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婚礼意外)

小说:醉琼枝 作者: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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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楚琳琅如今竟然跑到了大理寺少卿府里当管事,何夫人先是叹息摇头,复而眼睛一亮。

    她叹息的是好好的官夫人怎么变成了别人府上的下人。可眼睛一亮却是觉得这样一来, 她岂不是在少卿府有了人脉

    京城官宅里的管事啊,若也能排个官职品阶,何夫人高低得给它定个七品的品阶

    若是府里的主子给力, 坐在至关紧要的官位上,府里的管事不用干别的,光是应酬往来人情,稍微往外卖卖消息,就能赚个钵满瓢平, 正正经经的肥差啊

    这么一想,何夫人不禁钦佩起了楚琳琅人才啊能屈能伸得很不当六品官夫人, 却转身去管了个五品要员家的钱袋子。

    啧啧,不亏是楚氏, 这脑袋瓜子还真没白长

    大理寺少卿啊, 那是正经的要害位置。有了楚琳琅,何夫人觉得自己以后也算在少卿府上有了稳妥人脉。

    当初楚琳琅将酒楼贱价卖给了何夫人的亲戚, 何夫人觉得自己欠了她一份人情。

    于是乎,顺水推舟,何夫人也还她一大份, 告诉她最近荆国在与朝廷商议开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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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昂贵的丝绸和铁具运到那边能卖出五倍的高价。若是能得先机, 第一批弄到出关的商牌,财运便滚滚而来。

    何夫人有亲眷在边关有商队,已经抢占商机弄到了商牌。何夫人准备入股, 便问楚琳琅有没有兴趣一起做楚琳琅身在京城,如果能打听到朝中这方面的风吹草动, 那么她可以不必投银子,就直接算琳琅入干股一份。

    楚琳琅并没有立刻应下来。给别人投银子的事情,若不打听清楚,就算是熟人介绍的,也容易鸡飞蛋打。

    而且这等国事,她岂能随便打听来泄露给旁人

    楚琳琅向来有自觉,以前她是周家娘子,便尽心督促扶持夫君上进。如今她领了少卿府上的闲职,不用司徒晟吩咐,她都会把嘴巴闭紧,不去瞎打听她不该知道的事儿。

    楚琳琅手头虽然没有大买卖,但是有一笔钱银在钱庄生息,另外有老家铺子的红利,更有夏荷兄长的盐牌子分些红,拢共算起来,也还过得去。

    这通市的商机虽然不错,可她想到荆国使节在京城遇刺的骚乱,就觉得此事并不安稳。

    现在不是冒进赚银子的时候,她想了想,最后便笑着婉拒了,并且劝何夫人也慎重。

    这为商经营的要义,是太平安稳。可她总觉得北地,尤其是荆国那边变数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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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夫人如今对北地商队信心满满,听楚琳琅的担忧,只觉得她太谨慎了。大不了,她先去趟趟路子,待赚了银子,再捎带上楚琳琅。

    最后两个忘年闺蜜互相交换了地址。何夫人让琳琅得闲的时候,到自己府上坐坐。

    闲聊了一会后,楚琳琅便与她告辞了。

    她听了何夫人的那一番话,虽然不想与之合伙,却突然想起夏荷说过,她兄长夏青云最近托人带话,也是准备运船去了北边贩盐,大约他也得了风声,知道北边油水多。

    记得上次她见夏荷的兄长时,还是五年前,夏青云当时未及二十,为人已经颇为干练了。

    他这些年靠着楚琳琅给的盐牌子起家,听说今天又扩增了一条船。

    虽然不常见面,可每年的分红夏青云从来都不敢拖延,总是让人按时给女东家带过去。

    想着夏荷说,她兄长托人带话说,这两日就到京城,然后再一路北上。

    楚琳琅倒是想要好好跟夏家大兄弟聊一聊,如果情况允许,她想自己攒出个船队来,从事贩盐的老本行。毕竟贩盐才是她熟悉的行当,这比跟别人合伙做买卖靠谱些。就算以后盐牌子被收回,那船也可以卖,亏也亏不了太多。

    当然,她也要跟夏家兄弟说说,尽量别去北边。夏荷就他这一个兄长,赚钱也要安稳些才好。

    就这么一路盘算着,等楚琳琅回来的时候,发现司徒晟今日竟然白天就回来了。

    楚琳琅不由得微微一愣,因为按照她所想,司徒晟跟周随安私交不错,加上同朝为官,司徒晟应该去吃周家的一杯喜酒的。

    这样的话,就算他回来吃晚饭,也得等日落以后。

    可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岂不是连观礼都没去看

    司徒晟回来时,似乎顺便逛了街,还买了许多的零嘴,都是蜜枣果脯子、麦芽糖一类的,装成一碟碟。

    可这每一样,都是琳琅爱吃的。她偶尔嘴馋,会让夏荷买些回来的。不过司徒晟并不爱吃啊,记得平日里,她给大人,大人都不吃呢。

    果然司徒晟并没有吃,只是说买后才尝了尝这些东西,发现不合口味。见楚琳琅回来了,便让她拿去和冬雪她们拿回屋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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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晟顺带买了些书,是街坊里时兴的带插画的连环画册。这些画册每一页都是美美的插画配着几行简单的字,给启蒙小儿看,最是得趣。

