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这狗东西以为仗着母亲的隆宠, 就能跟他一争高下
不能够既然敢跟他争,就得有落得满盘皆输的觉悟
他此番正好借着那早就不在的三弟,好好崩了老四的盘子。
接下来的宫内, 应该是精彩极了
那日法会,本该持续三日。不过到了第二日时, 司徒晟与陛下密语了一阵之后,陛下就将法会交给了太子代为主持。
有明眼人发现, 在那法会上,原本位置显眼的静妃娘娘突然被人带走,便再未现身,只剩下神色忐忑的四皇子和四王妃。
过后,四皇子去给父皇和太后问安, 谁知父皇和太后都避而不见, 直接让他吃了闭门羹。
四皇子急得不行, 居然厚着脸面来找司徒晟,想要不计前嫌,再从他嘴里探探口风。
司徒晟倒是见了四皇子,可是以奉了皇命,不便告知,一下子绝了四皇子继续打探的意图。
四皇子也并没有急太久, 就在法会结束之后不久, 宫里再次传来静妃娘娘的消息。
这次并非打入冷宫, 而是对外宣布,静妃娘娘身染恶疾,不能见人,需要搬到宫内冷僻的潇湘宫静养。
可是熟悉宫里情形的人却都知道,这潇湘宫却是比冷宫更可怕的所在。
身在冷宫无非是衣食粗糙些, 生活寥落些,但只要能摆平心态,无非闲看花开花落。
可是那潇湘宫里进去的,就没有哪个能活过整月,得是多罪大恶极,才会进潇湘宫
四皇子几次想要入宫探视母妃的病情,都被人拦住,说若无陛下口谕,谁都不能去见静妃。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静妃当初就是凭借与方良媂的表姐妹关系,才上的位。
当陛下终于醒悟,当年三皇子的被偷,竟然全是这静妃的一力策划,并且蓄意嫁祸到先皇后的身上。
多年的爱宠全都化成被喂了多年狗屎的恶心
此妇毒甚而他却拥着毒蛇过了这么久的日子
原来当年还是太子的陛下在一次醉酒后,错将静妃认成了方良媂,有了一夜缠绵后,却再也想不起她。
静妃认定,若方良媂在,便无自己的出头之路。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正好看方良媂不甚顺眼,闺怨甚浓。于是静妃便借着灯会时,发生的大火意外,吸引了众人注意,害得落单的奶娘失了孩子。
而且她当年的计谋更是狠毒,原本是要让人贩子将婴儿弄死,再想办法栽赃到皇后那里的。
可惜中间出了纰漏。那个人贩子不知怎么的,得知了自己拐走的婴孩的身份,吓得他连夜潜逃,那婴儿也下落不明。
不过就算如此,静妃的目的也达到了。
失去了孩子的方良媂郁郁寡欢,不久于人世。
而当时组织观灯,督导无力,况且那丢了孩子的奶娘还是皇后指派的,因此先皇后也遭了陛下厌弃。
最后,静妃靠着一手惟妙惟肖的模仿,顺利爬上了宠妃之位,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原本该属于方良媂母子的一切
如今帮衬静妃上位的泰王招供了一切,又是找出了当年的关键人证,一切罪证确凿。
可是最让陛下心悬的那个走失的孩子,却依然全无下落。
那日陛下回宫,对着供奉多年的方良媂的画像痛哭许久。
他还记得当年抱着那孩子看时,那孩子简直是跟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耳窝里,还有一颗一样位置的黑痣。
当时还有风水师为这孩子批命,说他是裨益父宫的命盘,便是有子承父业的命相。
也许就是这个“子承父业”,害惨了这孩子,让他那么小就遭人嫉妒,离了父母身边。
若找不回这孩子,他百年之后,如何有脸去见心爱的女人
想到这,老眼哭得暗沉的陛下又挥手将司徒晟找来,命令他一定要抓住仅存的线索,秘密行事,务必要找到当年那个人贩子,弄清三皇子的下落。
陛下交代得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以在法会结束之后,司徒晟就出了一趟远门,再回来时,已经是半月之后。
就在司徒晟离京期间,楚琳琅又进了两次宫,陪同华氏一起,去给太后读书解闷。
太后也是信了灵云大师的话,觉得楚娘子的命格裨益皇室。
不然为何是她掌灯的这场法会,便爆出了妖妃当年的恶行
静妃娘娘仗着恩宠,不甚恭敬太后,这婆媳堆积的仇怨也不是一日两日。
如今静妃被囚潇湘宫,日日接受宫罚太监的掌掴,牙齿脱落了好几颗,脸颊都肿高一片,虽然一时死不了人,却让人身体憔悴,腮帮子疼得难以进食,估计人也熬不了太久。
仁帝说得清楚,她既然那么爱模仿方良媂,怎可只学皮毛,也不感同身受一下方良媂的病痛苦楚
楚琳琅再入宫跟陶雅姝闲聊私话,知道了静妃娘娘如今的处境时,不由得唏嘘了一番。
