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哥这样说后, 虫使想了下,还是道“我不是说这些。我又不是那种看不清楚状况,还以为现在是在外面, 坚持着死板道德的人。我知道活下来要付出什么, 毕竟我们的祖先最开始也是这样过来的。”
“我只是,”他淡淡道“担心你的状况。这些野人祭祀的东西很可能是同骨与血有关的, 而你, 真的能保证你自己没有被影响到吗”
屠哥愣了下, 但很快,他检视了一下自身, 一笑道“当然是没有。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是, 我的路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虫使叹道“好吧,是我多虑了。”
爱丽丝和鲍勃聊了一会各自的境况, 双方都有些羡慕对方。鲍勃没想到, 是怎样的运气,让一个小女孩在雨林里居然什么危险都没遇到, 而爱丽丝则是看了眼他的手骨。
是蓝色品质的遗物, 居然有指路的功效,是自己想要的。
里面藏着一个恶劣的灵魂,它有十分之九的可能给你指出的是生路,但也有十分之一的可能给你指出的是死路。如何选择是你的事,它只是想看你暴躁如雷,却又干不掉它的样子。
唔,若是得到了它, 大概会被自己合成掉吧。爱丽丝移开了目光,没有让自己继续盯着别人的东西。
他们又找了一会,找到了屠哥他们留下来的战斗遗址。鲍勃简直就快要吐出来了,他咬着牙,让自己不要转开头。总不能,他会比一个小姑娘都不如吧
爱丽丝皱着眉,她没有去细看。但里面的不对劲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她道“这些都是野人,只是他们的血呢”
是啊,他们的血呢一地破碎的尸骨,骨肉都是干瘪的,像是被时光所风干,也像是,被抽走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看着这不正常的景象,鲍勃深深地打了个冷颤。
镜头再转,因为爱丽丝没开弹幕,所以我们也不必去看他们的聒噪。屠哥和虫使终是找到了野人部落的地址。而这一次,距离他们将中年人残杀已是又过了一天。
他们所携的遗物有些特殊,改造了他们的身体,令他们不必要进食,也无须排泄。他们躲藏在暗地里,窥视着部落中的一切。
“总人数大概有两百多人。”屠哥冷静道。
“这不是全部,”虫使感受着风中吹来的信息,将自己从虫子那里得来的信息道出“还有更多的人散落在四周,但这里是最主要的,因为”
“因为中间的那个坛子,”屠哥绝非那种只知杀戮的人,他将眉头锁死“我们都知道,他们会在上面献祭些东西,可是,现在的情况,他们真的是在奉上些什么吗”
这不能怪他们质疑。因为在最中间的人,“他”并非是跪着或是绑着的,而是站在那里的。周围的野人情绪也很不正常,他们疯狂地举起双手高声叫着,甚至将几个同类推了过来,一刀给他们枭了首,让鲜血顺着地面流淌,很快,就如有生命般汇聚到了中心人处。
“我怎么看他有些熟悉”虫使不解。
但屠哥已经沁出了冷汗,他感到自己的唇舌在发苦,他干涩道“快逃”
虫使目光锐利起来。
“我的身体在发抖,”屠哥声音颤抖道“那个人,他绝非是人类”
他的话还没说完,场中就出现了格外奇诡的一幕,不知道有多少的鲜血从四面八方而来,它们汇聚成河流,汇聚成幕布,来到了那个站着的“人”的身前,攀爬上“他”的身体,为“他”凝聚成了一条披风一样的衣裳。而在此之后,“他”仰起头,张开了双手,忽然吐出了一道冰冷的、十分清晰的现代的语声。
“现在,为什么不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我们新的朋友呢”
屠哥和虫使的身体被冻住了。台上的“人”似笑非笑地瞥过来一眼,所有的野人也随之一起望了过来。区别是,“他”的眼中是戏谑和残忍,而野人们,则是嗜血与狂热。
他们的心沉落下来。
弹幕中的人一片哀悼,这份悲切也被很好地传达了出去。没开弹幕的两人自是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但爱丽丝身边还有着鲍勃,他几乎是每一刻都会注意着那里。
被吓到的他语无伦次道“我们还是赶紧逃吧资深者们都被围了起来,听说那里还有一个怪物一样的存在,就凭我们,过去了也只是送死”
爱丽丝则是思考道“真正的异常显露出来了吗”
异化是有源头的,而那群野人,就算是他们的首领,也不过是个受其影响的人。这一次的“直播”,其实目的就是指向这个源头。
“好了”爱丽丝像是没听到鲍勃在说什么“我们快过去吧”
“什么”鲍勃一惊“不我们不过去”
爱丽丝看了看他,有些遗憾“你确定吗好吧,如果你要走的话,可以先给我指个方向吗”
鲍勃的脸色几变,他当然是不会陪这个脑子被烧坏了的小女孩去送死的,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弹幕的时候,想逃走的心就顿了下来。
“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终于不用再迷路了吗”有字幕道“这个地方确实很让人头疼,没什么标志物。只是,她不是都知道那边在发生什么吗”
“你觉得她是个小疯子吗还是说,主动找死”
“呵呵,想想,在这次直播中,另外一个可能将我们屏蔽掉的人是谁”
