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光头男还是刀疤男, 实际上演技都算不上多好。
更别提超市里的其他人都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任何人发表意见或者是反对,只要细心一点都能发现有问题。
可现在两人却不得不进去, 因为超市内不少人的木仓口都是对着他们的。
超市的玻璃门是大开着的, 而超市的门外就是大马路,一旦对方开木仓,连一个掩体都找不到。
谢玄阑也在阮清将手抽走后, 手微微握紧了几分,仿佛上面还停留着温软和麻麻的触感。
麻到了他的心底去,让他本就紧绷的身体更加的紧绷了。
但谢玄阑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一脸的严肃, 他朝光头男点了一下头, “谢谢。”
光头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兄弟,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你们先进来吧。”
光头男说着说着便让开了超市的门,示意两人进来。
阮清看了一眼谢玄阑, 谢玄阑则直接伸出手,拉过了阮清的手, 接着无比自然的往超市里走去。
好似并没有发现超市里有什么危险一样。
阮清也没有挣扎,任由谢玄阑拉着他走, 乖巧又安静。
他们的木仓只剩下五颗子弹了, 硬碰硬绝对不可取,只能进入超市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毕竟超市里掩体十分的多,再加上他们自己的人也多, 开木仓应该也不可能会肆无忌惮的开。
刀疤男在两人走进超市后,便将门给关上了,甚至还直接用铁链锁了。
如果是平时, 这种举动十分的突兀,但在这末世,却再平常不过了。
反锁能更好的阻挡丧尸,也能给人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阮清扫了一眼超市,超市里有不少的人,虽然有好几人都带着帽子,但依稀能看出来也是光头。
就好似是刚从牢里逃出来的逃犯一般。
而且还是那种穷凶恶极的杀人犯那种。
除了那几人,角落里也有一些普通人,皆是脸上带着惶恐和害怕,甚至还在瑟瑟发抖。
显然是害怕到了一定的程度。
而这附近并没有丧尸,他们害怕的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刚刚的哭喊声极有可能是他们发出来的,因为有几个人的脸上还带着泪水。
阮清在余光扫到某处后,视线就顿住了。
尸体
还是没有异变成丧尸的尸体。
那尸体藏在了角落,只能隐约看见一部分,很难分辨是普通人被杀死了,还是被丧尸弄伤但还没变异的人被杀死了。
阮清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哪怕只露出了一点,也能看出来衣服凌乱不堪。
那不是丧尸会撕毁的程度。
这群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对人命可以说是毫无敬畏之心。
大概杀个人对他们来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内心不会产生任何的负罪感。
因为这种人从来不会把其他人也当成是自己的同类。
末世前就是如此,末世后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阮清微微抿了抿唇,不再去看尸体,而是接着用余光隐晦的打量超市的构造。
这家超市虽然大小和他们早上呆的那家超市差别不大,但构造却截然不同。
这家超市就开在售楼处的旁边的,上面并不是高高的居民楼,而是一个一层的类似洋房一样的自建房。
一楼用来开超市,一楼应该是超市主人家住的地方。
入口处的左边就是上一楼的楼梯。
此时超市的灯是全开着的,阮清快速扫了一眼超市后,视线隐晦的落在了柜台不远处的墙上。
超市一楼的灯光控制应该就在那里。
那里基本上没有人在,毕竟那个位置没有货架也没有凳子。
只要速度够快,未必不能在这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开关关上后就将控制给毁掉。
除了这一个还有在左边楼梯口也有一个。
那个应该是楼梯的灯,或者是一楼的灯。
那个灯影响并不大,只要毁掉超市一楼的灯,超市里面绝对会陷入一片黑暗。
接着再往超市里面跑,想要找到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甚至还可以借着黑暗和货架的遮掩反杀。
阮清的夜视能力和感知能力都不弱,只要给他一分钟适应黑暗,哪怕没有灯,他也能知道对方在哪。
更何况对方手里有木仓,绝对会嚣张到不会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
那么他们的优势就会更加的明显了。
阮清用食指缓缓在谢玄阑的手背上敲击了几下,用长度和轻重将自己的发现和想法传递了过去。
如果是其他人不一定懂摩斯密码,但以谢玄阑的身份,应该能懂读懂他想要传达的信息的。
阮清很喜欢和聪明且不变态的人打交道。
谢玄阑确实懂摩斯密码,这是他们必须要掌握的知识,也是他们训练的必修课。
但他并没有读懂阮清传达的信息。