难怪陶雅姝不愿入宫。所谓伴君如伴虎,当真是如此。
无边的权利可以放大一个人的喜乐。
陛下可以因为自己的喜悦,而给心爱的女人无上荣光,也可以因为爱意消失,毫无柔情地惩罚与他共枕多年的女人。
陶雅姝的感受应该也是与她一样,不过陶雅姝没有法子,她已经是局中之人,抽身不得了。
如今陶雅姝唯一的奢念就是向太后陈情,表明自己不愿嫁人之心,她愿做一辈子的女官陪伴太后终老。
陶雅姝这话,显然是被太后当成了小丫头表孝心,讨她老婆子欢心的谄媚之言,并没放在心里去,还笑着说,若是陛下看中了雅姝,她就算想留都留不住。
不过跟自己的糟心事比下去,陶雅姝更担心着楚琳琅。
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有些风言风语,说是新封的新梅安人长袖善舞,游走在户部侍郎司徒晟,和工部郎中廖静轩之间。
两位同僚还因为争抢谁来接送楚娘子,而在女学门口大吵一架。
陶雅姝自然不信廖静轩会跟楚琳琅有什么,却有些担心楚琳琅。
琳琅虽然不是闺阁未嫁的女子,可沾染这样的名声,还是不妥的。
毕竟楚娘子现在时常在太后眼前露脸,若让她老人家知道了,势必要造成误会。
尤其是陶雅姝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觉得有些对不起楚娘子。
若不是楚琳琅误以为夫子引诱了她,担心她年幼无知,被男人诱骗,也不会急切地找夫子算账,以至于产生这般拉扯误会。
楚琳琅全然拿自己当做了年幼的妹妹爱护,却惹来这一身风波。可恨她身在宫中,却无法为楚娘子正名。
可楚琳琅却觉得这些风言风语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
毕竟再怎么传言,她的铺子也照常卖钱入流水,赚得钵满瓢平。而且最近她在西北又新买了许多的地,收获颇丰。
楚琳琅做梦都能笑醒,实在没有余力哀愁名声。
至于太后听到了,可能会冷落她,楚琳琅也不甚太在意。
她本就是朵民间的野花,难不成还想入王室的暖房不成
若是皇室不缺她这尾吉祥锦鲤,她大不了不进宫凑趣,上峰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因为这种男女私事赐死她。
毕竟她又不是陛下的女人,没给陛下戴大大的绿冠。
不过母亲孙氏显然不这么认为,她之前在街上买菜时候,居然不巧碰到了前女婿周随安的马车。
周随安在马车里瞥见孙氏,连忙叫车夫停车,下来与前岳母说说话。
他可是很清楚,楚淮胜有多攀附他这个为官的女婿。当初琳琅和离也是不敢告知楚家。
周随安并不知孙氏已经离了楚家,只觉得自己在楚家那应该还是有面子的,大约孙氏知道了自己当初并无意跟琳琅和离,楚家就一定会想办法劝琳琅回心转意。
所以周随安在前岳母面前毫无愧意,直说琳琅的不懂事。
大概的意思便是楚氏和离时候,恍如变了个人,怎么也不知珍惜名声了。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她游走于两位官员之间,如此水性杨花,可如何是好
周随安说这话时,虽然也不太相信那传言,可话语里的气急败坏却是真真切切的。
他如今也是后悔,若早知楚氏被放出来,就这般放浪形骸,不知分寸,那他当初就不该就不该
这不该如何,周随安一时也来不及想,因为从前一直待他和善的前丈母娘,居然朝着他的面上狠狠唾了一口“啊呸你也配来说嘴我女儿的名声什么水性杨花拿镜子照照你自己吧我女儿行的端,做得正,可不像某些男人,靠着女人过活。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也有脸跟我说这个是看着我们娘俩孤苦好欺负若再来我眼前卖弄口舌,仔细我一刀活劈了你”
当时孙氏正在买肉,顺手操起了肉摊上的切刀就像周随安比划。
自从离开楚家,孙氏恍如扬眉吐气了一般。绿洲遇险,差点劈了司徒晟之后,孙氏护起犊子来,可是凶悍了。
周随安以前还觉得楚琳琅的彪悍是随了他父亲,可如今才搞明白,竟然是随了他那病柳一般的岳母。
吓得他连连后退,却被一旁鱼摊倒的洗鱼脏水泼到,落得满身的腥臭。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以前总是劝着琳琅敬奉他这个丈夫的孙氏如今也恍惚变了个人,又在闹市里落得这一身狼狈,只能气急败坏道“我我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若是让岳父知道他女儿这般,你看他”
