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我是沾了这小丫头的光啊……

小说:瑰色危机 作者:消失绿缇
    魏惜拿到了相框, 在薛凛那里存了很多年的那个。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岁月沧桑的痕迹,玻璃片里的落日珊瑚仍旧色彩艳丽,被拼成娇艳好看的模样。

    她用手轻擦了两下玻璃片, 这种感觉很微妙, 这个相框是没有裂痕的,也没有枯萎,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好像昨天还是她十九岁的生日, 然后, 她收到了这份颇有心意的礼物。

    魏惜在阑市呆了好一段时间,但薛凛待不了那么久, 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到场,工作日便乘飞机匆匆赶回去了。

    然后魏铭启做手术那天, 薛凛又特意请假飞回来了。

    当天医院里来了很多人, 魏铭启公司的合作人,他的哥嫂, 弟妹, 还有这些年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

    魏铭启在家庭上不体面,但在外头关系处理的相当不错, 人缘还是很好的。

    魏纯宇也特意从国外飞回来了。

    魏铭启进手术室前,每个人都跟他说,一定没事, 肯定顺利,放松心态, 下次一起吃饭。

    但偏就是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密集的安慰,让魏铭启觉得自己真的危险了。

    进了手术室, 能不能醒就是两说了,人到了这个地步,什么尊严都不在意了。

    魏铭启也没空应付那些朋友了,他就拉着魏纯宇和魏惜的手,死死不放,失声痛哭。

    魏纯宇更心软,看魏铭启哭成这样,也泣不成声,他高高大大的,伏在魏铭启的手术床上,哭的直抽抽。

    和他相比,魏惜要得体的多,虽然在魏铭启泪眼婆娑地抓着她,反反复复叨念“女孩子别太逞能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让自己生病,爸爸给你留了很多钱”时,也红了眼睛,眼前模糊。

    护士委婉地建议魏铭启松开手,要推进去了。

    魏铭启执意不松,于是魏纯宇和魏惜陪着他,走到了手术准备室门口。

    手被护士硬扯开,魏铭启被推了进去,大门合上之前,他还保持着伸手去抓的姿势。

    魏惜看着大门关上,愣愣地抬起被魏铭启握过的手,掌心粗糙但暖的温度,轻易就散了。

    魏纯宇双手撑在膝盖,整个人弓着身子埋下头,呜咽着问她“姐,爸会没事的对吧他是做错了,但我还是希望他没事。”

    说完,魏纯宇眼泪又砸在地上。

    魏惜艰难地吞咽唾液,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道“祸害遗千年,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魏纯宇操着浓重的鼻音,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姐你真是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大部分人在魏铭启进手术室后就散了,因为手术要做好几个小时,这些人都很忙的,可能等魏铭启推出来,他们再看一眼。

    手术室门口就站着魏铭启的亲人们和薛凛。

    魏纯宇一过来就看到薛凛了,但他现在没空诧异,震惊,好奇,他满心系在魏铭启身上,哪怕现在跟他说,魏惜和薛凛有孩子了,他眼皮也不会抖一下。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和荒芜的,只能站在那里,望着冰冷的银白大门,目光一寸寸滑过大门的缝隙,明知道缝隙中透不过一点东西,却还是不忍心移开目光。

    焦虑,忐忑,无可奈何之际,好像连从不相信的神佛也重要起来,于是无声的在心里祷告,希望哪个薛定谔的神仙能听到几句。

    魏纯宇靠在墙壁上,一条腿虚虚弓着,歪着头,呆滞地望着手术室,胡思乱想着。

    薛凛则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将魏惜搂在怀里,轻轻摩擦她的手臂安慰。

    大概是这些年的经历,已经将魏惜的活泼乐观给磨尽了,她遇到事情,会本能的想到最坏的结果,然后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这样最后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失望。

    她扪心自问,如果魏铭启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

    其实好像对她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她已经有了工作,她和妈妈也都不缺钱,魏铭启进手术室之前已经交代好了后事,将绝大部分资产留给她和魏纯宇,她很快会回到南湾,投入到南北湾三岛珊瑚保护的工作当中去,繁忙的工作内容和巨大的压力会让她放下怅然的情绪,她会很快走出来。

