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热闹节日的日子, 往往也是丢闺女和孩子最多的时候。
楚琳琅的娘亲就跟琳琅讲过,她在小时候是如何被陌生人抱走,辗转被卖的经历。
也许是自己悲惨的遭遇, 在琳琅小时,娘亲从来不让她凑类似的热闹,走到哪里也将她的小手攥得死死的。
因为娘亲耳提面命的缘故, 楚琳琅一般也很注意。
只是她万没想到, 这里不是穷乡僻壤, 而是天子脚下而且她也并非独自一人, 竟然有宵小这般嚣张, 白日就开始跟踪妇人。
此处已经有些僻静,而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个个膀大腰圆, 若此时大喊,激得他们过来掳人,那么她身边只有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小厮,应该不是他们的对手。
再往前走又是一处路口, 那里正停着一辆柳木车厢的马车, 而马车上坐着的黑脸车夫, 似乎也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
楚琳琅故意停下, 驻足欣赏巷子里一枝半露墙头的杏花, 心里一下子都想明白了。
她知道身后的人为何一直迟迟没有动手了他们一定是在等自己走到停着马车的巷子口
到时候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就可以将猝不及防的她塞入接应的马车里, 到时候身边的丫鬟们都反应不过来。
等她在车上被捂住了嘴, 再捆住手脚, 便是俎上鱼肉, 任人摆布了。
楚琳琅努力深呼吸一下,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她打量着四周, 转头对一旁小厮小声问“王五,你平日负责点灶烧柴,身上可带着火折子”
王五不明所以,点头道“有啊管事要用”
见楚琳琅点了点头,他便将随身带的火折子提给了楚琳琅。
楚琳琅折断火折子之后,突然将它抛向一处矮篱笆,将一户人家堆放的木柴给点燃了。
那木柴真不错,上面堆着的是燃火用的细松枝条,遇火就着,转眼的功夫就冒出一股浓烟。
夏荷和冬雪不明所以,有些慌张地看向自己的大姑娘。
大姑娘为何要白日纵火难道跟这户人家结下了仇怨
就在这时,楚琳琅已经扯开喉咙叫嚷道“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灭火啊”
喊完这一句,她便小声冲着身边的三个道“快,跟我一起喊”
冬雪虽然不明所以,可眼看着那火势越发凶猛,再不灭火就要将篱笆都烧光了,便也跟着大喊起来。其他两个也慌忙喊了起来。
一时间,安静的街巷都是他们几个的叫喊声。
而这变故突然,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大汉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琳琅瞥见那些一直跟着她们的汉子似乎也是一脸错愕,没想到她会突然点火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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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娘们,可真滑头一定是发现了他们,这才出了这等招数。
想到陈员外的吩咐,那汉子又看了看距离,打算冲过去踹倒那几个跟班,再把那女人给扯上车。
反正这类勾当,他们以前也做过,娴熟得很而且他们也没打算太避人,就是要毁了这娘们的名节,给她一个教训。
想到这,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大汉一涌而上。
楚琳琅早就有所准备,手里已经抽了燃火的棍,横在身前,同时喊的声音更大了“哎呀呀,房子要烧着了”
可嘴里喊着火,那手里的火棍却毫不迟疑地朝着那些大汉挥去
先冲过来的汉子被火棍打了手,烫得哎呦一声。
而这时夏荷与冬雪才明白过来,只是夏荷没有防备,竟然被一个大汉扯住,一下子就掐住了脖子。
而冬雪也学了琳琅的样子,抽出一个棍子护在身前,同时更大声地叫喊
虽然因为花朝节的缘故,家家户户都去游街逛花神庙。但是也些年老,或者不爱凑热闹的人留守家中。
听外面突然有人高喊走水,再寻声一看,半空里果真有冒浓烟的情形,便有三三两两的人开门看。
这一看果真是隔壁篱笆着火了,左右邻居怕殃及池鱼,连忙也高喊走水,这样一来,原本安静的街巷,聚拢过来的人也来越多。
因为那户着火的人家也出来人了,看柴火烧得老高,连忙浇水灭火,气问是哪家小儿淘气,燃了他家的柴草
