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地区一级封锁,所有证物全部封存”“病床整个搬走,小心别碰上面的细胞残留,尽量留存dna”“小心小心小心”
“学长,”陈淼担忧地低声问,“没事吧”
旷野之上车灯闪烁,申海市监察处和附近监察所的车都来了,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现场一片人声鼎沸。
a级药剂最多能维持40分钟的身体状态,眼下药效已经完全消退了。沈酌脸色略微苍白,越发显得眉眼深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学长,我说你以后还是别打了吧。”陈淼眼瞅周围没人注意,忍不住急切地往前凑了凑,“这个项目的研发都没来得及做完,指不定哪天副作用会突然爆发,万一”
沈酌一摆手打断陈淼,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一言不发钻进了指挥车。
车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一切喧杂与窥探,车厢内昏暗安静。
沈酌嘶哑地呼了口气,一颗颗解开衬衣纽扣。
削瘦平坦的腹部上,前几天高架桥上那道还未愈合的狰狞刀伤已经渗出了血丝,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内脏撕扯,隐隐作痛。
这是正常的,毕竟药效并不能让人真的进化,药效消失后伤痛自然会连本带利地回来。
沈酌一手捂着腹部,半躺在座椅上,刚侧了个身想调整一个稍微不那么痛苦的姿势,突然一只有力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掌心直接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紧接着,温暖舒缓的治愈力量透过他的手,笼罩了腹腔伤损处。
沈酌一回头,嘴唇差点擦到了白晟的下颔。
“我说你一人躲上车干嘛呢,进来就宽衣解带的。”白晟半跪在座椅边,昏暗中近距离垂目看着沈酌,嗓音低哑富有磁性,偏偏一开口就带着熟悉的轻佻笑意“咱俩都这么熟了,有需要还不立刻来找我,多见外啊,真让人伤心。”
两人双手相贴在腹部,沈酌想把自己的手背从白晟掌心底下抽出来,奈何纹丝都动不了,只得向后略仰头“我有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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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有医疗异能,为什么不给自己疗伤。”
白晟手指极其修长,手掌完全张开几乎能覆盖沈酌的腰即便是在这么昏暗的可视条件下都能看见指尖干涸的血迹,指甲已经开裂了,那是徒手撕裂空间棺材时造成的。
空间异能是板上钉钉子的罕见强a级,换句话说白晟能徒手破棺也是相当厉害了。今天要是换了国外那几个非战斗型的弱s级来,估计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哦,是这样。”白晟打量了下自己的手,彬彬有礼解释“因为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道德品质纯正的人;我的医疗异能专门利人,毫不利己,简而言之就是比较微弱且只能对别人用,搁自己身上从来不起效,充分证明了我有益于人民的本质。”
名为沈酌的人民沉默片刻,“下次直接说自己医疗异能进化不完全就可以了。”
“我又不是个专门的奶妈。”白晟笑起来,问“那你呢监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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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连呼吸都清晰相闻,昏暗中可以看见远处车灯反射在彼此的眼底。
这个一跪一躺的姿势,让白晟半边身体都虚虚地压在沈酌身上。虽然他脸上是笑着的,但沈酌知道如果一个s级想动手的话,从发力到结束也不过就是一闪念的事。
“当年中心研究院的一种药剂。通过注射陨石活性提取物与人体细胞相结合,催生出不同等级的异能,哪怕是普通人也能暂时使用异能几分钟。”沈酌别过视线,冷淡地道,“但副作用是对人体负担很大,所以很快就停止研发了,我手里也就几支而已,当做紧急时刻的自救手段。”
“等等,等等。”白晟听出了这话中的不合理之处“普通人类的基因就是接触陨石也不会进化,怎么注射陨石提取物就能用异能了,逻辑根本不通吧”
沈酌随口就来“这牵涉到进化干扰素与染色体结合方式及基因表观遗传修饰的问题,非常复杂,一时半刻跟你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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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上次打开生物学课本已经是高考前的事了,一时有点半信半疑,半晌怀疑地眯起眼睛“这药剂真的是陨石提取物”