    最后只是,这世界上,少一个值得她恨她怨的人。

    魏铭启会带走这样一部分情绪,永远带走,没有人能再勾起这样复杂交错的,牵扯不清的情绪,因为她只有一个爸爸。

    魏惜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在浓郁的药粉和消毒水味道间,闻到熟悉的单枞乌龙香。

    薛凛就像颠沛汪洋中的一张帆,支撑着她,只要她抓住这张帆,就不会偏离方向。

    七个小时后,魏惜觉得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窗户外面,太阳也已经落山。

    这里没人能吃下东西,但水还是要喝的,于是薛凛就给魏惜买了杯甜豆浆补充能量。

    她喝着第一口,发现不是水,蹙了下眉,但也只是停顿一下,就继续喝了下去。

    薛凛很贴心,不会在她心力交瘁的时候反复催她吃饭,而是会不动声色的,替她找到最合适的选择。

    七个半小时,魏铭启终于被推了出来,但他们没来得及多看,魏铭启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手术据说还不错,但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如果醒了精神可以,就能送回普通病房。

    魏纯宇虽然没能跟魏铭启说什么话,但总算松了一口气。

    关关难过关关过,第一步走好了才能看后五年的事。

    魏纯宇这时候才有心思看一眼薛凛,他抹了抹红肿的眼睛,嘟囔着问了一句“这不是薛凛吗,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他就是明知故问,魏惜现在还安静地待在薛凛怀里没出来。

    薛凛瞥他一眼,收回目光,低声询问魏惜“手术做的还不错,重症监护现在不让看,我送你回去休息会儿吧。”

    魏惜揉揉眉心,轻轻点头,然后对魏纯宇说“你也去休息会儿,这几天舟车劳顿的。”

    “我没事儿。”魏纯宇年轻,精力充沛,确实还挺得住,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你和薛凛复合了你上次去京市不会就是”

    魏惜有气无力“你操心的还挺多。”

    魏纯宇撇撇嘴。

    但他不得不承认,薛凛看起来还是挺靠谱的,现在能立马放下工作,全程陪着女朋友爸爸做手术的男人不多了。

    薛凛想送魏惜回家,魏惜却说“找家酒店住吧,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我妈。”

    薛凛微顿,然后点点头,带她去了阑市相对幽静的一家酒店。

    两人在前台验了身份证,拿着房卡上楼。

    魏惜没有赶薛凛回去,薛凛就也没主动回去。

    他们分别去洗了澡,冲去身上属于医院的味道。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酒店的浴袍没有更换,还是又厚又重的那种。

    于是魏惜擦头发的时候,外卖订了两件宽大的t恤,两条短裤。

    外卖送来,她头发刚好擦干。

    她伸出被热水熏得细嫩泛红的胳膊,从薛凛手里接过t恤和短裤,给自己换上,然后出门,走到床边,重重跌在床上。

    薛凛坐在床边,也换上了t恤,穿在魏惜身上很肥大的款式,他穿上却看起来正好。

    薛凛亲了亲她的脸蛋,将她的脑袋搂入自己怀中“今天辛苦了。”

    魏惜不动声色,片刻后,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呼吸匀称起来。

    她现在很需要这个怀抱,需要这个男人的靠近与安慰。

    当然她也可以自己挺过这样心情低落的一天,但有缓解的药,没人会拒绝。

    他们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只是抱在一起睡到天明。

    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魏惜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她撑着柔软的床垫,呆呆望着酒店高层玻璃透过的光线。

    很长时间以来,她都不懂结婚的意义。

    因为她父母的婚姻中充满了隐瞒,欺骗,背叛,这让她觉得,哪怕再郎才女貌,琴瑟和鸣的两个人,也会被琐碎的生活和突如其来的矛盾蹂躏得狼狈不堪。

    所以婚姻对她来说只是种形式主义,有与没有都无所谓。

    但今天,被温暖的光线照在脸上,一低头,发现自己的发丝掉落一根在枕头,而枕头旁边的那个人,正小心又怜爱地捏起发丝把玩。

    她突然觉得婚姻其实是晨光漫上枕巾,而他们隔着光对望,爱意也能融在光里。

    魏铭启转到普通病房后,魏纯宇要回国外完成毕业论文了,魏惜也飞回南湾,布置接下来的工作。

    四月出头,愚人节那天,政府网站终于公示,南北湾三岛的四十年开发权,被批给耀江地产。

    耀江地产指定建筑设计公司,盛棠建筑师事务所,负责人薛凛,总指导薛盛卫。

    耀江地产其实只是个壳子,是南北湾三岛开发的缓冲区,一旦后续出了什么问题,民众强烈的情绪不会直接发泄给开发决策者。

    但与此同时,盛棠建筑师事务所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其他那些投资商,由于多是参与后续开发,入驻的环节,所以并不显山露水。

