倒不是苏婷格外节省,而是学校每个月都有补贴发下来,钱不多,不到二十块,但学校食堂饭菜很便宜,哪怕她和慢慢早饭在外面吃,这笔补贴也够她们日常开销。
另外四五六三个月,苏婷每个月都有一篇文章过稿,稿费最低的一次是十八块,最高的有五十块,这笔钱能覆盖她往家里买水果零食的开销。
不,还有多的。
五月份买完衣服后,她手头还剩六十八块三毛七,到今天她领了两次补贴,都花光了,领了两次稿费,一共八十二,用了一部分,目前她手上还剩一百二十三块五毛六。
数完钱,苏婷从这笔钱中抽出十张大团结,卷起来用皮筋捆着放进铁盒,再把铁盒盖上塞进衣柜,剩下的则拿到客厅斗柜里放着,做日常开销用。
刚锁好斗柜,门外响起敲门声,苏婷过去开门,笑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孟秀珍和何翠霞,后者笑道“你一去上学就是几个月,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当然要来看一看,慢慢不在”
“下楼玩去了,应该就在楼下吧你们没看到”苏婷说着走到阳台往下张望,逡巡一圈才在左边看到慢慢。
可能是因为觉得晒,他们把房子画到了左边马路上,刚好被九栋房屋的阴影挡住。因为游戏从九栋方向开始,所以孩子都集中在另一头,被九栋房屋挡住了,走到这一边才能看到。
苏婷探头望过去时,正好轮到慢慢跳,所以刚开始没看到她,但等她跳到后面,就出现在了视线里。
苏婷放下心,转回客厅说“她在下面跳房子,你们想喝什么”
“我没别的要求,冷的就行。”孟秀珍说道,七月初沪市已经炎热起来,她实在喝不进去热茶。
苏婷无奈道“你这要求刚好难到我了。”
她才刚吃完早饭,哪有时间泡茶放凉,说道“给你们一人倒一杯白开水,你们放冷再喝吧。”
“都行。”何翠霞说。
倒好水,苏婷端着放到茶几上,想着自家人也要喝,就拿着茶壶进浴室接水洗干净,再倒热水冲一冲,往里放入茶叶,注入开水盖上盖子,才回到客厅坐下。
“你们两个一起做的头发”
坐下后,还是先聊发型,因为这几个月里,孟秀珍和何翠霞身上最大的改变都是烫了头发,而且两人发型还挺像,只是前者短一些,后者长一些,遮住了耳朵。
孟秀珍说“那倒不是,我是跟六栋的小李一起去烫的头发,翠霞是看我们头发烫的好才去的,不过她跟我去的是一个理发店。”
“孟姐介绍我去的。”何翠霞说完又问,“小苏你烫不烫头发今年时兴卷发,咱们大院好些军嫂都烫了卷。”
“我不烫,没时间打理,我还打算剪头发来着。”
何翠霞反应跟孟秀珍差不多,满脸惊讶问“你头发养的挺好啊,怎么突然要剪掉”
“没时间啊。”苏婷把洗头难的问题又说了一遍。
何翠霞叹气“你要上学,确实顾不了那么多,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剪头发”
苏婷说“过几天吧,我想等小焱考完试再说。”
何翠霞儿子孙林跟贺焱一个班的,今年也要参加小升初考试,想起这事,她可比苏婷愁多了。
在大院同龄孩子中,贺焱算得上是别人家的孩子,不但长得好,还特别乖巧。
这半年里苏婷不在家,没人盯着,贺焱不但没逃学,每天起得还特别早,跑步、吃饭、上学,把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
成绩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刚转学到沪市那会因为平川岛的教学进度慢一些,导致他期中考试只考了第二,其他时候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
因为贺焱,大院里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挨揍都比其他年龄段要多。
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次小升初考试,全大院的军嫂都对贺焱很有信心,觉得他就算考不到全县第一,前三肯定没问题。
跟贺焱比起来,孙林就普通多了。
性格谈不上懂事,就是普通十来岁的男孩子,学习也不算上进,家长盯得紧就奋起一阵子,看得松就偷着玩的典型。
上五年级后,孙林最好的成绩是班级十五名,最差的时候班级倒数,那次何翠霞气得拿树枝狠狠抽了他一顿。
直到现在,孙林每天放学回到家,何翠霞第一件事都是问他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然后盯着他写完。
在何翠霞紧盯下,上次期中考试,孙林才考出了班级十五的好成绩。
只是这成绩对孙林来说算不错的,可放到全校就不出众了,要是全县一起排名,又是中下游水平。
虽说大运动结束后,各地初高中都在扩招学生,但学校招生都是有要求的,越好的学校对孩子分数要求越高。
