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舆论战【140w营养液大加更!】

小说:香江神探[九零] 作者:轻侯
    美餐一顿, 家怡的晚饭虽然吃成了夜宵,却依然满足。

    靠在办公桌边,她揉着肚子, 左右看看四周, 大家都在专注于将剩下的所有食物都扫荡干净,无暇顾及她所处这一方净土。

    于是便忽然一步跨到岳哥身边,又低又快地说“多谢岳哥, 大螃蟹好好吃。”

    “是吗中意吗”方镇岳正喝着热牛奶,越喝越困,听到她这话,高挑起眉, 要笑不笑地看她。

    “中意美味,饱得很。”家怡拍拍小肚皮, 像拍西瓜一样响。

    他拐了下她手臂,制止她的拍肚皮动作。刚吃饱饭, 那么用力拍胃干什么。

    “休息一会儿吧, 等rb这边确认工作没问题了, 我送你回家。”他伸了个懒腰, “反正我最近也正处于无所事事的阶段。”

    家怡唇角翘起, 悄悄看他伸懒腰时拉展开的肢体,胸骨高高耸起,腰腹收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

    真好看。

    她要是个画画的,看到这样漂亮的线条, 一定忍不住要画出来。

    夜宵结束,大家又进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所有头版头条的稿件和专栏稿件必须在凌晨3点之前写好修定,不然就赶不及下厂印刷了。

    每个人都很急, 聂威言也匆匆离开警署回办公室去加班赶稿。

    就在大家不断为一段内容的主旨和一句话的引申之意做讨论、不断修订报导的结构和逻辑等时,三福忽然闯进rb办公室。

    所有人都抬起头朝他看过去,家怡也站起身,询问

    “怎么了”

    “阿莲找到了。”三福快步走到家怡身前,将一份完整的笔录交给她,然后继续道

    “事实上,今天早上阿莲想站起来都很难,离开鲁伟业家时是被架出去的,根本不是自己走出去的。”

    鲁伟业太太的口供不尽不实。

    “我们找到阿莲的时候,她一个人在一间门小屋里,躺在一床的脏衣服和杂物中,高烧39c。我们立即带她去医院,问诊、打针医生说她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不是需要缝针的伤口,就是青紫淤痕。一只眼睛被打充血肿得像桃子,嘴角也豁开1厘米的口子等到她烧退了,清醒过来,才在医院做的笔录。”

    家怡眉头皱起,办公室里所有人表情都沉下来。

    大家尚未做好准备听这样悲伤的事。

    三福与家怡对视几秒,表情略微古怪起来。他但是话锋一转,沉声道

    “她愿意配合警方,刚才我已经带着她去法医官那边做过伤情鉴定了。人坐在轮椅上正在b组办公室阿莲愿意告鲁伟业她还愿意被报业采访,只要不露脸”

    “”家怡眼眶泛红,转头看向郭永耀。

    郭永耀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嘴巴因为用力而形状古怪,他压着眉,双眼满是坚毅之色,用力点头道

    “我这就给报业打电话,安排一家大报业来采访阿莲。

    “易沙展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第二天清晨,太阳初升,仍未能破开已笼罩这座城市一整夜的浓雾。

    天阴沉沉的,早起的行人匆匆来去,穿梭在迷雾中,仿佛一具具被怪物压垮身体的行尸走肉,满脸都是早起后的迷蒙和倦怠。

    千人一面,仿佛都在展示着被生活压迫着不得不早起晚归的人,会有什么表情。

    巷子口,阿甘伯一手夹着马扎,一手托着自己的小拖车。

    在送报车抵达前,他将铁架子支开,木板层层搭好。

    当第一辆送报车抵达时,他接过被绳子绑好的一沓报纸,瞬间门被手中重物压得深深弯下腰,随即缓慢转过身,一步步挪回报摊。

    坐回马扎后,他舒坦地吐一口气,惯性地锤两下后腰,才从兜里掏出剪子剪开绳子。到这个年纪,他视力不行了,系报纸的绳结在他眼中模糊成无数条,他已经解不开那绳结,只好咔嚓剪断。

    报纸摊开在膝上,然后倾身推展在摊位上固定摆放这家报的位置。

    接下来的半小时,一辆又一辆送报车抵达,一沓沓报纸被摆上报摊,终于渐渐使空荡荡的木板架上变得丰满。

    来往行人多是熟客,无需问价便掏出正确数额的钞票,递给阿甘伯后,无需阿甘伯动手,已自己从摊位上拿走自己每日必看的那几家报。

    送走两位客人后,阿甘伯仍探头张望。

    这时有熟客站在报摊前,扫过报摊,目光落在上面仍空着的位置,开口问

    “怎么今天日月报没进货吗咦连本港新闻也无”

    “是啊,今天有一半报业都推迟了出货啊。以前这个时候都送到了的,今天好像是为了印什么特大新闻,连夜进场印刷,所以晚了。先看看其他的报,稍微等一会儿吧,快到了,快到了。”阿甘伯笑着答罢,又向对方推销其他报纸。

