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岳飏紧追下台阶,提声喝道。
监察处大楼外的门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慌忙抬手敬礼,远处工作人员小声议论“那是岳处长吗”“他怎么会跑来申海”“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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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终于站定脚步,转过身来吸了口气“有何贵干,岳处长”
岳飏仿佛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不耐烦,冷静地直视着他“我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你的做法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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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全球十大常任监察之一,但昨晚你的做法甚至超过了一般监察官的安全范围,万一后援没有及时就位怎么办万一对方将计就计,趁机把你绑走怎么办”
“这世上想要你命的人很多,你必须时刻记住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沈酌双手抱臂,略微蹙眉盯着他,片刻后冷淡道“这世上最想要我命的是你们中心监察处。”
岳飏想说什么,被沈酌打断了“省省吧,你我之间不是能互相表演关心的关系。”
“”岳飏沉默片刻,说“傅琛不会希望你出事的。我有责任在他走后为他确保这一点。”
“抱歉我不能理解你们进化者之间忠诚的兄弟情。”沈酌话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怎么,来申海是为了亲自为赵竣哭丧”
岳飏明显在数年如一日的折磨中被锻炼出了绝佳的涵养,停顿数秒才深深地吸了口气。
“中心监察处给那个叫白晟的s级发了邀请函,但他拒绝了,说只想留在申海。所以我约了他待会见面,想亲自劝说他重新考虑接受中心区的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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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飏略微加重语气“白晟告诉我,他已经向申海市监察处递交了申请,只是在等你的批准。”
监察处大楼前空无一人,连巡逻的警卫队都远远绕开了,只有他两人一高一低地站在台阶上。
“他确实递交了申请,但我已经拒绝了,”片刻后沈酌公事公办地平静回答。
“大部分进化者会出现社会行为学上的退化,具体表现为清晰的内部阶级制度,以及低等级者对高等级者的本能服从,换句话说跟狼群的生态模式非常相似。因此一个高等级进化者就像一个种群的头狼,会撼动整个地区的秩序和平衡,就像当年傅琛统治了整个中心区,而傅琛死后,头狼换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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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海是全球最大的进化者聚集区,平衡与秩序至高无上,我绝不允许这座城市出现一位无冕之王。”沈酌说,“如果你不把白晟带走,我会设法驱逐他。”
岳飏沉默良久,终于低沉地回答“我知道了。感谢你再一次提醒了我你对进化者有多么歧视。”
沈酌颔首表示赞同,然后转身向台阶上走去。
他右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左手垂在身侧,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修长的五指,连指关节都清晰可见。两人错身刹那间,岳飏的视线落在他左手上,忍不住提声“沈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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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飏默然一瞬,话到嘴边变成了“傅琛的三周年忌日要到了,你来参加悼念仪式吗”
大街上的车与人声隐约传来,但这方寸之地却极度安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沈酌站住脚步,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岳飏,少顷失笑起来“你对你兄弟的身后事可真是太关心了,岳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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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俯下身,唇角勾起一道毫不掩饰的弧度,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在关心九泉之下的兄弟,还是你一直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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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柯尼塞格漂移过弯,闪电即至,引擎轰鸣震撼全街;下一秒车胎在尖锐的摩擦声中戛然而止,稳稳停在了监察处大楼门前。