孙氏又狠狠唾一口道“我女儿已经帮我离了楚家,赎回了身契,你休要拿楚淮胜来吓唬人滚休要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
周随安还真不知,孙氏也离开了楚家。听闻这话,也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以前也听过琳琅说过类似的话,可觉得楚氏异想天开,哪有做儿女的盼着父母分开的
可是如今楚琳琅将自己说过的话都一一应验了,这只让周随安从骨子感受到一股子冰凉。
她说此生不会再与自己再续前缘,便是落地有声,再无回转可能
他身后的小厮,要去找孙氏的麻烦,可孙氏骂了人之后,便带着冬雪扬长而去了。
周随安觉得今日也丢够了人,不让小厮追撵。可他心里却在恨恨地想,谢氏说楚琳琅得了陛下的青睐,却如此朝秦暮楚,只怕下场凄惨。她们母女既然都不领情,那他也不必善心提醒了
只是不知道楚琳琅到了无人能应时,会不会后悔当初
再说孙氏,虽然并不信周随安说的那些闲话。可她真心觉得女儿还是早些跟司徒晟断了才好。
就算她现在暂时不嫁人,也不要沾染他这样的达官显贵,不然一个弄不好,还是做女子的身败名裂。
想到这,孙氏不免要费费心,跟街坊相熟的妇人打听,认识了几个媒婆。
等楚琳琅看着娘亲从媒婆那弄来名册子时,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一串鳏夫独汉的生辰八字,跟挑选后宫佳丽一般让她拣选,娘亲是将十里八乡的光棍汉都搜集了来吗
“娘,你弄这些干嘛”
孙氏理所应当道“自然是让你挑选,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我问媒婆要的都是有一技之长,可以养家糊口的男子。你总不能跟那个司徒晟继续不清不楚的吧待你嫁了人,他也不好来烦你了”
楚琳琅想想司徒晟吃醋时的德行,觉得自己此时若抽冷子嫁人,他大约会把新郎官拽到乱坟岗里埋了吧
不过看看娘给她选的这些人,楚琳琅觉得有必要跟孙氏展一展她的家底了。
所以她先将名册推到一边,又将自己正在算的店铺流水推到母亲跟前“娘,你看看,单是我这一个铺子的流水,那些汉子拧在一起,能比得上我的身家吗”
孙氏从来不过问女儿的生意,虽然也知道了她在京城买了铺子,后来又托着夏青云在西北买了地要种药,可应该跟江口老家一样,一个铺子勉强能够她养家糊口,再略有些盈余罢了。
所以在看到这账面流水,每个月都是上百的钱银时,孙氏先是怀疑自己的眼神,接下来又是慌了,问楚琳琅铺上究竟卖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流水
楚琳琅看着母亲没见过世面的慌张样子,忍不住被逗笑了。
京城里的生意本来就比老家江口赚钱。
不过这铺子如此进钱,也跟她最近新发的一笔横财有关。
她当初买了船,托给了夏荷的兄长夏青云代管,虽然跑船赚钱,却也有淡旺季。
后来楚琳琅委托夏青云在西北跑船时,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地。
那里虽然偶尔干旱,可是土地十分适合种天麻一类的药材。她听何夫人提起过,说种药材比种粮食挣得更多,而且何夫人有门路,种多少就收多少。
楚琳琅盘算后觉得合适,于是趁着行船淡季,她又将其中的两条船卖了,让夏青云帮忙挑选,买了一大片靠河的峡谷之地。
原本贪图峡谷的耕地便宜,而种药不拘着地形,且峡谷阴凉,适合许多药材生长,楚琳琅就拍板买下了。
也是楚琳琅天生的财命,合该着她发财,那药材种下去没有多久,在溪边洗脸的夏青云就无意中发现,在峡谷的溪水里竟然有金沙
他走南闯北,也干过淘金的营生,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发现之后,夏青云也没声张,连忙亲自坐船回京,告知了楚琳琅。
楚琳琅确定之后,眼睛都亮了,她拢了拢自己手头所有的银子,甚至将司徒晟让她代管的俸禄银票子都拿出来,让夏青云赶紧回去,以药材需要扩大种植为由,将沿溪水的那些峡谷之地都买下来。
若是银子不够,她还会再想办法。
夏青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他也有积蓄,可都交给爹娘在老家买田地屋宅了,就算他有心帮楚琳琅凑钱,一时也不好拿出来。
说到这时,夏青云也觉得自己短视,赚了钱银,为何非要回老家买田地
像楚娘子一样,在京城附近买些,也比在老家困守着强啊
都怪爹娘都是农夫的见识,有了钱银,换成田地才安心,压根不管以后有没有立刻需要用银子的时候。