以贺焱的成绩,肯定能进县里最好的高中,孙林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只能去最差的初中。
高考恢复前,何翠霞从没操心过这种问题,因为那时候送孩子去上学,主要是不想孩子当个睁眼瞎,而且上了初高中不管是招工还是当兵都好安排。
但要说他们多在乎孩子的成绩,那真没有,毕竟上高中靠的是指标而不是成绩。
如今随着高考恢复,高中招生政策也跟着变了,不再看指标,而要看学生成绩。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也一样,大学都是择优录取。
政策变,家长们的思想也开始跟着变,尤其是苏婷这批军嫂陆续考上大学,大院里的教育氛围日渐浓厚,军嫂们对孩子们的教育也日渐上心。
何翠霞听得多了,就慢慢总结出了规律。
好的初中不但教师资源雄厚,学习氛围也浓,孩子学起来也更有劲,考上好高中的几率也更大,形成良性循环。
而差的初中不但老师水平一般,学习氛围也不好,孩子没心思学习,就算考上高中也不会太好,是恶性循环。
谁都希望自家孩子有出息,能去好初中好高中考上好大学,但想到孙林的成绩,何翠霞愁啊
何翠霞的忧愁,孟秀珍很能体会,虽然她闺女成绩优异,考的也是名牌大学,但下面还有两个小的呢。
她家老二那成绩虽然没到惨不忍睹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班级中下游水平,能不能考上高中还是未知数。
两人对着叹气,苏婷只好出声安慰“其实孩子都还小,现在努力,以后还有机会。”
孟秀珍说“我家老二要是知道努力,我就不用愁了。”
“是啊。”何翠霞附和。
“那你们就多盯着点,”苏婷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你们要是能狠得下心,就去他们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每天盯着他们学习,再舍得花钱,就给他们请个家教。”
何翠霞问“什么叫家教”
“就是家庭教师,你们去重点高中问一问,看有没有成绩好,家庭条件又比较困难的孩子,请一个,每天一个一辅导,一年半载补下来,我不敢说他们百分之百能考上高中大学,几率总比现在大。”
孟秀珍思索着问“请这个家教,一个月得多少钱”
“你现在问我,我也说不出来啊。”苏婷无奈摊手,如果是几十年后,家教什么价格她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这年头根本没人请家教,她哪知道什么价格能请到人
但看两人一脸茫然,苏婷还是认真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价格再高,应该也不会比国营厂的学徒工高。”
几十年后家教工资是不低,大学好的,家教收入过万都有可能。可这是七十年代末,愿意花钱请家教的家长很少,而且县里没有中专大学,能请到的只有高中生,苏婷这么说,其实是在往高了估计。
因此说完后,她犹豫了片刻说“当然价格还要你们自己去谈,说不定能把价格谈得很低。”
何翠霞闻言松了口气,国营厂学徒工第一年工资一般是十六七块,如果她是领工资的,不会觉得这钱很多,但让她每月花十几块请人给孩子辅导功课,她有点舍不得。
孟秀珍倒是没那么担心,反正她闺女寒暑假都要回来,让她给弟弟妹妹辅导功课就行,她要是请家教,一个月顶多上四天课,贵不到哪里去。
注意到两人神色,苏婷说道“我觉得你们请家教,首先要考虑的不应该是价格,而是老师成绩怎么样,会不会教学生,成绩好教得好,价格贵点也没关系,成绩好但不会教学生,便宜请了估计也没什么用,成绩不好的,那更是不如不请。”
两人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的对。”
虽然不用担心贺焱的学习,但想到明天的小考,苏婷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昨天吃过晚饭后,贺东川跟平时一样准备教儿子练武,苏婷怕练武过程中贺焱不小心扭到手或者脚影响考试,赶忙叫停了这项活动,
今天吃过晚饭不到半小时,苏婷就催贺焱去洗澡,八点半不到催他上床睡觉,怕他看书太晚伤神。
为了让贺焱能有个好睡眠,苏婷特意把慢慢抱到了次卧,免得她影响哥哥睡觉。
对此父子俩都很有想法。
贺东川觉得昨晚没交流够,今晚不想跟媳妇盖被纯聊天。
贺焱则表示,他也很想跟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一起睡觉啊
得知父子俩的想法后,苏婷的反应截然不同,对贺东川是断然拒绝,对贺焱是晓之以理,说道“明天要考试,睡眠非常重要,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睡,而我们家的床就这么大,四个人挤到一起反而睡不好,如果你很想跟我们一起睡,等你考完试再说,你觉得怎么样”
