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明白过来, 反而不敢相信。
韩嫣看到他恍然大悟的模样也不敢相信,“真是你招惹的”
东方朔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我, 我就说一句他不如卫兄聪明,没说他是小笨蛋,他怎么就”霍去病那么虎的性子,不该跳起来反驳他吗。
韩嫣瞪他,“你知道什么。”移到卫长君身边, “别哭了,别哭了, 东方朔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东方朔就想反驳,窦婴一瞪眼, 他吓得缩着脖子咽回去。
卫家没有母猪,小霍去病不知道母猪会不会上树, 他知道他是个小笨蛋就够了。
卫长君听东方朔和韩嫣一来一回也大概弄清楚了外甥为什么哭,“这么点事你就哭成这样”
“我是小笨蛋”小崽子带着哭腔大吼一声。
卫长君觉着脑袋疼, “你为什么觉着比舅舅笨”
那他可有的说了。小霍去病翻身躺他怀里, 举起小手,“舅舅会做豆腐,会割麦子, 会种麦子,会”说着说着泪水再度汹涌而出,“舅舅会这么多, 我,我什么都不会”
“你会的舅舅也不会。”
哭声戛然而止,小不点怀疑他听错了。
卫长君颔首, “你会弓箭,舅舅不会吧你能想到玩水,舅舅会吗你拿钱收买阿奴,舅舅会吗舅舅可不如你的脑袋转的快。你说的种小麦种红薯都是舅舅十岁以后学的。你几岁”
小不点很清楚自己五岁。
卫长君“你这么小都拿不动镰刀,就是舅舅教你,你也没法学。”
小霍去病忘记哭泣,阿奴也忘记仇视东方朔,两个小不点齐刷刷看着卫长君。
卫长君笑着用自己的衣袖给大外甥擦擦脸上的泪,“你长舅舅这么大不如舅舅会的多,再说自己是小笨蛋也不迟。你五岁就要和五岁的舅舅比。可惜舅舅五岁的时候连弓箭和镰刀都不认识。你要是小笨蛋,舅舅就是大笨蛋。”
“我比舅舅聪明”小不点不确定地问。
卫长君“你和阿奴加一起也不如现在的舅舅聪明。如果跟五岁的舅舅比,阿奴都比舅舅聪明。你说呢”
小霍去病眉开眼笑,然后想起什么,转向东方朔“我比舅舅聪明”
打死东方朔也不敢再多嘴,老老实实顺着他的话说,“比你舅聪明”
小不点得意了。
韩嫣等人忍俊不禁。
小霍去病顿时又觉着害羞,扭身埋进他大舅怀里,瓮声道,“大舅聪明。”
“现在的大舅是比现在的你聪明。”卫长君抱起他,“以后再有人说你不如大舅聪明,可知怎么反驳”
小不点知道,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卫长君“你就问,我大舅几岁,我几岁他如果说,你不如他聪明。你就问,你几岁,我几岁。你几十岁了,我才几岁,你好意思跟我比羞不羞啊你。”
小霍去病眼中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随后又兴奋地扑到他怀里,然后转向东方朔,搂着他大舅的脖子,大声说“我大舅最聪明”
东方朔连连点头,“你大舅聪明。我都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回答。”
小不点得意的扬起下巴,与有荣焉。
韩嫣摸摸他的小脑袋,“美了”
小霍去病反手给他一下,“你笑我”
“我笑你哭成小花猫了。”韩嫣捏捏他的小脸,“脏的,粘手。”
小霍去病推开他的手,大步朝外跑,叫曹女打水他洗脸。
阿奴经过东方朔身边冲他瞪一眼,然后才去追霍去病。
东方朔苦笑“我上次怎么会觉着这个乖巧懂事呢。”
韩嫣“那是你眼神不好。他俩能玩到一块去,小阿奴怎么可能是个老实孩子。他的性子不如去病张扬罢了。”
东方朔知道了,可惜晚了,一句话得罪俩。
卫长君发现东方朔站着尴尬,就请他坐下,叫卫青带两个弟弟出去玩玩。
卫青不想出去,打算歇一会就下地拉小麦,“外面没什么好玩的。”
半大小子合该蹦蹦跳跳意气风发,卫长君见不得他看起来比自己老成稳重,其实也怕把“大将军”养的匈奴到跟前也懒得弯弓搭箭,“那带上你的弓箭去地里看看”
卫青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地里怎么了”
韩嫣不知道卫长君为何非得叫卫青出去,但他知道地里怎么了“也没怎么。就是再不割小麦,你大兄的麦田就要变成野鸡野兔子窝了。”