    盛棠建筑师事务所的压力空前的大。

    魏惜回到南湾所,就组织人手,开始紧锣密鼓的南湾浅海珊瑚考察工作。

    好在南湾所和北湾所一直有相关记录,虽然不够详细完善,但也给考察工作省了很多时间。

    一个月后,南北湾三岛浅海珊瑚分布图草拟出来,魏惜和项目组的成员反复下水观察,通过珊瑚礁中栖息的生物种类,分析出它们的交流渠道,关联密切度,以及自我修复能力。

    五月十五号,南湾已经繁花满地,骄阳似火,章云尊叫来魏惜,说要带她去见盛棠建筑师事务所的大合伙人,薛盛卫。

    毕竟浅海保留区建立的事情,要薛盛卫同意才行。

    章云尊感叹“我这张老脸还是有点面子,薛盛卫答应跟我见面,就说明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

    魏惜眼神飘忽,含糊道“是,肯定有,薛教授也不想破坏海洋生态的。”

    章云尊点点头“嗯,他虽然重心在生意上,但学者气息还是很浓,学者总有点理想主义。”

    魏惜低低道“唔。”

    章云尊想了想,又叹气“现在提理想主义者,都有点讽刺意味了,社会风气变了,大家都急功近利,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

    魏惜“人多,压力大,都是要吃饭的,理想主义也不能光靠奉献精神,还是要有个好环境。”

    章云尊沉默一会儿,不得不赞同“也是。”

    去之前,魏惜新买了件正装,想了想,还去理发店吹了个发型,然后才赶去约定的餐厅。

    她第一次见薛盛卫还是在阑市企业家举办的沙龙会。

    那天真的不忍回望,她咄咄逼人,牙尖嘴利,眼睛快要喷火,战斗欲旺盛得几乎要在人身上烧个窟窿。

    也不知道给薛盛卫留了什么印象。

    魏惜难得有些紧张。

    她是和章云尊一起到的,到的时候,薛盛卫已经翻着一旁书架上的书等着了。

    章云尊一迈步进去,薛盛卫就放下书站起身来“章老,好久不见了。”

    薛盛卫说话时总透着股真诚和坦荡,让人很容易就对他产生信赖。

    章云尊重重与他握了握手,两人虽然年龄有些差距,职称也是章云尊更高一点,但章云尊并没把薛盛卫当晚辈看。

    南湾大学思想开放,精英汇聚,能成为荣誉教授的,都是行业顶尖的人物。

    章云尊也很尊重薛盛卫。

    “薛教授,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真给我面子。”

    “您太客气了,这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章云尊赶紧摆摆手,也觉得自己有些打官腔了,笑道“这不是有事要求你,所以姿态要有一些嘛。”

    薛盛卫邀章云尊坐下谈“您别这么说,折煞我。”

    章云尊将魏惜让过来,介绍“这位是南湾所的魏惜研究员,现在是我们重点实验室项目组组长,负责高耐性珊瑚繁育工作的。”

    魏惜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喊“薛叔叔。”

    薛盛卫笑着朝她点点头“魏惜,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人,快坐。”

    这句“就当自己家人”说的十分微妙,魏惜睫毛颤了一下,对上薛盛卫沉静温和的眼神,直觉薛盛卫肯定知道了什么,至少知道,她和薛凛不再是毫无联系的关系。

    章云尊咂摸一下,也觉得薛盛卫这句话怪怪的,但要说特别怪也不至于,只是以前没见薛盛卫对哪个小辈如此热络。

    “谢谢薛叔叔。”魏惜屁股擦着椅子,乖巧地坐在章云尊身边,不去想薛盛卫亲切的仿佛看未来儿媳妇的眼神,努力将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章云尊“我就不绕弯子了,今天找你,是为了南北湾三岛开发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

    薛盛卫点点头,先招呼服务员上茶,才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浅海生态问题,想阻止开发。”

    章云尊叹气“现在阻止是阻止不了了,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我找你,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协商的余地。”

    薛盛卫抿了口茶“嗯,我也不跟您拐弯抹角,这件事盛棠所是被架上去的,不管如何设计,请您相信,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章云尊有些人脉,大致了解南北湾开发的前因后果。

    要说决策者真没询问专家意见吗,也不是,不过询问的是北湾研究所的专家。

    那边一致没有反对意见,所以这件事就顺利推进了。

    章云尊听说后当然很生气,一来,北湾研究所地处偏僻,项目少,拨款少,一向不受重视,所以他们也没有分量足够的人,敢出来说个不字。

    一来,南北湾三岛开发后,北湾南湾连成片,确实对北湾的经济发展更有好处,北湾那些研究员都有不动产在北湾。

    但章云尊又不能说他们做的不对,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不同角度总能得出不同答案来。

    章云尊严肃地凝起眉“盛卫啊,你不是我这个领域的,不知道现在珊瑚礁生态的损毁已经到了多严重的地步了。你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最多还能活十年,我怕什么我操心的是下一代,是未来,现在我们还能努力救一救,真要到了无力回天的时候,gd算什么,一个海啸全部卷走。”