贺焱接受了苏婷的理由,问“明天晚上可以吗”小升初只考两门,一天就能考完。
但话刚出口,就被贺东川拒绝了“明晚不行。”
苏婷闻言瞪一眼贺东川,却没有跟他唱反调,说道“明晚我跟你爸有事要说,后天晚上吧。”
贺焱心想什么事现在不能说,非得明晚说不过后天和明天只差一天,他就不计较这些啦,欣然答应“行。”
晚上贺焱睡眠质量还行,苏婷却因为想着明天考试的事,到不了深度睡眠。
第二天早上贺东川一有动静,她就醒了,睁开眼问“几点了”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贺东川边说边穿衣服。
苏婷嗯了声闭上眼睛,但她脑袋却格外清醒,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一点睡意都没有,干脆也翻身坐起来。
贺东川已经洗漱完,正站在床边扣军装上衣的扣子,听到声音问“不睡了”
“睡不着,我晚点再补觉吧。”苏婷坐在床边,揉了揉脸说。
“也行。”贺东川说着,拉亮了房间里的灯,凑到苏婷面前说,“你帮我扣扣子吧。”
苏婷放下揉脸的手,抬眼看他,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没有手。”
“自己扣的,跟媳妇扣的怎么能一样。”贺东川一脸理所当然,撒开手敞着衣领站在苏婷面前,抬起下巴说,“咱们结婚这么久,你还没有帮我扣过扣子。”
“没有吗”
贺东川很肯定“没有。”
但苏婷毫不心虚“你不也没帮我扣过扣子”
“我很愿意帮你扣,就看你愿不愿意让我为你效劳。”贺东川从善如流道。
苏婷笑“少来,我今天要穿的衣服根本就没有扣子。”其实并不是,她原本打算今天穿衬衣配长裙。
只是七月天气炎热,大家都不会穿太多衣服,通常就一件,女人可能里面加件内衣,苏婷也不例外,甚至她里面内衣布料还少一些。
这年头的人都比较保守,里面穿的说是内衣,实际上就是吊带打底,放到十几年后,外穿都行。
而苏婷更习惯穿胸衣,跟几十年后比起来,这时候的胸衣款式也很保守,但能遮住的部位比打底的内衣少,还有托起聚拢的效果。
因此,虽然苏婷觉得她买的胸衣款式都很保守,但作为土著的贺东川不这么认为。
哪怕她穿着胸衣,贺东川帮忙扣的也只是外衣扣子,但真这么干了,会是什么走向,苏婷不用动脑子也能想到。
所以一听贺东川这话,苏婷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他说“没有扣子,我帮你穿衣服也行。”
苏婷抬眼瞪他“你今天还想不想出门了”
门当然不想出,但又不能不出,贺东川叹气,退而求其次道“你帮我扣扣子”
见他这么执着,苏婷妥协了,起身伸出手,从他腰腹处的那枚扣子开始,一路往上扣。
海军军官夏季军装都是用的确良裁的,颜色纯白,料子轻薄,上身效果很好,看起来很挺拔,显精神。
但白色衣服更容易透,特别是有的人爱出汗,又因为怕热,夏天只穿一件上衣,汗水一浸,胸口不可言说的部位就会变得很突出。
而贺东川从不会让自己置身于这种尴尬,夏天再热,他都会在军装上衣里加一件背心。
此时他身上就穿了两间,外穿的军装上衣很宽松,里面的白色背心却很贴身,几乎能看到他腹肌的形状。
以至于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扣扣子时,苏婷还是忍不住往里瞄。
贺东川被看得腹部更加紧实,声音低沉道“你再看,我今天可能真的没法出门了。”
“谁看你了”苏婷矢口否认,“我是在很专心地给你扣扣子。”
贺东川一本正经地附和“嗯,你在很专心地帮我扣扣子,一分钟扣一枚的那种。”
苏婷脸色僵住,抬头阴恻恻道“不满意你自己扣”边说,边用力扣好他腹肌上方的扣子。
见媳妇羞恼,贺东川很识时务地说“媳妇愿意帮我扣扣子,我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不满意”
“贫嘴”苏婷轻哼,快速给他将扣子扣到顶,再给他稍微整理了下衣领,拍拍肩膀说,“好了,上班去吧。”
贺东川应声,低头想亲苏婷,却被躲过说“我还没刷牙。”
“我不介意。”
“我介意。”
“那亲脸。”贺东川说完不等苏婷回答,就在她脸上香了下,“我走了”
“赶紧的吧,都要迟到了。”
苏婷说完跟着贺东川一起出去,本来是想去浴室刷牙的,却不知怎么跟着走到了门口。贺东川打开门正要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嘱咐道“白天记得补觉。”
“知道了。”
苏婷心里觉得好笑“你每天都这时候起床,也没听说你白天有补觉,我就早起一次,你怎么操心没完了”
贺东川低笑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晚上犯困吗”
