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肆这, 所有人必须学识字,这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学得十分痛苦的人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差没崩住, 痛哭流涕。
有不愿意的,当然也有主动积极配合的。
陶妮儿几个年轻的便是如此。
几人深知, 如果没有姜肆,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读书识字。
所以机会来了, 谁也不敢松手, 每天用了十一倍的心学习。
笔记本上小小的一页纸塞满了他们稚嫩粗糙的字迹,没一块是空出来的。
就连夜里睡着做梦还反复念叨着新学的三个字。
这其中, 最让姜肆意外的, 是那几名青壮连同陶老五居然半点也没退缩。
他们不仅要跟大家一起上课, 上完课后还要训练弩,每天只睡三四个时辰。
刻苦有毅力的模样, 很不一般。
总之课开始上以后, 有人痛苦,有人乐在其中。
但半个月以后,大家逐渐也适应了这样的节奏。
除了识字以外,队伍里还发生了不少变化。
养伤的人, 大多恢复得差不多, 能下地自己走了。
原本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的, 现在看着还是瘦,不过和之前的瘦不一样。
现在精气神彻底起来以后, 凹陷的脸颊和骨架填上了肉,胳膊小腿和腹部大多都起了一层薄薄的肌肉。
所以现在的瘦是精瘦,不是瘦弱。
身体的变化意味着,他们变得强壮起来。
在训练的青壮们不仅体格上去了, 在弩机使用上,也越发娴熟,准头比起当初的弓箭不知道准了多少。
外在的变化和内外变化是同时进行的。
他们的眼神锐利坚定,每次对准目标扣动扳机时,身上充斥着的那股劲儿,看起来很有几分杀伐果决的意味。
这样的训练成果,姜肆不去特意关注也能察觉。
一切好像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稳步前进,可往往危险也会在最最不经意间出现。
起初只是一件谁都没怎么注意的小事。
阿生发现他哥这两天总是神神秘秘的,每次停下歇脚的时候,他总会消失一段时间。
阿生好奇心被吊起来,最后忍不住在他哥今日又打算离开时,拦住他问了出来
“哥,你去哪儿”
柱子没有直接回答,他拿着弩机在阿生面前晃了下,笑着低声说道
“等哥回来给你看个好东西,记着别跟爹说啊。”
阿生再想多问一句,柱子已经走远很快就不见身影。
山中地势复杂,柱子这么脱离大队擅自离开其实是绝不允许的。
只是阿生基于对他哥的信任,还是选择隐瞒下来。
毕竟之前都没出事,柱子最迟在大家出发前就会回来。
所以这次阿生以为也会是这样。
可他偏偏估计错了,直到两刻钟以后,柱子仍不见踪影。
前面他爹陶老五已经起身,准备召集大家重新出发了。
阿生急了,扭头紧紧盯着柱子离开的方向,期望下一瞬就能看见他。
“阿生”
阿生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向他爹
“爹。”
陶老五皱眉左右看了看
“看见你哥了吗”
阿生心里一慌,眼神躲闪起来
“没,没有。”
陶老五一言不发地看着阿生,直看得阿生心里更慌,表情发虚,他才开口
“说,你哥去哪儿了”
阿生向来不会撒谎,一撒谎就耳垂发红,眼神乱飘。
自己养的孩子,自己最了解。
陶老五立刻意识到柱子是偷跑到哪儿去了。
阿生张了张嘴,小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哥没说。”
陶老五眉头紧锁,正要教训阿生两句,姜肆的声音在背后先响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生忙唤道“神女大人。”
陶老五也转头唤了她一声。
姜肆问到“陶五叔,怎么还不走是出什么问题了”
“柱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陶老五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大家的行程,他思虑一番道
“神女大人,你们先走,我去找找他。”
姜肆一听他这主意想也不想的拒绝
“不行,山里情况复杂,万一你们遇上危险,怎么办”
姜肆目光一转,对上阿生神色不安的模样,问到
“阿生,你知道你哥干什么去了吗”
阿生摇头“我哥就说等他回来给我看个好东西,其他的没说。”
看来真是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姜肆又问“那你知道,他往那个方向去了吗”
阿生指向柱子离开的方向说“那边。”
知道方位就好。
“陶五叔我和你一起去找,找到了我们再出发。”
陶老五正欲拒绝,姜肆已经转头对其他人说到“原地休息一刻钟再赶路。”
姜肆一边调动四维导航地图,一边对陶老五说“我们走吧。”
“神女,那臭小子”
吼
从山林中远远传来的一声吼叫打断陶老五的话。
“什么声音”
“你听见了吗”
“我听着怎么那么像”
吼
比方才更大的吼啸声传来。
“是,是大猫的吼声”
所有人登时慌了,虎啸声一声接一声,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老虎越来越暴躁。
而那虎啸声恰好就来自柱子离开的方向。
姜肆和陶老五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明白过来恐怕是柱子出事了。
再不敢耽搁,姜肆大声喊到
“所有人围在一起,顺子,你带着其他人把大家护在最里面,随时警戒”
说完,她和拔腿就往跟着虎啸声狂奔而去,陶老五紧随其后。
“女希氏,你韦神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山里还有老虎”
姜肆以为干旱饥荒以后,山里的动物不是迁徙,就是饿死了,可谁知道,竟然还藏着老虎。
一想到半个多月以后,他们说不定无数次和老虎擦肩而过,姜肆就一身的冷汗。
“你们的路线是系统规划后的最优路线,是不会遇上老虎的。”
在这个问题上女希氏没有必要撒谎,所以他们走的路线没有问题。
那目前的情况,只可能是柱子主动招惹了那只老虎。
姜肆冷静地询问“柱子做了什么”
女希氏似乎在查找数据,过了一会儿才答道
“他和老虎夺食。”
姜肆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老虎追了很多天的猎物被他发现,他在老虎之前抢了那只猎物。”
姜肆震惊了,过后一言难尽地问到“柱子他,知道他是在虎口夺食吗”
“不知道。”
知道就不敢这么干了。
姜肆一时不知道该说柱子是无知无畏,还是鲁莽胆大。
同女希氏的沟通结束以后,他们循着声音也到了附近。
靠的越近,虎啸声越尖厉。
两人唯恐惊动老虎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缓缓靠近。
果然在再往前走约摸两百米的地方,姜肆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看见,爬上树,紧紧抱着树杈的柱子。
再往下看,一只瘦骨嶙峋的老虎,正在试图往树上爬。
但它的四肢刚搭上树干,锋利的铁箭头就狠狠扎进它的肉里。
此时它的身上已经扎了好几支箭,眼睛,脖子,前肢均有。
除了老虎身上的,还有好几支箭深深扎进了它周围的地面。
看得出来,柱子是专找它致命处发动弩机的。
他准头也高,换做其他动物早就死了。
可这只老虎皮糙肉厚,不仅没有死,反而被激怒了。
它发生一声比一声大的怒吼,暴躁地直接用身子开始撞树。
山上的树早就枯了,远没有以前那么牢固。
枯枝更容易折断,要不是柱子爬上的那棵足够粗,怕是早就断了。
眼看着老虎把树撞得摇摇欲坠,姜肆心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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