楚娘子立刻指向了那掐着夏荷脖子的大汉“就是这几个汉子我们眼看着他们放火我的婢女阻止他们,还被他们掐了脖子”
那几个汉子没想到楚琳琅如此睁眼说瞎话,一时气得反驳“放屁,明明是你放的火”
可惜这些大汉一脸的江湖莽气,而且他们的确抓着个弱质女流,一看就不是善类
于是那户人家连同几个看热闹的邻居将这几个大汉团团围住,吵着要见官。
期间那为首的大汉试图构陷楚琳琅她们是他家的逃奴,他们是来拿她们去见主子的。
可惜楚琳琅已经站在巷子里的石墩子上,高声喊道“诸位街访,这几个人就是拐子我听到他们在放火前说,趁着你们救火,要摸进你们的院子偷闺女呢快些拿住他们,不然又要有好人家的闺女遭殃了”
这话一出,顿时巷子里哗然,几个汉子被人围得死死的,有婆子回家取了泔水桶,朝着那几个人的身上泼更是有人骂骂咧咧,举起挑水扁担朝着这几个人的后背和脑袋上揍。
有几个汉子不死心,还想去拉扯楚琳琅,却更做实了拐子的名头。
这次甚至不需要楚琳琅反抗,一帮热心街访就护着她,狠狠地打这些“拐子”
这样的架势,压根没法冲进人群,再拽着楚琳琅上马车。
那些汉子先前都是打家劫舍的亡命徒,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最后那为首之人干脆抽出了怀里藏着的短刀,要给人放血,吓得那些街坊们连连倒退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喊“衙役来了”
那几个本来也要抽刀的大汉一看形势不妙,干脆放了夏荷,再猛地推开围打他们的人,一路狂奔,上了巷子口的那辆马车便跑得没影了。
楚琳琅看到那几个人上了原本停在巷子口的马车,终于走了,这才舒缓了一口气。
原来方才引来了街坊时,楚琳琅便吩咐小厮王五溜去附近的街上寻维持治安的差役报官,所以差役们才来得这么快。
虽然大汉们跑得没影,可琳琅作为人证得去官衙做个口供,琳琅巴不得去官衙呢
她也不知那些亡命徒有没有走远,自己若落单回去,会不会还遇到他们。
不过她到了官府,倒是跟官府的大人说了实话,承认是自己放火避险,也愿意出银子,赔了那户人家损失,另外拿钱算作茶水钱,酬谢了那些帮她脱困的街访。
不过就在她跟苦主商量赔偿金到时候,司徒晟却匆匆赶来了。原来那王五报官后,又溜回了侍郎府通知了司徒晟。
楚琳琅跟在司徒晟的身后,低声道“大人,您怎么来了我已经跟苦主谈好了价钱,赔了银子就能走。你来这一趟干嘛何必惹一身腥臭”
她都没跟官衙表明自己是户部侍郎府的管事身份,就是怕累及了他的名声,惹下什么府中豢养恶奴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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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晟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此时入夜还是有些凉意。
他将楚琳琅带上了马车,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人,我不来谁来那些人有没有打你在里面可受了委屈”
说完,司徒晟已经自顾自地检视起了楚琳琅,看她有没有受伤。
楚琳琅微微一怔,从小到大,就连她的亲娘都没说过这般维护她的话,爹爹打她,娘亲只会叫她忍着,避让着。
嫁入周家后,她更是习惯了冲在夫君的前面顶风挡雨,
像今日惹得这般无缘由的祸事,换成前夫周随安来保她的话,只怕不会问缘由,就要在府衙里骂她不知所谓,白白给他惹麻烦了。
司徒晟不问她闯祸缘由,却只关心她有没有受欺负挨打
方才被一群陌生汉子跟踪,劫后余生的惊悸在这静谧的车厢里渐渐发酵,她似乎终于可以软弱一下,找个可以撒娇哭诉的人了
楚琳琅看着司徒晟,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一瘪嘴,哽咽大哭地扑进了司徒晟宽大结实的怀抱。
司徒晟最受不得这女人哭。年少时,隔壁小小的她可以将自己哭得整夜都睡不安稳,胸膛里的心脏会随着女娃娃的哽咽而隐隐抽痛
如今他的软肋似乎还是不变,只能忍着心疼,皱眉搂紧她,像哄婴孩般微微摇晃“没事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个欺负了你”
楚琳琅才不管呢,这难得的女子柔弱一旦上头,不哭透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最后,司徒晟将她横抱入怀,亲吻着她的额头嘴角,她才渐渐止住了委屈,细说了今日有人跟踪自己的详情。
司徒晟的脸色渐变,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抱着她的胳膊也逐渐绷紧。
