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辞遇手中拿着红绸带, 力道大的几乎快要将红绸带捏碎,眼底的戾气和阴翳也快要溢出来了。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见到男人之前,苗家村的大部分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本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北面是禁区。
但见到男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
那个男人能控蛊。
哪怕是他们体内的本命蛊, 他都能抬眸间直接控制。
不是他让男人带走了苗清,而是男人将他和苗林渊控制住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苗清。
似乎只要在男人视线所及的地方, 他们是死是活也只在男人的一念之间。
他们连和男人争抢的资格都没有。
苗辞遇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好不容易遇到了心动的人,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
他不甘心。
苗辞遇看着被少年牵着的男人,视线阴沉到了极点,心底也止不住的泛起杀意, 连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很碍眼吧”旁边同样拿着红绸带的苗林渊看向了院子里的两人,虽然语气很淡,但他眼底却出奇的冷。
苗林渊收回了视线,歪头看向苗辞遇, “合作吗”
“我们一起杀了他如何”
苗林渊见苗辞遇冷冷的看过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 我对村长的儿子没想法,只是我这个人向来不太喜欢屈居人之下。”
他说着耸了耸肩,“你也察觉到了吧,他想杀我们轻而易举,我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就死了。”
没人能忍受头上随时都悬着一把剑, 而且还是随时都可能坠落下来的剑。
两人的合作很轻易就达成了。
因为大婚之日就在明天,时间非常的赶,几乎是没有多少时间准备。
但阮清并不想改时间, 他迫切的想要将心上人娶进门。
阮清见自己家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看向了自己牵着的人,“你家那边还没布置吧,我叫人一起过去布置一下。”
阮清说完松开了手,想要招呼村民一起过去,此刻全然顾不上自己其实非常厌恶苗家村的村民了。
大喜的日子,一切厌恶都可以稍微压下,毕竟他一个人确实布置不过来。
虽然时间很急,但他依旧想给心上人一个最好的婚礼。
男人见状眼底闪过一丝阴翳,不过下一秒就恢复了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拉住了阮清的胳膊,阻止了他的脚步。
阮清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我自己回去布置吧。”男人笑了笑,笑容十分的温柔,“明天就要成亲了,你暂时不适合去我家。”
实际上大婚前几日,新婚夫夫都是不宜见面的,只是阮清想要见到男人,一直没提这个事。
此刻男人提出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阮清并没有注意到男人刚刚的异样,他有些不开心,“那你布置好了快一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阮清也没有时间休息,他和村民们一起,认真的布置着自己家,就连自己母亲的棺材也没有放过。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阮清将漆黑的棺材绑上大红花,直接陷入了沉默中。
观众的视线上移了几分,落在了阮清后上方,那里的红色越来越多了。
多的腿部都已经清晰可见了。
一双大红色的腿就那样凌空漂浮在空中,穿着红色的鞋的脚尖朝下,看起来骇人又恐怖,若是有人能看到,抬头的瞬间就可能会被吓晕过去。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确定那红色是谁,现在已经可以直接确定了,就是躺在棺材里的村长。
这红色的影子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但男人或者苗辞遇苗林渊在场,它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一旦三人都不在场,它就一直跟在阮清的身后,令人毛骨悚然。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杀死老婆吗我都快要被她吓出心脏病了。
不一定吧,也可能是想保护老婆,我看她似乎没什么恶意,也没伤害过老婆,毕竟老婆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她有没有恶意我不知道,但我估计她快要气死了,自己才刚死两天,自己的好大儿转头就要娶一个苗家村的人,还给自己棺材绑上了大红花。
哈哈哈,老婆还是有点恋爱脑在身上的,在自己母亲棺材上绑大红花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了。
棺材上的大红花,让可怕的感觉淡了些许。
阮清看着单边绑着的大红花,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干脆在两头都绑上了大红花。
一时间漆黑阴森的棺材,变得好似去提亲抬的聘礼。