    只是这类雕花排版的书价格不菲,都是富户人家给小姐孩童消遣所用,并不像是饱读诗书的少卿大人的爱好。

    司徒晟将画册给了楚琳琅,告诉她这些画册子很好看,无聊时可以看看。

    冬雪和夏荷也没料到司徒晟突然回来,两个丫头躲在一旁小声嘀咕,说刚刚遇到了碎催婚队,害得她们不能坐车,一路走回来,现在两腿酸软,又马上要给大人做饭,真是有些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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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眼瞥了楚琳琅一眼,斟酌道“现在还没到饭点,我只是顺路回来,并不饿,而且一会还要回衙门办事。后街刚开一家酒楼,同僚说那里的菜味道不错。你们若饿了,可以去那里吃,再打包些回来,等晚上我回来时,你们就不必烧菜了。”

    观棋却趁着司徒大人去洗手的功夫,在旁边不满嘀咕“不就是周家成亲吗用得着这么哄人我看楚娘子也并不伤心啊公署里这么忙,却非要折腾一趟”

    楚琳琅这才恍然,难怪她觉得司徒晟今天有点怪怪的,居然拿她当小孩子似的哄,又是连环画又是小甜嘴,现在居然还要花银子让她们去外面吃

    难道他觉得今日周家迎亲,她这下堂妇会暗自憔悴心伤,所以特意买吃的和画册来分她的神

    楚琳琅一时想起小时候,某人藏在泥娃娃肚子的那块糖,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司徒晟这时回来了,正一本正经地介绍着手里拿着的一本画册。

    刚起了头,却看见楚娘子噗嗤捂嘴笑,他一时蹙眉。自己翻开的这一页正是孟姜女哭长城,满篇凄惨,笑点何在

    难道凡是女子死了丈夫,都应普天同庆

    楚琳琅也不待他再细讲,只接过了画册,甜笑道“这几本不用大人说,我都觉得好看,我一定将这几本认真看完外面的菜贵量又少,还是别出去吃了。我早晨去了职田,买了好多新鲜的蛋和肉,等你晚上回来再烧菜给您吃”

    说完了,她便招呼着两个丫头将从职田买来的东西搬入厨房。

    现在过了中午,的确不是吃饭的时候。

    司徒晟见她眉眼轻快,并不像愁苦的样子,便也不再说什么。

    楚琳琅给司徒晟沏了茶,然后又拿起他买的果脯子吃,然后故意问“今天府衙怎么这么清闲,,大人您白天就回来了就没有什么宴请应酬”

    按理说,他跟周随安私交不错,是将好宅子相让的管鲍交情啊难道周随安不念司徒晟的好,只记得讨要和离书的仇,没给司徒晟请帖吗

    司徒晟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不善交际,与诸位大人并无过多交情,府宅里有喜事一般也请不到我。”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被文人败坏的“酷吏”的名头真是又臭又硬,司徒晟在京城里的人缘并不好。再加上跟六皇子闹掰以后,司徒晟更落得为人势利的名头。

    除了四皇子这样别有居心的拉拢之人,还有那个有些缺心眼的李成义将军,琳琅还真没看到司徒晟跟谁有私交。

    不过这样一来,大人的应酬不多,要随的红包便也不多了,难怪他之前能积攒下那么多的银子

    就在这时,司徒晟却问“你这么问,是急着撵我走怎么我白天就不能回自己的宅”

    司徒晟为人清冷,加上大理寺铁血酷吏的威名,绷起脸时,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压迫感。

    方才夏荷与冬雪一时走累了,才不小心在大人面前抱怨了两声。

    现在听大人这么一问,以为他要拿着楚娘子立规矩撒气,立刻噤若寒蝉,一脸担心望着坐在条凳上的楚娘子。

    不过琳琅可不怕司徒大人的冷脸。这种臭表情,她真是从小看到大,够够的

    她殷勤地替司徒晟拿起一块果脯,放到了司徒晟的茶杯里,又替他续了热水,笑吟吟道“大人总能白日回来才好呢不然家里就三个人,哪有借口做这么多的菜以往都只能给你做晚饭,若您以后能回来吃午饭,我们也能跟着改善伙食呢”