卫青不禁问“刚才割小麦的时候,我怎么”突然想到他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穿过,他当时以为是老鼠,所以其实是野兔。
卫步“小麦都割下来了,地里还有”
韩嫣笑道“小麦都在地里放着,不比先前跳起来吃方便”
卫广把他的小弓箭找出来,接着兄弟二人架着卫青下地抓鸡打兔子。
小霍去病拉着阿奴跟上。
卫青见大外甥眼皮通红通红,也不好凶他,“去可以,但不许乱跑。”
“不乱跑。”小不点把手递给他。
卫青下意识把手递过去,见他两手空空,“你的弓箭呢”
“我的”小不点楞了一下。
卫青点头“你不带弓箭回头打算用谁的”
小霍去病不由得瞄上他手里的弓箭。
卫青就知道会是这样,“回家拿去”
小霍去病不放心,怕他前脚进屋他二舅后脚走人,把他二舅的手塞阿奴手里,“拉住”
卫青气笑了,“就你这样还有脸说自己是个小笨蛋你要是小笨蛋,我们都得是大傻子。”
话不好听,但小霍去病也听出来了,二舅嫌他过于聪慧。小不点得意地冲他笑笑,然后才回屋找他的弓箭。
卫长君和卫青以前给他做的弓箭早被小霍去病玩坏了。如今他用的是前些天韩嫣随卫长君回城,后来给卫孺和卫少儿挑嫁妆的时候给他买的。
总共两把,他和阿奴一人一把。弓的两端缠着一点红布,乍一看很是华丽。卫青等他拿出来就看得一愣一愣,得知韩嫣买的,顿时收起惊讶,丝毫不感到意外,“不愧是韩上大夫啊。”
小霍去病见状,禁不住举高高,“二舅,我的弓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就怕是个花架子。”卫青说着还故意摇摇头。
小霍去病甩开他的手,拉着阿奴气鼓鼓地越过他。
卫青失笑,“走这么快,知道去哪儿抓野鸡打兔子吗”
小不点不知道,走到地头上停下来,回头嫌弃地催促,“三个舅舅可不可以快点再磨叽天都黑了。”
卫青不禁问卫步,“这话又是跟谁学的”
卫步“天天跟大兄在一块,除了大兄还能有谁”
小崽子的耳朵可灵了,“我听见了。”
卫步走过去,“我还怕你听见”给他戴上小草帽,“这么热的天连草帽也不戴,你也不怕中暑。”看到小崽子伸手,立即板起脸,“不许拿掉”
小霍去病顿时不敢往下拽,端的怕三个舅舅不带他玩。
五月的天热归热,风还是凉的。大小五人到没有遮挡物的地里,凉风拂过,顿时令人心情舒畅。与干活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会卫青只觉着炎热枯燥。
“二舅,看什么呢给我也看看。”小霍去病扯扯他二舅的手。
卫青“我在感受丰收的味道。”
这话说的叫小不点无法理解,“什么味道啊”好奇地吸吸鼻子低头嗅嗅。
卫步揪住他的小耳朵把大外甥拉起来,“小麦成熟的味道。你没闻见”
小不点抓一把麦穗闻闻,“闻到了。”抬手扔地上,“不好闻。”用小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仰头问,“二舅,抓不抓野鸡打兔子了啊”
“抓抓回去晌午加餐。”可卫青没看见哪儿有野鸡野兔,随即眼神示意两个弟弟,你们看见了吗。
兄弟二人也没看见。卫广就把弓箭给卫步,去麦场那边问坐在墙边乘凉的孟粮和牛固。
先前孟粮把牛和驴拴到沟边树上喝水吃草的时候,不经意间门瞥到他们几个往地里去,就忍不住跟牛固说,晌午有好吃的了。
一听他们没见着兔子和鸡,等着大吃一顿的二人同时起来。孟粮指着麦场,“就在你们来之前还有野鸡从这边过,怎么可能会没有”
“往那边过了”卫广赶忙问。
牛固想想,“往地里去了。”
“不可能”一个人没看见有可能看差了,他们都没看见,难不成野鸡还会隐身,“你们看到的野鸡是什么样的”
孟粮下意识说“野鸡还能”猛然一顿,他突然想到野鸡和野兔的颜色跟土地以及小麦很像。如果野鸡和野兔子只是低头啃麦粒,没有大动作,还真不容易发现。随即孟粮就叫卫广找几块土坷垃往随便往哪儿砸,卫青他们等着射。
虽然卫广还是觉着不靠谱,但庄稼地里的事,孟粮有时候比卫长君还懂,卫广就信他一次,撩起衣摆兜一堆土坷垃往地里去。
小霍去病一听小舅砸野鸡,他们等着射,激动的弯弓搭箭。
卫青心说,你能射到什么。一看外甥和阿奴的姿势,别说,不愧是韩上大夫的小弟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卫广见他们四个都把弓箭拿出来,“我砸了啊”随后把土坷垃放地上,一手抓三个像仙女散花办扔出去,顿时惊起野鸡一片。
小霍去病惊得微微张嘴。