楚琳琅觉得自己似乎吓到了大人,连忙缓和道“应该就是些无赖拐子,看女子落了单,就想着掳人。”
而大理寺卿成大人却是第二日中午时,太子府那边派人来问询的时候,才知夜里还审了这么一桩案子。
王五不疑有他,立刻拿了锹开始挖,还跟观棋笑道“听说今晚有楚娘子亲自下厨炖的花雕红肉,那味道可香了不知我能不能讨些肉汤拌饭吃”
司徒晟靠在马车边,挑了挑眉,淡定道“埋条不听话的狗快些干,我们还能赶上府里晚饭。”
毕竟人家的食盒子、鸭油汤不能白吃去捉拿这季仓表弟的差役也即刻出发,当晚就在刑堂问审了。
司徒晟淡淡一笑“我府上的几个丫鬟昨日差点也被拐子挟持,原来是贼人串通了我府上的马夫,里外应和,意欲诱拐良家。此类事情大约不是第一次发生,若是放任不管,不光普通人家的妇人,就算京城高门闺秀,只怕也要遭不测。所以昨夜,我已经写下奏折将此事报呈给了陛下,希望能够借这次机会,铲除城中的顽疾毒瘤”
就算他司徒晟在陛下面前再怎么受宠,也万万不该拿这些鸡毛蒜皮的治安案子打扰陛下。
可是司徒晟却摇了摇头,笃定道“他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要往哪里去,所以那辆马车才会早早绕路堵在巷子口,等你自投罗网”
见这二人都慌乱点头,司徒晟从怀里抽出了匕首,拍了拍他俩脸道“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若是不老实,那就不要怪我刀下无情了”
我的天啊成大人真是想要扶墙大笑了。
季仓哭丧着脸道“我表弟也没明说,只说她不识抬举,加上有贵人看上她的姿色了,想要约见楚娘子出来私会”
观棋道“叫季仓,是厨娘王妈妈家的表亲,被王妈妈介绍入府的。”
那天,一车人回来得甚晚,被揍成猪头的季仓,双眼都睁不开,蔫蔫地直往王五身上倒,吓得王五将脸贴在车壁上,一动也不敢动。
而观棋则拿了司徒晟在马车上写下的一封信匆匆赶往了四皇子府。
至于季仓,迟疑了一会,也拿起了锹开始挖起来。
季仓摸着胳膊看着四周,问观棋“大人来这里,是要祭奠哪位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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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二人的话并不能让司徒晟满意。
想到这,他起身走到书架旁边,在书架后的暗格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放入怀中,然后挥手叫来了观棋“今日送楚娘子出门的车夫叫什么名字”
虽然已经快要夕阳下山了,不过大人去公署过夜办公也是常有的事儿。观棋点了点头,便吩咐马车备车。
那几个当值的以前可没少一起跟司徒晟蹭食盒子吃。对于那位貌美又会做饭的楚娘子也熟稔得很,一听说她和几个丫鬟在堂堂天子脚下差一点被人抓走,也是有些气到了。
就是就在这时,他们的双手突然被人狠狠踩住,司徒晟和观棋两个人拿了麻绳,就将他们的双手捆住。
这类拐子案,原是轮不到大理寺来问的,现在颇有些杀鸡用起牛刀的架势。
路过大理寺的时候,观棋又将季仓一脚踹了下去,让相熟的衙役押着他入监,按与拐子勾结,掳掠良家妇女的罪来审。
而季仓则说,送楚娘子到了祭酒府上,他就一直在马车里等来着。
而他呆在书房里略略思索了楚琳琅方才跟他详诉的事情经过。
司徒晟眯了眯眼问“为何你表弟单单打听楚娘子”
王五看了看自己完整的手指头,又看看掉在坑里的手指头,一时愣住了。
不一会,司徒晟回来了,又让季仓和王五拎着两把锹下来,寻了块平整的地方,让他俩掘土。
王五听了抢先道“我正吃早饭,冬雪就让我帮忙搬花篮,说是楚娘子要出门送礼。我压根都没跟旁人说过话啊”
成大人挑着眉冷声道“司徒大人,您已经不在大理寺当差了,却跑到我大理寺来用人,如此越权,是何道理”
季仓心动了,便在表弟表示楚娘子出门就通知他后,依此行事。
那日回来后,司徒晟安置了楚琳琅,让她好好喝了些安神汤,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好好睡一觉。
可是如果明知道她是侍郎府的管事,还要掳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五哭得泪流满面,大喊自己冤枉。
司徒晟半蹲着身子,看着哀求喊着胳膊疼的两个人,慢慢道“知道我之前是在哪里当差吗”
此时土坑边已经锤死了两根钉棺材的木楔子,将捆住他们手的麻绳挂在木楔子上,还站在深坑里的两个人便双脚离地了,哇哇乱叫地挂在土坑壁上。
说到这,司徒晟顿了顿道“今日楚娘子要出门的事情,你们透露给了何人”