看着弹幕里的各种猜测,大部分人都认为这个小女孩也是有着自己依仗的,鲍勃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赔笑道“不不,还是让我来给你带路吧。”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绞肉机一样的战场,说是战场,但其实,死伤的都只是野人而已。在最中心处,屠哥拿着自己的宽锯刀都快要杀疯了,他一刀下去,肢体横飞,简直比所有野人都要野蛮。
天上飞着黑压压云一样的虫子,它们无所不用其极地钻入到野人们的七窍中,不少人抓挠着脸,惨痛无比地哀嚎着倒了下去,而之后,待到他们没有声息了,黑黝黝的虫子就会从他们的鼻子里、耳朵中钻出来,简直可怕极了。
虽然很可怕,但鲍勃还是想说“你们才是我们这一行要打倒的人吧”
台上的人一直在看着,哪怕这些死去的人某种意义上是“他”的子民,“他”也没有任何动作。一直到空气中都满溢着的是血的气息,“他”才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然后,从台上慢慢地走了下来。
“他”的身后披着一件血红的披风,它拖曳在地上,不断地涌动着,飘忽又诡奇,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悚然感。
而直到“他”走近了过来,屠哥才终是见到了“他”的面目,他一惊,差一点被一个持石斧的野人砍到。
“你”他万分惊异。
可那“人”根本不等他说完,就一挥手,屠哥便如被一辆大卡车撞到一样,破布一样被掀了出去。
“艹艹艹”弹幕中有人连呼“什么是强力这就是强力这就是关底魔头啊”
“这人”有人道“这人不是那什么贝琪吗”
“不,怎么会”有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看贝琪直播间的朋友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是直播间的弹幕炸了,外面的几人也都一起炸了。在屠哥被摔成死猪后,虫使也迎来了自己的劫难。那血红的披风只是分出一缕,便如红色的洪流一样,将黑色的虫云给吞噬了干净,虫使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见到“贝琪”望来,他头皮一麻,下意识地举起了双手。
“这么挫的吗”刚才还在感叹着他们凶残的鲍勃,见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爱丽丝看着她,像是想要看清她的情况。
而当此之时,“贝琪”也说话了。不是对着场中人,而是对着虚空,她狡诈一笑道“你们好呀,直播间的观众们。”
弹幕一片空白,前所未有,没有一个人说话。深深的寒意,透过某种方式传递了过去,观看的人脊骨生寒,第一次感到了危险的实感,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不禁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咯咯咯咯”是身边鲍勃牙齿打颤的声音。有人自另一边的上方投下视线来,爱丽丝感觉到了,不由往那里望了望。
阳光将视线遮掩住了,爱丽丝只见到了一个轮廓,应该是一个少年人的身形。
而这时,“贝琪”好像也注意到了他们。含笑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觉着后来的两只小虫子可以容后再说,她抬起双脚,向着已经投降的虫使走去。
这绝非是最初的贝琪,所有人都有着这种感觉。不仅是身体的姿态,还是暴虐的手段,都说明了,应该是一个恐怖的非人之物,将其做成了皮子,再披到了自己身上。她修长的美腿裸露着,大部分的皮肤都暴露在外,唇红得如抹了血,眼中是贪嗜的戏虐。
虫使已然绝望了,他感到自己的身躯在被觊觎着,对方要的,不仅是他的血肉。
“贝琪”一伸手,十指如兽爪。她挥了下来。
虫使闭上了眼。一边的屠哥发出愤怒的吼声。
原来你还没有死啊,虫使想,可惜,估计你也逃不了。
“叮”有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虫使没有等来疼痛,他睁开了眼睛,见到是一只带白色手套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它阻拦了“贝琪”的攻击,但发出的,却是两样坚硬之物撞在一起的声音。
他往身边看去,看到的是一位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性。她身穿黑白相间的服装,像是教堂中静修的修女,也像是贵族家庭中秉持着职责的侍女,她一头黑发被挽起,用白色的头巾包着,见到他望来,十分有礼地点了点头。
像是在问候。
“小心”他脱口而出道。
见到一击不成,“贝琪”飞速甩出,更多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而来。侍女微笑的脸也严肃起来,她身形也很快,手中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竟是将大部分的攻击都接了下来,而就算漏掉了,也都被她闪避了过去,没有让自己的衣服被划破。
一个翻滚脱身后,她静立在原地。双手间亮出的,是一道锋利的丝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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