    薛盛卫垂下眸,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懂您的忧虑,但希望您也懂我的压力,盛棠所几乎把80的流动资金都投了进去,不然根本没有今天我们在这里协商的余地,南北湾三岛开发成功,不仅是领导的要求,更是盛棠所的生死存亡,而盛棠所,也关系着无数人的饭碗。”

    魏惜默默低下头。

    薛盛卫说的这些话,让她也觉得心情沉重。

    不注资就没有说话的余地,注资后就和项目绑定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薛凛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几乎把盛棠所的未来都压在了未知的风险里。

    想必薛盛卫也觉得他太冲动了吧。

    章云尊艰难地点点头“我懂,盛卫,真的只能为难你了。”

    毕竟薛盛卫没义务答应他们的要求,只对授权他们的耀江地产负责就够了。

    薛盛卫“你们的想法先说给我听听。”

    魏惜赶紧从包里拿出图纸来,摊开在薛盛卫面前,谈及自己的工作,她明显话多起来。

    “薛叔叔您看,这是我们根据浅海珊瑚礁种类和特性划分的保留区,我们希望保留区内,尽量不要有外界的侵扰,不管是化学产品,渔网捕捞,还是娱乐设施,都要远离。”

    “红色这些,是重点保留区,这里的珊瑚礁系统是独立的,一旦白化,很难修复,就算我们立刻培养,也要几十年才能长成现在的模样,基本相当于毁了。”

    “蓝色这些,是生物族群藻类品种相似的,代表着相互之间有交流有关联,一边稍微有些破坏,另一边可以帮助修复,所以这些地方,如果实在迫不得已但最好还是不要。”

    “我知道现在看起来保留区过于繁多和凌乱了,您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可以再细化修改。”

    魏惜说完,抬眼,巴巴地望着薛盛卫。

    薛盛卫看着那张画着大大小小红蓝圈的图,无奈地笑了笑。

    他该怎么说,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如果完全按照图纸上的预期,想要设计的让大部分人满意,可能只能神仙下凡了。

    章云尊低咳一声,也觉得有些尴尬,他一个外行看着,都觉得太难了。

    但事到如今,又不得不硬着头皮。

    魏惜眨眨眼,偷偷缩回手,心虚道“嗯实在不行,蓝圈这里可以去掉一些。”她顿了顿,又更小声地补充道,“但是红圈真的不能去掉了,那些地方太重要了。”

    薛盛卫沉默了一会儿,挺直身子,靠坐在椅子上,轻笑着对魏惜说“无所谓,我就是过目一下,心里有个数,负责人反正不是我,同不同意,能不能设计出来,是负责人的事情,他一力担着,我省的操心。”

    魏惜有些语塞,突觉脸上温度升高了些。

    负责人,当然是薛凛。

    章云尊没听出薛盛卫言语中别样的含义,还有些急“哎呀负责人不就是你儿子,他不也是你的缓冲带,保你名声的,最后设计不还是得听你的吗”

    薛盛卫挑眉,侃然正色道“那可不一定,孩子长大了,一般都不太听父母的,我看着这个图反正是没有头绪,但说不定年轻人逼一逼能有点灵感,是吧。”

    说罢,他看向魏惜。

    其实薛盛卫早就知道,薛凛在图纸都没看的情况下就答应了。

    身为事务所的大合伙人,薛盛卫应该严肃地训斥他一顿,但身为他父亲,薛盛卫也只好无奈叹息一声“这件事交给你了,只要你能负得起责,我就不说什么了。”

    魏惜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眼神根本不敢跟薛盛卫对视。

    章云尊终于察觉了猫腻,看看薛盛卫又看看魏惜“你们认识”

    魏惜不可能不回答章云尊的问题,只好弱弱道“呃我爸和薛叔叔合作过生意,以前在老家见过。”

    章云尊“这么巧”

    “嗯”薛盛卫微抬了下眉,声音中带着诧异,表情却是长辈对晚辈的善意揶揄,“原来是从这儿论,我还以为能有薛凛那小子点事儿。”

    魏惜耳根都红透了,轻咳两声,借喝茶水掩饰,谁料一不小心,又被茶水烫了舌头。

    魏惜捂着唇,含糊道“也也有他点关系。”

    章云尊看着魏惜愣住,张着嘴。

    薛盛卫也不明说,只是含蓄道“魏惜和我儿子是高中同学。”

    章云尊却已经恍然“我说你怎么那么痛快就愿意见我呢,原来是我是沾了这小丫头的光啊”

    魏惜害臊地闭了闭眼。

    薛盛卫意味深长道“项目公示了,他在南湾这边租了个办公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在这里工作,哦,他应该今天飞机到吧,说是很久没买新衣服了,南湾的款式多一点。”,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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