马路两边无数惊羡的目光中,行走的两千万人民币旋起剪刀门,驾驶座上的帅哥一摘墨镜,正是白晟。
“哟”他热情地朗声招呼,“说什么悄悄话呢,带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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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
白晟长腿一跨,轻轻松松跨过了道闸杆,顺带还向值班室里下巴砸地的门卫挥了挥手。这人指定有某种社交牛逼症,双手揣兜走路带风,短短十几米被他走得像国际男模时装大秀,走到楼下一抬头,正对上了挤在一排排窗户后的众多呆滞面孔。
白晟春风拂面“同志们好啊同志们辛苦了”
楼上陈淼条件反射“为人民服看什么呢你们都挤在窗户前看什么回去干活”
众人如梦初醒,立马抱头作鸟兽散。
“这位就是岳处长了吧,久仰久仰。”白晟主动强行跟表情空白的岳飏握了握手,又转向沈酌,先是上下仔细打量了沈酌全身,目光毫不掩饰地从头发丝逡巡到皮鞋底,这才笑起来问
“昨晚睡得好吗,监察官”
“”沈酌语气里有一丝微妙“你来监察处做什么,白先生”
这年头某些人真是全靠同行衬托。某位白先生在第一次见面时,一边狂秀肌肉一边强行让沈监察帮他系衣扣,第二次见面时搂着沈监察悍然当众出柜还差点吓疯了自己的亲舅舅。但到了第三次见面,这位白先生和中心区的岳处长肩并肩站一起,在后者的反衬下突然就顺眼了很多,连那天生带点不正经的语调听起来都毫不烦人了。
“岳处长说他今天从中心区飞过来约我吃饭,我就顺路来看看沈监察有时间没,有时间的话接上你一起没想到正巧撞见你俩。”白晟戏谑地冲沈酌眨眨眼睛“走啊,吃烤全羊,来吗”
岳飏干咳一声,低声解释“沈监察从不外食,总署对他有安全规定”
“你开个两座车,我坐你车顶上”沈酌冷冷道。
岳飏一怔。
沈酌不再看他们,转身走上台阶,径直走进了大楼。
“哟,生气了。”白晟不可思议地目送他消失,“我刚要说车给他开,我扛着车跑呢。”
岳飏终于没能忍住,“你们很熟”
白晟动作一顿,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熟”
“”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能用简单的熟或不熟来定义呢,我跟沈监察两个人,那就是一见如故相逢恨晚,高山流水如遇知交,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关系啊”
“”
岳飏望着白晟严肃的表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突然觉得刚才那句“我会设法驱逐他”也许是自己幻听。
“啧,我跟你说。”白晟强行哥俩好地搂着岳飏,搭着他的肩走向路边的跑车,一边津津有味地道“我跟沈监察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认定彼此是对方的知交了,你知道么那天是在机场,沈监察专程带了好多人主动在机舱门口迎接我,还帮我拿行李,还让我坐他的专车回家。他说他一定会对我非常亲切友善,还主动向我透露了一部分监察官工作手册的内容”
岳飏脚步顿了一下,“他主动向你透露了他手册里的内容”
“是啊,”白晟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第一条第一款和第一条第十款啊。”
每本工作手册都是根据监察官的个人情况特殊制定的从岳飏的表情来看,他显然并不知道沈酌那本手册内容是什么。
“多年流落异乡后,当我终于回归故土,沈监察是第一个张开怀抱迎接我的人,是第一个为我披上衣服的人。他那沉默而无私的关怀,让我终于感受到了渴望已久的温暖、体贴和爱”
白晟大方地帮坐在车头的小网红们挨个拍照,比剪刀手合了影,微笑挥手送别他们,然后转向岳飏动情地道
“你说,岳处长,我怎么舍得离开申海去b市,我怎能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故土”
岳飏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口里说不出来,恍惚间觉得自己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走,吃烤全羊去。”白晟帮岳飏抬起车门,满怀愉悦地拍了拍手,“吃完我亲自开车载您去机场,保证把您安全、迅速、一点不耽搁地送回b市”
岳飏“”
司机瞳孔剧缩,方向盘瞬间打滑,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响,窗外景物天旋地转,前方桥柱疾速逼近
“半个月内,把申海市监察官沈酌带到我面前,否则你将连本带利地被我回收,明白了吗”
沈酌睁开眼睛,视线因猛烈撞击而无法聚焦,少顷他用力闭眼,复又睁开,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
下一刻手机对面传来白晟开朗热情的声音“喂,沈监察,晚上吃了吗我跟岳处长刚吃完烤全羊,给你打包了两块羊腩一根羊腿”
平板显示屏上,刘三吉穿着橘色囚服,细长的双眼瞪着车厢顶。
紧接着车窗
司机脸色微变“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沈监察系紧安全带,我”
