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唯也说不清快不快, 她下意识是感觉挺快的。
可能是因为过去一年她总以为和他不是真的,总有一天让她面对的是分手,绝不可能是, 结婚。
所以她眼下就总有种和他才刚开始谈恋爱的感觉, 而他忽如其来地说结婚,她就下意识觉得, 挺快。
但是她没有去拒绝什么,她一点都不想去拒绝司泊徽这些对她和他都好的事,并且是定下两人的未来的这种事, 过去想都不敢想, 她现在就不愿意去拒绝了。
看她除了格外害羞外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让司泊徽心情又高了一个度,心里的计划备受鼓舞。
两人买了足足两车东西,去结账的时候也等了好一会儿。
看着工作人员将两盒瑞士卷放入购物袋,金唯呆呆地看向司泊徽“我们没有买这个东西吧”
“什么”
他这一暂时性听不见,那购物袋已经打结,由着工作人员堆放到推车里准备一会儿给送到车上去。
金唯和他悠悠对视几秒, 在他演技也颇为不错的困惑眼神中, 有点抓不清头绪, “那个蛋糕, 我没拿呀。”
“是嘛里面有吗”
“嗯嗯。”
“有就有吧。”
“”
金唯马上反应过来是他拿的,她忍到了两人出门,马上抱着他的手臂晃悠问道“我不吃蛋糕, 你为什么要买我觉得你也不会吃的。”
“我看你喜欢吃。”
“我没有”金唯马上拒绝。
司泊徽喜欢听她娇滴滴地无力反抗,笑一笑说“那就放着看小舅子喜不喜欢吧。”
“”
金唯说“你自己吃,哼,我坚决不吃哦”
“行。”司泊徽拖长了音, 温柔点头应了她。
回家后,金唯就闲情逸致地跟着阿姨整理冰箱,看着阿姨把东西一点点分门别类放进去,期间得知她为什么今天买那么多东西后,问她弟弟多大了,读几年级了之类的小问题,觉得挺舒服惬意。
司泊徽在客厅喝着水等她。
她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了,一个冰箱也能吸引她百分之百的注意力,很喜欢这些小日常的样子,他一边吃醋一边决定以后还是要多带她出门做些人家小夫妻小情侣都会做的事,让她有种切身体会两人是要结婚的关系,就不会轻易胡思乱想了。
又等了十分钟,大明星终于慢悠悠挪开金贵的步伐离开了厨房,朝客厅走来。
司泊徽待人近身一下子就放下水杯,伸手把她一揽带上了楼。
“干嘛呀”金唯问。
“吃宵夜。”
“那你不去让阿姨做还往楼上做什么”金唯好奇道,末了又接着说,“你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做”
她还没给他下过厨呢,以前自己住还偶尔休息的时候会给自己做一顿,跟他在一块后他从来一到饭点就为她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不需要她自己的十指去沾阳春水。
所以金唯今晚忽然跃跃欲试,“我给你煮面煮粥我厨艺不错的。”
“做点别的。”司泊徽低头靠上她的侧脸,和她咬耳朵。
“行呀,都可以。”
金唯完全不知道她和他说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
进房时她还以为司泊徽是想洗个澡再舒舒服服吃宵夜,还默默想着那她自己是洗了后再去下厨呢还是做完再回来了是不是先去做等他洗好刚好可以吃
司泊徽反手将门阖上。
金唯正要往里走,下一秒却被男人另一只长臂捞住,往后一压,到了他的臂弯里。
司泊徽关门的那只手抱着她靠上了门板,自己的身子再整个都压了上去,两个人一下子紧紧靠在门板置身于卧室玄关小角落。
浓浓的橘黄色暖灯将两个身影沐浴其中,彼此的体温因为这个过分的距离而开始互相熨烫。
司泊徽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撩拨到不行,一秒就失控,一手撕衣服一手抱人,动作粗重又急切。
金唯整个脑袋都处于发懵的状态。
直到发现他把她的衣服撕扯得皱巴巴,丝毫没有给她重新出门的机会,才发现不太对,他这不是要吃宵夜的节奏,也不是要让她去给他下厨的节奏,这是想吃别的。
一切都这里明朗起来了,金唯心口像拨云见月一般,只是害羞得睁不开眼去看司泊徽这一轮高悬的银月跌入春池。
她脸红心跳不止。
司泊徽也没给她过多崩溃的时间,亲够了就打横抱起了人转身往后走。
卧室中央的大床空荡荡地在等着他,他将人不轻不重地压到了床上。
床垫下陷又起伏,伴随着司泊徽已经哑得不行的声音,他说“去山里待了天,足足天,早知道这戏我是肯定不砸钱的。”
“”
金唯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就变成尖叫,笑不出来了。
司泊徽今天心情本来就好,她现在有问题会主动跑去问他,会吃醋,会撒娇,会各种各样地惹他开心,他心情实在是没话说,那种把她养好的成就感让他本来就想今晚好好不做人庆祝一番了,加上过去天的独守空房,这一晚根本不可能刹车得住。