楚琳琅笑了,表示他不用出本钱,她也要算他三成的干股。
楚琳琅向来用人豪爽,虽然地都是她买下的,可她表示无论将来出金多少,夏青云都能分到三成的利。
毕竟她人在京城,淘沙,洗炼是很费心血的工作,夏青云发现金矿却来告知她,这份心意,她很是感激,分三成也是应当应分。
就这样,原本就贫瘠起伏,不太适合种田的土地,连同溪流发源地,都被夏青云以略高于市价的价格,痛快地买了过来。
再然后,夏青云开始雇佣人手,沿着滩涂架起了淘金的架子。
他没看走眼,此处果然蕴着金矿,产量不多,但也绝不算少。
楚琳琅这次可是闷声发大财,闷着了下单的金母鸡
只是起初,夏青云驾设的淘金架子不甚给力,人手也有限,每月产金的数量有限,更没法自行提炼,那些粗糙的金沙都放到楚琳琅的铺子里代卖。
楚琳琅将没有炼制的金沙卖出后,又有了本钱,便再上了些淘金的用具,如此一来,金沙的产量多了许多。
下一步,她还准备自己提炼金沙。楚琳琅估算着,自己铺上日后的流水,恐怕每月百两不止。
现在她展给孙氏看,孙氏自然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女儿作奸犯科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流水
待她听完女儿的生意,再回头看看自己给女儿挑选的那些铁铺铜匠,还有些小本买卖的生意人,的确是跟女儿不甚相称。
她若执意让女儿嫁给这等小户人家,岂不是跟当初嫁到周家一样,帮衬破落户去了吗
可女儿这么有本事,能赚钱,也是让人发愁,她这般高不成低不就,可得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
楚琳琅看自己赚的银子总算是将母亲震慑住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再给她介绍男人了。
今天晚上,司徒晟捎信说,他半夜大约能回来,就不回他府里,直接去铺上找她。
琳琅想了想,便拿了账本过去等他。
毕竟当初在西北买的地里,有一部分银子是司徒大人的,所以他也得占了干股。
男女私情归私情,这生意钱银的事情,还是先算清楚比较好。
司徒晟回来得果然很晚,他的人跟骑的马一样,都是大汗淋漓的,一看就是不停赶路的样子。
楚琳琅笑着推开要抱她的男人,嘟囔着臭死了,然后将铺子后的大木桶里添了热水,让司徒晟可以泡着解解乏。
司徒晟却故意用汗津津地脸蹭了蹭她,这才转身脱衣。
这个看似文雅的男人每次脱了衣,俨然气质都为之一变。那窄腰后背,背宽厚实,肌肉线条流畅,又沟壑分明。
也只有这时,才猛然让人醒悟,这哪里是什么文官分明是将门虎子,合该上阵杀敌或者是一会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待他入了浴桶,楚琳琅这才勉强按捺住心猿意马,拉了一把凳子,指着账本上的分成给自己的前东家看。
司徒晟向来不关心钱银,不过听楚琳琅分得那么清,却觉得特别不顺耳。
“你拿我当了夏青云”他淡淡问道。
啊楚琳琅正沉浸在钱银之中,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划不开拐,还顺嘴说了句“他跟你不一样,我现在可靠着他呢”
楚琳琅以为司徒晟嫌她分给夏青云的干股太多,所以想解释一下,他们的不同。
毕竟司徒晟出了银子本钱,而夏青云贡献的是劳力与心力。现在金砂能出多少,可都要靠夏青云啊
这话又开始往前任东家的腰眼子上踹,司徒晟伸手将女财主手里的账本甩到了一边,然后将她一下就提抱入了桶里。
楚琳琅猝不及防,一下子湿透了,恼得她不由得捶打他的胸肌“干嘛啊我正跟你算账呢”
司徒晟捏着她的鼻子“我也在跟你“算账”呢说说,你是怎么靠着他的”
楚琳琅使劲推了推他,可惜他的胳膊跟铁铸的,压根挣脱不得。
她只能斜眼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能吃醋,将来你娘子可怎么受得了”
话说到一半,琳琅就急急打住。
关于将来一类的话题,向来是她与司徒晟的禁忌。
司徒晟不提,她也从来不问。反正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只是她方才犯了忌,居然贸然提起司徒晟未来的娘子这可不是她该说该问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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