    虽然明知楚娘子在言不由衷地奉承,可司徒晟还是挂着一抹淡笑,端起他并不爱饮的酸甜果脯茶,饮了一大口。

    他想若是以后不忙,中午步行回来吃饭,倒也不错。

    只是自己的官署离集萃巷子远了些,家里没马车,总用公署的也不方便。

    另外府中也该添些仆役了,免得老是累得家里这三个金贵的时时做着粗活,背着他再抱怨他吝啬。

    得空得去选马,定一辆马车。家里有车的话,楚娘子再出门去看职田,也不必雇佣马车了。

    司徒晟听着四皇子含而不露地埋汰他的六弟,只是神色如常地冲水泡茶,并不多言。

    这简直是将六殿下说成了狗屎一堆,谁挨着都得熏一身臭。

    四皇子闻言哈哈干笑,表示这不过是聊天聊到这了,他一个当弟弟的哪里会去查储君哥哥的帐底子只是少卿身为父皇的咽喉耳目,也是应该对京中的大小事务有个章法什么的。

    可是在夏青云眼中,那个笑得灿烂,眼中总是闪着夺目光芒的明艳女子,却是年少梦里都不敢亵渎的谪仙。

    这个姓周的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此糟蹋他的楚大姑娘

    楚琳琅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手脚麻利炸好酥肉等着晚上用。

    一时间,成亲的队伍在木鱼石巷子乱成了一团。

    她最近肚子见大,害喜也越发严重,时不时就有酸水顶嗓子眼,正盼着赶紧进门,缓一缓再拜天地。

    四殿下这是不遗余力地继续拱火,让这对师生情分彻底断干净啊

    四皇子不光说老六宫里丢的丑,还说他为人拎不清,跟个名不见经传的谢家结亲也就罢了,却为了谢家的姻亲大骂恩师,简直是有辱斯文。

    一时气得不行,夏青云将手里的礼物盒子一扔,带着几个盐帮的兄弟挤出人群便拦在了周随安的马前,粗声问他,楚大娘子现在何处

    新郎官的脸色青绿,只羞恼地叫人先将夏青云给拉开。

    还有人耻笑着说“这还有假听说周家先前可不是和离,而是一不做二不休,休了患难与共的糟糠发妻。要不是人家发妻咽不下这口气,去大理寺鸣鼓伸冤,得了青天老爷的相助,就要被奸夫害得背了不洁骂名。看来前妻的气儿还是不能顺,今天这是雇了人来砸场子了”

    不管人家太子运了什么违禁的东西,都轮不到大理寺去管顾。

    楚琳琅当时不过听个只言片语,但也听出四皇子的话有挑拨的嫌隙。

    楚琳琅当时特意站在门外稍远的地方,不巧顺着风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六皇子还找了他的四哥,请他代为撮合。

    只是最后一次通信后,他都是托入京的熟人,烦请他们给妹妹带话,并没跟妹妹通信,更不知道周家楚大娘子婚变的事情。

    冬雪一边切肉,一边嘟囔“司徒大人的样子长得这么好,可他绷起脸来,总是让人不敢接话。难怪以前六王妃说,六殿下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呢”

    毕竟四皇子最近似乎与司徒晟走得很近,六殿下便求告上门,看他能不能替自己说说情,让少师原谅他当初醉酒失言。

    夏青云当时不明所以,问了看热闹的邻居,这才知道周随安竟然跟先前的大娘子和离,又转头迎娶了高官之女。

    这位四皇子还真拿她家大人当傻子用

    见司徒晟突然沉默不说话,楚琳琅也识趣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祈祷大人公务再忙些,她会贴心地配好鸭油汤,让他在公署吃得舒爽。

    四皇子有心将这事儿捅到陛下那,又不好亲自去,便跑到司徒大人这搬弄是非来了。

    楚琳琅回想起上次四皇子登门时,她正给四皇子奉茶,便听四皇子说“老六说了,谁家还没有个歪瓜裂枣的亲戚,他要知道谢家的姻亲是那等子德行,当初绝不会跟少卿大人您张这个嘴。唉,这个老六啊,就是耳根软,拎不清。前些日子,我那六弟还因为西北少雨赈灾不利的事情,挨了父皇的训,让他罚跪书房。父皇大骂他不懂得开源节流,脑子最近像蒙了猪油,总是提些混蛋主张”

    四皇子说了半天,却不见司徒大人搭言上钩,只能继续诱导“你说,我那太子哥哥也并非宽厚的性子,怎么被人扣了船都能忍,情愿掏钱让小事化了他那船上运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地方孝敬的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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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些日子,她还得张罗买船打点自己的生意,须得时时往外跑呢哪有功夫时时伺候大人

