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踏入沈家后, 整个府里静悄悄的,都挂着白,看着有些萧瑟和清冷, 不负往日喧嚣和热闹, 许是正在办丧事的缘故,又许是经过暗杀一事,一夜之间整个沈家凝重森严, 府里甚至还出现了巡逻的卫队, 隐隐透着股子肃杀之气。
不过, 但凡遇到柳莺莺之人, 都抬眼看了她一眼,而后齐齐朝着她行了行礼,道“柳姑娘。”
就连往日府里一些有些倚仗的老妈妈竟也对她客气了几分。
想起方才在门口那一幕,柳莺莺若有所思, 而后脚步未停, 直接抱着小松鼠回了沁芳院。
还在老远的位置便见守院的吴妈妈站在院门口伸着脖子长长的探着, 见到柳莺莺出现,顿时眼前一亮, 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脸上那叫一个热情和热忱,脸上都挤成了一朵花了, 一把紧紧搀着柳莺莺道“天爷保佑天爷保佑啊, 千盼万盼, 可算是将人给盼了回来了,回来便好,无事便好。”
又连连拉着柳莺莺四下查看,确定她无碍后只一脸欣慰又感概道“你是不知道当日寒山寺那些消息传回来的时候, 府里差点炸锅了,谁能想得到在清远这地界竟还有人胆敢谋害沈家人呢怕是活腻了不成,如今这件事将州府衙门都给惊动了,现如今全城严加防守着呢,正在彻查着呢,那为非作歹的歹人便是长了翅膀也绝对飞不出清远这地界,一准将他们给围剿个一干二净。”
吴妈妈唾沫横飞的说着,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末了,意识到自己话头扯远了,又立马悻悻笑着收了回来,一把拉着柳莺莺的手道“可怜的孩子,怎么就偏让你遭了这遭劫难了,得知你遭难的消息,你是不知道老婆子我有多担心,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你说,当初可是你娘吴夫人亲手将你交到我手里的,这若有个什么好歹的他日吴夫人来了,我该如何向她交代啊。”
吴妈妈拉着柳莺莺的手说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说到动容之处,只见吴妈妈竟还背过了脸去,抹了抹脸上的泪,末了,连连拍着柳莺莺的手道“不过古话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孩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吴妈妈喜笑颜开的说着,末了,又拐着话头问道“听说大公子为了救你身负重伤,这一路也多得你照料,真是辛苦你了,如今回来了便好生休养着,有什么需要的放心只管吩咐老婆子我便是。”
吴妈妈意味深长的问着。
柳莺莺神色一顿,片刻后,柳眉轻轻一挑,似笑非笑道“大公子为了救我身负重伤,妈妈听谁说的”
柳莺莺意味不明的说着。
吴妈妈闻言明显一愣,府里都在传言大公子与这位柳姑娘双双坠崖,又同在崖底待了数日,再同在寺庙里修养身子,怎地,莫非这一切都是传言不成
吴妈妈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着,正要探问时,却见柳莺莺抬手轻抚了抚太阳穴道“今日便不与妈妈多聊了,改日再与妈妈叙旧。”
一副疲倦之姿。
吴妈妈虽心里痒得不成样子,见此状却也只得送着柳莺莺回屋,刚到院子中央,这时却见一路浩浩荡荡的人马从院子外头而来,为首的乃是表姑娘宓雅儿的贴身婢女蒹葭,手捧着个托盘,托盘里满是华贵之物,后头还跟着四五小丫鬟,各个托盘摆得满满当当的,见到院里的柳莺莺,蒹葭朝着柳莺莺这个方位扫了一眼,却罕见的并不见任何招呼,直径朝着隔壁东院去了。
柳莺莺目送那一行队伍离去,若有所思了片刻这才转身继续往里走。
身后吴妈妈顿时抓耳挠腮了起来,又想送柳莺莺进屋,又想去隔壁东院献殷勤,咬牙纠结许久,终是冲着柳莺莺道“那什么,柳姑娘好生休养着,姚姑娘那头人手不多,如今来了客人怕是得有人在人前照料着,老婆子我前去应付着些,待忙完了便来柳姑娘这边伺候。”
柳莺莺笑着道“妈妈只管自便。”
吴妈妈这才颠颠去了。
吴妈妈一走,便见锁秋抱着大团被子出来晒,见柳莺莺回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匆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迎了上来,看向柳莺莺道“姑娘”
一眼,眼里便已见了红,眼中的担忧和欣慰之色跃然脸上。
柳莺莺笑着走过去拉着锁秋的手,轻声安慰道“姐姐莫要心忧,我已无大碍了。”