从晚上十点到后半夜,司泊徽不知疲倦。
房间里的月光从床头挪到了床尾,最后掉落在地上,洋洋洒洒铺在了地毯上堆成一团的薄被上,满室都是旖旎气氛,暧昧的味道,纸巾也丢满了床头的纸篓。
司泊徽洗了澡去做宵夜的时候,金唯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是真的断了,没开玩笑。
等他把宵夜端上楼,她可可怜怜地和他说“我腰好疼。”
司泊徽马上坐下把她抱起来,手摸到她自己指着的地方,“疼吗刚刚好像没有掐这里。”
“”她脸红欲滴,“我这里一直疼,吃药的地方。”
司泊徽心一突,“太用力,伤到你原来那里了。”他一下子懊恼,把人圈紧亲了亲,一手给她揉着腰一手捧着她的脸亲,“对不起宝宝,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金唯羞涩了,做到去检查腰,太丢脸了。
司泊徽也知道她害羞,就哄她说点正经的“你上次检查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
“两年了那我们是该去复查一下了,不能一直光吃药,吃不好我们换一个药吃。”
金唯觉得格外难为情,暂时一点不想提这事了,她艰难地爬下床想去吃宵夜。
司泊徽把她抱过去,两人相对而坐。
金唯几个小时下来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香喷喷的帝王蟹蔬菜面,感动得快哭。
一大碗都被她咕噜噜一口又一口吃下去了,连最后的汤水都没留着。
司泊徽倒还好,慢条斯理有一口没一口,偶尔还夹了个圆溜溜的蟹腿肉过去喂她,她都来者不拒。
他最喜欢投喂她了,看着东西被吃掉那种满足感,比自己在床上压着她饱餐一顿还要舒服。
金唯以为吃饱饱了,再睡一觉腰就可能好了,可是第二天醒来,直接翻不了身。
今天她还休息不开工,本来司总是准备两人在家不出去的,结果现在他一看她的腰很严重,直接把她带出门上医院去了。
为了低调点,司泊徽去了个私人医院。
挂号预约全程司机在办,待人办好了,他才带着女朋友下车去找医生。
听闻她之前有旧疾,医生就推测说是没有恢复好,一活动牵引出旧伤了,开了单子让她去拍片。
金唯老老实实跟在带她去检查室的司泊徽身后走。
见她越走越慢,司泊徽不由自己也放缓脚步,从原来的牵着她改为搂着她,再低头附耳问“很疼吗走不了吗”
“不是,我在想事情。”
“别担心,不严重的,重新开药吃会好的。”
“不是,我在想,司总吃一顿要饿好多天。”
“”
司泊徽深吸口气,一边心酸一边愧疚道“是我的错。”
“”
她噗嗤一笑,戴着口罩的脸也掩藏不住笑意。
司泊徽看她笑了,心情也好。
检查不过几分钟,但是那结果加急也要半小时才能出来。
司泊徽又把金唯带到车里去坐着了。
一边打开冰箱拿了瓶她喜欢喝的酸奶出来,他一边跟她说“小唯,你在这等着,休息休息,我出去一下。”
“嗯”金唯很是困惑,“什么你要去哪里啊”
“昨天我妈跟我说,我小姨父出了点事故,在医院。趁着我们现在出来了,我去看一下,下午就可以在家陪你了。”
他把吸管插入酸奶,递给她。
金唯接过“是在这个医院吗”
“不是,他没在这私人医院,不过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我叫了另一个司机过来,你在这等等我好不好”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呀。”金唯好奇地看他,对上他的眼神后,又蓦然有点害羞,“不、不行吗”
“不是,”司泊徽每次面对她这些不太自信的问题,都习惯认认真真地和她对视,温柔地说每一个字,“你现在不舒服,走路不方便。你在这休息就好,不用和我一起去。我和我妈说下次要带你回去了。等我带你回去的时候,这些亲人都会见到的。”
金唯意外得忍不住扑闪了下眼睛,脸颊有点烫,没想过他和家里人提过了,而且貌似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自己今天确实也不适合还去给别人探病的,就点点头道“那你去吧”
“嗯。”司泊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时间到就回来。”
梅晚沁在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等司泊徽,待见到人,笑说“我跟你妈说了不要和你说,她还偷偷告诉你了。”
“我人在就在这,怎么能不来看看姨父”司泊徽道。
梅晚沁说他就是孝顺,边说边把人带上去。
“你女朋友呢大明星是不是比你还忙呀”
“还行,她自己有点不舒服,我早上带她看医生去,所以就没有一起过来了。”
“哦,”她恍然,“演员就是辛苦。”
把司泊徽带到楼上病房,里面清俊的中午男人正躺在病床上翻报纸。