阮清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他认真的将灵堂布置的漂亮多了。
漂亮,却又诡异无比。
大红色与棺材漆黑的颜色相撞,再加上灵堂正中央黑白的遗照,看起来就令人心底发毛。
这三种颜色,并不是适合放一起的颜色。
然而阮清沉浸在将要娶到心上人的兴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村民也没有提醒阮清,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阮清将灵堂布置的越来越诡异,诡异到光是看着都让人有些不舒服。
等阮清布置的差不多了,天也快暗下来了,可男人却还没有回来。
阮清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朝着男人家的方向走去。
男人叫苗厉,家住在苗家村北面。
村北除了苗厉,基本上没有任何村民居住,所以一眼就能看见苗厉家。
阮清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任何人回应,不过门并没有锁上,被他这么一拍,直接滑开了一条缝。
阮清见状精致的脸上带着迟疑,但最终还是抵不过想要快一点儿见到苗厉的想法,直接推开了门。
苗厉家很大,比村长家起码大四五倍,大的更像是那种复古的大宅院,出入口并不止是一个。
起码阮清没有注意到,他进入的那个门,并不是这栋房子的正大门。
也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偌大的房子里,并非只有阮清一个人。
房子的角落,苗辞遇和苗林渊将木桶里的液体直接泼在了墙角,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那是酒精和柴油。
老旧的房子本就易燃,再加上助燃剂,火焰瞬间就能将整栋房子吞噬,只要将宅院的外围都泼上酒精和柴油,里面的人绝对来不及跑出去。
正面无法与男人抗衡,那就只能使些手段了。
苗林渊向来不在意手段阴险,他只在意最后的结果。
苗林渊泼完液体后,漫不经心的点燃一根火柴,接着笑容灿烂的扔向了墙角。
火柴上的点点星火遇到柴油,火焰瞬间窜高,顺着柴油和酒精的方向,将整栋房子外围点燃了,彻底封死了逃跑的路。
火光映衬着苗林渊的脸,照亮了他眼底的恶意和快意,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苗辞遇也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丝毫没有任何杀人的罪恶感,人命在苗家村向来不值钱,只不过是死亡的方式不同而已。
然而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两人点燃房子之前,他们想要烧死的目标,已经处理完了想处理的东西,直接从房子侧面离开了。
而房子内取而代之的是,推门而入的阮清。
因为房子太大了,火焰又是从外面先燃烧的,已经进去的阮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
不过阮清走着走着却闻到了刺鼻的味道,他精致的眉眼微蹙,顺着气味的方向迟疑的走了过去。
入目的就是燃烧的火焰。
火势已经大的无法控制了,将附近的木板全部燃了起来,阮清心底一咯噔,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就要往反方向跑去。
不过跑到一半他顿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苗厉回家就是为了布置家里的。
也就是说,苗厉极有可能还在房子的某个角落。
阮清向来自私,哪怕是母亲去世也没有多少悲伤,但此刻他却做不到不管苗厉。
那是他的心上人,是他违背母亲遗言也想要娶进门的人。
阮清咬了咬牙,放弃了跑出去的念头,快速的在房内穿梭,企图将人找到,他边找边着急的大喊。
“苗厉着火了”
“苗厉你在哪儿”
“苗厉”
火势蔓延的太快了,在柴油和酒精的助燃下,几乎已经将房子外围全燃起来了,就连房梁也被烧的摇摇欲坠了。
房内的温度开始快速升高,氧气也开始变得稀薄,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咳咳,咳咳。”阮清被烟雾熏的止不住的咳嗽,眸子里泛起一层水汽,声音也因为大喊有些沙哑了。
不管是高温还是缺氧,都会令人无比的难受,更何况还是在死亡的威胁下。
然而阮清却没有停下找人,哪怕他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哪怕他已经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苗厉咳咳”
“你在哪儿”
“苗厉”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栋房子吞噬,将暗下来的天空都映衬的火红。
房梁被火无情的烧断,开始往下掉落,就连承重的柱子也开始倒塌,火中却还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在坚持找人。
然而他却不知,他要找的人为了能陪他吃晚饭,已经回去了。
而他自己则阴差阳错的被困在了火海中,火势大的再无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放火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人离开的机会,火焰将所有的出口都堵死了。
也堵死了一切生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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