晚上不犯困还能干什么
不用问,苏婷用脚趾都能想出答案,白他一眼说“赶紧出门吧你”
“走了走了。”贺东川笑着跨出家门,往下走了没两步,察觉到苏婷还没回去,转身再次强调,“记得补觉。”
“补你个头”苏婷说完,哐当一声关上门。
对面林卫勇正好出门,听到哐当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问“老贺你苏同志吵架了”
“没有,我们闹着玩。”贺东川边说边往楼下去。
林卫勇紧紧跟上,下楼后跟他并肩往外走,同时说道“闹着玩她把门甩那么响你们说什么了”
贺东川皱眉说“夫妻间的话,你就别打听了吧。”
林卫勇哑然“我也是担心你们。”
贺东川心说你担心我们,不如多想想自己,这半年他和沈璇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沈璇学校也是三月份开学,但她没有像苏婷一样在校外租房,开学后直接住进了宿舍。
其实这没什么,虽然学校要求住校,但大学生还是有一定自由的,只要家在沪市,周六日打申请回家住不难。
就算沈璇有事不方便回来,只要林卫勇有心,周日跑一趟,夫妻俩一周总能见上一面。
但显然,林卫勇没有这个心。
沈璇开学离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半月,但他没有主动去探望过哪怕一次。
沈璇倒是回来过,五一她学校放了两天假,她本来打算回来住两天,但那天晚上他们夫妻不知道谈了什么,闹崩了,次日天刚亮,她就红肿着眼睛离开了大院。
当时林家俩孩子哭着追了一路,林卫勇本人倒是该吃吃该喝喝,心情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临近暑假,外出上学的军嫂陆陆续续回来,可沈璇不知道是学校还没放假,还是不打算回来了,到现在仍没动静。
如今大院里都在传他们俩日子过不下去,可能要离婚了。
只是林卫勇这个人吧,说他坏没到那地步,可要说他好,他这人的确比较自我,不太能听得进去劝。
说不定他苦口婆心说一大堆,林卫勇还以为他在讽刺他。
嗯,虽然他的确有心讽刺两句,可想到两家住对门,而且林卫勇媳妇可能都要跑了,贺东川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道“你放心,我们感情很好。”
七点钟,贺焱被闹钟吵醒。
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一抬头他就看到苏婷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在写东西,愣了下问“妈妈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其实苏婷并不总赖床,只要不是寒暑假,贺东川晚上又没有闹她,大多数情况下,她会比贺焱早起分钟。
但今天苏婷已经穿戴整齐,都抱着笔记本开始工作了,显然已经起来有一段时间,所以不怪贺焱惊讶。
苏婷放下笔记本,笑眯眯地说“今天你小升初考试嘛,我不早点起床,怎么能表达出重视呢你快点去刷牙,我买了早饭,在煤炉上煨着了。”
“哦。”贺焱应声,进浴室刷牙洗脸。
等贺焱洗漱好,苏婷就从煤炉上的饭甑里端出了贺焱的早饭面条荷包蛋。
这几年每次他考试,早饭都是面条配两个荷包蛋,寓意是希望他能考一百分。
而贺焱虽然不是每次都能考双百,但成绩确实不差,所以现在不止他们家保留着这习惯,大院里跟着学的家庭不少。
吃面条没问题,荷包蛋也很好吃,可坐在饭桌前的贺焱问“这面条,份量是不是有点多四个荷包蛋,全是给我的”
“我这不是怕你不够吃嘛,而且你们小考是两门,所以我特意让窗口大姐下了两份面,荷包蛋四个,加起来就是两个一百分,两门都考一百”想到今天是小考,吃太撑的确不太好,苏婷确认问,“你真觉得份量多了”
“其实也还好,就是四个荷包蛋看起来有点多。”
贺焱现在胃口确实挺大,吃面条得用汤盆装,这一盆他的确干得掉,主要是他现在么有那么爱吃荷包蛋,两个还行,一下四个,有点多。
看出贺焱的心思,苏婷说“面条可以不吃完,荷包蛋必须全部吃掉”
小算盘被看穿,贺焱忍不住嘀咕起来“您都是新时代的大学生了,怎么还搞封建迷信啊而且您不觉得自己刚才的理论有问题吗吃两个荷包蛋是一个一百分,平摊下来一门才五十可我平时考的那分数,不止吧”
苏婷冷哼“怎么不止六十、七十、八十分,实际上都是五十不到一百分”
越说,苏婷越觉得自己这话有道理,恍然道,“我说你每次考试怎么总要错一两道题,原来是荷包蛋没吃够。”
贺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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