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完了。
要死啊。
要死啊啊啊啊
前一秒她还想着如何向大师兄道歉才不会被打, 现在好了。
都不用道歉了,她连活着都不可能了。
大师兄一定会杀了她的吧,一定会的吧
她这双罪恶的手啊
她以前以为自己会死在耍贱上, 没想到竟会被自己的手给冤枉死
老爸对不起, 我回不去了,不用给我煮饭了。
老妈等等我,女儿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在盛怒之下听一下她的遗言,她想要自己的棺材涂上一层亮晶晶的水粉色。
如果骨灰也能染成粉色的话,就更好了。
少女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放弃粉色
棠梨感受着手底下的触感, 微微歪了歪头, 不受控制地捏了捏。
嘿嘿。
大师兄的屁股不仅看起来翘,还挺有弹性。
不知道另外一边是不是也这么有弹性。
干
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都什么时候了, 你为什么还要手贱
棠梨啊棠梨。
你个老色批, 一秒不色一下,你皮痒了是不是
呜呜。
这下真的完了啊,大师兄本来就因为她玩牛粪的事情不搭理她,现在好了, 她都咸猪手占人家的便宜了,大师兄更不会搭理她了。
顾江也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得不行。
许久之后,顾江也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了起来。
“师师妹,”顾江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顿了顿, 喉结在喉间门滑动了两下,“你可以先把手放下来吗”
棠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都放在人家的那里,红“嘭”地一下又红了。
刚才她只顾着抓了,都没想到把手放下来。
如同被火烧了一般, 棠梨立即放下了手。
手指离开的那一瞬,不知道怎么回事,棠梨手指竟然颤动了一下,带着那团结实柔软的东西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棠梨的眼睛瞪大了一些。
大脑甚至还配上了“duang duang”的音效。
哇哦。
这么弹的吗
许是棠梨这个色鬼视线太过直白,顾江也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顾江也这时又成了煮熟的虾子,视线都不敢与棠梨对上,轻声说“我这里很忙,师妹你要不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太尴尬了。
他需要自己一个人独处。
棠梨看了一眼顾江也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裳,绞了绞手指。
大师兄衣服都洗好了。
哪像是忙的样子啊。
大师兄分明就还是在生她的气,气得都不想看到她了,在把她往外面赶。
明明之前大师兄做饭的时候,都会叫她在旁边看着,还会特意先做一碗她喜欢的小吃,让她拿着边吃边看。
明明之前大师兄对她很宽容的。
为什么现在大师兄要这样对她
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不知道为何,或者是被大师兄的宽和惯坏了,面对这样的大师兄,棠梨心里竟升起了无限的委屈。
这种感觉如同洪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难受得她鼻子都酸涩了起来。
顾江也别过头,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棠梨鼓了鼓脸颊,愤愤地瞪了大师兄一眼。
哼。
既然你赶我走,那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那种人。
走就走
棠梨握紧拳头,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她走路都是跺着走的,恨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离家出走了。
不就是炸屎玩了吗
我明明都已经洗了澡了,足足洗了七次,皮都洗皱了
还有刚才的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还不是因为泡了太长时间门的澡腿软才会碰到那个部位的嘛
我棠梨虽然色,但从来都是有色心没色胆。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嘛