    这时报摊前已站了四五人,都跟着阿甘伯一道向路尽头遥望,奈何大雾阻断人的视线,再怎么张望,也看不穿。

    大家只好先买一张其他报纸,一边看一边等其他还没送到的报纸。

    一位瘦高男人摊开新买的老港日报,便见头条上打字加粗赫然写着

    警方诬赖好人,全因坏人贿赂,好人未给钱

    内容中提到昨天发生的一件本港大事,警方出动封了一间门老麻将馆,捉了一位有钱人鲁先生。

    鲁先生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善富、义富,不仅大事小情都爱捐款,还是下属们尊重的好老板、妻子敬爱的好丈夫。

    这样一个人,居然被警方污蔑成杀人凶手,全因为警方向鲁先生敲诈勒索时,鲁先生刚正不阿拒绝这样的行为,才招至了灾祸。

    一通渲染之后,又有一段鲁先生下属白先生的发言。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白先生称,他们会举证给廉政公署,必定还世界清明和公正。

    昨夜胡律师见到王挺和白先生几人后,大家商量出对策,先塞钱给报业抢舆论向警界施压,然后再找已经想了一夜对策的业叔商定接下来的计划。

    这策略瞬时有了收效,几个站在报摊前的人一边读报,一边相互间门讨论。

    “现在警察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尸位素餐”

    “这有什么稀奇老惯例了,没听过那句话吗香江警察是香江最大的啊”

    “不过杀富豪的钱包,这算不算劫富济贫啊”

    “劫富是真的,济什么贫呐你做梦吧当然是都揣进自己腰包了。”

    与此同时,香江无数报停、报摊前都上演着类似的戏码。

    另有一部分人买了报没时间门等其他报纸送抵,便匆匆拿着刊登了诋毁警察、宣扬鲁先生的报纸坐上叮当车等去上班。

    他们在叮当车上翻开报纸,越读越皱眉,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警察也太可恶了

    他们一边走路一边读报,一边读一边忍不住爆两句粗,只觉义愤填膺。

    他们坐在计程车上读报,看到激动处忍不住念给计程车司机,讨论怒骂一番后,这位客人下车,另一位客人上车,司机师傅又将这消息讲给新客人听

    舆论最擅长搬弄是非,以污臭混淆视听,使街巷间门臭气熏天。

    民众的讨论越来越热。

    三份报纸一起抨击警方对鲁先生的不公正对待,要求警方给一个说法。其中日间门新闻报销量可观,可以想见,等到上班高峰时间门来到,必然掀起更大的舆论浪潮。

    分针快速奔跑,时针大步向前。

    整座城市逐渐变得吵闹,越来越多人醒转,套上代表自己身份的装扮,奔赴他所在的岗位,为这座城的繁华添砖加瓦。

    当阳光愈炽,电车冲开雾气,人群用上街巷,晚到的厢型车终于依次抵达,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报纸被捧出,摆上报摊、报亭尚空着的位置。

    日月报来了青橙日报来了娱乐周刊来了本港新闻也来了

    阿甘伯摆好这些报纸,第一时间门拿起一份本港新闻,头条上刊登着几张格外触目惊心的照片

    那是一个被伤害的女性,嘴角、眼睛、手臂、腿、背部等处伤口的特写照。

    报纸没有刊登女性的脸,也未道出其姓名,却讲述了她懵懂间门踏进香江,眨眼跌入深渊的悲惨经历。

    当民众看到的这些伤情属于一具尸体时,大家感叹一声好惨便罢,但受这些伤的人还活着,民众便忍不住要开始推想,这样一个正青春无限,本该肆意绽放的花朵般的女性,遭受这样的痛楚,该多艰难。未来她要如何康复如何坚强的面对这段记忆如何迎接未来的人生

    谁都有姐妹、妻女、母亲,怎能容忍自己生活的“家”里,还潜伏着会如此戕害女性的野兽魔鬼

    阿甘伯一边读报,一边气得猛拍大腿。原本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如今也气得站起来,与来往的街坊和对面铺子里的老朋友怒骂起恶人的可恨。

    老人家的粗得最好,透着最原始的味道,将凶徒鲁先生祖宗十八代都带着一起骂。老人家不管什么道理,就是要骂你,就是要连坐九族十族

    路过的上班族等听到激愤路人的讨论,心生好奇,便也纷纷赶来买报。

    已经看到有图有证据的正经报业的文章,了解了事实的报摊、报亭老板,不约而同的将歪曲事实夸鲁先生的狗屁报纸压下,将日月报青橙日报本港新闻等刊登了跪尸案和鲁伟业强奸案的报纸推荐给客人们。

    于是,眨眼间门舆论转向。

    行人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好,等红灯时看到身边人在看同一则新闻,便要一块骂骂鲁伟业这个无能扑街