倒不是因为阮清敲错了,而是谢玄阑在阮清敲击的时候,浑身就再次紧绷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瞬间就从观察超市的构造上,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谢玄阑本来在从牵着少年开始注意力就有些不集中,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注意力从少年软软的手上移开。
结果少年却用食指轻轻点他的手背。
少年没干过什么重活,指腹柔软的不成样子,点在手背上就好似果冻一般。
温热又柔软,还点击的有轻有重。
就好似是在故意勾引他一般。
谢玄阑紧绷着脸,薄唇抿紧。
是太害怕了吗
所以想要重新找一个靠山保护他
确实,像少年这么弱的人,在这种末世里没人保护根本就活不下来。
甚至那张昳丽的脸还成为了原罪,在这末世少了保护只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就像现在这样。
虽然这群人只不过是些废物,哪怕拿着木仓也依旧是一群废物,但对于少年来说却是不可反抗的。
毕竟少年弱到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
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反而是最聪明的决定。
少年说不定也不爱那个野男人,只不过是因为那个野男人能保护他,才跟他在一起的。
毕竟那个野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少年。
哪一点都配不上。
若是以往有人带着不纯的目的靠近谢玄阑,谢玄阑绝对丝毫面子都不会给。
一是他看不上这种人,一是这种人意味着会有危险。
但此刻谢玄阑心中却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
哪怕少年乖乖的依赖他并不是因为爱他,只是为了让他保护他,也依旧令他兴奋。
这丝兴奋甚至压过了他的理智和一十多年来的教养和训练。
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像那个野男人一样对待少年。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那样对待少年。
少年也不会讨厌他,只会红着脸乖巧的坐在他怀里。
就像当初坐在那个野男人怀里一样。
乖乖的,软软的,香香的。
可能还会撒娇的用脸蹭蹭他。
谢玄阑下意识用力了几分,握紧了手中那只温软的手。
力道并不大,并不会捏疼少年,却也让少年无法挣脱。
是一种将少年完完全全的掌控的姿态,也算是回应少年的勾引。
而少年依旧乖乖的任由他牵着,好似完完全全属于了他一般。
此刻谢玄阑觉得哪怕少年是敌方派来杀他的,他似乎也能接受。
怪不得总有人觉得爱情比生命还要重要,谢玄阑现在也同样如此觉得。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栽的这么彻底,就像是老房子一下子着火了一般。
无法控制,也不想要去控制。
因为光是少年属于他这个想法,就让他兴奋的无法自控。
阮清并不知道谢玄阑在想什么,他在谢玄阑用力了几分后,还以为他接收到了他传递的信息。
心底还觉得谢玄阑是他最近遇到的人中最靠谱的一个了。
毕竟变态遇到的太多了。
超市的人在两人进来后就怔住了,甚至有人嘴里的烟都掉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两人长的好看,这两人在过马路时他们就已经看到了。
两人的长相都是少见的,看起来就是那种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明星。
特别是那位少年,美的几乎是雌雄莫辨。
但外面的路灯有些昏暗,自然是有些看不清楚。
等两人进来后,众人才看清楚了那位少年。
这已经不是电视上大明星能有的颜值了,哪怕是整容大概就整不出少年这样的容貌。
美的惊心动魄。
他更像是九天之上的神仙,不小心跌落了凡尘。
超市里的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好似怕惊扰了少年一样。
还是门口刀疤男锁门的声音惊醒了超市里的人,众人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在超市的门并锁上后,超市里的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将手中的木仓藏在了身后。
只要不走近去看,都很难看出来他们身上有木仓。
刀疤男关好门后看向了阮清和谢玄阑,接着冷冷的开口,“虽然让你们进来了,但是检查还是必不可少的,必须要检查一下你们身上有没有伤口。”
光头男此时也不再坚持,他看向少年和男人点了点头,“你们也别往心理去,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旁边刚刚烟掉了的肌肉男,再次拿出了一根烟,点烟放进了嘴里,接着一脸深沉的开口,“末世了,大家都不容易,谁也不想死,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要是你们真的有人被丧尸咬伤了,我们这超市里的人可都要跟着陪葬了。”
刀疤男撇了撇嘴,“我可不想给你们陪葬。”
“你们把衣服脱了,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受伤。”