再说抓一下又怎么样,我也就只抓了一、二三四下而已嘛
棠梨猛地一推开门,堆在她家院子外的妖魔鬼怪们一顿,抬起头谄笑了两下。
“呃小梨子好啊跑”
妖魔鬼怪们作鸟兽状立即散开。
棠梨手疾眼快,手往前一伸,抓住那只因为腿短没跑远的狐狸精。
狐狸精脚在地面滑动了两下,见自己真的跑不动,哆嗦着转过头,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的。
“小梨子,我不是故意听你们夫妻两吵架的。那个等下能别打脸行吗”
棠梨揉了一把狐狸精的毛耳朵,笑道“小阿宝,让我去你家坐一会儿呗。”
大师兄罕见地生气了。
棠梨觉得大师兄今晚上可能都不会做她的饭,她一顿不吃虽然不饿,但是难受啊,所以她要先把今晚上的饭给找好。
阿宝见棠梨真没有想打自己的心思,刚刚才趴下去的飞机耳立即立了起来。
“不就是去坐一会儿嘛,没问题。”
阿宝拍着胸脯道“我把珍藏的小嫩鸡拿出来招待你”
棠梨跟着阿宝走后,顾江也终于从一块僵硬的石头慢慢回过神。
他弯着腰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捂着额头。
脸上的颜色就像是过度一般,越来越红。
刚才被棠梨触碰过的地方,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连那个部位都感觉不到了。
心跳也越来越快。
生病了
顾江也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一点烫。
“看来真的生病了,需要抓一点药。”
顾江也蹲在地上翻找起今天采摘的药材来,准备给自己开一个清心静气的药方吃。
这时候顾江也已经忘了,“大夫”只是自己在这里的人设,他只认得草药,却不会治人。
如果真吃了自己药方开的药,心脏不是平静,是停止。
顾江也红着耳朵在那里翻找草药。
草药一样样地被他翻出来,然后再一样样地拿进去。
周而复始。
循环往复。
“你和顾先生吵架啦”阿宝简单地给鸡拔了一个毛,就把鸡往锅里扔,“顾先生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居然都能把他惹生气了。不愧是你啊,小梨子。”
棠梨看着阿宝煮鸡连姜都不放,嘴角一抽。
狐狸精的品味她真的不敢恭维。
方才要不是她强烈制止,阿宝甚至要连毛都不愿意拔。
这鸡还能吃吗
真是搞不懂你们狐狸精。
棠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去看那只死状凄惨的鸡,抠了抠自己的手掌心,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阿宝听。
倾诉是宣泄情绪最好的出口。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棠梨堵在心里的那口气也跟着倾泻了出去。
“哦哟哟,小梨子你不愧是人族狐狸精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都敢抓顾先生的屁股,”阿宝笑得耳朵都荡漾了起来,坐在棠梨身边戳了戳棠梨的肩膀,“告诉我,顾先生那里是什么感觉”
棠梨没好气地拽了一把狐狸精的毛绒耳朵,拽得阿宝嗷嗷讨饶。
“好了啦,我不问就是了。”
阿宝珍惜地顺了顺耳朵上的毛毛,“你的占有欲真强,我就是想听听,又不会自己上手摸。”
棠梨一个瞪眼,“你敢”
大师兄的屁股,她都没摸够不是,她都不敢再摸,你个小狐狸居然敢肖想大师兄的屁股
找死
“不敢不敢,”阿宝连忙摆手,毛爪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们都是夫妻了,你应该都把顾先生身体摸遍了叭,顾先生之所以生气,大概是因为你在白天摸如果你晚上摸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棠梨垂下眸。
还摸。
摸一下就把我赶出来。
再摸就是摸老虎屁股,有命摸没命活了。
阿宝觉得鸡煮得差不多了,用一个盆子把鸡盛出来,“来,开动”
棠梨闻着鸡身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差点没吐出来。
阿宝往嘴里塞了鸡腿,连鸡骨头都没有放过,咬得嘎嘣响。
见棠梨就呆坐在那里,动都不动,阿宝疑惑问道“你怎么不吃啊”
棠梨“”
棠梨看着那只鸡身上明显的红血丝,额头滚下一滴冷汗。
好家伙。
不放葱姜也就算了,居然都没有煮熟。
吃了你这鸡我得死吧。
作为一个被请客的人,即便主人家做的再难吃,也不能显露出来。
棠梨真的不敢动手上的筷子,只好道“你吃吧,我现在没有胃口。”
阿宝这下不客气了,张大嘴把那只血呼啦擦的鸡嗷呜一口,“嘎吱,嘎吱”地吃掉。