金益渊出差途中被后车追尾,几个同事在一辆车都大大小小受伤了,他还算是轻的,只是断了一根肋骨,此刻做完手术在医院修养。
见了司泊徽,人还挺清醒地和他寒暄了几句。
这个姨夫是小姨第二任丈夫,结婚后他们搬到了林州住,那几年司泊徽还在览市读书,所以和小姨一家来往不多,每年也就见那么一次最多,因此他和这个姨父并不算熟络,也只能聊聊客气话了。
一会儿傅冰也来了,她比司泊徽还客气,还带了个水果篮来。
见到司泊徽,嚅嚅唇瓣,别扭地喊了声大哥就到角落里去坐着了。
司泊徽瞥了眼她,也没去搭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小姨夫妻告辞,说他去给女朋友取检查报告。
他们夫妻二人马上客气地送走了他。
回楼上的时候,梅晚沁见傅冰也从病房出来了,就问“你这就要走啊不再待会儿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
“不了,我自己不会吃吗”
梅晚沁叹息“那你忙就走吧,我听你叔叔说他儿子要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会不会就今天,我估计你是不想见的。”
“说得好像人家想见我。”傅冰自嘲了句。
梅晚沁看了看她,也没计较那么多,兀自念了句“也不知道他女儿来不来,好几年没见金唯了,你叔叔都念叨她。”
傅冰脸色微变“人为什么没再和你们来往,你心里没数吗”
梅晚沁再次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傅冰“你老公也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值得人尊敬的父亲,还指望女儿养他呢。”
“傅冰。”梅晚沁微微瞪她,“他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单纯想女儿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别这样没大没小。”
“还论起这规矩来了。”傅冰撇撇嘴,冷哼,“你得亏是离婚了才和他在一起的,出轨的只是他自己,你要做什么小小四我管不了你,要是你也没和我爸离婚就出轨,对不起我爸爸,那你出车祸我也不会搭理你的。”
“”
梅晚沁吸了口气,却不知道怎么说她。
最终她只能无奈道“再不好,我们也已经结婚了,自从我结婚,你一个月没和我说句话,你打算一直和妈妈这样吗”
“你别说我了,你这事也就是别人不知道,我大姨,我大哥,要知道当初你在人家都没离婚的时候就去和对方勾搭在一起,你觉得他们还会和你客客气气的,还来看他什么见鬼的姨父。”
说着她就迈开腿就走了,没去管脸色煞白的母亲。
司泊徽回到席氏私人医院,时间恰好半小时。
走到原来的那辆车一看,他的大明星直接在车里睡着了。
昨晚闹得玩,早上一早出门,所以她这半小时就扛不住睡着了。
开了门,司泊徽把座椅放平,扯了个车里备着的毛毯给她盖上,再关了门自己进医院去取报告。
根据报告与医生说的来看,当年她拍戏受伤导致腰椎骨裂,后来又着急复工没有养好,以至于落下病根,现在动不动就牵引到腰椎那一块,疼痛难忍。
司泊徽拿着纸拧眉出了办公室去取医生开的药。
出去时金唯听到声音,微微转醒。
睡眼惺忪的眸子徐徐睁开,眼底水波潋滟,勾人心魂。
司泊徽放下药与片子,低头凑近她亲了口,“睡吧,我们回去了。”
“你怎么回来了我才睡几分钟呢。”她呢喃。
他失笑“说好时间到了我就回来了,你这是不想我啊。”
金唯伸手往他身上爬,“我在梦里想,我梦见你了。”
“这样啊。”司泊徽把她抱怀里拢住,毛毯给她盖好,“那我这到底,亏不亏啊。”
“都给你抱了。”金唯埋下脸,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司机在前面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笑完又自动升起了前后之间的挡板。
“你姨父怎么样严重吗”金唯闭着眼舒服地问。
司泊徽语气淡淡“还行,人挺精神的。还没你严重呢。”
“啊”金唯愣是被吓得抬头。
司泊徽又马上安抚她“开玩笑的,就是你得休养一段时间,最好近期不要同房。”
“”金唯咬唇,“医生这么跟你说的”
“嗯。”
“”金唯一脸痛苦,“医生怎么什么都说啊”
他莞尔“这是病情相关的,他当然得说了。”
金唯红了脸,别别扭扭地嘀咕“那,那你也不要跟我说嘛,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
司泊徽乐得不行,“那不行啊,回头你以为我怎么老是,不、吃、你,该误会我外面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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