“怎么,要我把办公室抽屉里的机密档案翻出来给你看吗”沈酌嘲讽一哂,“可以啊,你看得懂就行。回去找我从高三生物开始帮你补习,乐观估计你四十岁前就可以看懂药剂研发项目书第一页了,加油。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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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这个人,刚接触是看不出来的,但多接触几次就会发现他有种肆无忌惮的毒舌和刻薄。而且他有一点甚为绝妙,就是一般人刻薄只对下不对上,而他平等地对每个人都实施降维打击,不管对方是否富可敌国或权势熏天,在他眼里都完全一视同仁。
如果不是从小到大被无数人追捧讨好甚至爱慕惯了,是不会养成这么目下无人的姿态的。
白晟有点牙痒痒的,自上而下打量沈酌那张冷漠的脸,远处灯光映照出他工笔画一样的眼梢,水墨般由浓到浅,如同雪地上鸦翅划下的一抹弧。
刹那间白晟耳边响起苏寄桥那句感慨“如果不是因为有幸进化,像我们这样的人,也许这辈子跟沈学长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吧”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白晟心头轻轻一撞,撞出一丝难以形容的感觉,微微酥痒又含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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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喜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小绿茶,我偏觉得这个理都不肯理我的人好看死了,还上赶着去贴人家,我该不会是真的五行欠点儿什么吧。
“行,你可是答应了回头把档案给我看的。”白晟鼻腔里哼笑了声,脸上毫无异状,顺手往沈酌侧腰上一拍“话说回来,我劝你还是别藏藏掖掖的。那姓荣的为什么三番五次让人抓你,保不准跟这个什么药就有关,你趁早跟我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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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眼底掠过一丝微妙的神色,对白晟做了个示意噤声的动作,拿着手机没有接。
通话自然挂断,紧接着又响起来,他还是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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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你别管。
直到铃声第三次急促响起,一边响一边不断弹消息,直响得快挂断了,沈酌才不疾不徐地按了接听键,吝啬地给了一个字
“喂”
通话对面传出岳飏连珠炮般的质问“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看系统说申海郊区一级警戒你受伤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安全不安全”
“”白晟叹为观止,心说我真是开了眼界。
岳处长在如此多年的精神折磨之下还没疯,这忍耐力实非常人可比,也不知道他当年在中心区是不是掘了沈酌家的祖坟。
沈酌站起身,对白晟摆了下手,敷衍地表示了一下感谢,然后拉开门大步走下车,老远白晟还能听见手机对面传来岳炀又重又急的声音
“我刚打给陈淼,他说你自己就解决了,为什么不直接通知中心区要外援”
“已经解决了。”沈酌踩着荒草泥地,走向远离人群的不远处,站在深夜的旷野上,嘴角意义不明地一勾“多亏了白先生出手帮忙,解决得非常顺利。”
手机对面一下陷入了静默,沈酌几乎是饶有兴味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半晌才听岳飏开了口,除了有点干涩之外,已经用冷静自持掩盖了一切情绪“那就好,感谢白先生的义举。”
沈酌仿佛完全没听出对方话里复杂的滋味,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我有件事要问你。”
“怎么”
“你听说过荣亓这个名字吗”
岳飏皱眉道“完全没有,怎么”
沈酌说“三年前5月10号,也就是青海试验场爆炸事故前一天晚上,傅琛与苏寄桥两人曾经离开中心区,去泉山县卫生院见到了一个叫荣亓的病人。你不知道这回事”
以当年傅琛那样的身份,离开中心区是肯定会留下记录的。岳飏回忆数秒,迟疑道“我确实不记得了,也许是执行公务估计要去调取三年前的任务档案。”
“那你去调吧,想办法查到这个荣亓的身份材料和亲属关系。”沈酌停了停,淡淡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他低头准备挂电话,岳飏应该是察觉到了,仓促脱口而出“沈酌”
沈酌动作停住。