阿奴惊呼出声。
卫青和卫步也吓一跳,随着小霍去病一声“快”,兄弟二人回过神,嗖一声,两只木箭跟野鸡擦肩而过。
小霍去病急的跺脚,“怎么回事”
卫青气笑了,“你射中了”
“我”小不点忘了,“我,我没准备好。”
卫广也没想到地里藏着那么多野鸡,顿时觉着土坷垃捡少了,“那我再来一次。”
小霍去病摩拳擦掌,挥着小手,“再来,再来。”
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四人没再发呆惊呼,随着野鸡野兔子跳起来,四箭齐发,紧接着五人就听到“啪”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在地头上乘凉的孟粮和牛固踮起脚大声问“中了”
小霍去病挥着手里华丽的小弓,“中了,我中啦”
卫青嗤笑一声,把野鸡捡过来递给大外甥,“你中了”
小不点看到野鸡腿上长长的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二舅,然后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你射中的啊”
“你的箭还没追到野鸡就掉下来了。”卫广拿来两只完好的木箭,一个是他的,另一个自然是阿奴的。
小不点无法接受,“这是我的”
卫青好笑“这么小的箭不是你的还是我的”
小不点转手塞阿奴手里,“阿奴的。”
阿奴手里已经有一支箭了,“这个谁的呀”
小霍去病想也不想,“也是你的。”
卫青轻嗤一声。小霍去病私下里没少跟阿奴耍赖皮,阿奴习惯了,放地上一支,望着卫广,“还有吗”
卫广注意到野鸡和野兔子往东跑了,兜起土坷垃,带他们往东去。随后又砸几次,直到子午栈道边上五人才停。
秦岭这边夏日甚少有人打猎,野鸡野兔子觉着十分安逸,结果单单卫青一个就射中两只兔子三只野鸡。
孟粮和牛固见频频有野物掉落,忍不住过去帮他们捡。等打道回府的时候,两人四只手都满了。
韩嫣等人知道地里野鸡野兔子多的堪称泛滥,可也没想到他们能弄五只野鸡三只兔子。得知卫青一人包揽五个,韩嫣和窦婴忍不住绕着他打量,越看越觉着比同龄人矮且称不上健壮的卫青不可能有这么好身手。
卫长君不意外。
大将军小时候没点天赋,长大后领兵打仗的才能总不能是突然出现的。像打通了任督二脉那种情况只适合小说,不可能存在现实。
好比小霍去病,小时候腼腼腆腆,见着谁都含羞带怯,别说头一次出征就敢千里奔袭,刘彻再偏爱他,也不可能叫这样一个文弱少年掌兵。
卫长君见卫青被两人看得手足无措,“韩兄,您是不是忘了,我弟虽为侍中,其实陛下并不叫他在身边伺候”
韩嫣想起来了,刘彻说过,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卫青跟卫长君一个德行。只是卫青内敛,卫长君性格豁达不拘小节,以致于兄弟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卫青比他大兄平庸的错觉。
刘彻也当着韩嫣和卫长君的面提过给卫青找几个师傅叫他学文习武。
可韩嫣也自小学弓箭骑术,他自认他像卫青这么大的时候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卫青才学多久,一年有没有。
“一定是地里的野鸡和野兔子太多,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韩嫣忍不住这样说。
卫长君好笑“瞧把你酸的。要不下午跟我弟比比承认我弟比你这个世家子优秀很难吗”
卫青的脸红了,“大兄,也是这些野鸡也兔子太傻。”
小霍去病气得哼一声。
卫长君看向他,小崽子的嘴噘的能挂油壶了,看起来比韩嫣还要羡慕嫉妒,“去病,哪个是你打中的”
小霍去病看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猎物,“这些都都不是”大声说出来又气得鼓起腮帮子,“二舅就是瞎碰的。”
卫长君忍着笑问“你认真射,所以才一个没打中”
小崽子点头如捣蒜。
卫长君转向阿奴,“你也是”
阿奴没小伙伴脸皮厚,羞的躲到卫广身后。
卫长君摸摸外甥的小脑袋,“看看阿奴,看看你。我先前怎么说的你五岁就要和五岁的二舅比。你二舅今年十六,你记下,他十六岁这年初夏打了五个野鸡和野兔。等你十六岁这年夏天打六个都说明你比二舅厉害。”