听他这么一分析,楚琳琅也倒吸一口冷气,对啊,她都没来得及想清这点呢
观棋好心解惑“我们大人清正严明,怎么会动用私刑那些都是大人方才在坟地苇席卷着的无名尸上切下来的。兄弟,不好意思,方才拿你做了儆猴的鸡,受委屈了”
难道这些丢小孩和妇人的地方案子,能跟冗长繁重的国事相提并论吗
王五又是抢先回答,说他帮着两个丫鬟抬花篮入了府,楚娘子偷偷给两个丫鬟塞了鲜花糕饼,也分给他一些,他就和两个丫鬟在廊下分吃糕饼,不曾与外人言语。
说完这话,他便一脚踩上了王五的手腕,然后伴着王五一声凄厉惨叫,几个血淋淋的手指头便被司徒晟扔在了季仓的面前。
“誉满”京城的大理寺酷吏,精通晋朝十大酷刑,谁人不知
不过当马车出了巷子,司徒晟又让车夫驶出城门,一路来到了荒郊的乱坟岗边上。
待司徒晟一脚踩上他的手腕子也要依样来切手指时,他便跟门挤了似的,声嘶力竭地高喊“别我招,我招,是我把楚娘子出门的消息传给我表弟的”
陈员外在京城里可是有一号的,甚至有皇商的名头。
等挖好了深坑之后,累得满头大汗的两个人便扒着土坑的边沿要上来。
而此时大理寺的刑房已经按照季仓表弟的口供,拿到陈员外那了。
王五不明所以,问“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王五战战兢兢地听着,差一点就相信了。可惜身后季仓挨揍的哀嚎声不断,仿佛是铁拳捶沙包,听着动静,像是快要断气了似的。
这等血淋淋的画面,季仓这等寻常人如何见得吓得他下身淋漓,窸窣尿了裤子。
等大理寺卿成大人急急赶到时,陈员外如同被剥皮的番薯,挂在架子上正用着烙铁呢
季仓起初觉得蹊跷不敢,可是架不住那表弟游说,许了些别的好处,说这司徒侍郎在朝中得罪了人,官是做不长的,只要季仓识时务,将来可以给他安排到陈员外的家里当个小管事。
跟大理寺的昔日同僚审了一夜的司徒晟先起身淡淡道“不过是掳拐妇人的小案子,是我不让他们惊动大人您的”
成大人恨恨大声喝道“谁准你们这么胡来的”
观棋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家先人才葬在乱坟岗呢。”
司徒晟撩开车帘看了看,便下了马车,负手绕了两圈 ,然后一人朝着乱坟岗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压下山头,乌鸦也停满枝头,被车轮声惊到后,便是阵阵瘆人祭鬼般的乱叫。
那季仓将马车停在了路旁,有些怯怯地问“大大人,您到底要去哪已经到了乱坟岗的边儿上了。”
原来这季仓有个在陈记茶庄谋事的表弟,前些日子找到他,说只要时不时透漏些府里管事主子的行踪,便可以给他五两银子的赏。
看他不愿细说,楚琳琅也懂事不问。
还没等他说完,司徒晟已经狠狠一脚踩下,疼得那季仓直翻白眼,哀嚎不断。
他森冷着脸道“我知道今日有人出卖了楚娘子,所以才会有人半路堵她,若是你俩都嘴硬也不要紧,我这刀乃是精钢淬炼,顺着骨缝切你们,切到最后也卷不了刀刃。我一般都是从手指头开始,你们不招,我就先切你们的手指”
就在这时,观棋已经把在一旁看傻了的王五拉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给他松了绑。
司徒晟与大理寺当值的官员都是昔日同僚,只说自己府里的几个丫鬟差点被内外勾结的贼人掳走,需要审一审。
接下来他又按照表弟的示意,故意将马车驱使到人多的路上,诱哄着楚娘子下车。可接下来的事情,他真的就不知道了。
司徒晟点了点头,道“把今天跟楚娘子出去的小厮也叫来,再让季仓套上马车,你跟我要出一趟门。”
这件事,就是他的错,他竟然忘了自己如今算不得孑然一身了。他的府里如今是养着让他不能不在意之人,又岂能容得人肆意妄为
这类事情,年年都有,若是被拐的妇孺没有背景,大都也不了了之,也不会有人往上报,有什么可稀奇的
司徒晟冷冷道“成大人,就是因为同僚一场的情分上,我才来给您圆这个场子。您知道昨日的花朝节,有多少妇孺被拐子拐走吗”
季仓也赶紧道“我也是,夏荷说楚娘子要出门,我就备了马车,并不曾跟人多言语。”
他沉默地搂住了琳琅,终于自责道“是我的错,我当初该听你的话,肃清内外院子这些日子恐怕要委屈你了,除了府里和女学,你先暂时哪里都不要去。”
今天,他将楚娘子送到了祭酒大人府上,转头就抄近路跑去通知了表弟。
虽然观棋亲切搂着王五的肩膀往马车边走,还不断强调他家大人遵纪守法,关于酷吏一类的谣传真是离谱得很
司徒晟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在这京城里,敢白日犯下这等勾当的人也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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