通话对面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岳飏深深浅浅的呼吸,几次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半晌才冲动地道
“沈酌,我其实一直”
远处现场人声喧杂,都随夜风远去,化作了微渺的背景。
少顷岳飏才再次开口,能听出是临时勉强改变了话题“我想问你件事。你上次不是说要把那个白晟驱逐出申海”
“怎么,”沈酌失笑起来,唇边温热的气息几乎轻轻拂在岳飏耳际“你又想替过世的兄弟来关心我了吗,岳处长”
刹那间岳飏僵住了,良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晟现在是申海的人,只要我不赶他走,他就会一直待在申海。至于什么时候驱逐,或者还要不要驱逐”沈酌回头瞟了眼远处那辆指挥车,懒洋洋道“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知道了。”很久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岳飏低哑的声音,“我会去查三年前5月10号那天傅琛与苏寄桥的外出备案的。”
沈酌直接摁断了通话。
荒原夜色广袤,头顶星空浩瀚,银河横贯天际流向未知的宇宙。
沈酌静静地站在那没有动,背对远处灯火阑珊的现场,望着前方如长河般无垠的黑暗。旷野四下无人,没有人能看见申海市监察官此刻的表情,良久才听他长长呼了口气,无声地闭上眼睛。
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长,傅琛微笑问“最近怎么样”
申海市监察官站在广袤的夜色里,从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良久监察员才听他开口问“刘三吉呢”
“但我怎么听说,最近项目进度又被人偷偷泄密出去了”
青海试验场爆炸。
“对了。”傅琛没有立刻走向自己的专车,而是停下了脚步,看着沈酌欲言又止,半晌才笑了一声“下周我们就要出发去青海试验场了,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东西你都带齐了吗”
“我明白了。”
沈酌天生音量不高,语速也不快。他身量并不强壮,相反有点单薄,但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往往会给人一种即便狂风怒浪当头而来,也能独自逆流而上的力量感。
沈酌一手抵着他,踉跄站起身。
当新上任的全球十大监察官沈酌来到申海市时,进化者们忌惮他,畏惧他,咬牙切齿地痛恨他;他们恶意谈论着那张罕见美貌的脸和种种血腥龌龊的猜测,却没人知道在命运剧变之前,那个初夏的深夜,到底发生过怎样的细节。
“没办法,hrg计划要是没有那些高阶进化者的血清,恐怕也完不成第一阶段的数据模拟”
有人小跑着送上葡萄糖“谢谢傅处长谢谢傅处长,实在是辛苦了”
初夏满天繁星,脚边夜虫声声。远方槐花的清香顺风而来,穿过林荫小道,消失在夜色深处。
沈酌一哂,终于转过身来,走向远处灯火通明的现场。
傅琛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你看,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上头的意思你也知道。等这次从青海回来之后,你能不能干脆就和我”
实验室里井然有序,研究员们来去匆匆,傅琛仰躺在椅子里,袒露出结实的手臂,动脉鲜血顺着软管流向离心机。
“情报处已经地毯式搜捕了三遍,查不出内奸是谁。”沈酌淡淡道,“盯着hrg计划的人太多了,安理会希望它成功,国际监察总署希望它失败,各方眼线交错纠缠,都盯着这座实验室”
他似乎没想到车里坐着的竟然是苏寄桥,一丝不自然从眼底略过,但那只是瞬间的细节。
风席卷过大片荒草,簌簌声犹如深夜涨潮,将零星而久远的记忆席卷而至,淹没了每一寸感官。
傅琛点点头,皱眉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忍不住问
就在同一时刻,沈酌那张冷漠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微笑,鼓励地望着傅琛,唇角弧度完美,眼底满是温情,旁边助手都看得呆了下。
“傅哥对咱们沈主任也太殷勤了吧,天天鞍前马后的,让抽血就抽血”
监察员瞬间差点咬到舌头“是、是白先生白”
数天后,傅琛与苏寄桥两人神秘地出现在一座偏远乡镇卫生院,见到了当时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形销骨立的荣亓,没有人知道他们当时是去干什么;
傅琛凝视着他,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绝不会让你死的。”
“s级,没那么容易死。”光看表情完全想不到沈酌语调有多么冷酷,“继续抽。”
直到走出很远,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凝聚还在身后,森寒冰冷,如影随形。
沈酌没有回答,目光轻轻向傅琛身后一瞥。那个向来温柔善良、笑容可亲、从上学起就广受大家欢迎的苏寄桥,此刻正一动不动盯着他,视线阴沉而直勾勾地,眼底深处似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
沈酌唔了声,“怎么”