    不然他总回来,自己和两个丫头白天摸鱼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间,观礼的人群里也是哗然,纷纷窃窃私语。

    原来夏荷的兄长夏青云的盐船今日到了京城的码头,料理了生意上的事情后,就入城寻访妹妹。

    不知四皇子是怎么跟自己的六弟应承的。反正四皇子是拿了这事当笑话讲给司徒晟听,看样子并不是很诚心地替六弟求得老师的原谅。

    可惜盐帮出身的弟兄个个膀大腰圆,周家的那些家丁一时拉扯不开,反而被那些盐帮弟兄甩得四下趔趄。

    听四皇子问,司徒晟总算开口了,只是温和一笑“大理寺并不监管水运船务,四皇子若好奇,不妨找相关的人审一审。”

    起初还好,只是惯例年节的过场。可是最近,六殿下仿佛是按照二十四节气在给司徒晟备礼。

    她闲来无事,便准备练练字。最近司徒晟很爱给她讲字,用了他的法子记字,果然就不会丢笔画了。

    楚琳琅还以为是司徒晟去而复返,早早归来了呢。可是夏荷趴着门缝一看,却是连州故人,何夫人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似乎一路跑得甚是急切,只喘着粗气跟夏荷一顿窃窃私语后,夏荷的脸色都变了,转头便冲着楚琳琅道“大姑娘,怎么办,我大哥好像被官府抓走了”

    有人那嗓门也略大了些,叽叽喳喳道“看来谢二姑娘婚前便跟人有染,竟是真的,害喜这么严重,也不知道在轿子里躲躲。

    本来谢二小姐气势甚好,可惜刚骂上没两句,又是一股子恶心劲儿来袭,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儿,捂着胸口便一口酸水呕吐起来。

    况且那是个什么姻亲啊前些日子,太子的亲随送了一船特产入京,老六家的一个安姓姻亲居然打着谢将军和老六的旗号扣押船只,要抽好处费。

    明明该是在云端养尊处优的女子,这些年过的竟然是这般难心日子

    随着时间推移,六皇子似乎越发思念他的恩师,只是拉不下皇子的脸面。

    当他一路打听去了木鱼石巷子,却看到周家迎新纳彩,迎娶新人的情形。

    这男人争抢人才,怎么跟争女人似的,各种无耻花样尽出啊

    谢悠然兜不住脸,好不容易止了恶心,气得猛一跺脚,盖头也不盖了,竟然自己冲入了周家大门,避不见人。

    而且这夏青云的嗓门极大,一句“楚大娘子”顿时惹得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所以今日他入京,买了礼品和布料子,便准备先去见楚大娘子。

    原来说了半天,四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着六弟,其实剑指太子啊

    虽然都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不过是些时令补品,可是也能让人体会到六皇子的心路变化。

    结果没想到,快要入门时,却来了些不知所谓的盐贩子莽夫捣乱。

    这一声声入耳,只听得谢悠然面色惨白,周随安大惊失色。

    可这样一来,这处宅子也太小,住不下许多人

    他似乎故意往船上引,让司徒晟出面去查。

    说起来,虽然六殿下和昔日少师最近交恶,坏了师生情分,两人也不再私下见面。

    就在楚琳琅描字的时候,突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四皇子也是猴精一个,知道老六前阵子受重用,全是这位锦囊少师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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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随安也认得夏荷的兄长的,只是没有料到,自己大喜的日子竟然招惹了莽汉前来踢馆。

    现在老六失了少师助力,又是原形毕露,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不过他说的那个六皇子管河道的姻亲,应该就是安姨母用来吓唬她大姐的那个夫家侄儿安峰吧

    若不是太子看在是自己六弟的情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只怕这事儿闹起来就够老六喝一壶的。

    何夫人说,官宅管事堪比七品,消息灵通得很,还真是些道理。有些事情,她不想知道,都会不由自主地往耳朵里灌。

    他跟妹妹一样,与楚琳琅打小就认识。也许在那些达官显贵的眼中,盐商庶女身份低贱,可以任意踩踏。

    可六殿下是个懂礼数的,逢年过节该有过场却没断过。

    等司徒晟喝够了茶,跟琳琅说,他晚上回来得晚,不要做复杂的,他想吃酥肉面后,终于带着观棋出门回公署了。

    等他们走了,家里剩下的三个女人又可以松懈下来了。

    谢悠然本来坐在轿中等着拜堂施礼,熬得就很不耐烦。

    这才知道,自己以为隐瞒得很好的私情,竟然被宣扬得满城皆知。

    谢悠然实在是忍不住,腾一下就出了轿子,掀开盖头便怒骂那几个莽汉,问他们可是楚琳琅那刁妇雇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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