锁秋立马转笑,亦是紧紧攥着柳莺莺的手,嘴上心里似有千万般言语,最终出口,却是连连红着眼道“姑娘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激动之处,甚至抓得柳莺莺手指阵阵泛疼,还是柳莺莺嘶地出声,锁秋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松开了柳莺莺的手,一抬眼,便见柳莺莺笑吟吟地看着她,似有打趣的意味,锁秋这才有些不大好意思,却也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
桃夭见她忙碌不已道“锁秋姐姐,你这是在忙什么”
锁秋这才笑着道“姑娘半月未住,屋子里生了些味,这几日日头大好,寻思着姑娘这两日便要回,便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晒晒,散散味。”
这是清远这边的习俗,大难过后,得用艾叶熏熏屋子,散散味。
桃夭道“怎么就你一人忙活品月呢”
说话间,只见东院那边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锁秋想了想,道“这几日东院缺了些人手,品月自告奋勇的向老夫人自荐去了东院伺候。”
说话间,看了柳莺莺一眼,忽而道“姑娘还不知道吧,姚姑娘在寒山寺时为救表姑娘身受了重伤不说,还惨遭毁容,听说脸都被划破了,表姑娘和老夫人为表感谢,日日派人前来慰问,那药材和补品就跟不要钱似的日日往东院送,如今咱们这沁芳院成了香饽饽了。”
锁秋立马将近来院里以及府里的情况如数禀告着。
话一落,只见柳莺莺一怔,直直看向锁秋道“姚玉兰受伤”
顿了顿,皱眉道“伤哪儿呢怎么伤的”
锁秋摇头道“怎么伤的奴婢不知,听说是为表姑娘挡了一刀,伤了胸口”
锁秋抬手朝着左胸的位置比了比,继而又朝着眉上的位置比了比,道“划破了一条这么长的口子。”
又道“那日是被老夫人院里的邬妈妈亲自送回沁芳院的,阵仗大得吓人,三四个婆子背着护着,老夫人亲点了两个二等婢女过去伺候着,表姑娘也派了两个贴身的婢女过来守着,休养至今都还未曾下榻了,如今姚姑娘可是沈家的大恩人。”
说话间,沉吟片刻,又道“破了相的姑娘怕是难寻人家,故而这些日子府里传言四起”
锁秋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却见柳莺莺沉默良久,忽而冷笑一声,道“她倒是捡了个好大的现成。”
姚玉兰为宓雅儿挡刀受伤,还毁了容
呵,那晚那些刺客死的死,散的散,整个寒山寺的刺客已被沈琅派人围剿了一干二净,不过只剩下三四个宵小之徒拿她做威胁,她早已被那些人当作宓雅儿给掳走了,她宓雅儿怎还会有危险
何况,宓雅儿还被她藏在了山石背后。
定是那姚玉兰自她走后,使出了桩苦肉计罢了。
不过一转眼功夫,柳莺莺便想到了事情所有的原委。
呵,她为了救宓雅儿险些坠崖而亡,没想到到头来功劳被旁人抢走了。
柳莺莺并不在意所谓功不功劳,再大的功劳比得了自己一条命么,她当初救人时并没有想得到哪些回报,不过被旁人抢了去,倒叫人没得恶心了。
姚玉兰
呵,没想到几次三番的,倒是叫她看走眼了。
难怪方才吴妈妈那个殷勤样。
柳莺莺冷笑着踏入了屋子。
锁秋与桃夭见状,不由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神色。
进屋后,锁秋便又将近来府里的一应大事一一禀告给了柳莺莺。
一是,五房的太太孟氏昨夜过世,这个柳莺莺进府时已然知晓。
二是,听说太子殿下没了。
这个与柳莺莺八竿子打不着任何关系,对她来说天高皇帝远,天家的大事与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无任何关系,不过于沈家而言却兹事体大,沈府下令,三个月之内杜绝一切宴客作乐,为太子默哀。
虽与柳莺莺无甚关系,可不知为何,柳莺莺听到这里,却莫名想起了寒山寺上那场莫名其妙的劫杀。
只隐隐觉得这里头有些牵扯。
莫非,沈家参与了夺嫡之争不成
可是,那日那些死士瞧着不仅仅是冲着沈家而来,更像是冲着沈琅去的。
沈琅
莫非他参与了夺嫡
柳莺莺一时眉头紧锁,不明就里。
至于这第三件事
“是事关姑娘的,自得知大公子与姑娘一道双双坠了崖后,府里皆传姑娘一准将要入住玉清院呢。”
锁秋小心翼翼地说着。
柳莺莺会不会入住玉清院还不得而知。
七日后,孟氏归土,不久,西凉宓家来人,商议沈宓两家的婚事。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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