“唔,小梨子你这是不是就叫做为情所困、食不下咽呀”阿宝舔了舔手指,“感情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居然还能让人吃不下饭啊。”
胃已经开始难受,特别想吃东西的棠梨“”
吃完饭棠梨并没有走,而是说自己与大师兄还在冷战,今天晚上就在阿宝家里住下。
终于有小伙伴在家里借宿,阿宝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还把自己软乎乎的窝分给了棠梨三分之二。
棠梨简单洗漱后,看着阿宝在那里用微小的灵火烘自己的毛毛,幽深的眼眸闪过一道暗光。
她来阿宝家里,并不只是给自己晚饭找到着落虽然她现在肚子里也什么都没有吃,而是想通过阿宝挖一下这个村庄是不是存在什么秘密。
经过她这几天观察下来。
除了那个带她炸屎玩的九华,就属阿宝性格最为单纯无害,最容易被套话。
而且阿宝一个人住,她想要套话也更方便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
阿宝把自己烘干后,塞进了自己的窝里。
棠梨蹭了蹭阿宝暖和干净的毛毛,小声问道“阿宝,我今天听别人聊起了村庄的传说,你知不知道村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今天不是跟着九华炸屎去了吗怎么还去听什么传说了啊。”
棠梨“”
他爹的炸屎这个事是不能掀开了是吗
还有一个女孩子,说什么炸屎
那明明是通过基础常见的原材料进行的一场可视化实验
那根本不是炸屎。
是对于美丽事物的认真实践。
“不过说起村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其实也有。”阿宝歪着脑壳想了想,说“我还是一只杂毛狐狸时,就曾听长辈们说过,我们村庄外的那条河流每到七月十七,河面都会泛起小碎光,很神奇。听说如果生了很严重的病,只要喝了七月十七的河水,都能好。”
阿宝说着,“不知道那时候的河水是什么味道,我小时候还想去尝尝呢,然后被村长抓住,打了一天一夜的屁股。后来我就不敢了。”
棠梨闻言没忍住白了她一眼。
“既然都是生病才能喝的东西,你没灾没难的,喝下去肯定不好啊。也别怪村长揍你。”
棠梨接着套话,但是阿宝除了那条奇怪的河流,接下来说的都是捕风捉影的事。
例如村庄那个枣树一夜之间门成熟的枣子消失不见,再然后就是村里谁藏的私房钱不翼而飞,甚至还有谁家的内裤丢了都拿出来说
棠梨“”
棠梨“”
搞不懂你们这个村子。
要不要这么八卦。
你们每天都没事做吗
为什么你们连谁家的内裤丢了都知道啊
还有,那个家伙的内裤是谁偷的你说得我好好奇啊
棠梨默默叹了一口气。
目前套出来的有用信息就只有那条七月十七会变化的河流。
现在是七月初一,离七月十七还有十几天的时间门。
可经过阿宝的无节操式爆料,棠梨觉得那条所谓能治愈伤病的河流可能也是假的。
就跟小时候她不睡觉,乡下姥姥骗她说门外有老虎,最喜欢吃不睡觉的小朋友一样。
说不定那条所谓包治百病的河流可能只能折射了月光,显得有些奇异,然后被愚昧的村民们发现,继而传说荒谬的传言。
不过到底是真是假,还是需要去实地探查一下。
棠梨与阿宝头碰着头,开始猜到底是谁偷了那家人的内裤。
“王大叔原型是条狗,比你和九华还爱玩牛粪,整天都脏兮兮的,不知道是谁那么重口味哦。居然偷他的内裤,都不怕被熏晕哦。”
棠梨眼睛一阖一阖的,“说不定人家就爱那一口呢。”
没过多久,房间门中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渐渐消失,天地再次归入平静。
直到后半夜,一个身影突然从阿宝的房间门蹿了出来。
棠梨瞪着一双死鱼眼,使劲用帕子擦了擦头上、脸上和身上的狐狸口水。
狐狸果然是犬科。
睡觉前乖乖巧巧狐狸崽,睡着后就她抱着当狗骨头咬
幸好她没睡死,要不然她就被狐狸崽子当骨头给嚼了。
棠梨耸着鼻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嗯。
浑身的狐狸口水味。
七遍澡白洗了。
棠梨背着手唉声叹气地往家的方向走。
都怪阿宝那只狐狸崽子,她短暂的离家出走只能到此为止。
这都是阿宝的错。
跟她想大师兄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
棠梨磨磨蹭蹭地往家走,一抬头,微微一愣。
现在都三更半夜了,他们居住的小屋子居然还灯火通明。
大师兄给她留灯了。
心里的那点子委屈瞬间门烟消云散。
棠梨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故作忸怩了两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顾江也带着水汽走了出来。
顾江也最后理智回笼,并没有吃自己瞎配出来的药,但心跳一直猛烈地跳动着,顾江也便只能试着洗几遍温水澡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看着门口绞着手指不敢进门的棠梨,顾江也无奈地一笑。