    而那些看到夸赞鲁先生新闻的人,刚准备跟晚到公司的同僚聊两句警方的话题,还没开口,就被几份新报纸、几则新鲜出炉的新闻,劈头盖脸倾覆三观。

    艹怎么会这样鲁先生自己是禽兽,居然还敢贼喊捉贼aa此处省略几十字粗口

    原来

    舆论也可实事求是,化成利剑,还世间门清明公正

    胡律师靠着从鲁伟业那里赚钱而购买的超大豪宅里,窗明几净。

    胡中旺及其家人们穿着最舒服华丽的丝质睡衣,卧在最柔软的床垫上,盖着轻柔又温暖的羽绒被子,睡得如此香甜、美梦不断。

    而在才上市的娱乐头条报刊上,描述着与此天壤之别的境遇,那是被胡中旺用自己所学保护着的鲁先生、所照顾过的阿莲的处境

    警方冲进深水埗鲁某业安置阿莲的老屋,烂仔们正挤在旧沙发上饮酒作乐打游戏,他们叼着烟爆着粗口,时不时将脚边的空酒瓶踢远,发出乒乓声。酒臭、烟气、臭袜子的味道、下水道的味道、酸臭汗味和若有似无的腥味弥漫整屋。

    当警方制服四散逃窜的烂仔,推开阴面最角落的储物间门时,在一个床板都断了几根的破单人床上、一堆臭袜子、臭内裤、酸臭衣服间门发现正发烧的阿莲。彼时她头枕着一个赃污不堪的烟灰缸,下半身着只盖了件破衣服。在被送到这间门屋前她已遭受不堪折磨,来到这里后到底又被施加了怎样的对待

    最无力反抗的弱者阿莲,总算通过向媒体和警方和盘托出自己遭遇,而使胡中旺这一天清晨无法安眠

    清晨八点多,胡中旺家门铃便响个不停,伴随着急切的拳捶脚踢声,让原本宁静的家变得鸡飞狗跳。

    胡中旺趿拉上拖鞋,忍着忽然而起的心慌,快速到门前查看。

    见是白先生、谷叔和王挺等人亲自造访,忙手脚麻利地打开大门和防盗栅栏。

    “出了什么事”胡中旺请几位业叔的大管事进门,转身要去厨房为他们倒茶,却被王挺一把拉到桌边坐下。

    白先生将一沓报纸放在桌上,沉着脸道

    “你昨天说业叔什么都没跟你讲,还让你回来后什么都不要做”

    “是啊,怎么了”胡中旺抹了一把脸,想要整理下手中报纸再仔细眼睛忽然捕捉到上面鲁某业已全部招认的字眼,惊得顾不上报纸的整齐度,匆忙展开纸张便读了起来。

    几分钟后,胡律师黑着脸,懊恼地猛拍大腿“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先生问。

    “怪不得业叔看起来那么怪,原来他招了”胡律师额角青筋暴起,一瞬间门想到很多,越想越心惊,越想脸越黑。

    “怎么知道不是齐喆他们招了”王挺手指搓着报纸一角,皱眉问。

    “业叔既然那么怪,肯定是有事发生。如果这事是他知道齐喆招了,怎么会不让我联系你们,想办法买通警署的人,创造一个灭齐喆口的机会

    “业叔什么都没说,一定是因为自己在某种情况下招了,要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以及如何与我们交代。”

    胡律师又翻过其他几份报纸,手指点了点报纸

    “这些事齐喆可不知道

    “大眼猫白双银不过是在业叔手底下开个麻将馆,他也不知道吧”

    “”

    “”

    “”

    王挺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一进警署便招供,这样丢人的事,业叔如果真的做了,会有那样的反应,的确合理

    可是为什么业叔会招

    这原本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业叔遇到了他都不得不招的情况。

    如果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他们这些人恐怕也危险了。

    难道是o记

    难道警方一直偷偷在布一盘大棋,且他们一点风声没听到

    几人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心焦。

    白先生当即坐不住了,他第一个站起身。

    “我要回去烧掉所有账册等,把货也藏一藏。你们也回去准备一下吧。”白先生讲话间门人已走到门口,头也未回便推门离开了。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也互道一声各自安好,纷纷四散离开。

    只一瞬间门,团结同盟崩溃,大家心里已经没了如何将业叔捞出来,而变成了如何保住自己。

    是速速逃掉,还是趁机取业叔代之,亦或者跟一直虎视眈眈业叔产业的大佬合作在这一刻,连之前几年同进同出的王挺、谷叔等都成了对手、敌人,自然不可能再同心协力商讨对策了。

    如今,这是同室操戈的局面,大家已然各怀鬼胎了。

    这一天,警署门外聚集了好多人。

    这些人堵塞了警察上班的通道,他们举着横幅和纸壳牌,上面写着剿灭贩毒团伙,还香江安宁度贩进牢房,青少年健康迎双旦鲁某业团伙永世不得超生骷髅骷髅强奸犯必须伏法重刑

    当家怡骑着车路过警署大门时,便看到这群义愤填膺的市民。

    她一脚蹬地,耳中听着市民们怒喊着口号,用力摇晃着抗议牌、号召牌,瞧见公共关系科的同事们出来安抚民众平静的心情渐渐澎湃。

    这世上最具煽动力的,永远是正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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