还不等阮清说什么,他余光便看见了角落的其中一个女孩子,朝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那女孩子脸上带着泪水和伤痕,嘴角还有一丝没擦干净的血迹,似乎被人打过,女孩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但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痕迹,应该还没有被做什么。
阮清在看到女孩摇头后表情未变,在确定女孩知道他在看她后,眼珠微微朝超市里面看了一眼。
就好似他只是无意间看过去的一般。
女孩见状微怔了一下。
阮清看完便收回了视线,他也不确定那女孩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和谢玄阑,他也没办法给那群人更多的提醒。
甚至是视线停留太久都会引起这群人的警惕。
只要在灯坏掉的一瞬间往超市后面跑,未必不能活下来。
只希望那女孩能懂,而不需要他到时候再出声提醒这群人。
毕竟关灯后提醒太冒险了,会暴露他自己的位置。
阮清收回视线后看向了谢玄阑,好似听到刀疤男的话后有些拿不定主意一般。
但实际上阮清的食指,再次在谢玄阑手背上敲了敲。
什么时候动手
谢玄阑在刀疤男说出脱衣服时眼底就闪过一丝不悦和戾气。
连他都没看过少年脱衣服的样子,这群人也配
可能是因为谢玄阑的注意力在刀疤男身上,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被阮清点过一次,稍微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他手背被点后,下意识就读取出来了信息。
谢玄阑“”
什么时候动手
什么动手
等等,摩斯密码
谢玄阑想到了某种可能后,下一秒就直接僵住了。
少年刚刚不会是在向他传递消息吧
谢玄阑回忆了一下刚刚少年勾引他时的动作。
有长有短。
有轻有重。
正是摩斯密码的传递方式,就跟刚刚那句什么时候动手一样。
而他刚刚只以为少年是在勾引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少年到底传达了什么。
谢玄阑陷入了沉默,心底甚至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似不悦,似遗憾。
也不知道是因为误会了而不悦,还是因为不知道少年刚刚说了什么而不悦。
亦或者是因为少年不是勾引他而不悦。
但谢玄阑的表情依旧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大概是两人沉默太久,拿烟的肌肉男有些不耐烦了,他吸了一口烟,“怎么了你们是不愿意配合吗”
“还是说你们已经有人被丧尸咬伤了”
刀疤男的目光更冷了几分,甚至踢了一脚旁边的货架,“你们最好是”
“砰”的一声巨响。
被刀疤男踢的货架猝不及防的倒了。
刀疤男其实踢的并不是很重,但货架似乎本身有一边就不稳,他这一踢就让货架的重力更加倾斜了,直接都倒在了地上。
货架上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差点就砸伤了货架附近的人。
但所有人都没有去看货架,而是都一脸惊恐的看向了踹倒货架的刀疤男。
刀疤男双手下意识举了起来,脸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他结结巴巴的开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刀疤男脸上早已没有了刚刚的嚣张和冷意,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甚至说着说着快哭出来了。
“我我没想到这个货架这么不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是知道货架不稳,他绝对不敢去踢。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声音已经发出来了。
其他人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现在已经不是故意不故意的问题了。
阮清漂亮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疑惑。
丧尸确实会被声音吸引,可这附近并没有丧尸。
就算有也很少,这群人有木仓,可以轻松解决。
怎么会怕成这副模样
肌肉男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压低声音安慰道,“没,没事,不一定会吵醒”
然而肌肉男的话还没有说完,楼上便就传来了开门声,接着便响起了脚步声。
是有人在下楼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轻不重,但在这夜晚听起来声音尤为的明显,带着一丝懒散的感觉。
肌肉男听到声音后一僵,脸上的横肉控制不住的抖动了几下,眼底浮现出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将烟全塞嘴里了,连带着带火的那部分。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在听到脚步声后脸上带着害怕和恐惧,身体立马站直,还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形象。