沈酌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半步“去吧,傅处长。我要回实验室了。”
“不会。”沈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核威慑下才有和平,没有原子弹就没有和平。”
“监察官,”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一名监察员踩着枯草快步而来,低声请示“现场已经封锁好了,那架可能残存dna的钢丝病床也按生化武器标准搬到车上了,您还有其他要吩咐的吗”
傅琛脸色已经开始苍白,似乎感觉到什么,从躺椅上扭头看来。
沈酌重复“白哥”
沈酌明显是个用过即丢的人,血清到手就懒得再做表情了,连寒暄两句的功夫都懒得费“第一阶段的理论模拟计算成功结束,下一步就要开始小规模研发成品了。但目前这种药剂还无法摆脱对进化者血清的大量需求,所以最关键的是对外保密,对联合国安理会和国际监察总署那两边的人都要说我们还在攻坚,并且希望不大。”
“把这瓶葡萄糖喝了,休息一会。”沈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地,一整衣襟,面色如常“我送你出去。”
沈酌挑起眉。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头顶悬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旦药剂理论成功的秘密泄露出去,他们会想方设法阻止hrg计划继续,甚至不惜痛下杀手,每一分每一秒你都将活在被暗杀的威胁中,明白吗”
沈酌瞥了他一眼,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抬脚向前走去。
“”
窃窃私语随风而来,又呼啸远去。
“不是,沈主任这手也太黑了吧。”“1000啊”
“沈酌。”傅琛蓦然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字字加重语气“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傅琛一僵。
直到沈酌亲自把傅琛送出实验室,两人的背影走远了,研究员们才敢发出感慨的议论声。
没有人知道剧变发生前的种种征兆,所有险恶的端倪都随着爆炸灰飞烟灭,只偶尔从时光深处闪现诡谲的微光。
沈酌没有回答。
“还剩一口气,押到救护车上了。白哥问我们能出发回去了吗”
霎时天地旋转,沈酌被按在了躺椅上,只见傅琛含笑问“你把我抽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嗯”
傅琛从他的沉默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屡次三番泄密,是不是研究院里混进了内奸”
沈酌呼出一口嘶哑的气,紧紧按住左手背上的刀痕,睁开了眼睛。
沈酌被私刑拷问而侥幸未死,随后被逐出中心研究院,全人类再生计划被迫搁浅。
时间再往后仅仅24小时,青海试验场发生爆炸,傅琛尸骨无存,苏寄桥脑重伤成了植物人。
“这个地球上有七十亿普通人,在进化者眼里跟七十亿蝼蚁没什么两样。必须有一只蝼蚁站出来当威慑者,这才是hrg计划最关键的意义。”
嘀嘀嘀
“你想没想过,全人类基因再生终有一天会实现,但你也许无法活着看到那一天”
“回去找伊塔尔多魔女,叫她用一下医疗异能。”他淡淡道,“你们白哥的手受了点伤。”
“”傅琛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须臾之后还是忍不住,咳了一声“那个,有一件事。”
“沈主任,”助手快步走来,声音轻而紧张“不能再抽了,已经1000了。再抽下去会出事的”
傅琛整条手臂都是凉的,嘶哑地呼了口气,突然伸手把沈酌一抄
沈酌呼了口气,一言不发。
但沈酌对苏寄桥这个人一向视若无睹,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去。
那是命运转折前的最后一小段插曲。
血压警报急促响起,实验室顿时一阵骚动,研究员纷纷起身“不行不能抽了”“停下停下”
“”
沈酌似乎有点遗憾,但没表现出来,快步上前扶住傅琛,关切地蹙眉问“没事吧”
哔哔
不远处汽车突然按了下喇叭,随即车窗降下,里面赫然是苏寄桥眉眼弯弯的脸,指着腕表朗声笑道“十点了研究院还没关校门吗”
夜空银河一望无际,遥远的群星在亘古轨道上各自转动。沈酌仰目望去,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良久突然问“你觉得人类跟进化者之间,能存在和平吗”
傅琛怔了下。
“啊,你要回去了吗”傅琛在原地踌躇片刻,明显有点犹豫,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来叮嘱“那我等从青海回来再跟你说,你记得啊。”
26岁的沈酌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眉目秀丽如雪纸泼墨,神态间有种与生俱来的冷淡和事不关己。
顺着夜晚飘满花香的小径走出校门,不远处路灯下,中心监察处的专车已经等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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