小不点的眼睛亮了,然后就往屋里跑。
卫青不禁问“又干什么”
“我记下来啊。”
卫步不禁嘀咕,“说的好像你会写字一样。”
话音落下,小不点拿着笔和纸出来,递给窦婴,还很客气地说一个“请”字。
窦婴笑着接过去,“你是好的也跟你大舅学,不好的也跟他学。你怎么就不能去粗存精呢。”
“猴子爷爷”小霍去病大声喊,可不可以不要念叨了。
窦婴进屋研磨,“老夫欠你的。”
小不点点头。窦婴气得沾点墨朝他鼻子上点一下。小不点下意识伸手擦,结果把脸搓花了。
窦婴见状险些没拿稳笔。随后写好就递给他,叫他拿去给卫长君。小不点一出去,卫长君等人皆忍俊不禁。
小不点不明所以。阿奴把他拉到水盆前,叫他自个照照。小霍去病一看盆里有个“小花猫”,气得指着窦婴,“你和韩兄一样坏”
韩嫣直呼冤枉,他干什么了,就跟窦婴一样了。
“笑我”小不点提醒。
这点韩嫣无法反驳,索性问卫长君这么多兔子和野鸡怎么吃。卫长君把兔子交给赵大剥皮,晌午先吃红烧兔肉。
野鸡留着晚上吃,两只炖汤煮面,其他的炖菜。
吩咐好之后,卫长君叫卫青他们在屋里歇着,他去院后麦场看看。
卫长君见麦粒打的七七八八,就叫孟粮和牛固把麦秸里头的麦粒抖一下,然后把麦秸堆到地里。
孟粮不禁说“郎君,上头还有麦粒没打下来,这么堆起来不浪费吗”
“地里的小麦都打了一遍,咱们有空了再压一遍。否则一天弄个两三亩,这七十亩地还不得打一个月咱们有时间门,老天爷不可能给咱们这么多时间门。”
孟粮想想也是,万一过几天下雨地里的小麦就全泡汤了。
说起来也不怪孟粮不知,他家以前地最多的时候也就十亩。一家人抓点紧,两天就把小麦收家里去了。
孟粮和牛固把麦秸挑到地里堆起来,卫长君推着板车拉麦穗。随后两人帮他拉两车,麦场又铺满了。
饭前,孟粮和牛固压一遍,然后挑开晒晒,饭后又压一遍,这一场麦穗又打的七七八八了。随后他俩把麦秸堆到地里,卫青和东方朔帮着拉麦穗,再次铺满麦场,卫长君就叫二人回宫。
卫长君考虑到卫子夫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就叫卫青给她捎只野鸡。
卫青走后,卫长君叫孟粮和牛固歇歇,他和赵大两人牵着牛和驴压场。
韩嫣看到牛身上湿了,翌日清晨,他就牵两匹马给卫长君送去,叫他用马拉石磙。
卫长君接过去禁不住感慨,“大材小用啊。”
“你也该再买两头牛了。”韩嫣不禁说。
卫长君“我也想买。好好的牛,不是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谁舍得卖”顿了顿,“要买也只能买驴。”
韩嫣颔首“也对。回头你的苜蓿割下来分我一半,我不介意把这两匹马送给你。”
卫长君笑了“你不送我,等割的时候管我要,我还能说不给你要是羡慕青弟的马皮毛油亮,现在也可以叫家奴割来喂。又不是割掉不长了。”
善骑射的人哪有不爱马的。闻得此言,韩嫣立即回家叫家奴割草,打今儿起他的那匹马改喂苜蓿。
卫长君无奈地摇摇头,牵着马下地打场。
带过兵的魏其侯也爱马。他家也有三匹马,两匹拉车,一匹乃他自己的坐骑。平日里借给卫长君的马是拉车的。自己的坐骑恨不得当成孙子疼。得知韩嫣用两匹马的使用权换到苜蓿,也用两匹马给卫长君换。
卫长君不禁庆幸西边竹棚下还有一堆干草。否则就他两家的马那么吃,不出一个月他的牲口就只能吃野草。
赵大反倒觉着野草也对得起羊,于是每天早上头一件事就是把羊拴到路边吃草。
话说回来,在韩家和窦家的马的帮助下,卫长君仅仅用了七天就把七十亩小麦打一遍。
小麦移到家里晾晒,有四个女奴轮流盯着,孟粮和牛固二人慢慢打第二遍,他带着四个小的以及半扇猪肉回城了。
卫长君去年养三头猪,年前只杀一头。小麦收进家,他又杀一头。除了他带走的,余下的都留给韩嫣和窦婴以及他家奴仆补身子。
卫孺的对象妥了,刘彻介绍的,卫长君这个节骨眼上回城便是给她定亲。
定亲那日,小霍去病比谁起的都早。当他看到卫孺的未婚夫那一刻,瞬间门想回去睡觉。
卫孺见他一走一摇头三叹息,奇怪地问“怎么了”
小不点可惜道“不好,不好。”
卫孺好笑“你才多大就知道不好”
小不点点头“我就知道。”
阿奴跟着附和“我也知道。”
卫孺佯装好奇“哪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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