确保没有什么问题后,脸上露出了最标准的笑容。
但哪怕笑的再标准,也带着一丝害怕和敬畏。
刀疤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而一直不在状态的谢玄阑,在那脚步声响起以后,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
他浑身肌肉紧绷,将身边的阮清直接护在了身后。
和刚刚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可防备可战斗的姿态。
只有阮清一头雾水,甚至眼底带着一丝探究。
刚刚他告诉谢玄阑有木仓他都毫无波澜,现在就因为一个脚步声竟然反应这么大
就好似刚刚的危险只不过是过家家,楼上要下来的人才危险至极一样。
阮清抿了抿唇,和其他人看向了楼上。
楼上的人走的不紧不慢,没几秒就出现在了楼梯拐角。
缓缓露出来的脚和腿穿着拖鞋和睡裤。
应该是一个男人。
等男人完全走下来,阮清直接就呆住了,精致的脸上带着愕然。
阎辞
不,不是阎辞,阮清立马否认了。
只是长的有些相似而已。
阎辞虽然有些疯,但是那股疯却被他压抑的很好,只要不打架基本上都看不出来。
但眼前的男人却完全不同,那股疯狂肉眼可见,只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绝不是好相处的人。
而且男人的头发也比阎辞的长些,个头也比阎辞要矮一些,大概只有一米八三左右。
难道是双胞胎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男人走了下来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
男人在扫到刀疤男时视线一顿,缓缓走了过去。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眼底的恐惧和害怕达到了顶峰,他浑身一软,想要向眼前的男人求饶。
然后还不等刀疤男开口,男人便直接伸出手,覆盖在了刀疤男的脸上。
接着用力按住刀疤男的头,狠狠砸向了旁边的墙。
“砰”
谢玄阑在男人动手时,就瞬间捂住了阮清的眼睛。
但光是听声音,也会让人生出一丝恐惧。
砸墙的声音极大,头又如何能跟墙的硬度相比,阮清甚至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
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砸完后收回了手,任由刀疤男的尸体宛如垃圾一样掉落在地。
光头男见状立马双手递上一包抽纸,态度十分的恭敬。
丝毫没有因为刀疤男的死有什么不满。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好似死的并不是他们的同伴一样。
男人抽出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脸上的表情轻快多了。
好似刚刚被吵醒的不悦都被鲜血给洗刷掉了。
不过男人在看到被捂着眼睛的少年后,擦手的动作微顿了一下。
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男人看向了谢玄阑,语气十分的轻快,“哟,这不是谢队长吗”
“怎么这次又是来抓我的”
男人还不等谢玄阑回答,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可以关押我的地方了。”
谢玄阑的心微沉,因为这个疯子是被关押在总部了。
而没有可以关押这个疯子的地方,就意味着总部那边也沦陷了。
谢玄阑微微垂眸,沉声道,“不是。”
“只是巧合而已,我们马上就走。”
谢玄阑说完便拉着阮清想要离开。
“站住。”男人笑着开口。
谢玄阑并没有停下,拉着阮清就走到了玻璃门边,单手就捏碎了锁着门的铁链。
阮清愕然的看着被捏碎的铁链,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这已经不是专门训练过能解释的过去了的吧。
哪有人能单手将铁链捏成灰的。
就在谢玄阑推开玻璃门,想要直接拉着阮清离开时,砰的一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一颗子弹直接打向了谢玄阑。
谢玄阑拉着阮清下意识就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那颗子弹。
那颗子弹打在了玻璃门上,玻璃门瞬间破碎开来,最终砸在了地上。
男人一只手拿着一把手木仓,一只手拢了拢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接着裂开嘴,露出了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我有说你们可以离开了吗”
谢玄阑微顿,脸色微沉的看向男人,“你想如何”
“谢队长你可以走。”男人笑了笑,木仓从谢玄阑身上移动到了阮清的身上,“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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