沈酌无声地出了口气,向国际监察总署发了一封协查申请。
进化的第一步就是对身体素质的绝对强化,断肢再生,百病皆消,连癌细胞都能瞬间清干净。毫不夸张地说,就算那位“荣先生”先天四肢不全,进化之后也能顷刻间重新长出两条腿进化与残疾这两者本身就是不可兼容的悖论。
车身翻了。
整个车身剧震,两人同时抬头,沈酌条件反射地将手探入外套内。
难道是普通人不太可能。
“咳咳咳,”沈酌呛出几口血沫来,喊了声司机的名字,“罗振”
那么,难道残疾与这个人特殊的异能有关
潜意识中一丝怪异的直觉在不断向他示警,在沈酌一生中,这种对危险的直觉曾经很多次救过他的命,但此刻他却不知道危险是从何而来。
掮客十三幺先不谈,“荣先生”是什么人
车外传来一群僵硬拖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很快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汽车,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柏油路面上的一双双光脚。
办公桌后刚结束工作汇报的组员“啊监察官您说什么”
前方已是高架桥,下桥后就是军用机场了。司机熟练地打灯驶上空无一人的大桥,后座上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司机“是”
一辆黑色防弹轿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成排路灯从车窗外迅速后掠,沈酌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沈酌平静道“回去查是谁把我的手机号给了白晟,查出来扣发半年奖金。”
根据全球各大辖区监察官的经验,主宰黑市进化源买卖基本都是进化者,即便有少量普通人参与其中,也只能扮演掮客的角色因为进化者内部是高度团结并极度排外的,普通人根本没有途径获得这种珍稀程度堪比军火的资源。
与此同时,车窗外。
半晌司机干涩地哈哈两声,他已经很努力缓解气氛了,尽管听起来更像是喉咙肌肉抽搐
但重点在于,为什么一个进化者会坐轮椅
防弹玻璃粉碎,几只挤满小眼睛的手争先恐后地伸了进来。
沈酌一言不发地摁断通话。
沈酌按了按眉心,“让陈淼给各大监察辖区发协查通告,这个人可能知道关于荣先生的重要情报,尽量实施抓捕,不要就地击毙。”
正是刘三吉。
超跑在轰鸣中加速远去,只留下一道尾烟悠悠消散。
“白哥真是时时不忘关心我们申海市监察处啊,哈哈哈”
它们苍白浮肿,从脚背到小腿布满了一道道割痕,每道割痕的血肉里都挤着滴溜溜转的小眼睛,密密麻麻、热热闹闹,唰一下齐齐看向了车里的沈酌。
惨淡月光从乌云间隙中漏出几缕,照亮了他身后那一群苍白僵立的身影。刘三吉吸了口气,望着渐渐驰近的专车,嘶哑地吐出两个字
d级进化者的异能非常低微,如果刘三吉在进化前就是个盗窃惯犯,那么出于想要得到力量的心理,铤而走险盗窃上家的进化源也不奇怪。赵竣的供词称他后来跟刘三吉失去了联系,这个掮客如果没有被“荣先生”抓住弄死的话,应该是携带着真进化源逃跑了。
“没什么。”沈酌淡淡道,挥手示意组员出去,走到桌前戴上眼镜,打开了电脑。
“监察官,”司机接了个电话,从后视镜看向后座,“陈组长说根据赵竣的描述画出了掮客十三幺的肖像,并根据肖像紧急排查出了他的身份,资料刚发送过来了。”
根据赵竣的交代,掮客十三幺从货主“荣先生”手里偷走了真进化源,然后用伪造品从赵竣手里骗了一大笔钱,最后直接失踪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带着真进化源跑了。
周围充斥着橡胶摩擦和汽油的味道,车厢挤压变形,座椅上下倒转,耳朵里震出的鲜血一路蜿蜒流向眼角。
出乎意料的是,他是个d级进化者。
驾驶座上没有回音。
沈酌披衣走向楼梯“明早军区开安全研讨会,通知机场准备专机。”
“是”
车内气氛凝重如死。
“”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回笼,尖锐的疼痛从神经末梢一路吞噬了脑海。
轰
楼上办公室窗前,沈酌收回目光,喃喃道“我这辈子要是能长命百岁一定得感谢这两人联手滚出了申海。”
那肯定不是活人的脚。
耳边再次响起荣先生温和含笑的声音,一丝寒意从骨髓深处蹿起,刘三吉咬紧了牙。
沈酌随手把平板放在身侧,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十三幺”原名刘三吉,四十一岁,外来务工人员,多次盗窃犯罪前科。平板上显示着他的档案头像,是个细眼方脸、身材矮小的男子,有种社会上混惯了的、警惕性极强的凶狠气质。
砰
话音未落,一张苍白巨大的人脸从车顶探下来,整个脸上挤着几十只眼睛,透过挡风玻璃齐刷刷盯住了他。
残疾,年轻,坐轮椅,但全国的进化者数据系统里都没有符合描述的对象。
沈酌睁眼一看,屏幕显示是未知号码“喂”
沈酌睁开眼睛,目光清明毫无困意,伸手接过了司机递来的平板电脑。
这种申请一般起码好几个工作日才能收到回复,因此发完之后他没理会,开了个会又处理了积压的工作。窗外天色由亮转暗,批完最后一份报告已经是晚上九点,监察处已经换了夜班执勤组,司机守在办公室外,见沈酌推门而出,立刻起身敬了个礼“监察官,您今晚回家休息吗”
高速公路边起伏的山坡上,一名男子注视着飞驰而来的黑色防弹专车,眯起了细长凶狠的眼睛,胸前戴着一枚焕发出幽光的进化源陨石。
“动手。”
前方公路远处,军用机场在夜幕下灯火通明。
撞击与黑暗同时到来,五感仿佛刹那消失。
沈酌用力解开安全带,伸手想去推歪斜的车门,然后动作突然顿住了。
沈酌放下手机,这时车顶突然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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