“先是与九华炸屎玩,现在又是跑到哪里鬼混去啦看看都多晚了。”
棠梨低着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嘀咕道“我没有去鬼混。”
“那你去干什么了”
棠梨离家出走。
棠梨不敢把这四个字说出口,怕被大师兄揍。
顾江也看着棠梨,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有吃饭吧现在也来不及做什么了,我去给你下碗面。”
棠梨想着大师兄做的面条,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时棠梨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耷拉的尾巴重新甩动了起来,要不是怕再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棠梨恨不得上去抱着大师兄的胳膊晃一晃。
“好啊好啊,正好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超大碗的。”
顾江也轻轻一笑就去给她煮面,棠梨便端正坐在椅子上,一边等饭吃,一边在灯光下看阿宝把她当磨牙棒时留下的伤口。
“嘶,好痛。”
棠梨看着身上星星点点的伤痕,嘴巴瘪了瘪。
都流血了。
不知道阿宝有没有狂犬病,修真界也没有狂犬疫苗啊。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顾江也端着面不知何时站在了棠梨身后,眉头紧皱,“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是不是村里有人欺负你了谁干的”
大师兄连环发出三连问,棠梨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还有一点懵。
“别动。”顾江也见棠梨竟然手都没洗就去碰伤口,放下面,拿出一个药箱,“放着我来。”
棠梨捂着疼痛的手,还不忘嘴贫两句,“没想到我在这里的人设身体这么娇弱哈,九华一爪子把我抓破血,现在阿宝那只狐狸崽子都能咬得我浑身洞。”
顾江也取出纱布,用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轻声道“既然知道自己现在弱,就注意一点。”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顾江也轻轻吹着流血的伤口,“如果不忍心看,你可以把头偏过去。”
“嗯。”
棠梨嘴巴答应得好好的,眼睛却像是粘在顾江也身上似的,扯都扯不下来。
大师兄之前刚洗完澡,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棠梨不经意就能从他宽松的衣襟瞟到里面的胸膛与腹肌。
皮肤真大呸,真白啊
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大师兄的腹肌很结实,即便是弓着腰坐着,肚子也不见赘肉,平平坦坦。
上面似乎还有水珠,水珠随着大师兄的动作往下滑。
之前还是大男人的时候,扒在大师兄的身上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现在大师兄只是简单地给她换个药,她就觉得有点受不了了。
棠梨神经紧绷,感觉大师兄喷在她皮肤上的气息都无比滚烫。
她不敢再去看人家的胸肌,视线连忙往上。
是大师兄红润饱满的嘴唇和精致的下鄂。
棠梨“”
更热了怎么回事
大师兄,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棠梨鼻子突然有点痒,上手一抹。
看着指尖那抹红,棠梨竟有一种果然如此,毫不意外的感觉。
呵。
棠梨啊,你还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色批啊,你看看大师兄那温柔给你擦拭伤口的模样,你好意思吗
不觉得愧疚吗
“师妹你怎么了”顾江也抬起头,看着她鼻子留下的两行鼻血,微微一愣,“是不是被那只狐狸给伤着了我找她去”
棠梨抓住顾江也的手,麻木道“别去。”
那群家伙八卦得很。
她可不想自己又流鼻血的事情传到大街小巷。
“但是你这鼻血”
棠梨瞪着一双死鱼眼,胡乱地抹了一下,说“没事,只要你把衣服捂严实一点就没事。”
“大师兄,穿件衣服吧。”棠梨欲哭无泪地看着顾江也,“你也不想我做出一些违反社会道德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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